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榮帶著巧兒和孩子回任宅拜訪沈翠喜,任如風不快,將他們攔在門外不給進去,舒芳出來,三言兩語就把丁榮他們請了進去,任如風問起理由,舒芳只表示丁榮背后的人是李照,任家得罪不起。丁榮此次前來,是想讓任家擔起織錦的責任,因為任家的雙面緙絲織錦技藝精湛高超,已經傳到宮里達官貴人的耳中去了,今年務必要讓任家把新樣式的雙面緙織錦事先上貢到宮里去。舒芳說起巧兒又懷孕了的事,沈翠喜很意外,不禁也想起自己和任雪堂成親以來,多年沒給他生下一兒一女的事。
可任雪堂始終未曾怪她,沈翠喜也不知道這是因為他心里只有曾寶琴,還是因為他是個厚道君子。舒芳安慰她,蘇州人都知道任雪堂是個厚道君子。沈翠喜看到自己手中的這幅鴛鴦戲水圖,想起曾寶琴的話,她直接把這個刺繡給剪了。魏良弓在任府給任秀山當教書先生,他教得非常好,沈翠喜看在眼里。為了讓秀山吃飯,魏良弓還給他唱戲聽。看到沈翠喜離開的身影,魏良弓走出來叫住她說,任秀山是個好孩子,假以時日他會明白沈翠喜的良苦用心,這話讓沈翠喜有所寬慰,她也希望著這一天的到來。
魏良弓才高八斗,舒芳將外人的話告訴沈翠喜,沈翠喜便特地讓人給魏良弓收拾了幾間清凈的屋子用以準備春闈,魏良弓表示自己無意科考。沈翠喜表示理解,并不強求,魏良弓發(fā)覺她和曾寶琴是一樣的人。李照來找曾寶琴下棋,魏良弓回來了,李照很快離開。魏良弓提醒曾寶琴,李照雖然滿口的道德文章,可為人卻是寡情涼薄,她不宜和李照有過多往來。他問起曾寶琴和李照往來的原因,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幫她一把。陳曉紅掛念著任如風的成親大事,任如風看了那些適齡女子名冊說一個都不合適。
任如風早就有心屬之人,他開出來的所有條件都是按照舒芳來配的,陳曉紅忽然想到舒芳都符合這些條件。任如風自然沒有反對,陳曉紅就去沈翠喜那里問問沈翠喜是否同意。沈翠喜倒也不反對,但她也得問問舒芳的意見。沈翠喜和舒芳說起此事時,陳曉紅就帶著任如風在不遠處偷聽,誰曾想舒芳不喜歡任如風,她覺得任如風吊兒郎當,以前還經常去賭坊和行院。若是讓她選一個人來嫁,她倒是更愿意嫁給魏良弓。聞言,任如風很失落地轉身離開了。
沈翠喜確認舒芳喜歡魏良弓,她去問魏良弓的想法,可魏良弓早已有心屬之人,他讓沈翠喜以后不要再提成親之事。魏良弓的一番話,入情入心,沈翠喜有著切身體會,不禁聽得淚流滿面,自覺失禮后,她趕緊離開了這里。當年她也很喜歡任雪堂,可任雪堂一心牽掛著曾寶琴,對沈翠喜的一腔深情視而不見。她不愿強求,可老夫人哀求她和任雪堂成親,斷了他和曾寶琴之間的情,沈翠喜無法拒絕,而長達多年之后,這么做的她卻把自己困在了牢籠里,任雪堂始終對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敬而遠之。
沈翠喜被魏良弓說的話所觸動,她跑回任家祠堂,忍不住對著這些牌匾發(fā)問,她做這個任家的當家主母到底是為了什么,她活著又是為了什么。當年任雪堂被綁回來以后,沈翠喜跪下哀求他和自己成婚,任雪堂是個厚道君子,最終還是違心答應和她成親。魏良弓聽說沈翠喜病了,他過來慰問,舒芳犟嘴說沈翠喜好得很。任如風看到魏良弓走了出去,以為他和舒芳在講話,心里有些不爽,他上前陰陽怪氣地和舒芳說話,引得舒芳狠狠地踩了他一腳,之后任如風這才得知,舒芳和魏良弓沒有成,他沒有看上舒芳。
任秀山給沈翠喜做了一個小木人,沈翠喜收下了,但她知道這不是任秀山能刻出來的,應該魏良弓給她刻的。想起魏良弓曾說,他心里有了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沈翠喜誤以為他喜歡的是自己,便借口匆忙離開。丁榮抽查,以任家的彩花庫錦品質差為由,將做好的織錦打回來,限期讓任家重新補上。后來丁榮來到任家,沈翠喜終于出手,故意讓丁榮在外面等候。其余三個掌柜來了,對丁榮愛搭不理。沈翠喜告訴這三位掌柜,她賭丁榮這次來,是想以任家起頭,來挖蘇州織家們的根基了。果不其然,丁榮走了進來以后,他說這些織錦在手藝上有問題,沈翠喜問他解決之法。
丁榮竟然想讓她去一趟蘇州,把這個雙面緙絲的技藝說出來,以便完善。諸位掌柜和任如風都笑了,這不就是明顯地要挖任家的根基。任如風走上前,打了丁榮一耳光。丁榮氣急放狠話,這技法是織造大人要的,沈翠喜她無論如何都要給。隨后,丁榮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被趕出清越坊。沈翠喜知道這一次李照想對付任家,她聯合眾多織家紛紛關門歇業(yè),以示不滿。李照這次犯的是眾怒,曾寶琴也讓如意把清越小坊的店門給關了。巧兒在街上看到七叔公,七叔公因為丁榮的所作所為,對巧兒也沒有好臉色。
曹文彬在街上商鋪便吃餃子,看到李照坐船而來,于是招呼他過來一起吃餃子。李照問他是不是已經把彈劾自己的奏折送了京城,曹文彬笑著說這是他的職責所在。沈翠喜的這個做法,讓李照很生氣,他逼丁榮讓巧兒去給沈翠喜跪著賠禮道歉。丁榮萬般哀求,巧兒現在畢竟有身孕,但李照心意已決。丁榮只得去哀求巧兒,巧兒去任家門口跪著,沈翠喜心軟地跑出來,巧兒體力不支暈倒在地。魏良弓問她,她為蘇州十萬織戶求公平,那她自己又該何去何從,沈翠喜自己也不知道。
巧兒早產,但好在大人和孩子都平安。沈翠喜讓丁榮回去給李照帶話,只要李照一天不立下字據保證不會搶織戶們的手藝,那蘇州商鋪就不開門。這話徹底觸怒李照,劉師爺給他出主意,最終李照給蘇州十萬織戶立下字據,官家不能以任何借口索要織戶們的織錦手藝。
很快,清越坊等各家織戶紛紛開業(yè)了。魏良弓和曾寶琴一起下棋,她看得出來魏良弓有心事,一問就知道他在擔心沈翠喜。這次商戶的確是得到了保證,但也讓李照對沈翠喜恨之入骨了。沈翠喜曾告訴她,任雪堂出事可能與李照有關,所以從那時候起,她就一直在調查李照,還有這幾年生絲價格漲幅的情況。她發(fā)現李照剛到蘇州前幾年,生絲的價格逐年增長,任雪堂出事那一年,生絲價格竟然漲到了五成。她懷疑這與李照有關,只要李照和生絲價格飛漲有關,那現在沈翠喜掌管的總賬房壓制著生絲的價格,今年漲了不到一成,李照怕要準備傾家蕩產了。
今天大掌柜提起了舒芳的親事,當晚沈翠喜就和舒芳再度提起此事,讓她好好考慮任如風。陳曉紅擔心沈翠喜作為對抗李照的帶頭人,會被帶到衙門打板子。她和舒芳說的這些話和顧慮被任如風聽見了,他暗自下定決心要幫沈翠喜度過這一劫,自己去替她挨板子。他任何人都沒告訴,臨走前還把自己的私房錢悉數交給陳曉紅。他先是去找了曹文彬,曹文彬表示帶頭的人要被打四十大板,任如風毫不懼怕,并且拿出了令牌。沈翠喜發(fā)現令牌不翼而飛,她意識到出了事。
知府外,曹文彬命人打任如風的板子,打得十分慘烈,褲子漸漸浸出紅色的血。舒芳趕到,被人攔在外面,只能生生地看著任如風被打。曹文彬告訴沈翠喜,李照這是拼死了要讓蘇州織戶交出織錦技藝,結果被沈翠喜攪渾,李照自然要往死里比沈翠喜。今天如果不是任如風帶著任家家主令牌進去,那今天被打的人就是沈翠喜了。沈翠喜自己也做好準備,一旦要被去衣受刑。她將貞潔盡毀,所以她也早早地備下了懸梁自盡的白綾,只是沒想到,這一次任如風替她扛下了這些。
受重傷的任如風被帶回任家,他迷迷糊糊還想著念著舒芳,舒芳主動和沈翠喜請纓,她要留下來照顧任如風。沈翠喜后來問她是否愿意嫁給任如風,舒芳已經想好,她現在已經開始喜歡任如風了。沈翠喜安排在李照府外的人看到魏良弓進入了李照的府內,他們回來將這個消息告訴沈翠喜。此時,魏良弓放下面子求李照放過沈翠喜,李照立刻翻臉,魏良弓也不退步,以江南士子、以筆為刀來威脅李照。畢竟魏良弓才高八斗,又是李照看重的人才,他答應這此放過沈翠喜。
但此計不行,他又想出一計。魏良弓吃住都在任家,他和沈翠喜孤男寡女,傳出點什么謠言也是理所當然,看得出來他想造謠沈翠喜和魏良弓之間的關系,以漫天的謠言想逼迫沈翠喜蒙羞自殺。魏良弓回來以后,沈翠喜詢問他和李照的關系,魏良弓沒有隱瞞,并表示這一次李照放過了她。書硯想讓如意再等自己三年,令如意十分傷心。曾寶琴猜到李照可能會往魏良弓和沈翠喜身上潑臟水,所以她勸說魏良弓離開任家,回到山塘街,這樣做也是為了沈翠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