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乾學在翰林院并無多少建樹,可他受到康熙提拔,搖身一變成為欽差大人,奉命審訊金文祥。康熙叮囑他若是辦好會有重賞,務必要憑良心定案,徐乾學謹遵圣旨,殊不知自己深陷泥潭,若是想要出來等同難上青天。
隨后徐乾學見到金文祥,軟硬兼施逼他交代王光裕的死因,總督府的火災以及河工段上的銀兩去向。奈何他還未徹底邁入官場的新人,完全比不得金文祥老奸巨猾,所以金文祥全程揣明白裝糊涂,反問徐乾學到底是明相的人,還是索相的人。
顯然這句話是個圈套,徐乾學根本沒有聽出來,表示自己身為讀書人,絕不會和黨派之爭同流合污。此話一出,金文祥一口水噴向徐乾學,氣得他命人繼續用刑,繼而坐在門外直擦冷汗。
索額圖和明珠等待皇帝召見之時,依舊不忘針鋒相對,表面恭維心里盤算。高士奇將長沙用兵的策略改正后送去給索額圖,聽到他在即興作詩,立馬毛遂自薦提出為其佳作潤色。索額圖是個善于打仗的武將,腹中墨水不多,自然需要裝裝文人撐面子,便帶著高士奇直奔書房,拿出自己創作多年的不完整的詩句,讓他務必改得盡量有文化還不能露出破綻。
當晚徐乾學被索額圖傳召入府,自以為抱上皇帝的大腿,也就能夠遠離這些相爺。然而索額圖居然學著康熙和金文祥問出同樣問題,警告他在外面說的話做的事,自己知曉得清清楚楚,若是想要瞞天過海必然不可能。
何況索額圖穩坐相位多年,朝堂勢力耳目眾多,徐乾學在他眼里如同螻蟻,三兩句話就能嚇得他膽戰心驚。徐乾學后知后覺自不量力,急忙跪下求饒,當真認為皇帝派給他的任務是燙手山芋,唯恐稍有不慎遭受滅門之災。
最終徐乾學聽從索額圖的安排,又一次去見金文祥,并且是滿臉笑意地賠罪恭維。反倒是金文祥突然改變主意,執意要拽徐乾學下水,如實道出自己貪污害死王光裕,乃至河工餉銀都成為索額圖的囊中之物。
徐乾學察覺到異樣,阻止金文祥繼續說下去,但是金文祥還在喋喋不休,公開索額圖的狼子野心。話還沒說完,徐乾學舉起驚堂木砸向徐乾學的腦袋,看著他倒地昏迷不醒,瞬間欲哭無淚。
武官施瑯駐守京師多年當閑差,可惜求門無路,花錢給各個官員送禮,猶如石沉大海,到頭來沒有見到皇帝,甚至還招惹笑話。明珠對施瑯遭遇感同身受,索性送給他一句勸告,眼下真正能夠關照他的人坐在南書房,施瑯聞言恍然大悟。
康熙夸贊索額圖的奏報有所進展,可當真正看到他詩作后面的批語,終于忍不住捧腹大笑。索額圖強忍著怒火回府教訓高士奇,斥罵他故意戲弄自己,一句“擂鼓四通”在皇帝面前出盡洋相。
這天夜里,徐乾學奉命殺人滅口,直至金文祥咽氣,隨后便向皇帝復命,堅稱金文祥是憂思過重、心力憔悴暴斃,從而隱瞞其中實情。康熙失望至極,沒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探花郎居然合伙欺瞞,令他當即憤怒暴走,直呼孤家寡人。
滿族旗老們對于皇帝治河產生質疑,覺得國庫銀兩不該使在這等無用之處,骨子里的自負無知讓他們霸占中原享清福,居然還埋怨中原種種不好。康熙在木蘭圍場設宴款待昭烏達盟,答應水患解決之后,會為他們主持公道。
孝莊皇太后聽著八旗旗主們念念碎,終是緩緩開口,恩威并施地警告大家來到中原,就要把這里當做自己的家,凡事都要講規矩。一番話說完,旗老們不敢造次,陸續退出營帳,唯有索額圖和明珠留在身邊。孝莊皇太后知道二人心思,舉例三國典故旁敲側擊,強調外戚把握好分寸。
與此同時,康熙下令展示開花炮彈的威力,昭烏達盟見狀徹底信服,沒有任何異議,也正是這一聲聲炮彈巨響,愣是給明珠和索額圖嚇一激靈,雙雙摔倒在地好不狼狽,還互相指責起來。
高士奇經過上次的事情,真正意識到待在索相府毫無出路,于是拄著拐棍拜訪明相府,希望能夠成為明珠的得意門生。盡管明珠并未立馬回應,可在深思熟慮之后,決定讓高士奇說出“良禽擇木而息”的理由。
當今朝堂黨派對立,康熙皇帝心里門清,索性坐山觀虎斗,趁此機會重視科舉,培養漢臣打破僵局。高士奇一言道破,愿意成為明珠奪勝籌碼,對天發誓會忠心耿耿,繼而如愿取信明珠。
沒過多久,明珠故意向康熙援引高士奇,向他透露索額圖近來奏報乃是教書匠執筆。康熙為此產生興趣,便裝前往索相府一探究竟,果然高士奇佯裝偶遇,當著他的面高談闊論,賣弄文章。
索額圖聽聞皇帝微服私訪,連忙穿好衣服跑去迎接,可惜完全沒有他插話的機會。反觀高士奇聲稱自己習得張良陳平的治國之術,完全可堪任帝王之師。此話一出,索額圖和康熙反應各不同,明珠時刻注意著康熙的態度,順著他的意思讓高士奇展示才學。
高士奇直言當今天子危在旦夕,還不等索額圖發火,繼續指出滿人能夠馬上打天下,卻不能在馬上治理天下,若是以人格定江山,西楚霸王何至于自刎烏江。康熙聽著高士奇的治國之道如自己心里所想,立馬提拔他進入南書房著補博學鴻儒科。
既然圣旨已下,全無緩轉余地,索額圖和明珠一改態度,對著高士奇各種恭維,夸贊他少年才俊。可當高士奇提議相爺幫自己墊付酒錢,二人的恭維聲瞬間消失,繼而找了個借口溜走。
次日高士奇入宮參加朝會,康熙瞧著他慌張無措的模樣,難免有些好笑,便讓他退出大殿等自己。靳輔和陳潢已經丈量黃河結束,不日就要返回京師,康熙安排明珠代為迎接,并且宣布近期召開河務會議選拔人才。
高士奇老老實實守在殿外,直至早朝結束,康熙安排他詳細寫下分水嶺的建議。果然高士奇不負康熙厚望,短時間內寫下數篇文章,文筆觀點令人驚嘆。徐乾學得知高士奇在南書房就職,忙不迭地前去拜訪,恭敬奉上銀兩孝敬,希望他能在康熙面前為翰林院美言,盡快下達加俸旨意。可正因如此,高士奇心情復雜,沒想到徐乾學變得這般圓滑世故。
短短不過數月,徐乾學已是深諳為官之道,何謂趨炎附勢,利欲熏心,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高士奇沒有過于深究徐乾學的改變,而他依舊還將對方當作大哥,銘記昔日同窗三人的約定茍富貴勿相忘。
正因高士奇所創《東巡賦》文采出眾,深受康熙欣賞,命他以后常聽宣召。本來索額圖想要趁機打壓高士奇,怎知康熙看到高士奇多份奏報后,接連七次下旨,高士奇連升七級,最終成為相爺。此舉震驚文武百官,高士奇看著大家在他面前低眉順眼的笑臉,心里產生莫大的滿足感。
康熙十六年,朝廷在太和殿召開河務會議,眾多河臣官員參與討論治河方案。于振甲依舊使用保守的擴寬河道之法,然而陳潢出言反對,認為當務之急應該逐步收縮河道,使黃河水流速度加快。
二人為此唇槍舌戰,靳輔直接指出于振甲的黃河地圖有誤,并且強調想要根治黃河,必須要溯本清源,唯有確定河道,重新改造入海口,建造水利工程的萬里長城。可問題在于修建“萬里長城”耗費國庫,何況陳潢要求親自挑選河務官員,治河銀兩逐年撥給。
也正是這番話,在場眾人紛紛表達不滿,靳輔為康熙呈上八道奏疏,陳潢當場詳解奏疏內容,一語點破近些年河臣治河不力。康熙知曉陳潢說話得罪人從來不計后果,所以靳輔奉圣意補充治河工程方案以及保障,預算招募六個營的河兵,款項又是戶部面臨的大問題。
康熙沒辦法立馬作出定奪,暫且宣布散會,繼而單獨與靳輔交談。在康熙心里始終有三件大事是登基以來的夙愿,分別是三藩、漕運以及河務,他也篤定靳輔就是能夠堪以重任的人才。可若是靳輔接受這個任務,恐怕未來難以在朝堂安身,好在靳輔完全不懼,向康熙示忠明志。
陳潢在宮門外遇到高士奇,震驚他居然平步高升。回府途中,高士奇跟陳潢絮叨著自己的遭遇,又有些感慨徐乾學的改變。豈料徐乾學在府里等候多時,三人吃著叫花雞高談闊論,徐乾學好奇陳潢得到皇帝的倚重,為何至今還是布衣。
反觀康熙其實想要給陳潢封官,可是陳潢心性豪爽,做事不合乎規矩,必然會容易得罪同僚,屆時每天都能收到給他治罪的奏章,爛攤子一籮筐。靳輔覺得先讓陳潢在河道府當幕僚,就算是惹禍得罪人,至少還有他在前面擋著,等到真正立下大功就能名正言順封官。
如此一來徹底解決難題,接下來就是關于治河的事情,靳輔詳細給康熙說明情況,首先要通知百姓遷移,包括五項工程在內,至少每年五百萬。然而大清歲入兩千五百萬,現在還處于戰事階段,康熙和靳輔討價還價,最終確定兩百五十萬兩,還賞給他密奏匣子,每隔半年密奏上報。
次日早朝之時,康熙宣布靳輔以原官任職河道總督,負責組建河兵、提督軍務,加兵部尚書都察院右都察御史,所有河道官員都讓他重新挑選記名,同時戶部每年撥款兩百五十萬兩,年底由河道總督奏銷。起初大臣們議論紛紛,勸說康熙三思慎重,直到康熙點名若有人比靳輔更懂治河,上前毛遂自薦,果然大家全都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