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墨看得出來任如風(fēng)對舒芳情深義重,他覺得倒不如攔住舒芳,不給她進魏良弓的院子就行了。而任如風(fēng)知道舒芳有主意,魏良弓身體又不好,攔住她,舒芳必定會恨他。今天官兵抓到的水匪里并沒有張飚,曹文彬的師爺給他分析,沈翠喜忽然提供線索讓知府去抓人,極有可能是因為李照牽涉其中?。曹文彬大喜,如果李照真的牽涉其中,那這就是震驚江南的大案,他讓抓緊巡邏,抓住李照的把柄后重重有賞。很快,李照也得知曹文彬派人一直在巡邏,為此大為光火,劉師爺建議他去江寧,讓人壓制著曹文彬。
魏良弓也準(zhǔn)備要前往江寧,帶著這些日子搜集到的證據(jù)前去,沈翠喜給他做了一身衣服,和他說起當(dāng)年自己進入任家的往事。從一開始,她和曾寶琴就有特別的緣分,她的父母相繼去世以后,父親留給她一枚戒指。父親曾救過任家老爺?shù)拿@枚戒指就是信物。后來她只身來到任府大門前,曾寶琴剛好看到,就領(lǐng)著她進入任府。魏良弓看著她的眼睛,不由地給她唱起戲。翌日,沈翠喜帶魏良弓坐船出去游玩,魏良弓說自己在遇到沈翠喜和曾寶琴之前,他是悲觀厭世的,遇到她們以后,他才知道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美好。
這世間對女子的束縛如此之多,她和曾寶琴都還能這樣堅強地活著,他又豈能頹廢、沮喪。他遇到沈翠喜太遲,但即便如此,他都要好好地與她過下去。外面有賣瓜子的婦人和小孩,沈翠喜十分善良,讓舒芳把她的瓜子都給買下來,卻不讓她透露姓名。魏良弓和沈翠喜繼續(xù)說著話,魏良弓忍不住咳嗽,沈翠喜看到他咳出了血,心里很擔(dān)憂。他們都明白,他們在一起的這短暫時光,是彼此最珍貴的回憶。他們一起游湖,一起釣魚,一起烤魚。聽著淅淅瀝瀝的雨水,安然地度過這最后的、難得的時光。
春天很快就要到來,沈翠喜的鴛鴦戲水圖也快完成了,魏良弓提議明天再去橋洞下走一走,聽一聽百家閑話。他慢慢地靠在沈翠喜的肩膀上,沒了生氣。沈翠喜喚他的名字,得不到回應(yīng),沈翠喜的心如刀絞,淚水落在那幅鴛鴦戲水圖上。曾寶琴來到任府,只看到了魏良弓躺在床榻上了無生氣的模樣。后來,魏良弓的棺材放在船上,曾寶琴坐在船上,護送棺材離開。沈翠喜傷心過度,不吃不喝,讓舒芳十分擔(dān)心。魏良弓出喪那天,沈翠喜換上白衣,本要去送喪,卻不料被曹文彬拖住。
她只得先讓舒芳去祭棚,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去應(yīng)付曹文彬。曹文彬讓她去給準(zhǔn)備出閣的小女挑料子,沈翠喜自當(dāng)答應(yīng)。等應(yīng)付完曹文彬一家子,沈翠喜匆匆坐上馬車,在馬車上換了喪服,趕到了祭棚,終是趕上祭拜魏良弓。她燒香拜完以后,曾寶琴讓人起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