周行健因為傷勢過重,醒來的機率微乎其微。戰地醫院考慮到床位藥品等資源緊張,打算放棄對周行健的搶救,把資源讓給更有希望的傷兵。一直守在周行健身旁的白秧子立刻情緒激動地拒絕移走周行健,還為此向護士長據理力爭,才勉強把他留了下來。直到此時,白秧子才深深意識到,周行健已深深埋在了自己心中,讓她再也無法割舍。
聽聞消息的江萬里也趕到醫院,看到周行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慘狀,想起好友周千帆舍生取義時對自己的臨終囑托,愧疚不已。江萬里懇求戰地醫院的醫生必須救活周行健,又拜托白秧子好好照料,因為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失去周行健這個鋼刀上的刀尖。白秧子日以繼夜地悉心照顧著周行健,還不停地跟他聊天說話,以試圖喚醒他的記憶。
一個月后,周行健終于從沉睡中蘇醒,卻暫時失去了記憶,只是不斷重復著自己已經找到糧庫,要趕緊報告江師長的話,卻絲毫不記得與秧子所有的過往,讓白秧子又悲又喜。周行健因為眼睛面臨失明的可能,備受打擊,一個人跑到懸崖邊上欲跳崖輕生,白秧子為了制止他,急切之下將對周行健的愛意盡數表達了出來。不料周行健立即喜笑顏開,原來失憶和失明都是他裝出來的,目的就是想聽到白秧子的真心話。
兩人至此心心相印,冰釋前嫌。在戰地醫院養病的這段日子也成為了兩人最甜蜜的幸福時光。不過周行健在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深深反思,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到底是不是對的。當他在武昌城內看到那些因為戰爭而無家可歸的小孩子時,親身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也讓他重新開始思考革命的意義。好在自己的身邊還有白秧子的安慰和鼓勵,兩人約好等到周行健班師回廣州,就向白秧子求婚。秧子含淚應允,懇求周行健一定要活著回來,她會一直等著他。
夜晚,白秧子來到周行健的病房才發現已是人去樓空,心中不免悵惘。為了革命大業,周行健不得已再次選擇和心愛之人不辭而別。這讓白秧子深深體會到,在這個時代下,普通人的愛恨情仇已被殘酷的戰爭輾壓得粉碎,兩個有情人再次天各一方,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回到學校的白秧子因為太過思念,幾乎每晚都會夢到周行健在戰場上被槍殺的情景,擔心地呼喊著他的名字。吳黛云立刻意識到白秧子對周行健的牽掛之情有增無減。再也睡不著的兩個人聊起了愛情的話題。
血與火的北伐戰爭經過將士們的浴血奮戰,終于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第二師的部分人員奉命回防廣州。白秧子被法政學校選中,有幸參加了第二師的表彰大會,并被安排上臺為英雄獻花。秧子覺得此次的戰斗英雄肯定非周行健莫屬,特意破費了自己一大筆的生活費,為他準備了一束美麗的鮮花。
可臺上的陳政卻在一番慷慨陳詞后,故意把英雄的帽子戴在了各方面都表現平平的何乃清頭上,以作收買人心之用。被授予寶鼎勛章的何乃清春風得意地走上臺,并欣喜地接過白秧子送上的鮮花。何乃清剛想跟心儀已久的白秧子敘敘舊,白秧子就迅速跑開,尋找負氣而走的周行健去了。
周行健剛回到師部,就見到了帶著鮮花專程來看望他的孟佩琳。因為孟佩琳救周行健的時候,他正在昏迷之中,所以周行健并不認識她,還以為孟佩琳認錯了人。直到孟佩琳拿出自己拍攝的那張周行健被壓在倒塌房梁下的照片,周行健才恍然大悟她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頓感自己之前的態度有些愧疚,便應孟佩琳之請,行了一次西式的擁抱禮,卻沒想到這曖昧的一幕剛巧被白秧子看到。
白秧子雖然聽了周行健的解釋,明白兩人其實沒什么,但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介意,把鮮花送給周行健就返回學校了。吳黛云見狀,趁機在白秧子面前說起孟佩琳顯赫的家世,假裝好意地提醒白秧子,要小心孟佩琳這個情敵。白秧子雖然不相信周行健是那種見異思遷之人,卻也無法完全不介意,況且當她得知孟佩琳的舅舅就是師長江萬里時,心下更是吃驚。
孟佩琳請了舅舅江萬里出馬,強制安排周行健接受自己的專訪。周行健本想一騰出空來就去看望白秧子,但面對江萬里的“軍令”,也只好把時間先讓給孟佩琳。其實江萬里也對此次英雄花落何乃清一事極為不滿,想借此報道為真正的北伐英雄正名。孟佩琳作為一名富有正義感的專業記者,也了解到真實的戰場與當下對北伐的宣傳確有一些出入,想通過專訪還原事實,將一個真實的北伐展現在民眾面前。可周行健卻認為北伐的成功是屬于全體將士的,不愿貪攻,對孟佩琳的態度不冷不熱。
周行健因為天氣太熱,脫下了上衣洗刷車輛。孟佩琳卻被他滿身的傷痕震驚了,感慨這才是北伐的真實寫照,立即把鏡頭對準了周行健身上的傷疤,狂按快門。周行健無奈之下,只得任其擺布,卻沒想到再次被白秧子碰了個正著。白秧子本就因為聽了吳黛云的蠱惑,對周行健和孟佩琳的關系心存懷疑,又恰好看到這一幕,生氣地轉身就走。
孟佩琳將周行健的專訪刊登到了報紙上,并配發了自己拍攝的傷疤照片。何乃清看到報道,以為周行健故意用此等下作手段跟自己搶功;吳黛云也借機在白秧子耳邊吹風,說孟佩琳一定是愛上周行健了,借此離間白秧子和周行健的關系。
吳黛云故意把寫有周行健報道的報紙拿給白秧子看,并伺機離間她和周行健的關系。白秧子的暴脾氣一點就著,當即就要出門找周行健算賬,還為了氣周行健,故意叫上師兄跟自己一起去軍營,想以牙還牙當著周行健的面演一出移情別戀的戲碼。
周行健看到自己的報道后非但不開心,反而更加擔憂起來。因為寶頂勛章已經給了何乃清,這篇報道如果鬧到政治部,不但有蓄意翻案之嫌,還會給第二師扣上爭名奪利起內訌的帽子,恐對師長江萬里不利。周行健主動找到孟佩琳,警告她以后不能再寫關于自己的一字一句。孟佩琳卻并不打算聽他的,反而主動向周行健表白了愛慕之情,并愿意與白秧子公平競爭,說罷揚長而去。
周行健趕緊追出來想跟孟佩琳說清楚,一出門卻看到了當著他的面表現得卿卿我我的白秧子和師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立馬上前要教訓師兄,還非要把白秧子叫到一旁單獨說清楚。秧子見到周行健又和孟佩琳在一起,根本不聽周行健的解釋,拉著師兄轉身離去了。
國民黨雖然取得了北伐的階段性勝利,卻一直把共產黨視作心腹大患,想伺機徹底清除。陳政單獨找來何乃清,要求他時刻盯緊鐘漢夫的一舉一動,一旦掌握證據便可隨時采取行動。何乃清轉頭就找到吳黛云索要線索。鐘漢夫為人謹慎,又頗得師生們的愛戴,吳黛云雖然成功混入了共產主義小組,但要想抓住他的把柄也絕并非易事。不過吳黛云還是把她從鐘漢夫和白秧子偷聽到的關于書店陸老板的事告知了何乃清。
國民黨突然發動了清共剿共的“四一二”政變。江萬里的部隊接到上級通知,要求晚上十點實施全城戒嚴,圍剿共產黨。周行健擔心抓捕活動會影響到秧子的安全,便叫上曉武,在行動開始之前先保護好秧子。
本欲撤退的鐘漢夫一出門就發現自己被盯上了,便主動放棄了撤退機會,并以還書錢為名,用眼神示意白秧子去向書店陸老板報信,欲先營救出還未暴露的同志。白秧子會意,立刻趕往書店。鐘漢夫則返回宿舍,沉著地燒毀了所有重要文件后坐等被捕,借以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為陸老板的撤退爭取時間。
何乃清帶人暗中跟蹤白秧子到了書店,與此同時,擔心秧子安危的周行健帶著曉武也尾隨而至。周行健見何乃清跟蹤上了剛與白秧子接觸過的書店老板,立刻意識到如果書店老板被抓,秧子肯定脫不了干系,便帶著周曉武迎面擋住了何乃清的去路。何乃清以為周行健又要來跟自己搶功,周行健卻不慌不忙地聲稱這里是自己負責的區域,不到十點的行動時間,誰也不能輕舉妄動。兩人說話間陸老板已然走遠,何乃清見大勢已去只得憤憤離去。
十點的行動時間已到,盡管江萬里心中有一百個不情愿,但軍令如山,箭在弦上也不得不發,全城展開了抓捕共產黨的行動,兩千多名共產黨員被捕,鐘漢夫也在其列。白秧子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愛戴的鐘老師被抓走卻毫無辦法,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