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主英嬈要在御馬場和海別較量馬術,朱雄英跑來告訴朱棣,朱棣趕忙跑去看熱鬧,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孩子,也就是十二弟和朱雄英。他們到時,比賽進行得差不多了,海別領先了英嬈好幾圈,論馬術,英嬈遠不如海別。英嬈便求馬皇后將海別留在宮中教自己馬術,呂氏教了常氏幾句,常氏便同馬皇后建議,將海別留在宮中。馬皇后應允,于是海別就在宮中新任尚宮局的典言。
當時朱棣也在,海別看到他很意外,忍不住想起當初他在徐達面前為母親伸張正義的場景。不過想到他已經和徐達大女兒定了親,海別心里又有些失落。朱標將海別留在宮中,其實是呂氏的主意,他代母后謝謝呂氏。呂氏順勢向他討要賞賜,選幾個師傅,在東宮給他們兄弟另開個小書房,太子于是說讓岳丈在宮中為雄英和朱允文開蒙讀書。朱亮祖深夜拜訪胡惟庸,胡惟庸提點他,陛下如此著急要平息草原戰事,想必要查鳳陽淮西之事了。
胡惟庸星夜進宮面圣,說了淮西公侯不法之事,朱元璋問他如何處置。左丞小心翼翼地回答,前方正在打仗,不宜驟興大獄。他話鋒一轉,又說此事關系重大,不能不辦,不能不嚴辦,更不能由陛下來辦。開元王命人轉告齊王,他被明軍牽制,無法前來支援,齊王知是時候停戰了。岳丈進宮來教授朱雄英和朱允炆,雄英卻不知跑去哪兒了。宮人一通尋找,海別卻揪著朱雄英的耳朵回來了。
原來他跑去御馬場玩,被海別發現。常氏看到海別揪著自己兒子的耳朵,頓時有些生氣。太子阻止常氏問責海別,還讓朱棣送海別回去。雄英知錯,朝太子跪下,太子岳父出面適時化解,此事揭過了。海別生氣朱棣早有婚約,對朱棣有了疏離之意,朱棣有些無奈。朱元璋將朱標叫去,將開蒙的筆給他,讓他轉交給雄英。雖然雄英是飛揚跳脫的性子,但該管的還是得管。他們說起胡惟庸出的主意,太子表示,若是陛下還念及公侯情分,那么胡惟庸的辦法就極好。
擴廓命乃兒不花佯攻糧臺,諸位大將軍請徐達三思,若率軍支援糧臺,正面的擴廓若有異動,他們的大軍將被困守,即便如此,徐達還是堅持己見。事實證明徐達的決策是對的,擴廓只是想攻打糧臺,繼而率大軍退去。擴廓率軍北撤,草原這一戰總算是打完了,徐達吩咐李文忠召回傅友德,準備班師回朝。宋國公命人前來知會耿炳文和李文忠關于鳳陽淮西一事。捷報傳回京師,舉國大朝賀,徐達不日也將率軍歸來。
太子把操辦妙云和朱棣婚事的事情交給側妃呂氏來辦。呂氏將妙云叫進宮,偶然讓她和新任典言的海別打了個照面,隨后就帶她去挑選吉服。朱元璋得知呂氏操辦燕王婚事,太子雖有理有據,但朱元璋還是提醒他記住長幼有序,嫡庶有別的道理。
大朝賀當天,胡惟庸啟奏,當著眾位大臣的面彈劾宋國公馮勝、朱亮祖和耿炳文等人侵占民田,強占民女。下朝后,老相國問胡惟庸究竟想做什么,胡惟庸不得不坦言,這么做,上為報天子知遇之恩,下為給韓國公一干等文武將找一條體面的出路。劉基問道衍,坊間傳聞燕王帶小沙彌回京,此事是否與他有關,道衍間接地承認了。聽說燕王要和徐妙云成婚,道衍哈哈大笑,他說燕王絕非池中之物,他以后若不是大明的長城,便可能是大明的禍胎。
對于這平凡無奇、碌碌無為的秦王朱樉,秦王妃王月憫是十分看不上的,但她卻只能嫁給他,就因為他是朱皇帝的兒子。這些話,她憋在心里很久,終于能和侄女海別一吐為快。
秦王讀書不行,習武也不行,但她卻只能嫁給他,因為他是朱皇帝的兒子。大明朝有一個精明強大的太子,擴廓卻沒有一個當大任的繼承人。王月憫告訴海別,這是她們伯也臺家族逃不掉的宿命。擴廓來信說,王月憫和海別是他最后的指望了。徐達即將回來,妙云正叮囑弟妹些許事宜,燕王卻在此時獨自一人登門造訪。按理說,兩人在大婚前不能見面,妙錦便讓人拿來屏風隔著。
燕王這次來的目的是,要兩家聯姻之事就此作罷,他過去和現在,從未打算娶她。妙云一氣之下推翻屏風,可卻什么都沒發作,只讓增壽送燕王離開。妙云其實非常生氣,但理智還是讓她令闔府上下對此事閉口不言。妙錦為大姐打抱不平,立刻讓增壽進宮告訴太子此事。朱標怒氣沖沖,親手對朱棣施以五十鞭刑。十二弟跑來哭著哀求,朱標內心何嘗不煎熬,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打他最疼愛的弟弟朱棣。
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朱標咬牙一字一句地告訴幾近昏迷的朱棣,天家無私事,他作為皇子親王,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由不得他胡來。這是他們作為朱姓皇子的宿命。朱元璋去看躺在床上仍然昏迷不醒的朱棣,十二弟聲嘶力竭地哀求,最終讓朱元璋沒有再動手打他。太醫和朱元璋說朱棣的病情,這回他傷得很重,不過好在身體底子好,恢復應該很快,總的來說是沒什么大問題了。
朱元璋將太子叫來,雖然太子下手重了些,但他說得有道理,朱棣畢竟是皇親國子,不能任由他胡來。朱標也已經想好了,朱元璋便在地域圖上南昌處寫上了燕字,決定讓朱棣徙封南昌。妙錦因擅作主張,被妙云禁足了十天。增壽也有插足此事,妙云循循教導,于情于理,增壽都不應該摻和這件事,導致這件事連轉圜的余地都沒有了,她這番作為,頗有長姐如母的氣度。
徐達率軍回來,太子奉命率百官赴外郊迎。胡惟庸亦隨之,耿炳文和李文忠記恨胡惟庸舉報他們的事,趁著這個機會指桑罵槐。胡惟庸并不記恨,畢竟宰相肚里能撐船,他還提醒了耿炳文和李文忠幾句。徐達回家后,問妙云是否還愿意嫁燕王,如她不愿意,他明天就可以去跟陛下說,但妙云還是看上了燕王。而徐達也通過這次燕王隨軍北征看出他的秉性在朱元璋兒子中最像朱元璋了,自然對燕王夸贊不已。翌日,徐達在便殿面君,這次讓擴廓全身而退,本身算不上大捷,所以徐達向陛下請罪。
朱元璋順勢讓他不要再做丞相,功過相抵,隨即點名正題,數落起公侯的罪過。朱元璋頒鐵榜,申明律令,對公侯及其家奴犯事后的處罰一一說明。李景隆明白,這次徐達故意露出痛腳,未必不是陛下的旨意。這么做,是為了讓徐達免在諸將都受罰,主將卻一人領賞的時候遭受怨懟。這么做,徐達是受了些委屈,可他也不在乎,朱元璋私下讓馬皇后做好燒鵝款待徐達,還表示燕王與妙云的婚事已定,也已經被教訓了一通,徐達表示理解。
王月憫問起海別對宮中那些個貴人的看法,海別在宮中這段時間,也摸清了皇后和太子妃嬪的脾性。王月憫還說,近日外朝很熱鬧,徐達雖然卸任了中書右相和北征大將軍的職司,可他為之請功的一干將士,朱元璋都批準了,這十分有趣,也正說明徐達實際上并未真正做閑職。聽說要拔擢盛庸,朱棣不滿,跑去找朱標。他認為盛庸賣主求榮,實屬小人之嫌。朱標不以為意,找出魏武三詔令,讓他抄上五十遍再說。
朱元璋欲重設檢校,新命名為錦衣衛。朱棣抄好了三道詔令,也讀懂了里邊的意思,大概意思就是唯才任人,不論德行。
朱棣說他自己累,但朱標說父王每天只睡上兩個半時辰,他這段時間幫父王分擔了一些事情,父王也不過才能多睡上半個時辰而已。和父王比起來,哪怕和自己比起來,朱棣根本沒有資格說累。他給朱棣兩條選擇,要么在膏腴之地做一個逍遙王爺,與徐家的婚事就此作罷,但從此不許再來南京。要么留下來,做他的得力助手,做一個戍守邊疆的塞王,如果他選擇這條路,就得娶了徐妙云。何去何從,全由他自己選擇。
朱棣到底還是選擇了后一條路,不久后,徐妙云被冊封為燕王妃。朱亮祖來找胡惟庸,讓他實現答應自己的事。胡惟庸氣定神閑,并不著急替他解決那事。朱亮祖自以為陛下還有用得到他們的地方,所以并不忌憚。胡惟庸卻說,一年之內,陛下必定會讓三王就藩,接掌軍中事物。朱亮祖終于有些擔憂,胡惟庸表示,陛下讓他們做什么,他們按部就班去做即可,不出一年,他答應馮勝、傅友德的事自然會兌現。
胡惟庸知道陛下頒布鐵榜的用意在于提醒那些有丹書鐵券的公侯,初犯可免,但如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那丹書鐵券就沒用了。朱亮祖是一介武夫,根本沒有此等心思,肯定是馮勝和傅友德他們讓他來試探自己的。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拉更多的人與他們同船,好讓陛下想對他們動手的時候投鼠忌器。良辰吉日,燕王與妙云成婚,作為典言的海別,再遺憾也還是得把自己的情緒深埋心底。
朱標和朱棣的兄弟情向來深厚,如今他成了家,以后再想見他,便不太容易了。朱元璋和朱標說起以前當老百姓時過的窮苦日子,他是百姓出身,所以深知老百姓的苦,因此要把兒子們丟出去,體會民間疾苦,將來好幫著朱標,守好這大明的江山。雖說是新婚之夜,妙云卻不允許燕王和自己共枕席,在地上另外鋪了一床被子。燕王此前做了退婚等諸多蠢事,他理虧在先,哪怕妙云言語再諷刺,他也沒有反駁的理由和資格,只得委屈的開始打地鋪。
隨后,妙云讓他幫自己摘掉頭上的桂冠,燕王沒有拒絕,卻被妙云裝在桂冠上的尖刺傷了手。時間流逝,北元虎視眈眈,朱元璋下諭旨令徐達出鎮北平,晉、秦、燕三王赴鳳陽演武。劉基啟奏,以年邁纏綿病榻為由請辭御史中丞一職,希望朱元璋能準允他告老還鄉。下朝后,朱元璋滿是感慨,他特地讓朱標和朱棣去一趟誠意伯府,替自己跟劉基說一聲謝謝。劉基也有幾句話對朱標和朱棣說,陛下認為民是國之本,他不敢妄議,但他認為士大夫、讀書人,才是國之根本。
燕王沒完全明白劉基和父王互謝的真正意思,朱標便提醒了他幾句。他說劉基看出來父王對胡惟庸不放心,這才請辭。而父王把中書交給胡惟庸,御史臺交給胡惟庸手下的涂節,就是要看看胡惟庸是什么樣的心思。朱棣感慨,這樣說話太累,幸好他不用當皇帝。過幾天后是開春,朱標讓朱棣跟自己去踏春,朱棣教朱雄英和朱允玟騎馬,還教導朱允玟不要光讀書,要兼顧騎馬,這樣以后才能輔佐好兄弟,這話讓呂側妃聽到,心里很不舒服。其他兩位王爺要和朱棣賽馬,朱棣為了贏,抄近道踏扁了田戶的青苗。朱標很是生氣,從小在朱元璋耳濡目染下長大的太子,深知青苗對農戶的重要性,也怪不得他會如此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