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風發現舒芳的所有衣物和東西已經不見,心知她已經搬離了任家。他于是開始學起算盤,初學算盤的他手疼,沈翠喜說當年舒芳剛開始學打算盤也是這樣。任家風波過后,當家者變成了曾寶琴,坊間不免有些閑話,任雪堂聽到后反駁她們。次日,許多織戶自發聚集而來,請求任雪堂寫篇文章,講述這些年蘇州、任家發生的所有事。任雪堂拿起筆,字字句句從筆下流瀉而出,無一不真摯,無一不真實。沈翠喜坐在小院子里,看著那扇小門發呆,她想起魏良弓當年說的話。
任雪堂出現在她身后嚇她,如同小時候一樣。他坐下來與沈翠喜說話,他想讓沈翠喜有個孩子,這樣她以后也能有個親生兒子傍身,自己則帶著曾寶琴和秀山,遠遠地上任。沈翠喜忍不住流淚,而后提出要與他和離。任雪堂想起今天寫碑時,無意中聽到別人口中說到魏良弓。晚上他去找任如風,想讓他給自己講講魏良弓的事。任如風以為他是聽到了閑言閑語,趕緊解釋說沈翠喜和魏良弓之間清清白白。任雪堂一直想知道魏良弓是什么樣子的人,但他從未見過魏良弓,不免可惜。
沈翠喜去魏良弓的墓前祭拜,任雪堂騎著馬過去,卻并未打擾。他重新回到任家,在沈翠喜的緙絲房里看到了那幅花鳥圖。他想起自己曾覺得曾寶琴的緙絲比沈翠喜的要靈巧,卻殊不知,緙絲作品,靈動固然重要,但要一直走下去,日復一日地緙絲,不停地磨煉,才能大成。老夫人說沈翠喜有一天會開悟,她希望任雪堂是那個讓她靈氣開悟的人。曾寶琴看到沈翠喜收拾東西,便跑去問任雪堂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任雪堂這才告訴她,沈翠喜提出要與自己和離。
曾寶琴正要去找沈翠喜,她覺得沈翠喜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任家。任雪堂問她,如果沈翠喜離開了,任家只剩下他們兩人,他們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曾寶琴沒有表態,她只說任雪堂心里有她就好。沈翠喜將他們叫出去,在沈十娘的面館一起吃面,并同他們說起這沈十娘的經歷。面被端上來后,沈翠喜吃得很香,曾寶琴和任雪堂沒有動筷。沈翠喜說,自己想與任雪堂和離,不是因為大度地想成全曾寶琴和任雪堂,恰恰相反,她是因為自私,她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大半輩子,她都是為別人的話而活,現在的她變得自信、自立,她要成為自己的沈翠喜,而不是依附于任何人的沈翠喜。任雪堂最后松口,答應給她寫和離書,讓她去過她自己想要的日子。一旁的曾寶琴忍不住落淚,卻是什么話都沒有說。過后她想勸說任雪堂收回這個想法,她知道一個女子與丈夫和離之后在外面過得多難。任雪堂勸慰她,或許沈翠喜在外面吃夠了苦,會自個兒回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