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已祭拜顧母,可顧父身份尚未公開,趙盼兒默言不問,顧千帆表示身世秘密過于復雜,至少現在沒辦法如實告知,承諾之后定會逐一道明。眼看著船要過橋,陳廉等人奉命往天空灑去花瓣,趙盼兒收到這份浪漫,難掩內心喜悅,面帶嬌羞地躲回船內。
池蟠花費重金買來名為“玉頭陀”的蛐蛐兒,興高采烈地拿來與眾人欣賞,怎知一個噴嚏嚇跑了玉頭陀。正當池蟠尋找玉頭陀之時,忽然發現從此經過的趙盼兒,忍不住大發埋怨,就連顧千帆也受到牽連。
趙盼兒通過池蟠得知他與顧千帆從小結識,只不過關系始終是對立。因為池蟠打不過顧千帆,索性搶走趙盼兒的鞋子,待顧千帆警告過池蟠,當場抱著趙盼兒離開,走到附近集市給她買了一雙新鞋,之后又將池蟠的潑皮行徑訴說一番。
上次見過沈如琢之后,宋引章心亂如麻,忍不住向孫三娘透露脫籍的事情。孫三娘立馬猜到與沈如琢有關,提醒宋引章要謹記趙盼兒的話,女人貴在自立,不可太過依賴于男人,何況顧千帆已經答應會解決這件事情,想來他必定有辦法。
也正是聽到顧千帆的名字,宋引章眼神一亮,決定再多等些時日。隨著話音剛落,一陣風襲來吹飛絲巾,宋引章追了過去,正巧看到顧千帆送趙盼兒回來,立馬表示要給大家展示近來練習的琵琶,專門是為蕭欽言的宴席而準備。
一曲結束后,趙盼兒等人贊不絕口,唯獨顧千帆指出宋引章炫技太過,完全不懂曲意。涼州大遍乃是塞外名曲,講的是壯士在出征之前,盛宴上開懷暢飲,可是宋引章硬生生將金戈鐵馬彈成了歡喜跳躍,宛如柔弱兒女之情態,若是當真在蕭欽言的壽宴上獻藝,必然會落得個貽笑大方。
顧千帆說得宋引章花容失色,且在其他人的陪同下回到房間,一言不發地抱著琵琶。趙盼兒顧及宋引章承受不了,親自過去安慰她繼續練習,依舊用同一首曲目在蕭府技驚四座,屆時可證明實力。
當天夜里,皇城司設下埋伏,坐等帽妖出沒,不到片刻工夫,黑袍人以帽妖形態出現,本以為穿街走巷便能騙得了眾人,最終還是落在顧千帆手里。顧千帆命令陳廉不可施以重刑,務必要查出背后真相,此時殿前司崔指揮突然來到皇城司,意欲帶走今日剛抓獲的犯人。
顧千帆懷疑崔指揮真正用意,唯恐幕后主謀想要滅口,所以不肯交人。正當他與崔指揮僵持之際,雷敬立馬過來為崔指揮說盡好話,奈何顧千帆態度堅決,表明背后牽扯案件太大,警告雷敬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雷敬礙于顧千帆與蕭欽言之間的關系,這才罷手離開,怎知崔指揮趁人不備,低聲透露自己是齊牧委派而來,甚至以秘事暗花來證明身份。盡管顧千帆震驚不已,還是回絕了崔指揮,表示自己會看管好犯人,讓他回去向齊牧如實交代。隨后沒多久,顧千帆收到齊牧的密信,讓他明日在蕭府壽宴擇機而見。
到了壽宴當日,朝中各派官臣都來朝賀,就連官家也都頒旨賀壽,足以說明對于蕭欽言的看重。宋引章和張好好等人都來宮中獻藝,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圣旨,忍不住湊過去瞧上一眼,看到不少朝中貴臣,其中包括新相蕭欽言、齊中丞,以及老相柯政。
而他與蕭欽言向來不合,亦是死對頭,不過這回罷了相,出京后也就成了地方官。蕭欽言雙手接過圣旨交給蕭謂,本是讓他好好保管,沒想到蕭謂直接單手接過,繼而丟給身旁的管家,完全沒有放在眼里。
如此失禮之舉,令在場眾人感到匪夷所思,而其中清流一派的老臣,表面是淡然自若,實則心里已有盤算。蕭欽言顧及在場賓客,沒有當眾責怪蕭謂,等他進房間換衣服時,掩飾不住對于蕭謂的失望,直接將他斥責一番。
蕭謂出了門,聽到父親提及顧千帆,內心頗為不滿。蕭欽言得知顧千帆還未到場,便讓管家在僻靜之處給他準備位置,包括還有偏好的吃食。壽宴上舞伎獻藝,宋引章跟著張好好站在門外等候,即便是雙手酸軟不堪,還要繼續抱著琵琶,注意著言行舉止。
官伎隸屬于教坊司,平日看似風光無限,也得貴人青睞,可終究位于士農工商之下,當從賤籍之身。張好好已然習慣長時間候在門外,可偏偏宋引章初遭此遇,正當略感吃力之時,顧千帆忽然出現,叮囑她應打起精神,唯有將琵琶作劍,方可不負近日來的辛苦。
眼看著顧千帆遂步至宴席,在場眾人心思各異,蕭謂內心極其不爽,只身前往庭院大發脾氣,冷靜過后又折身而返。隨著獻藝結束后,老相柯政覺得歌聲不過爾爾,反倒是琵琶聽得意猶未盡,大家都要求宋引章再來一曲。
張好好面不改色地退下,衣袖里的雙手早已攥緊,怎知蕭謂突然開口,表示琵琶顯得單調無趣,還需有人助興,故意點名皇城司副使顧千帆,讓他與宋引章一同效仿前朝公孫大娘和雷海青,為家父蕭欽言舞劍賀壽。
眾人聞言不動聲色地觀察蕭欽言,只見他表面故作淡然,宋引章借用前朝之事辱罵蕭謂,懟得蕭謂無話可說。宋引章如此出言不敬,自然是令蕭家丟了顏面,顧千帆立馬開口尋要黃河鯉,現場表演劍切魚膾,供人品嘗。
絕妙劍法引大家嘆為觀止,柯政難得贊賞顧千帆,其他人紛紛附和。宋引章彈奏涼州大遍,經過前段時間的刻苦練習,她已摸索出曲中之意,腦海浮現所有的恨與不平,全然表現出作曲者的真正心境。
一曲結束后,掌聲齊鳴于耳,柯政連連稱贊,并且為此琵琶親筆題字,忠告列位臣工謹記“風骨”二字,勿以奢靡幸佞為善,當以清貞直諫為法。此話一出,蕭欽言帶頭舉杯相敬柯政,怎知他并不領情,直接拂袖而去。
蕭欽言識禮送行,依舊得到冷言回應,老相柯政臨走之前,表明自己上不懼鬼神,下不懼病疾,等到官家清醒過來,不再受奸佞所媚,早日離開妖后另立太子,他便自然重回東京為官家效力。
也正因宋引章一曲成名,惹得教坊司其他樂伎羨慕不已,眾星捧月般圍著宋引章。然而張好好覺得宋引章奪了風頭,帶著一肚子火氣回到雙喜樓,忍不住與池蟠吵了起來,最終二人不歡而散,徹底絕交。
陳廉奉命來通知趙盼兒,盡快去蕭府接回宋引章,否則將要在府內留宿。趙盼兒得知宋引章今夜大彩,心里也跟著高興,急急忙忙趕往蕭府,怎知馬車半路斷軸,幸好遇到高慧,與她同乘。
自從上次一別,高慧逐漸認清歐陽旭真面目,也主動向趙盼兒道歉。畢竟之前江氏借著自己的名目,到處害人作惡,就連歐陽旭都是薄情寡義,表面看是癡情郎君,各種山盟海誓,實則是想哄騙她私奔,等到木已成舟逼著父親承認親事,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回到東京。
顧千帆帶著宋引章來到西側門,只等趙盼兒前來接她回家。可是宋引章出門時,遇到浪蕩輕薄之徒,幸好沈如琢及時出現為其解圍,借此機會讓宋引章跟著他上了畫舫,從而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
管家奉命守在花園,想讓顧千帆陪著蕭欽言小酌幾杯,但是遭到顧千帆的拒絕,并且向他透露宋引章是趙盼兒的姐妹,所以蕭欽言不必再去調查此女。離開蕭府之后,顧千帆單獨去見齊牧,通過對方得知帽妖案幕后主謀正是安國公。
所以齊牧委派殿前司帶走犯人,意欲了結此案,確保顧千帆的安危。顧千帆答應會移交犯人,對外宣布犯人嚼舌身亡,緊接又透露自己準備成親,希望齊牧能夠作為媒人,出面主持大婚。
齊牧沒有正面回應,反而提及顧千帆的初衷,其實他并不喜歡舞刀弄劍的生涯,而是等五品封誥后再任清要文官,閑暇時整理顧家百年文集。也正是這一生所向,恐怕如今已不可能實現,因為顧千帆若是執意要娶趙盼兒為妻,必定會落人口舌。
雖然朝中未有明令禁止官商通婚,可是趙盼兒曾為當壚女,肯定會影響到顧千帆的仕途,言官也絕對不會輕易罷休。所以顧千帆還想要為亡母追封誥命,齊牧勸說他應該要深思熟慮,不能為一己私欲而罔顧事實。
待齊牧走后,顧千帆通知陳廉晚點上報暴亡,再將犯人轉交給殿前司。本來顧千帆實在是想不通殿前司為何接手帽妖案,但是陳廉無意間的一句話,令他瞬間恍然大悟,意識到齊牧才是帽妖案真正主謀。
這天大雨之夜,高家下人尋到歐陽旭,從其包袱里翻出印信,逼著他簽下悔婚書。歐陽旭一介文弱書生,完全不是對手,當他聽聞高慧已知曉真相,以及趙盼兒即將嫁給顧千帆,整個人陷入崩潰,內心涌起一陣恨意。
經過昨晚交談后,宋引章心亂如麻,既是在意沈如琢的深情厚許,同樣也對顧千帆念念不忘。趙盼兒守在河畔直至天亮,總算是接到宋引章,但是她卻故意隱瞞,表示自己上錯馬車導致耽擱。
齊牧命令崔指揮親自提審人犯,務必要將罪名嫁禍給安國公,如此才能萬無一失。崔指揮想要借此扳倒蕭欽言,以便為長姐報仇,然而齊牧深諳圣意,僅憑帽妖案不足以令其對蕭欽言心生猜忌,畢竟蕭欽言正是憑著鬼神之道爬到現在的位置。
何況柯政一向以風骨高潔、光明正大自居,若是知道自己的弟子用這種法子對付蕭欽言,恐怕半路就得氣郁而亡。齊牧之所以要構陷安國公,也是一石二鳥之計,既可傷及蕭欽言,又能洗脫他們的關系,使得官家早立太子,穩固國本,只要太子監國就不必顧慮婦人干政,蕭欽言等人遲早失勢。
宋引章回到住處,主動向趙盼兒她們炫耀自己在蕭府的見聞,并且因為柯政題字而得意。奈何沒有引起想象中的夸贊與重視,尤其聽到趙盼兒建議在茶坊生意清淡之時,引進魚膾吃食,立馬遭到宋引章的強烈反對。
在宋引章看來,半遮面屬于品曲賞茗的地方,本就是講究一個雅字怎可隨便改了初衷。盡管孫三娘表示方才不過是開玩笑,但是宋引章依舊得理不饒人,一再強調她們三人早已商議好,經營茶坊的路子里,只要有其中一人不同意,便絕對不可繼續下去。
也正因如此,宋引章的無端生事引起葛招娣不滿,總覺得她從相府回來之后,變得逐漸陌生。而且葛招娣認為果子點心都屬于吃食,為何非要死磕茶坊,也許茶坊不同于食店,如果要是經營酒樓,自然不用顧慮成本等其它問題。
趙盼兒和顧千帆約會時,發現他心不在焉,詢問后才知是因作媒之事。其實最終由何人主持大婚,趙盼兒并不在意,反倒是對開酒樓產生興趣,屆時她便不用拋頭露面,甚至對顧千帆在官場有好處,打消了他對酒樓的顧慮。
在得到顧千帆的支持,二人同舟賞景,此時忽然傳來怪物的吼叫聲,顯然又是帽妖出來作案。顧千帆急忙追去查看,發現這次作案手法與以往不同,意識到東京將要面臨大麻煩,所以叮囑趙盼兒要務必小心。
崔指揮覺得事出蹊蹺,猜測是顧千帆所為,但是遭到齊牧反駁,緊接又聯想到雷敬,畢竟他本就是兩面三刀的小人。經過崔指揮的提醒,齊牧決定將罪名嫁禍給皇城司,無論是顧千帆亦或雷敬,都不能阻止他的大計。
自從宋引章出了名,許多聽客慕名而來,怎知宋引章心態發生改變,不想再為這些窮酸文人彈奏琵琶,惹得茶坊險些出了亂子。葛招娣在門口應付著大家,趙盼兒則在樓上勸說宋引章,總算是讓她答應再彈一曲。
可是在彈奏的過程中,宋引章覺得自己委屈,坐在樓下的杜長風聽得太入神,能夠明顯感受到曲意里的悲傷,不由淚流滿面。孫三娘見狀于是拿了一盤果子給了杜長風,杜長風詢問孫三娘高家是否為難于她,三娘直言沒事。葛招娣拿冰路過的時候孫三娘特地拿出一塊遞給了杜長風,讓他注意自己的形象。
池潘聽見宋引章的琵琶不禁淚流滿面,對趙盼兒更生恨意,當得知冰鋪的人在給半遮面送冰時,他以東京冰鋪的行頭出言警告他不準給趙盼兒送冰。
這天夜里,蕭欽言單獨約見顧千帆,直截了當地向他透露想法,之所以會故意將不帶護衛到河中賞月的消息散播出去,便是坐等齊牧的行動。其實齊牧早已知曉顧千帆的身份,此人心計歹毒,便是要借著顧千帆之手對付蕭欽言,看著蕭家父子自相殘殺。
如今帽妖之事瞞不住,蕭欽言準備將計就計,因為他知道齊牧想要借此坐實奸臣初登相位,死于帽妖天譴,這才是清流一派的真正用意。聽到蕭欽言的這番話,顧千帆意識到汴河兩岸不太平,蕭欽言則是要用性命,逼著他作出抉擇。
隨著話音剛落,數十名黑衣人飛奔而來,直撲畫舫欲殺蕭欽言,場面一度陷入混亂。蕭謂急忙趕來護著蕭欽言,奈何武力不敵,逐漸落于下風。正當千鈞一發之際,顧千帆從天而降,蕭欽言為此倍感欣慰,反倒令蕭謂十分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