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江省再次遭受暴雨襲擊,與以往不同,楊運盛的化工廠給橫頭村帶來了巨大損失,原因是工廠內的有毒物質外泄,導致整個魚塘中毒。村民們憤怒不已,冒雨找楊運盛討要說法,但他拒不承認,甚至倒打一耙。最終雙方發生激烈沖突,村民楊一木受傷嚴重。
省高級人民法院行政庭法官羅遠審理一起案件。原告人劉國富向大江市環保局舉報江石化工廠污染環境,因環保局處理不當,劉國富將其一并起訴到高法。環保局副主任高原出庭舉證,稱工廠檢測數據正常,不存在違規行為。
由于原告方提交證據不足,羅遠建議劉國富找專家協助檢驗,補充新的證據。高原自以為勝券在握,出言嘲諷劉國富,結果被羅遠當庭警告,提醒他作為環保局代理人應該注意言行。
休庭后,郭律師覺得這場官司絕無勝訴可能,主動跟劉國富提出終止代理。此時,旁聽席上的公益律師蘇卓和寧妮來找劉國富,愿意免費為他代理,并找人鑒定,只要他肯授權。劉國富猶豫后,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地答應下來。
羅遠即將被借調到大江市中院,副院長曲和平親自送行。臨幸之前,曲和平叮囑羅遠性格直率,辦案鐵面無私,但法律工作者并非法律的化身,尤其在處理中院案子時,盡量要謹慎行事,避免無端惹麻煩。
陵江大學學生在實驗室操作不當險出事故,幸得教授夏未冬及時干預,避免了危險。中院副院長田禮華為羅遠安排了辦公室,引薦同事耿念認識。而兩人曾是大學好友,卻因一事產生嫌隙,分道揚鑣。
多年后重逢,耿念已成為民事庭法官,顯然他還沒有做好面對羅遠的準備。同樣,羅遠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對方,氣氛略顯尷尬。隨后耿念帶助理龐云趕回七星縣,處理楊一木與楊運盛等人的打架糾紛案件。
民庭書記員聶聞得知楊一木家屬向兩家化工廠索賠上百萬,懷疑有訛詐成分。耿念提醒聶聞和龐云,作為法官應公平公正判案,不可對當事人預設立場,很多人并非真的要錢,更多是為了爭一口氣。
蘇卓和寧妮接手劉國富的案子,專程請教環境工程系教授夏未冬。果然夏未冬一眼看出報告有問題,里面有重要技術變動的風險。恰巧學生饒斌在大江天陽公司工作,夏未冬找來饒斌旁敲側擊打聽情況,確認江石化工廠肯定存在違規。
很快羅遠再次開庭,夏未冬出庭作證,指出環評報告隱瞞了硝化廢料的處理。羅遠見雙方對事實認定有分歧,提出去化工廠現場勘驗,從而解決本案事實層面上的爭議。與此同時,辛陽催促饒斌趕快去化工廠,務必在羅遠他們到達之前處理掉硝化廢料。
巡回法庭進鄉解決糾紛,蘇卓代表原告與王長槍對質,要求調取對方社保公積金記錄,以證明打人行為是受雇傭單位指使,追訴七星運盛化工廠和江石化工廠。因案情復雜,耿念決定擇日再審。
楊運盛故意指使手下給村民播放惡意剪輯的音頻,讓楊一木等人誤以為蘇卓受賄,紛紛跑去圍堵耿念,抗議判決不公。耿念表示法院有程序,希望大家給他們時間處理,并且耐心解釋平息眾人怒火。
一行人來到江石化工廠,總經理石磊親自帶領參觀。檢查過程中,夏未冬看見饒斌也在場,羅遠讓他同行前往倉庫。倉庫里,夏未冬發現了硝化廢料的殘跡,在羅遠的追問下,饒斌如實告知硝化廢料的藏身之處。當他們匆忙趕去時,硝化廢料已經開始發熱,隨時都有燃爆的危險,所以他們立刻安排工人們撤離廠房。
夏未冬急著呼吁人們撤離,完全沒有注意到饒斌的異樣。深知罪責難逃的饒斌,沒有選擇逃生,而是失神地凝視著那近百噸的硝化廢料,緊接廠房里發出一聲巨響,伴隨著爆炸的熱浪,撲向了正要逃生的人們。
黑煙滾滾,幾乎籠罩整個化工廠,夏未冬這才注意到人群里沒有饒斌的身影,剛要折返回去想要尋找,結果被爆炸沖擊昏迷不醒。數十人受傷,其中包括羅遠。幸運的是,羅遠最先醒來,第一時間跑去給夏未冬做心肺復蘇,夏未冬得救。
耿念用手機記錄村民們的訴求,得知楊運盛不僅欺凌鄉民,放任化工廠污水污染周邊,導致楊一木的妻子誕下死胎。在了解到這一情況后,耿念表明會幫大家查明實情,呼吁他們使用合法手段維護權益,而非暴力抗法。
蘇卓提醒楊一木應信任自己的代理律師,并指出當前科技可以偽造錄音。正說話間,警察匆匆趕來將尋事滋事的楊一木和楊運昌等人帶走,楊一木知道今天做的事情不對,主動配合警方調查。
寧妮告知蘇卓化工廠爆炸的情況,耿念也因此得知羅遠當時在現場。饒斌在這起爆炸事故中喪生,令羅遠深感唏噓。夏未冬雖經搶救脫離危險,但仍未蘇醒。羅遠也受傷不輕,肋骨受傷并伴有短暫性耳鳴。
耿念關心羅遠的安危,借探望護士妻子徐飛之名來醫院看望羅遠,確認羅遠無大礙后才安心。羅遠對爆炸事故仍心有余悸,自責若是他們不去化工廠,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耿念安慰羅遠安全隱患的根源在于硝化廢料,就像他們當年在學校常聽陳指導念叨的墨菲定律,并不是因為他去了才會爆炸,而是他去的時候剛好碰到爆炸。
雖然化工廠的工人們撤離比較及時,沒有造成大規模傷亡,卻還是引起了省市領導的關注。副市長許國慶在公眾鏡頭面前承諾會成立調查組,盡快查明事故原因,嚴肅追究責任。警方傳訊了總經理石磊,并逮捕了辛陽等相關責任人。
鳳凰嶺祥發集團內,法律顧問馮學文告知董事長陳志強,已經辦理好與江石化工廠的切割手續,所以現在的江石化工廠歸石磊所有,完全不會牽扯到集團。石磊是一個聰明人,由他一人來承擔全部罪責,馮學文會親自為其辯護,爭取最低刑罰。
夏未冬傷愈出院,對饒斌的離世深感痛惜。蘇卓找到更多與江石化工廠有關的資料,帶著這些資料來找耿念和羅遠,透露打人者王長槍曾受雇于鳳凰山湖物業,而江石化工廠是祥發集團的子公司,至于其集團前身就是從上橫村走出來的七星志強化工。
除此之外,蘇卓查出總經理石磊曾是七星志強化工廠的車間主任,時任總經理的陳志強則成為現在祥發集團的董事長,所以有理由懷疑他們之間的關聯,自然牽涉到楊一木被打案件。蘇卓的調查喚起耿念痛苦的回憶,尤其是志強化工廠的名字,更是直接影響了他的心緒。
羅遠察覺耿念狀態不佳,提醒蘇卓資料不足以形成證據,他們作為法官需要證據和法條。蘇卓提交檢測報告,請求合法調取王長槍的社保記錄,以證明其與化工廠的關系。她提醒耿念同為上橫村人,應保護家鄉免受化工廠之害。耿念未直接回應,讓蘇卓等待消息,再次強調法官處理案件不靠共情,而是靠證據。
當晚,楊運盛請人向祥發傳話,希望結清款項以緩解資金壓力。對方考慮其困境,同意了請求,工人們連夜處理污水。與此同時,耿念在書房翻閱案件資料無果,約羅遠去籃球場談心,承認案子影響了自己,羅遠讓他別太有負擔。夏未冬在整理饒斌遺物時,意外發現與江石化工廠有關的文件,她私下找辛陽詢問,得知饒斌為錢出具了假環評報告。
關于環評報告作假之事,辛陽解釋自己毫不知情。盡管蘇卓知道會有一些工程師貪圖蠅頭小利,私下里給委托方造假,但江石化工廠屬于環境污染方面的累犯,饒斌絕不可能會無知到這種地步。所以蘇卓有理由懷疑辛陽是為減刑,故意撒謊將黑鍋推給死者。此時寧妮調出王長槍的資料,坐實他與化工廠的關系,蘇卓借此機會懇請夏未冬幫自己一個忙。
耿念找來王長槍談話,向他強調查清相關責任人才能定審理方案,如果最后證據顯示是他的個人行為,那么他就要獨自承擔全部賠償。王長槍聞言有些急了,楊運盛見狀將王長槍拽回椅子上,律師則是表態要與原告庭外調解,盡量賠償合理范圍內的損失。
作為法官的耿念尊重被告方意愿,答應會組織庭前會議,但是也要看原告方是否愿意接受。羅遠看到耿念在辦公室里悶悶不樂,安慰他別想太多,該怎么判就怎么判,千萬不要被情緒所左右。
楊一木案重新開庭,耿念依法判七星運盛賠償原告誤工費、醫療費,總共計數萬元。楊一木妻子難以接受判決結果,傷心落淚幾近暈倒,就連羅遠都看得于心不忍。這件案子徹底告一段落,耿念仍是面色凝重,自嘲不得已而為之的苦楚。羅遠不清楚耿念為何這個樣子,覺得他已經做好了本職工作,沒必要抱有太多愧疚。
然而耿念一言不發,默默脫下手表,喚起了他與羅遠之間的回憶。當年他們幾個同學準備三年,只為赴一場國際辯論賽,抽到“是否為經濟發展犧牲環境”的辯題。羅遠為能出奇制勝選擇正方,可是耿念卻因家鄉曾被污染的緣故,當場支持反方選手的觀點,從而輸掉這場比賽。
也正因如此,羅遠在賽后打了耿念,兩人關系徹底破裂。如今耿念為那件事向羅遠道歉,承認是有些沖動,但他始終無法接受為發展經濟而犧牲環境。耿念主動跟羅遠說起志強化工廠污染家鄉,害得鄉親和父親陸續患癌去世,他自然不會原諒對方的所作所為,更對司法中“德”與“法”的沖突,有著深深的迷茫和無力。聽完耿念的話,羅遠決定要親自感受一次。
隔天清早,羅遠帶著聶聞穿便衣來到下橫村,佯裝車子拋錨停在路邊,找機會向路邊打牌的一伙人套話。偏巧這些人都是運盛化工廠的工人,養成了地痞無賴的性子,對于羅遠愛答不理,只有旁邊的吳大爺熱情招呼了他們,把他們帶到家里飲茶乘涼。
交談的過程中,羅遠得知楊運盛在村里口碑很差,大家礙于他是村霸都不敢招惹,每到夜里都有不明貨物運送到化工廠。反觀蘇卓安排了村民吳根緒給夏未冬帶路,吳根緒向夏未冬透露這些不明貨物都是散發著惡臭味道。
隨后羅遠和聶聞來到已被污染的魚塘,隨處可見的魚群尸體,以及被有毒物沾染的植物。羅遠拿出手機拍下照片,更是在化工廠附近錄下楊運盛傾倒化學廢料,結果兩人很快就被對方發現,展開一場激烈的追逐。
夏未冬采取了水樣,便和吳根緒在村口分開,恰巧被工廠的人撞見。工人們騎著摩托追著夏未冬的汽車,夏未冬則是順帶捎上羅遠,可還沒開出一段距離,一伙人就把他們團團包圍。為首之人對夏未冬出言不遜,言語多帶挑釁,夏未冬一言不發,拎著麻袋下了車,往那些人身上倒了一大堆癩蛤蟆,轉身就坐進駕駛座驅車揚長離去。
回去的路上,羅遠忍不住夸贊夏未冬是女中豪杰,得知她是幫蘇卓查運盛化工廠,也就不再多說什么。而在另一邊,相關部門屢次上門調查祥發集團,引起陳志強的不滿,擔心江石化工廠沒有處理干凈會連累自己。
正說話間,鳳凰嶺市副市長戴崇光從外面走進來,針對于工廠的事情將他們訓斥一頓,繼而宣布省里已經成立了檢查組,要對所有化工企業進行一次大排查,提醒陳志強務必要做好自查自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