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院長認為目前以國內的醫療技術,恐怕很難確保高粱的手術成功率,于是便想到了享有國際醫學聲譽的埃米爾教授,此人在神經外科領域極其有名。顧一野查到埃米爾正在國內度假,專程前往酒店拜訪,怎料對方竟是當年深愛自己的胡楊。
盡管時隔多年,胡楊發生很大的變化,可當看見顧一野站在面前,還是忍不住會心動。顧一野向胡楊說明來意,希望她能親自為高粱做手術,然而胡楊卻表示醫生和軍人都需要長久的積累,曾經無數個日夜辛苦換來現在的地位,正因知道這場手術的難度,所以不愿用職業前途做賭注。
聽到胡楊講述著過往的經歷,顧一野覺得應該給她敬個軍禮,無關乎今日訴求,只因她作為中華兒女在海外的奮斗與堅持,值得令人敬佩。同樣胡楊也從未草率對待任何一臺手術,包括高粱的情況,唯有顧一野才會讓她沖動且違背初衷,其余人都需要謹慎對待。
與此同時,江南征終于開出結婚證明,興高采烈地回到病房向高粱展示,因為來不及拍照,所以只好將他們在樟木火車站的合影修剪下來。江南征讓高粱在表格上簽字,但是已經知道自己真實情況的高粱,鉚足勁兒地寫下兩個字之后,再次陷入昏迷,而那掉落在地的結婚申請書,赫然出現“愛你”二字,后面則是江南征的名字。
高粱病情危在旦夕,江南征主動去找胡楊,因為知道她的顧慮,也不過多強求,臨走時留下一句老師曾經說過的話,那便是切勿要求勝利,只應要求有一往無前的勇氣,每個人都應該在挑戰中超越自己。
因為黃天威事件的影響,師長陳大山暫且將顧一野停職,殊不知,顧一野已向李少兵提交退伍申請,且不管對方是否同意,至少在這件事上態度堅決,獨自承擔全部責任。阿秀得知顧一野退伍的消息,一時之間有些受不了,心疼他受太多委屈,而顧一野故作輕松,聲稱已有軍事雜志社接受自己,甚至答應會分套房子。
沒過多久,胡楊突然來見顧一野,要讓他給自己一個冒險的理由。顧一野表示高粱是他生死戰友,兩人在戰火萌生情誼,也正因如此,胡楊答應會給高粱做手術,其實主要是想將顧一野從深淵拽出,解開他的心結所在,同時提醒他應該回去探望父親,因為顧爸爸的研究三十年的專業撤銷,最近同樣很消沉。
到了手術當天,胡楊親自為高粱主刀,顧一野陪著江南征守在手術室外,內心焦急如焚。幸好手術過程很順利,如今高粱的碎骨矯正,神經系統完好,眾人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都去病房探望,同時對胡楊贊不絕口。
胡楊未有太多表示,轉身讓江南征與她單獨出去聊下,顧一野察覺到不對勁,緊跟其后,這才知道手術成功并不代表百分之百痊愈。由于高粱是神經系統受損,至于損傷程度需要時間才能驗證,意味著以后要有艱難的康復訓練,或許會花費很長時間,或許這輩子都無法站起來。
所以胡楊事先告知了各種可能性,希望江南征能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在絕望中尋找希望,很辛苦很難。奈何接下來高粱的康復之路并不順利,無論高粱如何配合,雙腿根本毫無知覺,到最后干脆自暴自棄。江南征邊陪著高粱做康復,邊躲在角落里默默哭泣,心里同樣是不好受。
牛滿倉代表特戰營來探望,發現當初意氣風發的高粱,如今變得頹廢至極。在聊天過程中,高粱坦言自己懷念軍隊的生活,可現在受困在這張病床上,為此很不甘心,慢慢開始產生抗拒。
顧一野到醫院看見高粱和護士發脾氣,甚至用刻薄語言傷害江南征。縱然江南征難過跑出去,可又很快返回來,她明白高粱之所以如此,完全是不想拖累自己。江南征與高粱立下約定,一年后她自動選擇離開,可在此之前,便會繼續陪著高粱做康復訓練,哪怕是概率很低,也不要輕易放棄。在江南征和顧一野的鼓勵下,高粱重新燃起了希望,答應會好好訓練。
阿秀已將家里的東西都收拾好,大部分都送出去,唯獨留下顧一野從當兵入伍到現在的軍裝,整整六套整齊放在箱子里。顧一野激動地看著軍裝落淚,整個右手臂又失去知覺,阿秀緊緊抱住他泣不成聲。
因為顧一野要回家看父親,阿秀很早就為他準備好行李。小飛看到阿秀難過的模樣,誤以為是顧一野欺負媽媽,怎知顧一野竟突然追問小飛長大是否愿意當兵,神情變得極其認真。顧一野與阿秀母子告別后,便獨自登上火車,車廂里發生爭執的一幕,令他想起當年他和高粱同為新兵鬧矛盾的場景。
高粱答應參加康復訓練,可他依舊無精打采,牛滿倉將錄音機交給江南征,表示這都是戰友們的心意。而在接下來的訓練過程中,江南征打開錄音機,讓高粱聽到里面傳來熟悉的哨聲,以及大家對他的鼓勵。正因如此,高粱飽含熱淚堅定決心,一次次跌倒后,又一次次站起。
反觀顧一野提著行李往家走,與父親顧衡在樓下相遇。如今顧衡已停止多年的研究成果,便讓顧一野將那些書籍丟掉,而顧一野在幫忙收拾之時,忽然意識到自己可以轉業到學院當父親的助手,以后的三十多年都陪在他身邊,如果有可能將父親的研究寫一本書。
不久之后,北約襲擊中國駐南使館的消息傳到中國,外交部門對于這種粗暴侵犯中國主權的行為表達了強烈抗議,要求以美國為首的北約政府必須承擔全部責任,同時也會保留采取進一步措施的權利。
當新聞報道駐南使館記者及其妻子皆已遇害,所有中國軍人為此感到無比屈辱,高粱像是發了瘋的康復訓練,顧衡也激動地告訴顧一野,他應該繼續留在部隊里,作為軍人就要出現在祖國和人民需要的地方。
鄭源收到顧一野的轉業申請,立馬將陳大山找來質問,包括之前有關于思哲的事情上,對他好一通嚴厲訓斥。在鄭源看來,一個連引體向上都做不了的新兵蛋子,只因是房產商兒子的身份,竟然跑到全軍區最好的紅一營當排長,甚至平白無故得了個三等功,屬實是可笑至極。
陳大山意識到鄭源誤會自己貪錢,急忙大呼冤枉,然而鄭源卻反問他用多少錢才能買回三條中國人的性命,多少錢才能散開中國軍人頭上屈辱的烏云。鄭源毫不客氣地指責陳大山為了照顧上級人情,違背了作為軍人的底線,居然因此犧牲一名基層戰士的胳膊,這件事情讓鄭源極其惱火,于是當場決定將他收拾東西滾蛋。
畢竟陳大山是鄭源親手培養,若說沒有感情是絕對不可能,所以鄭源當晚在自家院里請陳大山吃飯,與他回憶過往的點點滴滴。陳大山承認房地產商資助不少錢,可自己從未想過占為己有,而是將這些錢都用在師史館的建設。
鄭源自然相信陳大山的品性,之所以會讓他離開部隊,只因他作為一個軍事主官,已經徹底喪失了戰爭警覺,這一點對于七二零團和整個集團軍都不是好事。起初陳大山還很委屈,通過今晚的談話也逐漸想清楚,表示如果離開能給部隊帶來新的生機,他也心甘情愿,眼含熱淚地舉杯與老首長喝下離別酒。
轉眼六個月后,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尤其是胡楊從海外寄來特效藥,高粱傷勢已有很大好轉,完全可以出院。一野專門開車來接高粱和江南征,回去途中聊起鄭源“揮淚斬馬謖”的事情。
對于鄭源來講,陳大山是他手下一員大將,離開是個損失,可是對于部隊長遠來看,這不失為一樁好事。江南征覺得氣氛過于沉重,索性轉移話題,詢問顧一野是否讓胡楊寄來昂貴的特效藥,而顧一野立馬否認,表示胡楊因為這身軍裝的緣故,所以將高粱當成特殊病人對待,免費寄藥。
車子途徑那片海灘,高粱看向窗外,內心很是感慨,江南征主動握住他的手,無言之中給予鼓勵和勇氣。顧一野和江南征推著輪椅帶高粱來海邊,不過片刻功夫,特戰營全體戰友全都出現,鄭重其事地向他敬禮。
在全營戰士殷切的目光中,高粱終于可以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往前走。之后的日子里,高粱身體徹底痊愈,雖然可以走動,同時也落下殘疾。江南征兌現承諾離開高粱,即便是兜兜轉轉又分開,但是她相信兩人在各自崗位堅守,只要心中有彼此,一定會能重逢。
轉眼間三年過去,鄭源成為集團軍的參謀長,此次下基層考察,提出軍區將在三個月后展開一場貼合實戰的演習。所以毫無疑問,特戰營和紅一營之間又要進行對抗,李少兵和秦漢勇都做足準備,至于顧一野和高粱亦是如此。
在演習開始之前,鄭源突然將紅藍演習方向進行了調整,由擅長進攻的特戰大隊守島,再讓有著豐富陣地戰經驗的紅一營負責奪島。除此之外,鄭源要求秦漢勇和宋建設將指揮權下放,他們一起擔任觀察團。秦漢勇特別提醒高粱,要趁著這次機會,好好在鄭源面前表現,高粱表示很有壓力。
隨著兩軍部隊都已在翹頭島集結完畢,鄭源也在動員會上發表講話,向全體官兵講述新中國成立之初的艱辛,以及成立之前的五十四年前,革命先烈們為反擊敵寇,守衛祖國,前赴后繼地投入疆場,青山處處可見忠骨。
所以鄭源帶領大家致敬英雄的同時,也希望他們能夠明白,盡管現在屬于和平年代,國家的重心在建設現代化的經濟社會,但是忘戰必危,戰爭使國家倒退,令家庭破碎,作為軍人應該時時刻刻記得歷史的慘重教訓,記得他們是為了誰而戰斗,這也是此次演習的主要目的。
在鄭源的帶領下,全體官兵唱起解放軍軍歌,并且在嘹亮的歌聲中,湛藍演習正式打響。由鄭源為首的觀察組率先登岸駐扎,導演部也在第一時間檢查信號清晰度,紅藍兩軍各自緊鑼密鼓地部署,準備實施第一階段的攻守戰。
秦漢勇等人看到藍軍炮火陣地設在灘涂地帶,不由大為惱火,可他卻不知高粱之所以如此膽大,無非是考慮到觀察哨與這邊距離很近,變相用首長們的安危逼得顧一野不敢進犯,相當于是藍軍設下強大的保險措施。
縱然高粱解釋清楚緣由,但是秦漢勇依舊不買賬,宋建設和李少兵幸災樂禍。然而在高粱走后,鄭源將秦漢勇批評一通,認為既然指揮權下放,不應該再插手太多,島上的所有安排都由他們說了算。況且鄭源讓他們仔細觀察炮臺,證實此處顯眼誘敵,實則是個偽裝陣地。
與此同時,顧一野迅速組織第一輪攻擊,分別由紅一營的海豹突擊隊,以及雄鷹分隊從海、空兩處對島嶼進行轟炸襲擊,怎料特戰大隊反應迅速,事先部署得當,再加上島嶼環境影響,很快便宣告失敗。
第一批上岸的二十五人全成俘虜,三架戰機有兩架被擊中,不得已退出戰斗,剩余一架則是翼王刀小輝駕駛的動力翼,最終迫降在翹頭島主峰附近。消息很快傳到觀察組,宋建設得知顧一野首戰告敗,為此很是不滿,結果遭到鄭源的訓斥,表示就算指揮權放在他們這些老油子手里,照樣是三板斧的水平。
高粱聽著姜衛星的匯報,直覺顧一野絕不會按照常理出牌,肯定留有后手。果不其然,刀小輝在降落后立馬藏了起來,高粱派人尋找許久無果,牛滿倉在搜索滑翔翼過程中,不慎被刀小輝打暈擄走。
紅一營再次對島嶼發起攻擊,利用遠程導彈炸毀島上機場和供給倉庫,并且將藍軍海陸空協同力量都打掉。宋建設和李少兵為此樂不可支,反倒是秦漢勇非常郁悶,通過導演部的觀察,認定翹頭島已經成為孤島,如今藍軍依靠島上的兵力和糧彈,最多只能支撐四十八個小時。
正因顧一野實力太過強悍,高粱根據以往的經驗進行調整部署,通知部隊進入戰斗準備,并且讓兩個導彈連立刻撤回地下工事,防化和工兵分隊向前配置,充實碼頭陣地,連接灘頭水雷,勢必要將紅一營阻擋在島外,同時強調現在紅藍兩方就是真正的敵人,而他們也在面臨著真正的戰爭。
特戰大隊嚴守翹頭島,顧一野絲毫不給半點喘息機會,一次又一次從海陸兩方進攻。由于藍軍已在碼頭方向和灘頭水域布置大量水雷,導致攻擊部隊基本暴露在島上的重火力覆蓋范圍。
高粱對戰俘采取特殊手段,作為曾經的好戰友顧一野亦是如此,聲稱要給牛滿倉上一堂反審查的訓練,在確保不會造成內傷的情況下,命人給他實施“刑訊逼供”。正當秦漢勇責罵高粱不懂得靈活應變,忽然聽到地底下傳來聲音,仔細聽來竟是紅軍俘虜的歌聲,他們就算被關在地堡里,依然會用唱歌的方式增添志氣。
顧一野派出戰士偽裝漁民上岸,原本高粱一再拒絕,奈何宋建設等人以軍民魚水情來說服他,導演部也覺得符合現代戰爭的多變特征,當即判定有效。在確認這些漁民的“假身份”后,高粱忍無可忍去找觀察組,即便鄭源保證以后不會再有類似事件發生,而他還是要求觀察組想要繼續留在翹頭島,必須轉換身份當人質。
雖然后面顧一野派出的漁民都無法成功登岸,但是第一批上岸的漁民都已得到導演部的認證,命令藍軍務必保障其安全,給予相應的補給,氣得高粱大罵無恥。眼看著天色逐漸變暗,紅藍兩軍各有損耗,顧一野和高粱互相猜測對方的心思。
導演部等人也在分析雙方交戰情況,夏林認為顧一野就算是在玩平民參戰,而高粱同樣也有苦肉計。反觀紅軍那邊,參謀長請示是否趁夜發起進攻,顧一野卻讓他們養精蓄銳,明天集中兵力奪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