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紀蘭一早就要去縣里幫村里要任務,大海母親連忙端出面讓她吃了再走。村里人都說申紀蘭領頭鬧騰,大海母親有些擔心,可申紀蘭不管別人說什么,只知道大海他們在隊伍里打仗,她們也能出力讓他們打勝仗,女人們也能出力,就不用低人一等了。大海母親笑著點頭,也不攔著申紀蘭,只是她去了就必須把任務要回來,不然村里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申紀蘭自小就跟著家人走南闖北,所以完全不怕,秀芝還把驢牽了過來,讓申紀蘭騎著省點兒力氣。
到了平順縣政府,申紀蘭拉著小毛驢進了院子里,秦干事嫌棄地讓她拉出去。申紀蘭表明來意,可她昨天才成立了紡花組,人家不信任她,怕她們做出來的東西不合格。原來秦干事就是負責紡花任務的,今天全縣紡花人才都來比賽了,申紀蘭決定參加比賽,可是沒想到比賽都完了。申紀蘭要不到任務,偶然遇到了工作隊的李隊長,李隊長說她是山南底的紡花狀元,還是軍屬呢。秦干事這才給了申紀蘭一個機會,讓她這個紡花狀元露一手。
深更半夜了申紀蘭還沒回來,秀芝她們急得團團轉,跟著石頭一道去找人了。申紀蘭的歌聲響亮,她點著火把,還帶回來了紡花任務。紡花組很快展開了工作,李大嘴悄悄扒門縫看了一眼,她這幅身架一看就是干活的能手,就是不敢出門,偷偷跑出來還得跑回去。申紀蘭叫石頭再多做幾輛紡車,她想動員全村的姐妹們都走出家門,可西溝村一向都是好男走到縣,好女不出院,石頭不愿意再幫忙了。申紀蘭看了眼秀芝悄悄和石頭說,本來打算給他們倆當個媒人,既然他不做她也就不管了。石頭急了,連忙答應了下來。
秀芝也想跟申紀蘭去縣里交任務,可惜她爹的脾氣,她走不出去。秀芝問申紀蘭和大海的婚事是什么時候定的,申紀蘭說當年大海去探親,他們就這么認識了。秀芝怕和石頭的事情父親不答應,申紀蘭說解放區不興包辦婚姻,得自個兒做主。申紀蘭換回來了滿滿一車的小米,狠狠地幫紡花組的婦女們掙了口氣,秀芝給家里掙了小米,她爹都傻眼了。申紀蘭借此來秀芝家里幫石頭說媒,秀芝母親倒是說好,可秀芝她爹覺得秀芝背著家里亂搞沒規矩差點當著申紀蘭的面打人。申紀蘭連忙攔著,眼下都解放了,過去的老想法也該改改了,何況石頭也是知根知底的人。秀芝她爹沒說話,申紀蘭便有了底,這事兒成了一半。
紡花組里又來了很多人,申紀蘭琢磨著老帶新結對子。三嫂和春英押著歪歪進來了,說他在外面偷偷摸摸想使壞,差點被打了一頓。歪歪連忙求饒,他只是想加入紡花組,想吃小米呢。申紀蘭決定給他一個機會,學會了就收了他,解放區男女都一樣,男人干的女人也能干,反過來女人干的活男人也能干!
秀芝家里同意了她和石頭的婚事,秀芝還沒告訴石頭,申紀蘭笑著說還不能那么早告訴他,還得做紡車呢。歪歪來領了小米,申紀蘭自己貼了半升給他做獎勵。歪歪抓了一把生的就往嘴里塞,又突然哭了起來,他想告訴娘,他也吃上自己掙的小米了。歪歪端著小米糊糊在村里四處炫耀,還特地到李大嘴家門前炫耀,李大嘴氣得罵他往婆娘堆里鉆丟人,歪歪偏拿她生不出男孩兒的事情反擊,氣得李大嘴追著他就要打,申紀蘭路過連忙攔著。李大嘴是個能干的人,可是成天關在家里大材小用,她也想出來的。申紀蘭勸她也參加紡花組,能掙小米也不耽誤干活,可李大嘴男人出來吭了一口氣,李大嘴連話都不敢說就跟著回家了。
秀芝結了婚也不來紡花了,申紀蘭正納悶呢,她帶著花生瓜子回來了。這些日子紡花組也站穩腳跟了,對姐妹們也都高看一眼,申紀蘭又打算成立一個婦女互助組,晚上紡花,白天下地,互相幫襯著干活。大家倒是都答應了,可第二天一早說好了在村口集合,卻只等來了秀芝,還有個石頭擔心地攔著。石頭說村里的男人都是這么想的,女人下地干活豈不是不成體統。申紀蘭嘆了口氣,看來這件事沒那么容易啊。石頭也沒攔著了,讓秀芝跟著申紀蘭去,覺得她們沒幾天就不折了騰了。
李隊長和秦干事來西溝了,問起村里的婦女勞動組,申紀蘭嘆了口氣,勞動隊現在說破天也就她和秀芝兩個人。李隊長這次來就是為了幫西溝村破除封建思想,有她在申紀蘭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