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寶琴將真的雙面緙技法冊子拿來,期待能用這個換沈翠喜一命,但李照很狡猾,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看過冊子記下之后他就說這個冊子無用了。曾寶琴失望至極,憤而甩開李照的手。曾寶琴最近咳嗽犯了,李照命人給她送來藥,曾寶琴偏不吃,將藥丟到了草里。如意遍尋藥材,卻還是尋不夠幾昧藥,后來曾寶琴轉念一想,她還有很多事要做,便和如意去將藥又撿了回來。第二天,曾寶琴讓人放話說自己準備嫁人,她正在和馬員外在外面談論婚嫁之事,李照闖了進來。
李照說,整個蘇州城沒有他的允許,看誰敢娶她。這段日子,曾寶琴總是天不亮就離開家,總是天黑才回來,舒芳也聽到了整個蘇州城的風言風語。曾寶琴回來以后,舒芳指責她是白眼狼,眼見任家落魄了,就另尋他人,曾寶琴并沒有為自己解釋。有天秀山失蹤,曾寶琴正準備讓人出去找,一出大門就看到李照牽著任秀山的手回來了。曾寶琴想拉走兒子,李照叫住她,帶她去了一個倉庫。倉庫里滿是黃白之物,還有很多幅她的畫像,李照表示這些錢都是他為她攢下的贖身銀。
當年他還是個窮學生的時候,曾家遭難,他想幫卻無力。等到他當了官,為她攢夠錢時,卻還是晚了任雪堂一步。李照這些年對曾寶琴一往情深,她聽著聽著不由地心軟,不過她還是讓李照立下字據。翌日,李照帶著隊伍敲鑼打鼓,拿著聘禮朝任家而來,曾寶琴不著急聘禮的事,她讓如意把李照叫進去。曾寶琴想利用昨晚李照寫的字據,寫一封舉報信給吳巡撫。但李照早就料到她會這么做,他昨晚所寫的字據是用特殊藥水寫的,見多了光,字跡就會慢慢地消失。
曾寶琴拿出來一看,過真發(fā)現那些字一個個地消失了。很快,李照把聘禮搬走了,舒芳和任如風跑過來,看到曾寶琴頹然地坐在門框處。舒芳問她怎么回事,曾寶琴這才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她沒想到李照會這么狡猾。曾寶琴去獄中看沈翠喜,與她對酒哭訴,她這時候后悔萬分,她居然癡心妄想地想要跟李照做交易,他那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如她的意。曾寶琴很痛苦,她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她真的想救沈翠喜,救任家,但現在她真的不知道還能想什么辦法。
沈翠喜讓她不要自責,照顧好任秀山便足夠了。任家這件事被鬧得滿城風雨,曾被沈翠喜救了一命的福嬸想呼吁一些散織戶去為沈翠喜呼吁求情,但這些織戶不肯,而福嬸也被她丈夫用拐杖打,丈夫認為她這是出風頭。曾寶琴將諸位掌柜叫來,她將沈翠喜的雙面緙技藝送給各位掌柜,令他們惶恐不已。任家雙面緙是獨一無二的東西,可以福澤后代,此時曾寶琴卻將它輕易交出,這怎么能令各位掌柜不驚訝。晚上,曾寶琴哄秀山睡覺,秀山呼喚沈翠喜,曾寶琴只得安慰他說沈翠喜很快回來。
舒芳和任如風想勸說曾寶琴明天帶任秀山離開,可曾寶琴卻把秀山托付給他們。明天就是沈翠喜被斬首的日子,沈翠喜一直在獄中坐到天亮。天亮后,獄卒將她帶出去,她手中的小木人掉了。福嬸一早起身準備去刑場送沈翠喜,再一次被丈夫攔著,可這一次她毅然決然地甩開丈夫的手,一家一家地拍門,呼喊這些織戶去刑場送沈翠喜。另一邊,舒芳和任如風準備帶秀山離開,秀山雖小,但他心里跟明鏡兒似的,他知道今天是母親蒙難的日子。秀山跪下來哀求他們讓自己去見沈翠喜最后一面,任如風便抱了他轉身往回走。
沈翠喜被押上刑場,蘇州很多老百姓圍在刑場外圍,任如風和舒芳也帶著秀山來了。老百姓們呼喊著,曾寶琴借口給沈翠喜喂飯吃,走上刑場后以性命擔保沈翠喜是無辜的。任如風和舒芳也隨之跪了下來,以自己的性命作擔保。刑場外的老百姓也紛紛跪下,刑場喊冤,應該立即停止行刑。曹文彬騎虎難下,一時之間氣憤至極。他開始胡謅說被害的任雪堂才是無辜的,就在此時,任雪堂戴著斗笠跑了過來。他摘掉斗笠之后,大家都認出來他就是任家大爺任雪堂。曹文彬只得讓邵師爺去看看這個任雪堂是真是假,然后自己跑掉了。
吳巡撫隨后帶人來到,替天子撫民,嚴懲懷有豺狼之心的蘇州知府曹文彬,他帶人去知府衙門抓人。任雪堂忍不住跑上刑場,看著被打得渾身是血、不成人形的沈翠喜,任雪堂想把自己的披衣蓋在她身上,沈翠喜下意識后退。她慢慢接受任雪堂并沒有死的事實,發(fā)泄般地使勁錘他。曹文彬慌慌張張跑回知府,讓自己的夫人拿上值錢的東西準備逃跑,結果在后門被吳巡撫抓了個正著。丁榮也跑回去告訴李照說任雪堂回來了,李照聞言,剛剛獲得雙面緙技藝的欣喜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翠喜回到任家,在舒芳的攙扶下跨過火盆,再度走進了任家。任雪堂歸來,秀山從一開的驚訝、抗拒,到后來的接受,任雪堂哭著抱住久違七年多的兒子。沈翠喜沐浴,曾寶琴看著她背后的傷痕忍不住流淚,沈翠喜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心境都變了不少。苦難與挫折,讓她與曾寶琴之前的感情越發(fā)深厚。后來她們問起任雪堂這些年去哪兒了,任雪堂撒謊,二人看得出來,卻并不揭穿。任如風也問起他這些年去哪兒了,任雪堂依舊說自己去追張飚了,大海茫茫,他迷失了方向。
任如風一氣之下將著酒推翻,酒壺掉在地上碎了一地。任雪堂自己也很痛苦,他之所以不回來,是怕面對沈翠喜和曾寶琴兩個女人。沈翠喜一生循規(guī)蹈矩,無一不合規(guī)矩,他無法棄之不顧,而曾寶琴,是他一生的摯愛,他與她情投意合。這雙方,他一個都辜負不了。
任雪堂將自己的糾結悉數告訴任如風,他還說起書硯在河邊尋找受傷的自己,但天意讓書硯沒找到他,然后他受傷痊愈以后,雇了一幫走鏢的人尋找張飚的下落。在一次抓捕張飚的行動中,任雪堂受重傷,險些喪命,被大師救下后,用了整整三年的時候才站起來。久而久之,他就害怕回到任家面對沈翠喜和曾寶琴兩人,但大師讓他去經歷和面對,所以他才回來,幸好沒鑄成大錯。任如風覺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他大可不必如此糾結。這番話被門外的舒芳聽得一清二楚,她越聽越生氣。
曹文彬為官不仁、罪有應得,他和夫人被流放,遭到老百姓們的唾棄。劉師爺背著包袱向李照告別,李照對他沒什么話要說的。曾寶琴去看李照,與他一起下棋。李照問她,知道自己要殺任雪堂這件事多久了。事到如今,曾寶琴也和盤托出,她六年前就已經知道了。李照一直不明白,沈翠喜和她一個是妻一個是妾,本應該是水火不容,但到頭來她卻和沈翠喜聯(lián)手起來對付自己。曾寶琴表示,沈翠喜從未想過置自己于死地,她自始至終都給她在那個小院子里留了一扇門,這也是她留給曾寶琴的活路。
而李照不同,他做人做事從不給人留后路,招招致命,太過狠毒。不久后,李照被帶去千里迢迢的軍中,曾寶琴臨行送他一些話,望他此后心懷善念,搏得一絲生機。丁榮給自己的兩個孩子帶去一些吃的,兩個女兒感慨地說他變了,現在的他會笑了。清越坊重新開業(yè),沈翠喜終于明白,過著普通的生活,與曾寶琴走在街頭,這些事雖然平常,卻是最珍貴的。曾寶琴讓如意把任雪堂的衣物送到書房,他以后就在書房住了。如意不解,曾寶琴只說,現在她和沈翠喜都在府里,任雪堂住在書房比較合適。
舒芳看到任如風在給一個女子佩戴頭飾,她心里吃醋,卻不明說。而任如風其實是在給她挑選禮物,為她今日生辰準備驚喜。當晚,他準備了一桌盛宴,特地為舒芳慶賀,舒芳的心思反而在清越坊開業(yè)這件事上。任如風說著說著就喝多了,醉倒在地上,舒芳趁著他沒有意識,寫了封休書,拿著任如風的手在休書上畫押。下人說閑話,被任如風聽到,任如風越發(fā)覺得任家這次遭難,全因自己結識了張飚所致。所以他無意再管理任家的事情,沈翠喜將清越坊安排給他,任如風也不愿意接手打理。
看在舒芳眼里,任如風這是不求上進,舒芳也拿出休書與他攤牌。任如風忽然恍然大悟,舒芳之前看到的那個女人其實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舒芳無意中聽到書墨和那個女人的對話,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任如風,可沒等任如風把人拉過來給她解釋,舒芳就被清越坊的事纏住。清越坊有不少重新回來的織工,舒芳和他們說了延長工時的事,大家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