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豐載喬裝打扮,說著自己筆名叫踩人誆騙柳眉,并以要隱藏自己記者身份為由,避開了延年和心剛來到互助社進行采訪。何孟雄對張豐載并無好感,但張豐載裝著喜笑顏開的樣子詢問起十三名成員的家庭背景和加入動機。心直口快的易群先卻說著柳眉父親是商業大亨,還說延年是她的男朋友,這下可讓張豐載來了興致。
工人夜校在北大正式開課,李大釗、陳獨秀、魯迅等教授學者紛紛來到這里教習工人們識字算數,北京協和女子學院門前易群先和謝婉瑩叫賣著電影票,俞秀松得知已經售賣出兩百多張票很是感激地要請她們吃飯,可謝婉瑩燦爛得笑著電影結束后她請大家吃飯。
張豐載告訴張長禮,陳獨秀的兩個兒子在搞工讀互助社,還要實現共產共妻。張長禮深夜帶著張豐載來找林紓,張豐載竊喜著將工讀互助社的事情告訴林紓,說其是傷風敗俗的行為,還將李大釗成立宣講團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訴林紓。林紓氣的拍案而起,對張長禮至今未能彈劾蔡元培非常不滿。張長禮安慰老師,議員易夔龍的女兒易群先也參加了互助社,他會借徐世昌要求在巴黎和會期間整肅北京治安的機會,再次提請罷免蔡元培、陳獨秀等人。
張長禮將易群先加入互助會的情況告訴了易夔龍,還誣陷說互助社是蔡元培、陳獨秀蠱惑年輕的手段,以此請求易夔龍助他通過罷免蔡元培的提案,為了女兒易夔龍是一口答應。蔡元培來見徐世昌,徐世昌滿臉的嚴肅,揮揮手就將蔡元培叫到跟前,竟是要對他和北大訓話。徐世昌以中華民國正在參加巴黎活動,責令他務必要管理好北大的老師和學生,切勿節外生枝,還將滿桌的投訴狀指給他看。
蔡元培來到汪大燮處,二人親切地擁抱問候。汪大燮對眼下自己形同擺設的職位很是無奈,蔡元培也訴說著和自己一早被徐世昌叫去訓話的慘狀,蔡元培認為中國去巴黎和會是享受勝利者的果實,為何會成為敏感時期。汪大燮美英法意四國的會議,只有涉及到中國利益時才能派兩個代表去參會,但十幾天過去中方根本就沒能出會。蔡元培敏銳的感覺到山東半島的問題恐難以解決。法國巴黎的賓館內,王正廷斥責威爾遜話說的漂亮,人卻不露面,只想避風頭。陸征祥接連幾日各國公使一個見不到,華人們要求取消二十一條的帖子不停送來,陸征祥竟是借口生病,躲去了瑞士。
蔡元培回到北大的辦公室,是又疲憊又糟心。剛緩了緩腳,國會的質詢通知就送了過來,說要在下周談論對蔡元培的罷免提案,蔡元培拍著桌子生氣地奪門而出。《神州日報》發表內容為新青年癡迷西洋邪教,組織互助社實行共產共妻的文章,這讓延年很是震驚。北大文科辦公室內同仁們讀著林紓寫的暗諷陳獨秀、錢玄同、胡適是胡適的文章,說說笑笑全不在意。蔡元培同陳獨秀、李大釗一同進來,表情嚴肅地將各大小報刊對北大的詆毀和污蔑一一說明,蔡元培將今日接到的訓話和質詢也告訴眾人。同一時間,南北兩個政府都在對北大前后夾擊,這明顯就是有預謀的計劃。
蔡元培致信林紓言辭懇切的邀請他為劉應秋的詩題詞,意在表明爭論只是新舊兩派對學術上的探討,不影響大家的私交。但他也表示寬容和厚道不是沒有限度的,他對林紓這篇殺氣騰騰地小說,對張長禮等國會議員的無禮之舉很是不滿,他清楚這是決戰的時刻到了。魯迅決定再寫出一篇小說,他定要和林紓較個高低。陳獨秀絕不允許這些人將新文化運動扼殺在搖籃中,他決心在四個刊物中同舊派勢力展開針鋒相對的筆仗,并讓李大釗組織學生加強演講。
林紓看著蔡元培邀請題詞的信,深感蔡元培品行寬厚,想要將直接攻擊蔡元培的那篇文章《妖夢》撤回不發。張長禮和張豐載極力,金錢事小,人格是大,不能擔報以怨報德的名聲,但他的文化立場絕不改變。他決定追回小說,自己再寫一篇公開信痛斥蔡元培、陳獨秀之流。張豐載攔住張長禮,張豐載決定寫信給蔡元培先告訴他《妖夢》已經追不回來,再給他上點眼藥挑撥他和林紓徹底決裂。
互助社內眾人對這篇歪曲事實的文章展開討論,柳眉已經哭成淚人,她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樣的報道。何孟雄對這個兩次來訪的記者踩人十分沒有好感,他只盯著自己喜歡的內容,尤其是延年柳眉的個人問題詢問,卻好不在意同學們說出的建設性觀點。但易群先和施存統卻覺得這篇文章如此針對也恰好將互助社的名字宣傳了出去,也有起正面的意義。
眾人正在討論,一人氣喘吁吁地沖進來,說是門外有一群警察正在找尋易群先。易群先不愿回家請求同學們幫忙,延年冷靜指揮,讓人帶易群先跳窗出去到法文進修館,女生回宿舍掩護,男生隨他去開門。警察搜查無果只好灰溜溜的離開,易群先來到法文進修館翻墻而入,總算躲了過去。
次日,同學們一起找著那個記者踩人,看著柳眉的指認郭心剛這才發現這記者就是張豐載。眾人見機行事攔住張豐載,柳眉佯裝和易群先吵架,把張豐載約出來說著自己對陳延年已深惡痛絕,必要將陳獨秀父子的丑事全部爆料出來。張豐載聽到這里以為柳眉已同互助社離心,頗為自豪的將他們聯合易夔龍,找記者寫詆毀陳獨秀文章的事情一一說出,恍然大悟地柳眉內心充滿了憤怒。
錢玄同又將一大堆的稿子送來新青年的編輯部,眾編輯不停的審核源源不斷送來的文章,可是忙的不可開交。這邊教育總長傅增湘又將蔡元培請了過去,他雖然支持新文化運動但現在各方壓力實在太大,但蔡元培認為這是原則和公理,不是能夠妥協的事情。張長禮拿著北大的雜志到處告狀,要彈劾傅增湘和蔡元培。桐城派的諸多學者在林紓的帶領下紛紛將矛頭對準了蔡元培,吳炳湘發來的監控名單中也寫著蔡元培和陳獨秀的名字,蔡公現在是腹背受敵。但蔡元培淡然起身,對傅增湘說的這些他都已清楚,他表示自己不是蠻牛之人,能通融的地方他定會通融,隨即告辭離開。
回去的路上蔡元培心中苦悶,下了車隨意買了一份《公言報》,卻看到了林紓寫下的致于他的公開信。林紓將諸多同仁叫來家中,對自己寫給蔡元培的這封信頗為得意的進行講解。紅樓內李大釗聽著對工讀互助會不實報道的事情,商討著解決辦法。延年決定先說服易夔龍,并找到張豐載惡意詆毀的證據再行反擊。易群先表示章士釗曾是父親易夔龍的上司,他若能出面便能說服成功。這時,蔡元培派人來將李大釗叫走,很是緊急。
蔡元培將林紓在報紙上發表的小說《妖夢》拿給他們看,魯迅將小說中的人物故事一一解讀,這明擺著就是諷刺蔡元培和他們這些新文化的倡導者是臭不可聞的糞土。安福系政客也劍指北大,對陳獨秀、錢玄同等人進行點名道姓的指責,并要求將他們革職。樹欲靜而風不止,蔡元培已經如此忍讓他們仍是欺人太甚,蔡公決心披堅執銳,上陣與他們展開正面廝殺。
魯迅在北大禮堂內對林紓寫的小說進行公開的批判,引得學生們紛紛鼓掌叫好。李大釗走上街頭,對著群眾進行公開演講,痛斥舊勢力的虛偽,高呼新文化運動萬歲。毛澤東也登上演講臺,他呼吁著群眾們要追求自由和解放,他堅信總有一天中華民族的改革會比任何民族都徹底,中國定會迎來光輝的一天。
林紓對張豐載沒有追回《妖夢》一文的行徑深惡痛絕,他大罵張豐載就是一個陽奉陰違、道貌岸然的小人,張豐載裝模作樣地跪倒在地,張長禮卻勸說撕破臉也好,反正下周他們就要在國會上公堂對質。林紓終于明白文人和政客道不同不相為謀,他轟走張長禮,哭著說道再也不會與他們相見。
互助會的學生召開會議安排解決負面報道的問題,他們兵分三路,分別從勸解易夔龍、揭露和找尋日本記者報道張豐載丑行以及收集整理證據材料三方面進行反擊。張豐載向張長禮說著自己內心的不安,他寫給蔡元培的信是有去無回,他就期待著蔡元培發火好讓他的那套言論不攻自破,卻沒能得逞。張長禮讓張豐載畢業后去警察廳工作,但張豐載竟仍舊想要留在北大。張長禮毫不客氣地說他是假道學,流氓身上披著個文人的外衣,這可讓張豐載聽著不高興,自己現在這樣還不全是他教的。
張長禮后天就會去國會進行提案的辯論,他打著如意算盤想拿易夔龍當槍使,自己躲在后面做壁上觀。但他也深知想要借此將蔡元培拉下臺根本不可能,他搞這么一出鬧劇就是為了給蔡元培等人一個下馬威,并給民國政府施加壓力。同時,他安排張豐載一定要召集大批記者,只有通過輿論他們才能造起更大的聲勢。
宣武門國會小議事廳內,蔡元培、陳獨秀、李大釗和胡適等人端莊而座,這是對蔡元培的罷免提案會。可會議開始后,提案人易夔龍竟未到會,作為第二提議人張長禮非但拒絕說明還拒絕辯論,說這并不影響對議案的表決,可直接進行表決。蔡元培和部分議員均對此表示抗議,他們要彈劾蔡元培又不準其抗議和辯解,這樣做簡直是兒戲。可張豐載隨即帶動人員煽動表決,并指示大量記者涌入會場拍照。
趙世炎站起來提出對北大攻擊的文章多出自一名叫踩人的記者所寫,而這踩人正是張長禮侄子張豐載的筆名。柳眉也站起來證明,張豐載不僅多次采取欺騙手段收集詢問工讀社社員的家庭背景和個人資料,還寫匿名文章誹謗造謠詆毀工讀互助社。一名西洋記者站起來,證明趙世炎和柳眉所言句句屬實,張豐載還用錢雇傭其他記者來撰寫污蔑和詆毀北大及蔡元培等人的不實報道。日本記者也站起來將自己收到張豐載郵寄的銀票和信向眾人展示,一名中國女記者也站起來將張豐載收買記者撰寫的不實報道當場比對拆穿,這惹得群情激奮,學生們竟將鞋子和蔬菜等東西紛紛砸向了張豐載一方。
眼看議會將要結束,易夔龍匆匆趕來卻是要當面向蔡元培道歉。他將自己愛女心切不甚誤遭歹人利用的前因后果向眾人說出,幸得章士釗的教導自己才得以清醒,他正式提出撤除這個荒唐的議案,并表示會向國會做出深刻檢討。有議員提出要求張長禮進行解釋,張長禮招手將張豐載叫過來,一巴掌扇過去竟是顛倒黑白說自己是為其所蠱惑才做出這樣的蠢事。陳獨秀笑著看著面前的二人演戲,隨后站起來走到臺前對《新青年》的情況做了描述。他表示,《新青年》是獨立負責的報刊,他與北京大學并無任何隸屬關系。陳獨秀對《新青年》雜志進行了闡述,他們將繼續堅持推行德先生的賽先生的宗旨絕不動搖。日本記者向李大釗進行提問,李大釗也毫不避諱自己對馬克思主義的向往認真地予以了回答。
這場提案鬧劇當然以蔡元培方的勝利結束,一行人回到北大,劉師培將寫下的信念給眾人,他表示《國故》只是與《新青年》在文學上進行爭論和探討,決不上升到個人和政治層面的斗爭,如此坦蕩的做法也令李大釗和胡適所敬佩。蔡元培提出他們現在也要對張豐載這個內鬼有所表態,一向溫文爾雅的胡適也表示對這樣的人北大決不能姑息。張長禮帶著被北大開除的張豐載深夜來到吳炳湘處,吳炳湘卻是倒茶送水很是諂媚,還說像張豐載這樣的金子到哪里都能發光。
巴黎的呂特蒂旅館內,王正廷拿著巴黎和會正式的通知匆匆走進房間,但中方提出的兩項主權提案均遭到拒絕,顧維鈞拿著提案無比失望,如此中方代表團的存在已無意義。好在美國政府對于日本提出的由其全權接手德國在山東半島權利的提案提出建議,應由中國代表團參會進行討論,如此中國代表團便能派兩人參會,但僅一人有發言權。王正廷和顧維鈞便被委派出席,并由顧維鈞進行發言。1919年的巴黎和會將世界秩序重新劃分,顧維鈞雖在和會上據理力爭,要求將山東半島直接歸還中國,但北洋政府曹汝霖等人竟發表聲明稱顧維鈞的發言純屬個人言論。
陳箓急匆匆來找汪大燮,日本公使小幡闖關來見,要求阻止顧維鈞公布中日密約,并勒令其致電中國代表團謹言慎行。汪大燮淡然一笑,表示中國政府里有人怕日本,但中國人民可不怕日本。次日,日本公使強闖外交部恫嚇中方的消息便被發表在報紙上,北大師生對此發表集會,并推選出趙世炎等十余名干事,以便聯合北京各大高校采取一致行動,抵制日本侵占山東半島的行為。
汪大燮急召路征祥前往巴黎,中方代表團內部現在對于被撤回的兩項主權提案是否還需再次提請意見不一,顧維鈞將國內各大高校和報刊對日本無理請求的痛斥拿給眾人閱覽,路征祥也表示各國代表團現對中國的處境表示同情,此時不可討好日本人,他建議再送說貼隨后便去找威爾遜,而威爾遜為了抵制日本在東亞權利的擴張,在和會初期一度拒絕了日本。
北大學堂內,胡適將墨家的兼愛非攻思想進行講解和傳授,郭心剛提問西洋和東洋霸占山東半島不予歸還難道也是如墨家所說的天下人不愛所為,但胡適很是回避,認為這一問題是政治問題,并非今日所討論的學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