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培帶著北大的老師來到游行示威的學生團體中,學生們情緒激動地表示要去自首與那被捕的三十二名學生一起進監(jiān)獄。蔡元培鎮(zhèn)定地告訴他們,他們是讀書人決不能做烏合之眾似的事情,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深感內疚,決心引咎辭職。但在這之前他會親自去京師警察廳將三十二名學生營救出來,李大釗也告訴學生們愛國更需要冷靜再冷靜。
政府會議上,總理錢能訓宣讀決定,要撤除蔡元培的校長職位,并封閉北大校園。對此,教育部總長傅增湘直接提出辭職,學生游行是受愛國心趨勢,他們抓捕學生撤換校長就是火上澆油,會引起更大的動蕩。錢能訓拉著他,表示自己也和他一樣明白這些道理,但他們拗不過段祺瑞,如此安排也是無奈之舉。談起蔡元培的后繼者,他們亦深感除了蔡元培誰也管控不了現在的北大,吳炳湘想要通過這群學生作為挾持蔡元培,瓦解學生的工具。吳炳湘是段祺瑞的嫡系,傅增湘對此很是擔憂,但現在唯有這條鋼絲可以往前走了。
李長泰來到吳炳湘處商討被捕學生的事情,蔡元培直接闖了進來,吳炳湘倒還懂些禮數,他坦言告訴蔡元培自己也是被徐世昌大總統所訓斥,職責所在實在無奈。李長泰竟開口直接斥責游行示威的學生是國家的犯人,蔡元培據理力爭李長泰竟是伸出手來指著蔡元培訓斥毫無禮數和廉恥,吳炳湘差人將李長泰拉出去,也就此溜走躲開蔡元培。
被捕的學生在監(jiān)獄中吶喊著毋寧死不獨立,但獄卒根本不管不顧只用監(jiān)獄犯人的看官方式侮辱和苛責著學生們。游行示威的學生群體中也出現了內訌,傅斯年的總指揮被撤銷憤怒離開,鄧中夏、趙世炎等人提出要聯合北京十四所高校罷課全力營救被捕學生,敦促各校校長與政府交涉保釋被捕學生,并要求懲辦賣國賊同時致電巴黎代表團死力抗爭絕不簽字。
陳獨秀和李大釗撐著傘走在泥濘的小路上,他們在今天終于感受到了《新青年》存在的意義和力量。陳獨秀問李大釗是否有找到中國的道路和真理,李大釗相信馬克思主就是中國的真理和道路。陳獨秀已開始將《共產黨宣言》進行刊登,二人對俄國的十月革命看法也很一致,比起英法美陳獨秀認為俄國的方式可能更適合中國。從今天起,他們二人要并肩走上這條和反動政府對抗的道路,李大釗表示光靠學生不行,他們必須發(fā)動起全部的中國人民,直接參與到改造整個社會的斗爭中來,從根本上改造這個搖搖欲墜的社會,還要讓這場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
政府貼出公告,要嚴查火燒趙家樓的事情,對為首的學生嚴加處罰,這一舉動直接引起了學生憤懣,他們撕毀公告高喊罷課以示抗議。吳炳湘的軍事警察廳門前,北京各高校的校長一直站著等待著見他,蔡元培告訴吳炳湘,他們今日此舉就是為了保釋被捕的學生,他解釋學生的行為是為了抗議不平等巴黎和約,不是無理取鬧。各大校長紛紛表示,若能釋放被捕學生,他們可以集體辭職。北京各校已經開始罷課,若此事鬧大肩負京師治安指責的吳炳湘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但吳炳湘只認徐世昌的命令,對于校長們的話是油鹽不進。就連汪大燮親自來見吳炳湘,將自己同外交同仁們簽署的保釋承文親口念給他,吳炳湘也只是收下承文,但仍然堅持必須要徐世昌的手諭。
吳炳湘對被捕的學生一一進行徹夜審問,企圖將游行的幕后指使人污蔑為李大釗和陳獨秀,但學生們根本不上套,證詞全部一致,不給他們任何漏洞。政府的信任危機已經形成,游行示威更加嚴重,商界也開始抵制日貨。傅增湘第三次提出辭職,表示若不同意辭職就得釋放被捕的學生。李長泰叫囂著他們手里有槍怎么能讓幾個學生翻天,吳炳湘激動站起來說道,學生已經組織起北京學聯,他們通過演講等方式已經動員起全國的高校,工人、商界紛紛開始響應,就連軍隊都開始出現分化,等到中央公園的國民大會一開,那就任何方式都無濟于事了。對此,吳炳湘提議釋放學生,如果因為不釋放學生而鬧出大事,他就也一走了之辭職了事。錢能訓也附議釋放學生,徐世昌無奈同意釋放,但放話5月7日北京各高校必須復課且所有師生一律不能參加中央大會。
吳炳湘打開牢門釋放被捕學生,但所有學生坐在原地紋絲未動,他們每多在監(jiān)獄待一天,就能引起中國人民的激憤一日,若他們的死能喚醒四萬萬同胞的意識,他們就是死得其所。蔡元培和陳獨秀對學生們能有如此心性和意志甚為感動,陳獨秀用大笑忍住眼中的熱淚,大聲呵斥要喚醒一個被舊思想禁錮上千年的國家絕非如此簡單,這個腐朽又深陷災難的國家還需要他們活著。學生們被這番言辭和陳獨秀的霸氣驚醒,紛紛站起來互相攙扶著離開牢籠。
陳獨秀深以為革命者不能做自絕于革命的事情,但李大釗告訴他鬧鐘和炸彈是相輔相成的,為了喚醒更多沉睡的人,有的鬧鐘選擇用自己的生命作為原料化作炸彈,以此叫醒一大批沉睡的人。同時,鬧鐘嘔心瀝血的啼鳴就是為了推進炸彈的出現,并通過培養(yǎng)更多鬧鐘,以持之以恒的毅力,喚醒所有沉睡的人。
陳獨秀正思考著李大釗鬧鐘與炸彈的說法,海威匆匆跑來告訴他們郭心剛已經不行了。陳獨秀和李大釗急忙跑來醫(yī)院,郭心剛掙扎著坐起來,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看著國家和政府如此落后羸弱,他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他懇請二位先生要救救這個國家和民族,郭心剛將用鮮血寫就的橫幅交給李大釗,回顧他和陳獨秀第一次相遇的窘境,郭心剛笑稱自己這個脾氣實在太壞。陳獨秀抱著郭心剛,稱他是這個國家的英雄。郭心剛看著愛人白蘭,囑咐她要將自己帶回青島和父親葬在一起,青島收復的那一天,她要記得來墳前告訴自己和父親。最后環(huán)顧一次周圍的愛人和同學,郭心剛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他無比眷戀又深感無奈地世界。
李大釗站立在書桌前提起筆卻又放下,思索再三卻是將毛筆生生折斷。陳獨秀抱著郭心剛用鮮血寫就的“還我青島”條幅,痛哭流涕。陳獨秀寫信給胡適,將連日來北京發(fā)生的事情一一陳書,更將郭心剛的死告訴他要他轉告給延年。教育部李司長來到北大,卻避開蔡元培將命令交給教育處老師,政府要下令裁撤蔡元培,并將被捕學生重新移交法庭審訊,?勒令北大即刻整飭學風。
張豐載帶著一群紈绔子弟來到一等清吟小班,說著自己除了是報社的記者還是京師警察廳的高級警探,第二情報組的副組長,奉命收集北京學校的消息以瓦解學生組織。他要發(fā)展這些人成為線人,而蘭香班就是他們接頭的地點。次日,唯恐天下不亂的無知學生就開始將蔡元培欺騙背叛被捕學生,曹汝霖等人要刺殺、炮轟北大的無稽消息在北大學生中傳開。魯迅對五四運動評價甚高,但李大釗敏銳地發(fā)現被捕學生雖被釋放,但社會矛盾卻是更加尖銳了。安福系軍閥意欲借著此風頭簽約并鎮(zhèn)壓學生運動,而北大成為了出頭鳥,蔡元培更是在劫難逃。
李大釗來到蔡元培家中,看著蔡公只覺得他的背影落寞地令人壓抑。警察廳又要傳訊被捕的學生給他們定罪,若學生再次被捕那后果將不堪設想。段祺瑞要打法律牌,此舉讓蔡元培很難再想出合適的應對方法。汪大燮來到蔡元培處,說是段祺瑞召見了他,明令不得再出現與政府不同的聲音,并直指蔡元培不能再擔任北大校長,要讓胡仁源頂替其北大校長一職。蔡元培早已三次提出辭職,他唯一關心地就是不能讓學生再進監(jiān)獄。蔡元培坦言只要學生和北大平安,他無論做什么都可以,汪大燮和李大釗一直認為三十六計走為上,現在唯有蔡元培的離開才是最好的做法。
辜鴻銘同黃侃等討論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中的娘是指已婚的女子還是未婚的女子,他是想以此指代要走終歸會走,要留的還是會留下。走至公告欄處,他們看到一群學生堵在那里,只見蔡元培留下一封告示說著“吾倦已”,便就此離開北大。辜鴻銘應學生要求解讀,卻只是對蔡元培信中的典故進行解答,可一群年輕人對古典文言文實在是學而不精聽不懂。黃侃私自解讀說是因為學生們惹了禍害的蔡元培不得不跑路,辜鴻銘當眾駁斥他對蔡元培的污蔑,蔡公之所以出走完全是出于奸人所害,此舉不論是無奈之舉還是緩兵之計,他都堅決相信蔡元培絕不會拋棄北大。
魯迅深知蔡元培是被政府逼走的,他走矛盾就能轉移到他的身上,從而保住了被捕的學生。但為了拯救蔡元培,李大釗提出要馬上組織成立北京各校教職聯合會,出面同政府交涉,學聯將抗議、演講整合起來一起抵制,由北大教授寫聯名聲明,若教育部不挽留蔡元培他們將全體辭職。
北京各大高校校長聯名上書要挽留蔡元培,傅增湘將北大全體教授請愿書以及眾多請愿文書交給手下代為轉交錢能訓,隨后扭頭就走直言這個位置根本不是人做的。教育總長和各大高校校長的辭職信紛紛交到政府里,學生中已經出現了極端現象,有人在演講中勞累過度猝死,還有人留下極具煽動性的遺囑投湖自盡。事態(tài)已經發(fā)展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李長泰竟認為是因為政府的手段太過軟弱,要用強硬手段來解決。錢能訓提出此是事的根源還是巴黎條約,但徐世昌顧左右而言他,竟出具條文要依法審訊游行學生,還要對不服管制者進行逮捕懲治。
陳獨秀、胡適和李大釗帶著學生們布置著郭心剛的靈堂,長津店的工人們也趕來吊唁,并表示徐世昌膽敢賣過工人們絕不答應。白蘭回憶著郭心剛同自己描述的青島,她的哭泣令在場所有人都更感痛苦。延年喬年等人也回到北京吊唁朋友,陳獨秀親筆寫下“君去矣甘將熱血紅青島?吾來也不許狂奴撼泰山”的挽聯,個人和國家的命運是分不開的,陳獨秀深感要救國就得有犧牲,沒有犧牲就不可能有勝利。李大釗深以為郭心剛是北大和全中國的英雄,并同時宣布北京學聯和教職工聯合會的決定,自五月十九日起北京全體學校總罷課??粗膭傄怎r血寫下的“還我青島”,眾人拉起手來為郭心剛默哀。
李大釗組織北大學生將罷課和抗議、講演結合起來,并要同上海、長沙等地的學生和工人階級形成橫向聯合。陳獨秀寫就《為山東問題敬告各方面》的文章,要告誡大家青島問題是全中國所有人的事情。
陳獨秀指出國民斗爭的矛頭應該指向賣國政府,并讓延年喬年必須在即刻把文章油印出來。次日,學生們在街頭發(fā)著傳單,展開演講,激動地喊著愛我中華保衛(wèi)祖國的口號。趙世炎、鄧中夏、許德珩等學生代表走上街頭,將學聯的宣言進行闡述,痛陳賣國政府的種種劣跡,整個街頭都充斥著愛國的吶喊。李大釗在長津店內,高聲將日本無理霸占山東青島,軟弱政府竟要簽訂喪權辱國的巴黎條約一聲進行宣講,工人們每日流血流汗,但他們從未能在這個國家上真正獲得自己的權利。李大釗呼吁工人們對于學生們的愛國行為要予以支援,工人們握緊拳頭高喊誓死捍衛(wèi)主權。
聽著延年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演講,紡紗機專賣處的處長沈德玲也走上演講臺,表示會將紡紗機的專利公開給國人,以圖中國的技術發(fā)展。警察沖進來要驅趕聚集的人群,白蘭站上演講臺,厲聲斥責他們是一群頭戴警帽手拿警棍的糊涂蟲,學生們此舉是為了救中國,也是為了救他們。警察們聽著白蘭聲嘶力竭的呼喊,竟紛紛放下警棍,甚至轉而支持起學生們的呼吁。
湖南長沙,毛澤東將二十多所學校的代表召集起來,協商聲援北京的五四運動。鄧中夏受陳獨秀和李大釗委派來到此處,作為土生土長的湖南人,回到家鄉(xiāng)他是又感慨又激動。鄧中夏將北京的情況如實向在場師生進行匯報,事到如今學生們能做的就是要堅持下去,一起掀起一場全民族的愛國主義運動,拯救這個瀕臨崩潰的祖國。談起此次運動的目的,鄧中夏當即表示,他們就是要促使政府拒簽巴黎和約,喚起全民族的覺醒,讓勞動者成為天下的主人。鄧中夏將陳獨秀撰寫的文章發(fā)放給湖南的學生,毛澤東瀏覽后,宣布要馬上成立湖南學聯發(fā)動全省總罷課,并聯合湖南各界形成大聯合,以此向政府施壓。同時,他還建議創(chuàng)辦《湘江評論》和北大的《每周評論》呼應起來,德才兼?zhèn)涞拿珴蓶|也理所應當的被推舉成為了《湘江日報》的主編。
天津南開大學內,學聯副會長馬駿將趙世炎和周恩來介紹給眾人。趙世炎將北京學生運動的情況進行了闡述,將帶來的《每周評論》分發(fā)給學生們。天津女界愛國協會的鄧穎超提出由劉清揚帶隊組織學生赴京請愿,還將天津學界起草的宣誓書進行闡述。南開也創(chuàng)辦了天津學聯報刊,周恩來被聘請成了天津學聯報刊的主編,他向眾人將報刊目前的情況和整體的創(chuàng)辦主旨等內容做了詳細精要的介紹。并提出要以革新和革心為主旨,號召用新思想改造新青年,將這樣的有志之士集合起來,喚醒中國人民的意志。南開為了換取捐助經費,竟要聘請曹汝霖為校董,周恩來走到示威的學生群體中,厲聲將消息公之于眾,并聲稱這是南開的奇恥大辱,他高呼誓雪國恥帶領學生團體去向校方進行抗議。
北京政府內,錢能訓代徐世昌召開會議,日本公使提出要中國政府拿出強硬手段對待學生運動,吳炳湘指出全社會各階層都已卷入這場活動,矛頭已直指政府,若不采取強硬手段勢必會引出更大的騷亂??偨y府提出要加強巡邏,嚴禁集會游行和發(fā)傳單的社會激進行為,不服制止者就要進行懲罰。錢能訓指出要軟硬兼施,硬也要有度,但吳炳湘對錢能訓左右圓滑的言論十分不滿。最后眾人達成協議,讓學生提前放假,增加文官考試制度,并派遣密探打入學生內部進行策反工作。
北大校內學生們看到政府要求嚴格取締排日風潮的通告,聯想到現如今連馬隊都上了街上巡邏,見人就打,氣焰十分囂張,學生們決定堅決不執(zhí)行三日復課令,若再無法抵制他們就離開學校另謀救國之路。
陳獨秀讓延年喬年去紅樓將油印機搬過來,要將對于日使照會及段祺瑞的感言都印刷出來,明日由十人團散發(fā)。延年喬年離開后,遇上了于正庭等人,本應忙于明日演講的他們卻手拿宣傳單資料說著師命難違要去給傅斯年等人送過去油印。看著宣傳單上寫著北大要遷往上海的消息,延年很是驚訝,胡適卻覺得學校搬去上海遠離北京的政治漩渦,學生能安心學習才是最重要的。
延年搬著油印機回來,陳獨秀問起他們這么晚回來的理由,喬年將胡適撰寫將北大搬往上海的倡議書情況告訴給父親,陳獨秀很是震驚。他看完倡議書,大怒胡適如此做法就是釜底抽薪,會讓學生運動功虧一簣。但延年認為胡適也是北大的教授不是陳獨秀的跟班,他有權表達自己的思想和理念。陳獨秀推開眾人的阻攔直奔紅樓,大喝胡適此舉就是背叛,會制造分裂。李大釗趕緊安撫,但陳獨秀言辭激動,勒令這批宣傳單和簽名信一個都不能發(fā)。
李大釗同胡適進行過溝通,胡適是害怕北洋政府真的下毒手把北大解散,將陳獨秀等人抓起來,他認為將北大遷走就能保全所有人。但李大釗也認為這都是胡適的思想發(fā)生了偏頗,將國家和個人的命運主次關系鬧混了。陳獨秀表示北大南遷無異于逃跑,胡適若真成了瞻前顧后的謀士,如何能擔得起青年導師的名聲,他表示胡適是自己帶來北大的,就應由自己把他拉回來。胡適趕來紅樓,陳獨秀告訴他北大南遷的倡議書已被全部銷毀,他不能成為被北洋政府馴服的綿羊。胡適歸國就是為了做好新文化,他一心致力于啟發(fā)中國人們的思想,仍舊認為學者應該和政治劃清界限,政治只是政府的事情。他支持五四運動,可現在所有學校都罷課了,沒有人認真搞學問了,難道這就是陳獨秀想要看到的中國。但陳獨秀告訴他,中國的生意盎然是斗爭來的,不是等來的,中國之所以有如今的局面,就是因為郭心剛太少,胡適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