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培提出成立評議會,在全校每五個教授就選出一名評議員,要吸納優秀人才,裁撤不合格的教員,這一切都先從文科開始。會議解散,陳獨秀叫住辜鴻銘提議去校園的操場切磋論道,蔡元培趕忙拉住他說有事要和他講,就此打住了這場劍拔弩張的切磋。
蔡元培用先秦百家爭鳴的情形為例,告誡陳獨秀文化是政治的先導,對于其與舊文化的決裂為基礎并不認同,新文化的發展是基于對舊文化的揚棄和革新,而不是一味的摒棄。至于辜鴻銘等人,雖是頑固派但他們對西洋文化的批評也頗有中肯,對于他們這些留過洋的人應該更明白其中的道理。對胡適諸多批判的復古派頑固劉師培也即將要來北大任教,陳獨秀終于明白蔡元培的用意,他承諾自己定然不會辜負他的艱苦用心。陳獨秀發表推行明了的通俗的社會文學講演,令年輕學子們熱血沸騰。
北大課堂里,黃侃拿著《新青年》中刊登的胡適白話文章,他立下規矩每日上課要用二十分鐘大肆批評白話文。心剛看著被仍在地上的《新青年》上前撿起,黃侃竟勒令他拿過來再反復仍在地上以此羞辱他。張豐載眼珠一轉上前拾起書來,說著以后先生要扔自己就給撿,這活兒他包了。在幾個紈绔子弟的起哄下黃侃更是滔滔不絕的痛斥白話文。鄧中夏等有識青年實在不堪入耳,以文學應當雅俗共賞來反駁黃侃批評白話詩俗不可耐的言論,更是對白話運動大加贊賞。黃侃不滿鄧中夏和郭心剛的舉動,將二人趕出教室,還提起了校委會進行討論,訴二人無視師長,漠視課堂紀律,要求對他們進行處罰。
對于黃侃的指控,鄧中夏提出交流和辯論應當屬于正常文學交流,張豐載告狀郭心剛口出狂言,頂撞黃侃是強詞奪理。可同學們都清楚的確是黃侃侮辱在先,且強勢無理。錢玄同起身斥責黃侃污言穢語在課堂上瀉私憤簡直愧為人師,辜鴻銘也起身勒令一眾擁護新文化運動的學生和教授,場面一度失控。蔡元培開口說出北大最大的規矩就是科學民主兼容并包,激烈的討論只要對教學有益就是多多益善,這才應該是北大的學風。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就將這么一番爭執平息,學生們都為校長的話拍手叫好。
三個月時間已到,陳獨秀在家里和妻子嘮叨起兩個兒子,延年喬年起了凍瘡卻仍舊堅持擺攤掙錢令陳獨秀心疼,均曼又告訴他最近兄弟倆迷上了吳稚暉的無政府主義,一心想留法,還聽說北大可能要在法國辦中法大學。陳獨秀評價吳稚暉面善心狠不適合走的太近,均曼提出代替他寫封信進行勸說并郵寄一些凍裂膏給兒子們。李大釗帶著趙世炎、郭心剛、白蘭抬著一套化妝桌來到家里拜訪,君曼也是一個才女,幾人湊在一起是十分投話。談起妻子李大釗說出妻子是娃娃親比自己年長,但他們夫妻感情很好,陳獨秀也提出要他盡早將妻兒接來一同居住,同時也邀請李大釗和高一涵一同來北大任教。
湖南省立學校里易白沙見到了毛澤東,作為《新青年》的鐵桿粉絲毛澤東迫不及待想要來見易白沙,他提出陳獨秀提出的新青年六項標準應當加上健壯的而非體弱的,以駁斥外國人東亞病夫的侮辱。他還拿出自己寫的《體育之研究》文章讓易白沙審閱,易白沙提出要給陳獨秀寫推薦信推薦此文,毛澤東提出文章他會自行寄給陳獨秀,但回絕了易白沙推薦信的好機會,他想要靠自己的文采獲得登文的機會。毛澤東這篇關于體育的文章可以說是特立獨行,對于體育類的文章《新青年》還是第一次發刊,陳獨秀對此文大加贊賞要求馬上直接發表。
陳獨秀對網絡人才十分用心,但在日本留學的許多人才都未有正規的學歷,蔡元培提出要不拘一格降人才,對于胡適這樣不可多得的人才,即使破格錄用也是應當。北大第一屆評議會召開,陳獨秀對聘任文科教授的名單進行說明。此名單是由蔡元培和他一同擬定的,此名單中共包含三類人,一是國內知名大家,二是即將回國的已有名氣的留學生,三是雖無正規學歷但卻又真才實學的人。錢玄同對于仍舊聘用屬于保皇黨的頑固派教授頗為不滿,眼見辜鴻銘等人又要不滿。蔡元培出言說道君子應和而不同,新進的文化才能脫穎而出,陳獨秀也提出學問尊孔并無問題,而對于政治尊孔則要警惕。
陳獨秀表示自己對孔子儒學的研究向來尊重,但辜鴻銘以他提出的砸爛孔家招牌為例,稱他們根本就是不尊重孔子儒學。陳獨秀告訴他,《新青年》反對的是迂腐的三綱五常,這是對民眾的壓迫理應被拋棄。蔡元培試圖打斷他們的爭議,但陳獨秀提出師德應為應聘的第一要義,北大的確不應成為保皇黨的保護傘。黃侃起身滔滔不絕,錢玄同更是起身將他推回座位,眼看就要劍拔弩張。蔡元培提出這聘用的教授首要就是要教書育人,如果教的不好可以立刻解聘,解聘書都已擬好樣式,這可讓在場的教授們面面相覷起來。
會后錢玄同向陳獨秀推薦一名同鄉叫周樹人,菜市口一列官兵推出一名年輕的男子斬首示眾,手起刀落人頭落地,無知的百姓拿著銅板給官兵,要用饅頭沾著熱乎的鮮血去給兒子治病。坐在一邊亭子的魯迅看著麻木的群眾,內心十分悲涼和絕望。錢玄同來找他想要他為《新青年》寫文章,可魯迅對于中國目前的現狀十分絕望,爭論無果,錢玄同只好緩和下來,魯迅也就提出要錢玄同請自己喝酒才寫文章。
黎元洪下達最后通牒,讓《甲寅》立刻停刊,種種跡象都表明這是要動手了。陳獨秀提出聘請高一涵和李大釗為《新青年》的同人編輯,并為他們在北大安頓職務。張勛的辮子軍已經瀕臨城下,可李大釗拒絕躲避,甚至要立志做第二個譚嗣同,更是向陳獨秀提出不能再堅持他二十年不談政治的理念。這可徹底讓陳獨秀失去理智,當即告訴他當下的中國民智未開根本不是談政治的時候,也不需要他這樣的譚嗣同。李大釗從不回避政治的做法與陳獨秀無法統一,他只好轉身離去。
陳獨秀來找正在吃飯的蔡元培,想請蔡元培頂力促成兩件事。《新青年》同人編輯的名單全是新文化運動的頂尖人物,唯獨魯迅還需要蔡元培出面去商談。陳獨秀心急的都坐不下,還希望盡快明確《新青年》為北大的刊物。蔡元培提醒他們,除了劉半農可先行入職,其他人都還得按照程序來辦,以避免讓人們覺得她陳獨秀在搞團伙主義。陳獨秀提出時局不穩,他很怕北大形勢會出現變動,但蔡元培卻很是拿得穩。這時,一名教員急急忙忙跑過來告訴蔡元培,張勛的辮子軍即將入城,康有為也已經喬裝入城,督促蔡元培趕緊回家再晚可能就走不了了。陳獨秀著急的是拍案而起,蔡元培只得讓他們先回家,明天再看情況。
張勛帶著五千辮子軍進入北京城,這是蓄謀已久的復辟,李大釗已經上了他們的黑名單,但他拒絕出去躲避,他讓趙世炎叫上鄧中夏、郭心剛等人,明日一同去街上看看,還親筆寫下傳單,約定明日前門大街相見。夜晚,李大釗還提筆慷慨賦詩一首,寫盡自己對于革命對于中國的無盡愛意與堅定。
來到故宮的張勛脫帽摘下佩刀,走進皇宮大殿向溥儀跪地叩首,痛陳這共和之制實在是無奈之舉,唯有溥儀重新登基才能拯救中華。年幼的溥儀看著一旁大臣的眼神示意,先是推拒而后順水推舟答應了下來,說起要給張勛的賞賜,張勛說道自己想要一個直隸總督的位置,辜鴻銘等人站立兩側聽著臉色十分難看,可他們迫于無奈也只得答應。看著張勛下屬拔除的佩刀,大殿外的眾人們只好咬著牙跪在地上行禮。
大街上象征天子儀仗的旗幟揮舞開來,張豐載等人頭戴長辮帽行著清朝理解激動地抱在一起,高呼大清萬歲。另一邊鄧中夏大喊著維護共和帝制復辟,帶著學生們發著傳單。李大釗徐徐走來,站在桌子上高聲呼喊,對辮子軍的無恥行徑進行斥責,并聲言民主的光芒不是任何人都遮擋不住的。
李大釗高呼反對張勛復辟,張豐載四處奔走叫著警察狀告陳獨秀和學生是鬧事者,可警察告訴他們自己是當的是民國的差,對于朝廷的事情他們管不上。張豐載只好又去找辮子軍,騎著高頭大馬的辮子軍趕過來,李大釗安排學生有序撤退,張豐載囂張地拿著假辮子抽著警察以示警告,警察朝他啐一口,咒罵他們長久不了。李大釗帶著學生們四處逃散,富貴等人拉著李大釗要他先去南方躲避,沒抓到鬧事的學生辮子軍斥責張豐載,張豐載聲稱他們一定會去北大。
學生們對于清廷復辟十分不滿,可辜鴻銘等復古強硬派倒是已經做上了擔任職位的準備。蔡元培正同陳獨秀等人在開會,卻被通知辮子軍已經到了門口聲稱要緝拿反賊。蔡元培氣憤地拍著桌子,大喊自己要抗議、要辭職,陳獨秀認為此次復辟就是場鬧劇根本不必如此大動干戈,蔡元培暗暗告訴他自己是要趁著這把東風為北大多做些益事。時任教育部僉事的魯迅撐著一塊兒木牌站在教育部門口,上面用白話文寫著三個大字“不干了”。蔡元培下了車看著魯迅這個樣子,魯迅表示自己就是為了表態絕不與張勛同流合污。蔡元培邀請他去北大任教,并告訴他表態后就盡早回去,改日去自己那里坐坐有事相談。
蔡元培昂首走入教育部,接到他的辭職信汪大燮范源濂笑著說早就預料到他會做出此舉。蔡元培對這一夜間翻天覆地的變化實在無奈,這場鬧劇就是黎元洪引狼入室,張勛受段祺瑞誆騙才入京。段祺瑞已經發出討逆文這就是他自導自演的情節,但二人規勸蔡元培出去避一避,他不在這件事就和北大無關,這也會成為蔡元培在段祺瑞那里的一個籌碼。蔡元培夸贊范源濂的聰慧,決定暫時先去天津回避。
夜里段祺瑞的討逆軍正同張勛的辮子軍打仗,一聲聲的爆炸聲傳來,均曼心中很是不安,只做過炸彈的陳獨秀肯定這是討逆軍在用炸藥炸城門而已。李大釗乘船一路南下上海以躲避追捕,這期間他仍舊同窮苦地百姓們進行溝通和詢問,傳播著新文化的思想。延年喬年在上海仍舊勤工儉學,柳眉也時常來幫忙,這里的學生們也在反對清廷復辟,李大釗出現在街道正是來看望兩個孩子。李大釗同二人一起來見汪孟鄒,對《新青年》刊物的情況進行了查看。眼下世界局勢混亂,中國未來也不明朗,延年對無政府理論和互助論十分著迷,李大釗勸說他歐洲沒有國家是完全按照互助論來制定國策的,他還年輕要多看多聽。
溥儀再度退位,黎元洪引咎辭職,號稱共和功臣的段祺瑞入京,這場復辟的鬧劇終于落下帷幕。蔡元培在家中自在的唱著紹劇,渾然不知身后的范源濂和汪大燮。三人嗤笑一番后,范源濂將三樣東西交給蔡元培,一是退回他的辭職信,二是段祺瑞給他的嘉獎令,三就是教育部同意北大改革和一攬子北大招聘教育的要求。時局混沌,蔡元培和北大竟然成了這些政治人士撐場面的香餑餑,三人對北大這塊世外桃源都充滿憧憬,一同敲定馬上復課。
蔡元培感慨現在可以安下心來搞改革、搞學術,教育部對北大的改革和經費都已批準,這還真是因禍得福。文科是改革試點,陳獨秀交代現在最麻煩的是現有外籍教授的解聘。許多外籍教授都是教育部管理,北大只是負責發工資,如此對于那些濫竽充數的人處理起來就會很棘手。錢玄同提出對于辜鴻銘投靠張勛參與復辟,很多學生都深深不滿,他今日缺席會議恐怕也是因為此事。蔡元培對此事先行回避,但對于重新選舉評議員的事情要提上日程。
胡適回國讓陳獨秀十分激動,興奮地竟把熟睡中的蔡元培驚醒,他直稱自己要親去上海迎接,蔡元培讓他將北大的聘書也一并帶去,但也強調自己對胡適的品德還不甚了解,陳獨秀卻深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會錯。這時,魯迅登門赴當日邀約,兩個才子終于在此見面。蔡元培聘任魯迅來北大兼任教授一職,陳獨秀還邀約他到《新青年》當同人編輯,魯迅深信蔡元培便一口答應下來。一日之內得到兩員猛將,陳獨秀是大笑而去。蔡元培邀請魯迅為北大設計校徽,他認為在當下中國看問題深入而尖銳的他魯迅為其一,他相信魯迅設計的校徽會讓北大一直能夠佩戴下去。
陳獨秀激動地回到家明日一早就要去上海,均曼趕忙說著買些東西帶給延年喬年,結果陳獨秀大包小包的拿著足足八個包來到上海,卻由汪孟鄒處得知胡適回老家辦事了,而易白沙和鄒永成卻過來上海同他見面。鄒永成的部隊被解散,此次他是來為湘軍采購軍火,而易白沙是他的顧問。易白沙見了孫中山,先生提出一定要打倒軍閥,但這談何容易,他這個共和國的領袖對這些軍閥而言甚至都是一個擺設。易白沙思及此,竟是潸然淚下,痛心整個國家都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