緙絲,又稱刻絲,是中國傳統絲綢藝術品中的精華,是中國絲織業中最傳統的一種挑經顯緯,極具欣賞性、裝飾性的絲織品,也是我們中華文明最寶貴的文化財產。這個故事發生在清朝乾隆年間,一個緙絲家族的女人通過自己的努力,走出封建桎梏家庭,獨立創辦緙絲學校,把緙絲技術的起源、發展、盛起的全過程一一展現。
江南絲造紡第一大戶任家的大奶奶沈翠喜,在姑蘇是響當當的人物,憑著自己的努力闖出一條經商的血路。任家家主任雪堂借口以文會友,實際卻是私會行院出身的樂戶曾寶琴,沈翠喜聽到風聲后跑來捉奸,狠狠地打了曾寶琴一巴掌。曾寶琴想以死證明自己對任雪堂的情意,拿起剪刀想自殺,被沈翠喜眼疾手快打掉剪刀。曾寶琴這條賤命死不足惜,但如果死在任家,那任雪堂是要被發配黑龍江,給人披甲為奴的。
沈翠喜將任雪堂帶走之后,曾寶琴對丫鬟如意說,沈翠喜不過是個寄養在任家的乞丐罷了,而她是從小和任雪堂玩到大的人,他們之間情比金堅。任家二爺任如風在賭場輸了錢,鬼鬼祟祟回了家,看到書硯被人綁著回來,他好奇心迸發,跑去任雪堂和沈翠喜屋外偷聽他們之間的對話。任雪堂表示自己不會對曾寶琴不管不顧,而沈翠喜認為曾寶琴是樂戶,任雪堂是堂堂的舉人,曾寶琴只會害了任雪堂。
任雪堂并不在意,他讓沈翠喜顧及自己的情面,以后不要再把樂戶這兩個字掛在嘴上,畢竟他已經幫曾寶琴贖了身。沈翠喜氣得不輕,生病了兩天,丫鬟巧兒多嘴說了幾句讓她不快的話,沈翠喜便讓她出去跪著。上次在賭場借錢給任如風的廣州張飚找上門來,他以高昂的價格想要收購生絲,任如風心動不已,答應幫他問問在蘇州有沒有人賣生絲。舒芳按照沈翠喜的指示,給任雪堂送來一大堆賬本,剛好任如風在,任雪堂讓他學著看賬本。
任如風無意中從賬本里看到,這些年任雪堂為曾寶琴花費巨大。娘親陳曉紅感慨地說,任雪堂的心全在曾寶琴身上,沈翠喜再能干,也斗不過曾寶琴。陳曉紅相信任如風真的是拿錢去做生意,于是她把自己的全部家當都交給了任如風。蘇州織造李大人跟任家訂購了一批數量巨大的緙絲織錦,但任家囤貨不多,只能從外面高價買入,那他們就會賠本。任雪堂畢竟不怎么做生意,他決定賠本也要買到李大人所要的生絲。
囤貨不夠,他就去魯掌柜那里買,卻得知任如風剛剛買了一大批生絲。任雪堂跑去質問任如風,任如風為了拖延時間,撒謊說這是沈翠喜讓他買的,為的是把任雪堂絆在家里,讓他沒有時間去找曾寶琴。任雪堂回到任家,與沈翠喜撕破臉皮。沈翠喜強壓住心里的痛苦,讓舒芳帶人去跟著整天不著家的任如風,抓到他和水匪在交易。水匪速速逃離后,舒芳把任如風帶回任家,做錯事的任如風跪在任家祠堂里。
任雪堂聞訊而來,任如風老老實實交代,但他依舊認為自己犯的是小錯,直到沈翠喜告訴他,跟他做生意的張飚根本不是什么廣州的客商,而是縱橫南洋東洋的水匪。
聽說張飚是水匪,他們均是嚇了一跳,此前皇上曾經下令,任何與水匪有關的人都要被砍頭。為了保任家,沈翠喜表示只有請來七叔公,將任如風從任家除名,這樣才能保住任家。陳曉紅一聽哭著跪下來求沈翠喜,情緒激動之下竟然昏倒在地。后來郎中診治過后,他說姨奶奶似乎是得了中風之癥,但又好像不是。任如風已經知錯,他在廚房里給母親煎藥,臉上滿是沮喪,任雪堂說了一頓他,但到底也還是沒有處置他。
沈翠喜早就看出陳曉紅是裝病,待無旁人后,她叫醒了陳曉紅。陳曉紅和盤托出,她擔心曾寶琴來到任家后,任家會方寸大亂,所以她才會和任如風想著偷偷攢私房錢。沈翠喜沒有怪罪她,反而把當年公公婆婆給陳曉紅的產業和錢拿出來,將這筆錢交給陳曉紅。沈翠喜對她和任如風沒有別的要求,她唯獨要求陳曉紅和任如風在曾寶琴進門后絕對不能幫她一絲一毫。如意淚眼汪汪來找任雪堂要錢,任雪堂把自己的私房錢全部給了她。
隨后任雪堂又要跟如意出門去找曾寶琴,被聞訊而來的沈翠喜攔住,她強制留下任雪堂,讓舒芳把如意趕出去。沈翠喜將這些年山塘街的開支賬本給任雪堂看,數額巨大讓人匪夷所思。曾家曾經多么風光,所有人都死絕了,唯獨曾寶琴活了下來,沈翠喜提醒任雪堂,或許曾寶琴已經變了。她的話讓任雪堂有所觸動,他在祠堂跪了很久以后,最終決定演一場戲。他去山塘街,騙曾寶琴說任家要完了。當晚,任雪堂留宿山塘街,曾寶琴夜里卻想跑路,任雪堂發現后心灰意冷。
原來他在曾寶琴的心里,也比不上那些黃金白銀珍珠首飾。曾寶琴跪下來認錯,講述自己在牢里受到的折磨和痛苦,她還說自己有了身孕,她是為了孩子才會選擇離開。任雪堂能理解她,也知道她對自己的情意是真的,但曾寶琴這種做法還是傷了他的心。他離開山塘街前,讓書硯把院門給鎖了起來,不允許曾寶琴離開這里半步。次日,任雪堂去織造府見李大人,李大人提起任如風和張飚走得近的事。
任雪堂假裝不知,他說任如風沒那個和水匪做生意的膽子。李大人手里也沒什么證據,便揭過了這個話題。任雪堂回來將李大人的試探告訴沈翠喜,她覺得不能再坐以待斃,他們必須搶先在官府前面抓到張飚。時間很快過去,曾寶琴被關在山塘街里一百多天,她為了能見到任雪堂,便讓如意把玉蘭花拿去給書硯,讓他把玉蘭花交給任雪堂。果不其然,任雪堂睹物思人,當即叫了一輛轎子去山塘街。
沈翠喜在身后看得一清二楚,但她沒有阻止,她知道任雪堂的心不在自己這里,怎么強留都沒有用。一百多天不見,任雪堂對曾寶琴的思念并沒有減少半分,甚至更甚從前,他原諒了曾寶琴之前的所作所為。
任雪堂睡在曾寶琴的身側,看著她入眠,而沈翠喜卻是獨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床榻,她恨得把枕頭丟下床。她實在無法入睡,起身做緙絲刺繡,任雪堂回來了,他說曾寶琴就要生產,得給她一個交代。他已經打算在二十五號納曾寶琴為妾,沈翠喜說自己照做便是。任家的其他人開始準備納妾事宜,曾寶琴覺得喜服的顏色不夠端莊穩重,她讓人拿來喜服想換。沈翠喜沒那么好說話,自然沒給她換,讓巧兒和舒芳把喜服再度送回山塘街。
巧兒一口伶牙俐齒,在屋外諷刺曾寶琴只是一個妾,如若不給她點顏色瞧瞧,改明兒難做人的就是沈翠喜。舒芳為人厚道,將巧兒拉走了,但她剛剛的話還是像一把小刀,狠狠地扎進曾寶琴的心。如意為曾寶琴打抱不平,被曾寶琴出言阻止。她也看得分明,巧兒和舒芳是沈翠喜身邊最得力的兩個丫鬟,屆時她嫁進任家,如意還得叫她們一聲姐姐。后來曾寶琴想通過任雪堂,讓沈翠喜把自己的喜服給換成大紅的顏色。
沈翠喜依舊不答應,她有理有據,讓任雪堂無話可說。沈翠喜去查看曾寶琴的院子,她本意只是想讓曾寶琴安分守己,并沒想讓人把她院子的門封掉,只留一個送飯的口子。在運河外邊,沈翠喜讓人在這里開一道門。這一切,任雪堂都看到了,他開始對沈翠喜改觀,最終還是又把那件喜服捧了回去,他讓曾寶琴學著遵守做妾室的規矩。曾寶琴很心痛,她本以為自己對于任雪堂來說是不同的,但任雪堂還是選擇讓她受委屈。
任雪堂也很難受、糾結,他不知道該怎么平衡曾寶琴和沈翠喜之間的關系,他夾在中間里外不是人。曾寶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她明白自己和沈翠喜這么斗來斗去沒有意思,只會讓任雪堂為難,可她無法控制自己。坐船游湖時,任雪堂問起如意的身份,即便書硯知道如意的身份有些難堪,但他還是想和如意在一起。沈翠喜派人匆匆找回任雪堂,說是張飚露出了蹤跡。任雪堂趕回任家,希望沈翠喜能照顧好曾寶琴,他這一去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沈翠喜答應了他。
臨走前,任雪堂讓書硯去和如意告別。書硯趕忙奔去,讓如意等著自己娶她。很快,任雪堂帶人追蹤張飚,不料遭到埋伏,他中箭掉入湖中,生死未卜。曾寶琴院子里的香火自滅,她心生不安,想去找沈翠喜詢問任雪堂是否回來,竟看到書硯被人抬了回來,她動了胎氣,即將就要生育,沈翠喜趕緊讓人去找穩婆。她等書硯醒來后,一問得知,他們在丹徒遇上了水匪,書硯帶回任雪堂的話,張飚背后的人是官家。
經過好一陣子的生產,曾寶琴總算是有驚無險地生下了一個白胖的兒子。另一邊,沈翠喜讓舒芳趕緊派人去找任雪堂的下落,同時讓她提醒任如風管好他自己的嘴,免得惹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