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過信豐河后,紅軍已經離開蘇區(qū),進入白區(qū)范圍。因為隊伍走了一段回頭路,蘇達清很惱火,他向陳樹湘提議盡量靠近紅星縱隊,保護中央縱隊不被土匪民團攻擊。陳樹湘認為“真正的危險是國民黨幾個師的圍堵追擊;既然是后衛(wèi)部隊,就應該保持一定距離,才能確保黨中央的安全。”陳樹湘半開玩笑半當真地對蘇達清說:“你打仗是把好手。就是有一點不好,不會好好說話。”
突然,聽到一聲槍聲。陳樹湘聞訊趕過去,原來俞選文發(fā)現(xiàn)躲在草地里的當地民眾,他們特別害怕紅軍,原來他們被白軍搶劫怕了。為首的一個老人用湖南話叫嚷:“我們沒得活路了。”陳樹湘聽懂了,明白老人把紅軍當成了白軍,親切地對老人和鄉(xiāng)親們說:“你們好好看看我,我像活閻王嗎?”
老人還是不敢相信:“你們真的不殺人?”
陳樹湘解釋說:“我們就是朱毛紅軍共產黨。老爺子您別害怕,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難處啊?”
老人把陳樹湘領到山頂,指著山下的小鎮(zhèn)對陳樹湘說:“我們的鎮(zhèn)子被一幫白軍占領了。”
陳樹湘命蘇達清把欺負百姓的一小股白軍清理掉。乘著夜色,蘇達清對守衛(wèi)祠堂大門的白軍說:“我們是國軍七十八師的。”守衛(wèi)放松了警惕,說:“兄弟們辛苦了。”然后才反應過來,回去拿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祠堂內的這一小股白軍被包圍。
蘇達清對領頭的國民黨團長說:?“我是少將。對你宣布三點:第一,放下武器,本少將一律放行;第二,在天亮之前撤出這個鎮(zhèn)子;第三,殺的豬、牛、羊,一律折價賠償百姓。”
新兵營獵人向蘇達清匯報:“白軍賠償的錢還給老百姓,還多十幾塊。我們把它拿走吧。”蘇達清說:“老百姓的錢一分一厘都不能拿。多出來的十幾塊,就當做紅利吧。”
蘇達清把從白軍那里拿回來的豬牛羊肉還給了老百姓,并當著老百姓的面把銀元交給為首的老人。誰知眾人搶銀元搶得大打出手。急性子的蘇達清火冒三丈,氣得沒收眾人的銀元,說:“像你們這樣,早晚得搶出人命。”蘇達清走后,小鎮(zhèn)的人們憂心仲仲,一個婦女哭泣她丟了錢。而為首的老人則憂心地說:“這天下大禍,大不過兵禍;百年老鎮(zhèn),在劫難逃。”
蘇達清把收繳的銀元帶回部隊上繳,遭到了陳樹湘的嚴厲批評。陳樹湘認為蘇達清嚴重違反紅軍的群眾紀律,認為眼下在白區(qū),群眾基礎并不好,如果這樣做,以后走每條路都寸步難行。
陳樹湘帶領蘇達清,親自向鄉(xiāng)親們道歉,并把銀元如數奉還。鄉(xiāng)親們在祠堂內不敢開門。陳樹湘就站在門外說:“老鄉(xiāng),沒關系啊。我的第一個目的,道一個歉;第二個目的,48塊大洋一塊不少還給你們;第三個目的,部隊從鎮(zhèn)子路過時希望你們行個方便。并且,多加五塊,作為部隊明天的買路錢。”
第二天,在鎮(zhèn)子的石牌坊下,老人感激地對陳樹湘等人說:“我今年60多歲了,吃過官兵的苦,挨過土匪的打,我們是第一次見到對老百姓秋毫不犯的軍隊。現(xiàn)在,送幾個年輕后生當紅軍,并送給紅軍鹽。”老人還向著紅軍跪下,陳樹湘等人急忙扶老人起來。軍需長趕緊拿銀元給老人作為買鹽錢。
陳樹湘推演紅星縱隊的下一個宿營地應該是湘贛粵三省的交界處崇義。34師一路向西行進,賴老石頭感覺到離老家閩西越來越遠,質問陳樹湘部隊到底要往哪走。陳樹湘說不知道。賴老石頭發(fā)火了,說“連師長都不知道,還整天走啊走的。老子不玩了。”并讓賴嬌嬌脫下軍裝。
蘇達清一槍抵住賴老石頭的腦袋,問:“想當逃兵是不是?”
賴老石頭:“我要是眨巴眼,就不叫賴老石頭。紅軍有紀律‘優(yōu)待俘虜,不殺逃兵’。我不想離老家越走越遠。紅軍要帶窮苦百姓翻身當主人。現(xiàn)在我就想當一回自己的主人。”但是賴嬌嬌不同意,死也不愿意當逃兵。
面對僵局,陳樹湘巧妙地繞開難題,為大伙兒講故事:“有一位老鄉(xiāng),生了一個兒子取名鐵墩子。三歲那年,鐵墩子死了。這位老鄉(xiāng)后來又生了一個兒子,他就去問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說當初第一個兒子的名字起得不好,他自己叫老石頭,兒子叫鐵墩子,兩個人相克。于是,他給第二個兒子取了個女孩的名字叫嬌嬌,這樣就不相克,而是相生……”一席話說得賴老石頭淚水漣漣,賴嬌嬌也深深理解了父親。
賴老石頭形容賴嬌嬌的性格:“犯起倔來,骨子里隨我,硬脖子。”陳樹湘抓住“硬脖子”這個詞,用深入淺出講故事的方法,向賴老石頭和戰(zhàn)士們詮釋了閩西客家人的“硬脖子”精神,并說:“賴嬌嬌講的‘我寧死不當逃兵’讓我很感動。我提議,給賴嬌嬌改個名字,還叫驕驕,但不是女孩的‘嬌’,而是驕傲的驕。”
俞選文聽了很高興,在地上用樹枝劃出“驕”字,并殷切地說:馬高六尺為“驕”,“驕”是引以為豪的;北方的游牧民族,把馬當作他們的朋友,他們的神;高大的駿馬像風一樣飛馳,充滿驕傲,永不屈服。
木子李首先聽懂了:“沒看出來啊,賴驕驕你還是頭小馬駒呢!”
賴驕驕興奮地鼓掌:“我就叫驕驕,像風一樣自由。”
陳樹湘又語重心長地對賴驕驕說:“但是兒子畢竟是兒子,老父親始終是老父親。因為我們閩西子弟講究孝道。你該聽父親的還是要聽父親的。”
這番話徹底感動了賴老石頭:“師長,要么你把我斃了,要么你把槍還給我。”陳樹湘笑著拍了拍賴老石頭的肩膀:“蘇團長,你把槍還給賴老石頭。”賴老石頭這塊“頑石”,終于被陳樹湘點化,心甘情愿地帶著兒子繼續(xù)留在部隊里。
紅星縱隊把宿營點定在了聶都,但身后有粵軍的兩個主力師尾隨。陳樹湘決定趕到距離聶都10公里處的牛皮坑設伏。但這場戰(zhàn)斗十分艱險,34師除了阻擊尾隨的粵軍兩個師,還要防止陳濟棠部其他部隊的夾擊。毫無疑問,這是比在信豐河更為激烈的戰(zhàn)斗。
紅34師沿途發(fā)現(xiàn)很多戰(zhàn)斗工事。陳樹湘對部下說:“這里真的是粵軍的先頭部隊嗎?我說過,國民黨號稱150萬大軍,真正打起來,各有各有的小戰(zhàn)盤。陳濟棠的這些工事正好為我所用。通知各部隊加固防線。”然后,陳樹湘讓九子發(fā)電報,稱:紅34師全體戰(zhàn)士斗志昂揚,保證完成阻擊任務。
馬貴山又對胡三發(fā)牢騷:“我們喝涼水都塞牙,放屁都砸后腳跟。明明是日本人挑起戰(zhàn)爭,老蔣還要把罪名安在咱們頭上。后來咱們入了福州,宣布脫蔣建國,可三個月就失敗了。咱們投了紅軍,又被老蔣追著在后面攆著打。我看實在不行,像老七那樣跑了得了。”馬貴山的一番荒唐言論都被賴驕驕聽到了。馬貴山欲動手打賴驕驕,?反被林金堂所揍,馬貴山急得掏出槍來。?
俞選文勸阻,馬貴山準備朝俞選文開槍。侯貴標罵馬貴山:“你朝我開槍啊!你了不起了,敢拿槍口對自己同事了。在場的戰(zhàn)士給我作個證。我喊三聲。馬貴山你要不開槍,你就不是個爺們。”結果馬貴山面對侯貴標動不了手。侯貴標命令戰(zhàn)士把馬貴山押下去,聽候處置。
侯貴標向蘇達清請罪:“是我管教不嚴,請求處分。”蘇達清非常惱火:“戰(zhàn)爭結束,我關你這個副營長,關三天禁閉。”侯貴標說:“我一定要他們幾個將功補過。”蘇達清表示:“等打完這仗再作處置。我準備給你扶正,你就出了這個事。你在打我這個團長的臉。”
俞選文頗為同情林氏兄弟和賴驕驕,表示:“你們都不會受到處理。我們客家兄弟就是要有這種抱團的精神。這事就過去了。別放在心上。”
俞選文還秘密地交給賴驕驕一個任務。原來,他對那幾位從19路軍投誠過來的兄弟有幾分不放心,讓賴驕驕平時多注意他們。如果有什么異常情況,要及時報告。
林金堂祭奠二弟林金森:“二弟呀,哥什么都沒帶。一抔家鄉(xiāng)土,入土歸鄉(xiāng)吧。兄弟,也不知道,你到沒到家?見沒見到咱爸咱媽?哥想你。都怪哥,不該帶你出來。早晚有咱兄弟見面的那一天。就這樣吧。”林金堂和三弟林金香淚水婆娑。他倆起身發(fā)現(xiàn),好多紅軍戰(zhàn)士手里舉著一根點火的木枝,和們一起緬懷林金森。
大戰(zhàn)在即,月光下,陳樹湘和101團團長呂肯中二人談心。陳樹湘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現(xiàn)在我們是兩人。”呂肯中接著說:“我覺得,咱們倆之間有特殊的緣分。你生日也是我生日,我是下午四點多出生的。”陳樹湘則說:“我是中午12點出生的,我記得我媽正好在地里削草,她還沒到家,就在一棵大榕樹下面,把我給生了。以后,正式場合叫師長,私下場合叫哥。”呂肯中說:“哥雖然看起來很樂觀,但心里面壓著一塊泰山。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咱們的戰(zhàn)略轉移目的地究竟在什么地方?”
陳樹湘說:“很遺憾,我沒有答案。”
呂肯中不相信,說“哥對目前的形勢一定有打算”。
陳樹湘娓娓而談:“雖然紅軍突破信豐河第一道封鎖線,但始終沒有踏出包圍圈。紅軍在西進,蔣介石的部隊也在西進。紅軍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真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
“你這么一說,我心里有底了。我們紅34師將走的是一條漫長的兇險的遠征之路。”呂肯中堅定地表態(tài),要為保衛(wèi)蘇維埃流盡最后一滴血,一定會踐行軍旗下的誓言,101團人在陣地在。
木子李用望遠鏡看到密密麻麻的國軍向陣地逼進,趕緊叫嚷“敵人來了”。蘇達清對侯貴標和俞選文說:“今天敵人很多,打起來一定很過癮。你們新兵營經過信豐河一戰(zhàn),已經成熟起來了。”侯貴標說:“請團長放心,新兵營一定不會給您丟臉。”
敵軍大隊人馬奔騰而來,可光嚷嚷不動槍,甚至停止前進。陳樹湘分析:粵軍司令是真戲假唱。
賴老石頭告誡賴驕驕:“臭小子,打起來,別瞎往前面沖啊,待在老爸身后。”
林金香戰(zhàn)戰(zhàn)兢兢。林金堂對三弟說:“這樣,老三,一會兒要沖鋒的時候,你一定要躲在大哥的身后。沒事,別怕。”
蔣介石給粵軍下了措辭嚴厲的電文,要求陳濟棠集中兵力堵截紅軍。李云杰與許克祥分析:這電報是從正道來的,為的是敲打國軍各部。李云杰早就對國民黨各部的小算盤義憤填膺,看到電文后更是躍躍欲試。??
另一方面,紅34師師部召開軍事會議。陳樹湘分析:“粵軍早就定了‘送客’戰(zhàn)術。粵軍司令陳濟棠怕誰呢?怕蔣介石的小算盤。150萬大軍去哪兒呢?消失了。那么消失的150萬大軍和陳濟棠有什么關系啊?真正的原因在于1931年寧粵分裂,陳濟棠想和蔣介石平分軍權。現(xiàn)在蔣介石要報一箭之仇。”何翠林表示同意:“紅軍西進之后,國民軍和幾路人馬放慢了腳步,紅軍幾百里都沒有遇到什么大的堵?lián)簦Y介石分明是想引誘中央紅軍進入廣東境內,以收一石二鳥之效。”陳樹湘肯定地說:“我們紅軍的勝利絕不能依賴敵人內部矛盾,要依賴我們自己。”
在蔣介石電文的威懾下,粵軍改變策略,加強了對紅34師的攻擊火力,意圖在1小時內拿下牛皮坑。面對強大的炮火轟炸,陳樹湘命令部隊暫時后撤50米,保存實力。
面對強大的炮火轟炸,陳樹湘命令部隊暫時后撤,保存實力。蘇達清起先不同意,被敵人的炮火炸了一下后,他在電話里對陳樹湘說:“我服從你的命令。”
粵軍也在分析戰(zhàn)情。粵軍參謀長說:“我們面對的紅軍不像是雜牌軍,要不要把另一個師也押上去?”
粵軍司令說:“牛皮坑這兒不是我們的目標。我們的目標是聶都的中共首腦機關。”然后命令79師繞道天馬圩偷襲聶都。??
陳樹湘在對比我軍自己的手繪地圖和國民黨投誠上繳的地圖之后,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大的防守漏洞:敵軍很有可能只是派出部分兵力在牛皮坑進行糾纏,主要目的是繞道天馬圩偷襲聶都。陳樹湘派出的偵察連證實了陳樹湘的猜想。師部有人說:“我們現(xiàn)在是顧不了頭也顧不了腳啊。”陳樹湘說:“頭不能掉,腳也不能掉。”陳樹湘立刻向上級請求增援。
紅五軍團首長經商議后,決定派兵馳援紅34師。
另一方面,陳樹湘拿起電話:“給我接101團呂肯中。”直言不諱地對101團團長呂肯中說:“好兄弟,我要從牛皮坑撤走三分之二的兵力。”
呂肯中剛強地表態(tài):“我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我一定會堅守陣地。其實我早就想到了,敵人突然停止進攻,一定另有陰謀。”
陳樹湘親自帶隊趕赴天馬圩阻擋敵軍。呂肯中帶領剩下的部隊堅守在牛皮坑拖住敵人。
粵軍又在分析戰(zhàn)情。粵軍參謀長說:“和中共打戰(zhàn)經常是這樣,他們通常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我們意想不到的地方。”
粵軍司令命令發(fā)電報說明“只是中共小股部隊所為,我們的目標是聶都。”
在戰(zhàn)場上,一個炮彈眼看要砸到林金堂身上,馬貴山奮不顧身救了林金堂,卻不料自己的膀子被炸傷。林金堂對馬貴山說謝謝,兩人原先劍拔弩張的關系有所緩和。
粵軍仍在分析戰(zhàn)情。粵軍參謀長說:“陳總司令讓我們打得蔣委員長無話可說,可現(xiàn)在不是給機會讓人家問罪嘛?”
粵軍司令嘆了口氣:“現(xiàn)在我總算明白了:陳濟棠總司令寧可放紅軍過線,也不愿與之交戰(zhàn)。一個主力師居然被一小股中共部隊截斷在半路上,三個小時不得前進。”隨即命令國軍79師在天黑之前務必突破天馬圩防線,否則提頭來見。
陳樹湘在天馬圩得到紅五軍團派來的增援部隊的接應,成功阻擊了敵人想偷襲聶都的企圖。
34師政委何翠林來看望101團團長呂肯中:“聽說你和師長是同年同月同日所生?”呂肯中回答:“師長只比我大幾個時辰出生。我很樂意拜這個哥哥。”旁邊的人向何翠林解釋:“呂團長的哥哥原來在閩西模范團當政委。”何翠林感慨地說:“你們哥倆在閩西模范團一個當政委,一個當團長。看來,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句古話沒有說錯啊!”呂肯中表態(tài):“我只要活一天,就要戰(zhàn)斗一天。無論明天發(fā)生什么?,我只有一個信念:我在,陣地在。”何翠林深為感動。
何翠林巡察陣地時,發(fā)現(xiàn)林金堂阻止戰(zhàn)士們?yōu)榘总娛勘帐A纸鹛貌煌5睾埃骸岸紕e干了,為白狗子收尸,這不是戳兄弟們的心嗎?”何翠林耐心地解釋說:“我們紅軍一向區(qū)別對待國民黨統(tǒng)治階層和普通士兵階層。國民黨的普通士兵也是窮苦人。你說,把他們丟在咱們陣地上,那紅軍和白軍又有什么區(qū)別?紅軍是一支仁義之師。”
俞選文在戰(zhàn)地筆記中寫道:咱們的新兵雖然天天因為戰(zhàn)斗而減員,可戰(zhàn)斗力卻與日俱增。答案只有一個:信仰。
新兵營教導員獵人對林金香說:“把槍拿上。槍就是你的第二生命。”
乘著夜色,馬貴山又要喊侯貴標和胡三逃走,叫嚷:“這次是我受傷了。下次我們三個都晾在這里怎么辦?”賴驕驕正打算向俞選文匯報此事,部隊喊集合了。
紅星縱隊繼續(xù)西進,軍團首長命令34師迅速跟上,繼續(xù)完成后衛(wèi)任務。陳樹湘決定從101團抽調一個營斷后,滯留一下敵人。呂肯中凜然大義,主動請命,帶領3營留在天馬圩陣地阻擊尾追的敵軍。呂肯中說:“這里有老天留下的有利地形,敵人再兇,也不讓他們踏過去。”
得知中共首腦機關已經離開聶都,敵軍司令下令把所有的炮彈都打出去,炸平紅軍陣地。呂肯中身先士卒,率領3營將士浴血奮戰(zhàn)。呂肯中被敵人槍彈擊中,他雖然倒下,但仍憑著心中的信念,掙扎著匍匐前進,拉開手榴彈,炸毀了敵人的軍車。
何翠林帶領全體官兵告慰呂肯中等人:“你們是蘇維埃共和國的忠誠衛(wèi)士。你們激勵著全師官兵的革命意志,卻把尸骨留在了異地他鄉(xiāng)。我們要用殺敵去告慰死去的戰(zhàn)士。”人群散去后,陳樹湘獨自一人,面對呂肯中的犧牲至為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