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近日來公務繁多,顧千帆沒空去看趙盼兒,于是便讓陳廉從自己的俸祿津賞里取出一部分,用于宅院租金以及三人的日常開銷。此時開封府參軍胡遠求見,顧千帆實在忙得脫不開身,只好交代陳廉務必要監視歐陽旭的動向。
離開京城之前,歐陽旭特意叮囑德叔,在他走后要多去高府門口轉轉,盡可能引起高慧的注意,以助他重返東京做準備。到了第二日,歐陽旭乘坐馬車出城,再次與顧千帆擦肩而過,便在心里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必定如他風光。
考慮到茶坊投入較大,趙盼兒委托陳廉幫她將積蓄變現,如此一來償還了顧千帆,還可以讓本金充裕。至于宋引章的存庫,趙盼兒分文不動,可宋引章決定全都變現,等于三人身家性命都在東京。
趙盼兒得知顧千帆已升任皇城司副使,也是為他感到開心,既已立業該是到了成家的年紀。本來陳廉想要暗示趙盼兒珍惜眼前人,奈何遲遲尋不得機會開口,反倒是趙盼兒對歐陽旭徹底心灰意冷,恨不得他此生官運艱難,萬事坎坷,直至他肯歸還欠債為止。
世叔齊牧聽聞顧千帆已經回京,趁夜來到南衙與他見面,查看了雷敬勾結江南官場的證據。如今顧千帆步步高升,也不枉費他潛伏閹黨身邊多年,可惜眼下并非是最好時機,畢竟雷敬服侍官家三十多年,圣眷尚存,情分猶在,此次官家已在鄭青田案里處置不少人,恐怕是不會繼續擴大化,所以還得繼續觀望。
經過一段時間的籌備,趙氏茶坊總算是順利開張,奈何沒有客人愿意進店品嘗。幸好何四帶著大家前來光顧,并且為她們招攬生意,轉眼之間已是座無虛席,尤其在品嘗過茶飲與糕點,皆是贊不絕口。
顧千帆看到歐陽旭的委任書,才知他已遷往西京,不免感到疑惑,覺得此事與趙盼兒有關。陳廉不知該如何回應,正當他準備離開時,同僚們又在談論趙氏茶坊,這才不得不向顧千帆告知實情。
趁著南衙無事,顧千帆來到茶坊一探究竟,本意是要提醒趙盼兒,以免引起高家注意,從而惹禍上身。但是趙盼兒覺得既然是在東京生存,總該要有一份收入來源,縱然顧千帆愿意資助她們,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何況趙盼兒與顧千帆非親非故,總是如此顯得過于曖昧,像極了他的外室。顧千帆勸不動趙盼兒,索性立下賭約,且看一個月后的茶坊盈虧,決定是否繼續開下去。與此同時,宋引章看到顧千帆,本想著上前打招呼,但是遭到陳廉的阻攔,表示兩人正在吵架。
趙盼兒親自為顧千帆倒茶,由此談及錢塘舊賬,宋引章誤會顧千帆是在追究趙盼兒的過錯,急忙沖出去賠禮道歉,并且攬下所有罪責。顧千帆話里關心著趙盼兒,借著對宋引章的回應,提醒趙盼兒多保重身體,免得下次受欺負只會怨天尤人。
宋引章覺得顧千帆是在暗示自己,代表著高家遲早會找上門,恐怕還需再想對策。也正因如此,宋引章想到了張好好,或許她可以憑借著琵琶技藝,盡可能爭取到官家的賞識,之后便可無懼于其他人。
有了初步的計劃后,宋引章以身體欠佳為由,沒有去茶坊幫忙,而是帶著琵琶和許永的親筆信,主動前往教坊司面見使尊元長河。起初大家都在忙著各自事情,全然無視宋引章,令她略感茫然,只得在庭院里彈琵琶。
一曲琵琶吸引了眾人對關注,元長河循聲而來,不由眼前一亮,格外珍視宋引章的才華,又有知州許永的推薦,立馬將她留下擔任掌教。著作郎沈如琢對宋引章一見傾心,毛遂自薦為其向導,帶著她參觀教坊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