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事變后,東北丟了,東北軍成了流亡部隊。張學良在國人指責下,既羞愧又焦慮。對這支部隊和指揮官而言,沒有一件事情能比抗日雪恥、打回老家更重要了。這種心情使得張學良與蔣介石在如何統一全國的力量上產生分歧,急著找日軍較量的張學良對于中國人之間的內戰與內耗,比一般人更感到厭惡與不解,東北軍也滿懷抵制情緒。
在這種情緒支配下,張學良將軍與周恩來、李克農秘密見面。張學良開門進山說:“今天我是和你談筆大買賣。我完全贊同貴黨提出的聯合抗日政策。”周恩來回答:“如果能讓蔣介石停止內戰團結一切就好了。兄弟鬩于墻,外御其侮。”張學良與周恩來達成秘密停戰約定,說好以后打仗裝裝樣子就可以了。
周恩來回到延安向毛澤東報告喜訊:“主席,張學良的抗日決心很足。他還對下屬做了抗日動員。”周恩來將張學良贈送的國民黨最新描繪的地圖呈送毛澤東。毛澤東非常高興。
群工隊在演唱張寒暉譜寫的《松花江上》歌曲。他們以含著熱淚的哭泣似的音調,唱出了悲憤交加的聲音。演唱者悲怨壯烈的歌聲深深打動了在場官兵的心,不少人聽后落淚。群工隊號召:“我們中國人不打中國人。”一名叫張大年的士兵起身喊道:“我張大年決不會把子彈打在中國人身上”。
毛澤東的警衛營營長鐵強與程春生兩人談心。程春生背誦了高爾基名作《海燕》中的一段話,并抒發了自己對繆斯(給自己帶來創作靈感的女神)的思念。鐵強認為程春生是談戀愛了。他問王彩萍怎么樣呢?程春生告訴好朋友,王彩萍為了掩護他回好一方面軍,被關押了。
張學良官邸,張學良與身邊的人說:“一曲《松花江上》把好多人都唱哭了。東北丟了這件事像一把尖刀插在我的心上。我這槍口到底該對著誰啊?”
蔣介石接到急電,感嘆:“前波未滅后波生,看來留給我們全面剿共的時間不多了。共軍大有死灰復燃之勢。如果這兩股勢力匯合在一起,他們必然就會更加猖狂。記住我們的國策是攘外必先安內。”身邊的隨從告訴蔣介石:張漢卿似與中共有聯絡。蔣介石不相信。在隨從的堅持下,蔣介石命令繼續觀察。
1936年4月,紅軍結束東征,毛澤東和彭德懷帶隊歸陜。自瓦窯堡會議之后,共產黨一直在為結成最廣泛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而努力。
此時,黨中央認為是時候討論紅軍三大主力會師的問題了,經過商議,中央一直認為,要想會師,首先要解決張國燾分裂黨、成立第二中央的問題。毛澤東要求想辦法把東征勝利的消息告訴朱德和張國燾。毛澤東認為:“自從和咱們分開以后,他們的日子過得不太好啊。”彭德懷直率地說:“主席,你這么想,人家未必會領你的情啊。”毛澤東分析:“你說的只是表面現象。我們是黨指揮槍,張國燾他是用槍指揮黨。目前讓他轉變過來,只怕很難。”原來,張國燾一意孤行帶領紅四方面軍南下,一路挫折不斷,兵力銳減,無奈之下部隊只能駐扎甘孜,等待紅二、六軍團與其回合再做打算。
中央來電希望張國燾放棄第二中央,北上會師。在紅四方面軍軍部,朱德、陳昌浩、徐向前借機勸說張國燾取消第二中央。朱德說:“沒有中央,革命就是一盤散沙。我們現在很多軍的師團都成了空架子。”頑固的張國燾并沒有聽進去,他把自己凌駕于中央之上。
恰巧這時先遣營營長王大壯為自己妹妹王彩萍的事情去找他求情,張國燾認為王彩萍犯的錯是嚴重的政治問題,王大壯求情是讓他添堵,一怒之下踢翻了水盆。后來,張國燾卻不過情面,命人放出王彩萍。王大壯讓王彩萍去向張國燾倒歉,王彩萍不樂意。
習仲勛帶領謝昌林等人端掉敵人的據點,毛澤東很高興習仲勛的出色表現。“這個習仲勛可以啊!”周恩來感嘆。毛澤東說可以給他安排一些重要的任務。
接下來,兩人分析軍情。毛澤東點著煙,侃侃道:“咱們回去以后,即刻開展西征。就目前形勢看,我們周圍是中央軍、東北軍和寧夏馬家軍。中央軍為什么賴在山西不走了?蔣介石和閻錫山面和心不和。這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張學良,我們已經和他簽訂了秘密停戰協議。打仗嘛,裝裝樣子就可以了。“
周恩來點頭道:”主席啊,你這么一分析,我們的敵人就只有國民黨中央軍、第十三軍湯恩伯部以及寧夏馬鴻逵馬鴻賓部。“
毛澤東分析:”二馬防區雖大,但兵力分散,對咱們構不成什么威脅。我們要抓緊西征,理由有三點。一是擴大和鞏固西北根據地;二是更加靠近蘇聯,得到物資援助;三是可以達成二六軍團和四方面軍的會合。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三軍大會師。要把我黨的有生力量聚合起來。“
”我們紅軍分開太久了,是該合在一起了。”周恩來點頭同意。
”我們回頭再開個會,具體討論一下。和二六軍團聯系的密碼拿到了沒有?“毛澤東問。
”我已多次索要密碼,張國燾一直推諉。估計二六軍團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和四方面軍分開的事情。”周恩來回答。
毛澤東說:“只有等他們和四方面軍會合以后,再說了。“
紅四方面軍軍部。?“我不是說過東征不算勝利嗎?是誰這么大膽子,用一整版宣傳東征。這是嚴重的政治問題。這個主編必須抓起來。”張國燾氣得把報紙扔在桌上。
朱德拎著一籃子野菜,淡定地走進來:“是我讓他們這么做的。”張國燾氣得扭過身。朱德解釋道:“一方面軍東征已經結束,正準備過河回瓦窯堡。紅二六軍團北上也很順利。而我們在甘孜也整編完畢。這都是好事情,一起登出來,讓大家高興高興。”張國燾問朱德:“聽說你又成立了一個委員會?”朱德笑著說成立了一個野菜委員會。張國燾認為朱德軍務繁忙,這些事情不要親自管。
朱德說:“這話你就說錯了,民以師為天。我們還要靠野菜。等我編成吃野菜須知,送你們人手一份。”紅四方面軍總指揮徐向前高興地與朱德聊起野菜。
朱德遞給張國燾一把野菜,張國燾說:“我就不吃了,你們吃,你們聊。”張國燾轉身離去。紅四方面軍政委陳昌浩認為:“紅二六軍團過了金沙江,還有玉龍雪山,路不好走。”朱德說:“路不好走也要走,我相信賀龍有兩把刷子。”
張國燾在房間讀書。王大壯端來一碗牛肉給張國燾。張國燾問:“你拿這些東西犯紀律沒有嗎?”王大壯搖搖頭。張國燾回顧兩人相識一晃有6年了,說:“我記得六年前,第一次見到你時,你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王大壯充滿感情地說:“總政委我家境貧寒,真不知道如何報答您的恩情。”
張國燾問:“我們一起經歷了那么多風雨,大壯,你對二六軍團北上怎么看?說說你的看法。”王大壯興奮地說:“這二六軍團一旦與我們會合,我們的力量就增加了。大會師的愿望也就早一天實現了。”張國燾不以為然:“膚淺啊。我們把二六軍團拉過來,我們在人數上就占有絕對優勢。毛澤東再怎么折騰,也鬧不出什么花樣來。”張國燾指責王大壯:“你的頭腦就是過于簡單。再怎么跟你說,你還是不明白。行了,回去睡覺吧。”其實,張國燾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他希望將賀龍、任弼時等人拉進自己的“陣營”里,站在他這一邊與中央抗衡……
云南玉龍雪山附近。紅六軍團副政委關向應拿來一份電報說:“朱總司令與張總政委來電了,祝賀我們過了金沙江。”任弼時對賀龍、關向應說出自己的疑慮:“我感覺這很不正常。從去年9月底,都是總司令與總政委與我們聯系。”關向應表示認可:“是很不正常。打從去年1月中央遵義會議以后,中央就沒給我們來過幾封電報。”紅六軍團總指揮賀龍說:“等我們與四方面軍會師以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大家一致認為,紅軍由分散建立各自為戰,到統一指揮協同作戰,這將是歷史性的進步。紅六軍團政委任弼時擲地有聲:“同時也會增加組織觀念和全局觀念。”賀龍刨根問底:“政委的意思,是領導必須克服山頭主義?”關向應問:“是不是我們政治工作的重點將是克服山頭主義?”賀龍嘴里含著煙斗,大聲說:“只要我們三個沒有山頭主義,我們的部隊就沒有山頭主義。”
任弼時起身講:“我們下一步的工作重點是,抓緊時間過雪山。”賀龍表示同意:“這是我們從沒有經歷過的戰役,雖然不與敵人廝殺。但其慘烈,絕不亞于與敵人廝殺。”任弼時憂心忡忡目視前方……遠處,戰馬廝鳴,篝火明亮。
玉龍雪山山腳下。先遣營營長馬養志:“同志們,我們馬上就要靠近幾百年不化的雪山了。我們的任務就是為了給后面的隊伍踩出一條雪路了。”他脫下自己的棉襖,給一個穿著單衣的戰士披上。營長發現一個戰士沒有褲子只有綁腿,大聲說:“你的褲子呢?現在是晴空萬里,待會兒就是暴雨冰雹。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做出無謂的犧牲。拿出你們的辣椒水,預祝我們的隊伍成功翻越雪山。”
在甘孜,朱德開始做迎接紅二、六軍團會師的準備,希望賀龍等人的到來,可以動搖張國燾的頑固思想。朱德坦承地對劉伯承說出自己的看法:“張國燾確實在打賀龍、任弼時的主意。”劉伯承笑著說:“你心里應該有譜。你不就是想借賀龍和任弼時他們的特殊地位和作用,促使張國燾改弦更張嗎?你這步棋下得高啊!”朱德說:“你先別給我戴高帽子。還是說說你的分析。”劉伯承挨著朱德坐在草地上,分析道:“賀胡子這個人我與他共過事,他愛憎分明,顧念大局。在我黨最困難的時候,他把20軍拉出來參加南昌起義,組建了人民軍隊,對黨是忠誠的。我相信他這一票會投向中央。任弼時在中央蘇區的后期,已經認識到左傾教條主義的危害,也因此被博古貶出中央圈子。他與賀龍走到一起十分合拍,把二六軍團發展起來,他也因此在黨內有舉足輕重的地們。我相信他會維護全黨全軍的團結。你抓緊時機落下他們這步旗啊!”
朱德談了自己的認識:“張國燾這個人很實用主義。你要是不過來,我還真去找你。”劉伯承笑著問:“合計著賀龍、任弼時他們來之后,如何聯絡他們落下這步棋?”“對頭啊。這是你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和責任。”朱德說。
劉伯承聲音低沉地說:“張國燾這個人很自負,而且吃軟不吃硬,對他不能硬來。不能冒火,冒火他還要分裂。他手上畢竟控制著南下的紅軍啊。”
朱德說:“不知道你注意沒有?現在中央的來電上,基本的策略是:原則問題講道理,點到為止;非原則問題,能妥協就妥協。”
劉伯承眼睛閃出光茫:“毛澤東同志比張國燾同志成熟多了。”朱德說:“那沒得比啊!”劉伯承接口道:“所以老江湖蔣介石把朱毛稱作主要對手啊。”
在部隊練兵場,宣傳隊程園園對王大壯說:“你就不能想想辦法,把彩萍姐調回我們宣傳隊?”王大壯兇巴巴地說:“組織上需要她去放羊。如果你再說,小心也關你的禁閉。”程園園不認可:“其實當時我也想跟紅一方面軍走的,只是想到沒有做到。而王彩萍幫我哥哥做成了。我相信他一定可以跟上隊伍的。”
回到陜北后,毛澤東決定即刻展開西征,在與彭德懷反復商榷、制定計劃后,新組建的西方野戰軍宣誓出征。中央為了能夠在解放區迅速建立起穩固的蘇維埃政權,從地方調撥了一批優秀干部到西征解放區走馬上任。其中環縣是三省交界之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為此毛澤東將自己的警衛員鐵強派了下去。
三界莊是環縣中比較富裕的村莊,此時此刻,莊中的大戶何家正在上演“逼女出嫁”的鬧劇。由于消息閉塞,加之地方勢力對紅軍妖魔化的宣傳,民眾都對紅軍感到恐懼。
何家為了躲禍,急于把女兒何月娥嫁給哥老會的二當家宋大胡子,最終女兒被逼調壓自己。恰好鐵強和謝昌林路過,救起了奄奄一息的何月娥。
中央為了繼續爭取張國燾,再次發電介紹目前的形式和戰略方針,強調中央的存在和作用,督促其撤銷第二中央。
同時,紅二、六軍團馬上就要到達甘孜,朱德與劉伯承商議,決定二人親自帶著先遣隊前去與先頭部隊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