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寶琴讓任如風派人去把任秀山帶來便是,舒芳就在此時命人抬了兩個大箱子進來,她知道李照喜歡織錦,所以舒芳投其所好拿來一大堆藏品送給李照。在這種情況下,李照不再要求帶走任秀山,曾寶琴試著哀求,但李照不為所動,曾寶琴只好悻悻離開。張飚再次回到蘇州,并私下偷偷約出任如風,任如風看到他后很是意外和驚恐,他不明白張飚什么要死咬著任家不放。舒芳查看總賬房的賬本,發現這幾日生絲的價格降低了不少,她覺得不對勁,便決定去查一查這批生絲是誰在販賣。
任如風聽她說這些話,心里也知道不對勁,他去質問張飚,他購買的這些生絲要賣到哪里。張飚依舊撒謊說是要賣到廣州。官府突然出現,張飚匆忙逃離,任如風被抓。曾寶琴得知任如風被抓,而他又是清越小紡的東家,他若是被抓,那清越小坊也就不復存在。可她到了織造府,卻得知李照不在府內。沈翠喜從院子里的另一道門出去,她去牢獄中看了任如風,將任雪堂去抓張飚的秘密說了出來。此外,她還將書硯帶回的話告訴任如風。這次她會救任如風,只是希望他這性子能改一改。
曾寶琴在丁家門外看到了李照,李照已經準備讓丁榮來當領織,她看得一清二楚。后來李照也看到了她,兩人去茶室談話,李照表示任如風他已不能再用,再說了,曾寶琴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面做織造生意終究不成體統。陳曉紅帶來七叔公,讓他把院子門口打開,然后眾人看到沈翠喜從小院子的門外進來。七叔公正要罵她陽奉陰違,沈翠喜趕忙解釋,還提出了救任如風的方法,只是這個辦法需要任家的族老們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如果這次是曹文彬和李照斗法,那這個領織任家不能再做了。
沈翠喜懷疑張飚背后的官家之人是李照,曹文彬也不是個好貨色,可眼下她沒有辦法,只能與虎謀皮,以求得任家的保全。曹文彬把家里內眷的金銀首飾都全部搜羅過來,拿去還自己欠的那些錢。可他看到的不是債主,而是沈翠喜。沈翠喜網羅來曹文彬的所有借據,還拿出昂貴珍重的宋錦。曹文彬見錢眼開,當即答應幫她解決任如風的事。在曹文彬的打點之下,任如風被放了出來,如喪家之犬一樣回到任家。陳曉紅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因為他,任家的祖傳宋錦已經沒了。
任如風對沈翠喜感恩戴德,把任家家主的令牌還給她。沈翠喜讓他去找南宋馬遠的水圖,這個水圖用的是異色雙面緙,這個技法早就失傳,十分珍貴,金山銀山不如一技傍身,如果任家能復原異色雙面緙的技法,任家子孫后代將福祿無窮。水圖曾是曾家的藏品,曾家被抄家后不知所蹤,任如風聽懂了她的意思,打算去找曾寶琴問問。
任如風去找曾寶琴,從如意口中得知曾寶琴為了救自己,和李照鬧了不愉快。任如風先是感謝曾寶琴的出手相助,而后又問她關于馬遠水圖的下落,他想拿到水圖,彌補因自己而失去的祖傳宋錦之遺憾。曾寶琴告訴他,曾家沒落前,高價賣給了泰州的季家。季老爺子是一個固執之人,生平最愛藏品,他必然不肯輕易將水圖給任如風。但任如風還是得去一試,季老爺子唯一的一個兒子十分頑劣,他偷偷把水圖賣給別人,被季老爺子讓人一頓棍棒一陣好打。
任如風買回水圖,還將季公子的諸多借據也都一并贖回,他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希望季老先生能把水圖給他。一開始季老先生不愿意,知曉任家是想通過馬遠的水圖復原雙面緙的技藝,他這才答應把水圖給任如風。十二幅水圖拿回來以后,沈翠喜和陳曉紅都很高興,陳曉紅負責修織機,她們要盡快探究這水圖其中的雙面緙技藝的奧秘。任如風回來這么快,曾寶琴很意外,聽聞拿回十二水圖以后,沈翠喜把自己關在繡房里不出來,而任如風也暫時兼顧不到清越小坊。
她突然想明白了,自己被任如風和沈翠擺了一道。她上門氣勢洶洶地質問,反被沈翠喜一頓反問。曾寶琴對當年的事耿耿于懷,她覺得是沈翠喜破壞自己和任雪堂之間的感情。沈翠喜說曾家當年遭遇禍事,曾家父母對任雪堂的態度突然改變,甚至還給她收拾私奔用的東西。她的話狠狠地刺激了曾寶琴,她去到河邊,支走如意后想跳河自殺,被前來的沈翠喜攔住了。她將任雪堂失蹤的秘密說出口,提醒她說張飚背后的人可能是李照。她這話很現實,也打消曾寶琴想要自殺的念頭。
沈翠喜看著那十二幅水圖,想起自己小時候看到老夫人緙絲的樣子,她當時對緙絲很有興趣,老夫人便親自教她如何緙絲。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她緙絲的技藝越發精湛,老夫人十分驚喜。時間回到現在,沈翠喜一直在研究這個水圖,沒日沒夜地努力嘗試雙面異色緙的技藝。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終于領悟雙面異色緙技巧,緙出雙面異色緙,織錦一上市,很多人紛紛哄搶一空。曹文彬在任家的財力支持之下,成功留任知府,他傳達總督指示,將任家立為鄉賢,積善之名,永世無佚。
魏良弓千里迢迢從湖州來到蘇州,將母親的墳遷回鄉。李照建議他上京科考,可為嫡母告一個誥命。魏良弓卻恨死自己的這個嫡母,他認為自己親生母親之死,全是拜她所賜,所以他萬萬不會去京城科考,給這個害死自己親生母親的女人求得誥命。李照逼他給嫡母盡孝,無異于是在凌遲他。
李照認為魏良弓才高八斗,萬萬不可因為生母這事而對嫡母懷恨在心。魏良弓不以為意,執意離開,也不愿入仕。大雪紛飛,魏良弓在路上昏倒,被途徑此地的曾寶琴救起。醒來的魏良弓也沒有勇氣活下去,曾寶琴以自己的經歷勸說他好好活下去。因為寒氣入體傷了肺腑,曾寶琴留他在自己這里好好養病,魏良弓因此事而對她心生好感。曾寶琴的蘇裱技藝一流,她靠著這個手藝過活,不少人看中她的手藝,紛紛來買蘇裱,但總也免不了在背后說一些閑話。這些話被魏良弓聽到,他勸慰旁邊的曾寶琴不要在意這些話。
曾寶琴已經看開,旁人說什么她并不在意。魏良弓說起自己的事,生母被嫡母賣進行院,后來得知魏良弓高中舉人,生母便在行院里上吊自殺。嫡母害死了他的生母,可天下人卻還要他盡孝于嫡母。他們雖然年紀不大同,可遇到的坎坷和挫折,給他們帶來的痛苦都是相似的。兩人彼此鼓勵,要好好地活下去。李照聽聞魏良弓居住在山塘街,他派劉師爺去送些銀兩給魏良弓,順便探探他的口信。近日來,魏良弓總是去戲班學戲,在曾寶琴做蘇裱的時候唱戲給她聽。今天劉師爺來找他,還是勸說他上京入仕途。
于是魏良弓告訴如意,以后劉師爺再來找他,一律稱自己不在。曾寶琴給沈翠喜送去一幅鴛鴦戲水圖,卻只是諷刺她技藝精湛又如何,連一幅簡單的鴛鴦戲水圖都繡不出來。魏良弓到任家做了教書先生,他無意中得知任秀山昨天沒吃飽飯,而且昨晚忙著完成沈翠喜布置的作業,這才導致今天讀書的時候困倦乏力。魏良弓誤會了沈翠喜,以為她刻薄對待任秀山,一問之下才知道最近任秀山積食發燒,郎中建議他少食。而后又聽到沈翠喜告訴舒芳的那些話,他更是認定沈翠喜不是像自己嫡母一樣刻薄狠毒的女人。
任雪堂失蹤已經足足七年,三位叔公跑到祠堂苛責沈翠喜,沈翠喜恨恨地反駁,令三人無話可說。她內心悲涼,獨自走出任家,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天上下起了雨,沈翠喜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魏良弓拿著一把傘出現。得知她心情郁悶,魏良弓帶她去坐游船,聽到了外人議論她的閑話。沈翠喜可忍不得這口氣,當場就在橋下開罵,直把這幾個嚼舌根的幾人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天晴后,沈翠喜回到任家,回歸正常生活。曾寶琴聽到別人的閑話,誤以為沈翠喜對任秀山十分不好,她很擔心兒子。
魏良弓將真相告知她,曾寶琴放了心,卻隱隱發現魏良弓變了,他剛入任府的時候對沈翠喜處處不喜,可現在卻在為她說話。曾寶琴生氣地離開,魏良弓不知該如何才好,只得默默地跟在她的后面,而這一幕恰好被任如風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