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貴修告訴程鳳臺,就算有土匪劫了這批貨資,程鳳臺也已經戴上了漢J的帽子,如果他肯和自己合作,也許還有挽救的可能。說著,曹貴修明確提出想利用程鳳臺的留仙洞隧道來炸死九條優馬,程鳳臺不太想攪和這趟渾水,笑著表示隧道并沒有修完,沒想到曹貴修早有準備,他已經派了一個連的人去幫忙修隧道,兩個星期內一定會完工。程鳳臺無可奈何,看來這世上只有古大犁能收拾曹貴修了。古大犁現在挺著大肚子,仍舊是那副大大咧咧的女漢子模樣,曹貴修知道絡子嶺就在日本人的運輸線路上,有些不放心,想派孫副官留下來守衛,可古大犁一點也不領情。就這樣,程鳳臺聽從曹貴修的建議,和日本人帶著貨資繼續上路,前往東北。
另一邊,商細蕊自從和戲迷發生沖突后,耳朵一直嗡嗡作響,他的脾氣也變得很壞,不愿喝周香蕓端來的藥。現在,商細蕊沒法兒上臺唱戲了,而且沒有同行樂意頂他的缺,大家都拿他當做親日分子。商細蕊出去吃面,連掌柜的對他都沒有好臉色,飯館兒里的眾人見到商細蕊來吃飯,也都義憤填膺地讓他給一個說法。商細蕊終于站了起來,他鄭重聲明,自己知道以國家興亡大局為重,斷然不可能和日本人同流合污。商細蕊悶悶不樂回到水云樓,杜絡城早就在等著他,向他建議應該讓水云樓集體停戲,這才是最安全的舉措。可是,商細蕊卻認為停戲就等于心虛,他說什么也不肯答應,就算耳朵還沒有康復,也堅持準備這兩天就登臺。
商細蕊說到做到,和周香蕓搭檔一起登臺唱戲,有鐵桿戲迷不忍心見商細蕊受委屈,特意大力捧場,使得戲園內座無虛席。沒想到,商細蕊在臺上唱戲唱到一半,竟突然犯了病,呆呆地站著沒有開口。臺下眾人大聲呼喚,可商細蕊仍舊一動不動,像是一個木頭人。此時,程鳳臺終于歷盡艱辛回到了北平,他邋里邋遢地去見坂田,不僅頭發凌亂,身上還有虱子,令坂田感到十分惡心,但還是按照承諾付給程鳳臺一筆巨款。程鳳臺回到家里,范湘兒疼惜地打量著丈夫,察察兒則以為哥哥真的在為日本人做事,有些愛答不理。
程家一起聚餐,程鳳臺得知范漣即將和盛家大小姐在一起,不禁囑咐他收收心,不要到處拈花惹草。飯桌上,察察兒質問哥哥是否給日本人跑腿,程鳳臺一口否認,程美心看不慣察察兒的態度,便訓了她兩句,誰知察察兒撂下筷子就離開了飯桌,眾人面面相覷。晚上,范湘兒再次詢問丈夫,是不是幫坂田走貨,程鳳臺有苦難言,只能再三承諾沒有做違背良心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程鳳臺就跑去水云樓,卻沒有看見商細蕊,這才從眾人口中得知近日發生的一切。程鳳臺在風月場所找到了杜絡城和商細蕊,他強壓著怒氣把杜絡城趕出去,開始又生氣又心疼地訓斥商細蕊,耳朵聾了不去看醫生,反而在這里喝悶酒。商細蕊潦倒憔悴,他對自己不再抱有信心,只想借酒消愁。程鳳臺將酒杯拍在桌上,他恨透了杜絡城那種說辭,難道商細蕊只為了唱戲而活嗎?如果耳朵徹底聾了,就會成為一段傳奇嗎?程鳳臺不要這樣的傳奇,他是商細蕊的知音,所以只希望商細蕊全須全尾地好好活著,哪怕從來不曾唱過戲,哪怕做個小木匠,做個賣糖糕的也好。
程鳳臺告訴商細蕊,人和人之間的相遇是緣分,也是命,就算商細蕊當初沒有唱戲,自己也一定會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他,成為朋友。商細蕊呵呵地傻笑,程鳳臺很心疼,囑咐他不要為別人而活,以后的日子里,要為自己而活著。程鳳臺把醉醺醺的商細蕊送回水云樓,他嚴肅地命令大家,商細蕊健康開心最重要,以后,誰也不許在商細蕊面前提起唱戲兩個字。
第二天,程鳳臺開車帶著商細蕊出去散心,范湘兒從老葛口中得知商細蕊耳朵出了問題,程鳳臺才一直相陪,她沒有責怪丈夫,而是主動派人給商細蕊送去許多美食和補品。等到商細蕊返回水云樓時,不禁十分驚喜,他不能白白收禮,趕緊去向范湘兒答謝。原來,范湘兒已經知道商細蕊和鳳乙的關系了,而且看在程鳳臺的面子上,她也會高看商細蕊的。范湘兒給商細蕊出主意,以后就算不唱戲了也沒什么,水云樓如果缺什么,可以跟自己提出來,自己一定會幫襯,就不用程鳳臺一直留在水云樓耽誤功夫了。商細蕊一聽范湘兒話鋒不對,趕緊裝作聽不見告辭了,讓范湘兒很無奈。
盡管程鳳臺不讓大家在商細蕊面前提起唱戲的事,可周香蕓還是纏著他不停地請教,商細蕊呆呆地推開周香蕓,他獨自跑到街頭坐著,咿咿呀呀地唱了兩句。旁邊的老百姓聽到商細蕊唱戲,都一股腦地圍過來,詢問他到底什么時候正式登臺。商細蕊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只覺得頭痛欲裂,還好程鳳臺及時趕到解圍,將商細蕊帶出了人群。
商細蕊無法登臺,坂田也打消了讓他擔任同好會會長的想法,轉而讓姜榮壽擔任會長,姜榮壽并沒有反抗,這件事登上報紙,大家痛罵姜榮壽是漢J。現在,只有四喜兒厚著臉皮和姜榮壽湊在一起,不過他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是來向姜榮壽借錢的。很快,劉漢云拿到了北平親日分子的名單,發現姜榮壽的名字也在上面,不禁感嘆此人真是晚節不保。劉漢云知道商細蕊不肯來南京,便詢問身邊的臘月紅對此事有何看法,臘月紅表示,商細蕊雖然現在沒有親日,卻不代表以后也不會親日,如果他立場不堅定,那作為劉漢云的干兒子,一定會令劉漢云蒙羞。
北平城里開始傳聞王府戲樓里鬧鬼,因為深更半夜的時候,有人看見穿白衣服的詭異身影在樓頂唱戲。程鳳臺不信這一套,他半夜去“抓鬼”,果然發現這人就是商細蕊。程鳳臺聽了商細蕊現在無法唱戲的困擾,認為他這是心理問題,解鈴還須系鈴人,商細蕊只要克服心理障礙,就一定能重新回歸戲臺。商細蕊聽了程鳳臺的話,他開始鉆牛角尖,既然自己是從舞臺上摔下去把耳朵弄壞的,那只要再摔一次不就行了?于是,商細蕊干脆打算從屋頂往下跳,水云樓眾人勸說不住,多虧程鳳臺及時撲過去,商細蕊才只是扭傷了腳。
范湘兒得知商細蕊不僅耳朵聾了,人也稀里糊涂的,她擔心鳳乙在水云樓得不到好的照顧,強行要帶走鳳乙,商細蕊哀求道,范漣壓根兒就不想認鳳乙,范湘兒就算把孩子抱回去,也不過是添了個丁,可自己不一樣,自己的親人只剩下鳳乙了,所以會拼命為了她活著。這時,程鳳臺趕來了,他從范湘兒懷里接過鳳乙,送還給商細蕊,帶著妻子離開了水云樓。
商細蕊哭唧唧地跪拜祖師爺,懺悔自己從小到大對祖師爺的不恭敬行為,希望老祖宗保佑自己恢復聽力。程鳳臺將商細蕊拉起來,杜絡城知道這一切其實是源于自己把雪之誠介紹給商細蕊認識,他下決心承諾,如果商細蕊的耳朵就此聾了,自己也會封筆,不再寫文章。程鳳臺帶著商細蕊去戶外打獵散心,兩人正在騎馬時,忽然涌過來一大幫土匪,程鳳臺趕緊讓商細蕊逃跑,那為首的土匪將槍指著程鳳臺,聲稱要為古老二報仇,商細蕊顧不上逃跑,只身回來和土匪殊死搏斗,這才發現那土匪竟然是范漣,原來是程鳳臺為了刺激商細蕊恢復聽力而布下的一出好戲。
商細蕊發現自己白白緊張一場,氣得掐住程鳳臺的脖子,將他扔到了水里。不過這刺激療法還真是管用,商細蕊的耳朵竟然真的好了,他激動萬分地跑回水云樓,準備過兩天就登臺演出。四喜兒身上一直患有重病,本來拿藥物壓著尚可續命,但北平現在限制藥物流入,四喜兒發病卻無藥可治,就此瘋癲了。這天晚上,商細蕊終于要登臺了,可是他許久沒有唱戲,心中有些膽怯不敢露面,程鳳臺拉著商細蕊的手安慰,鼓勵他回歸舞臺。
此時此刻,商細蕊在臺上唱戲,卻沒有人注意到喬裝打扮的臘月紅已經回到這里。他是奉了劉漢云的命令,來清除那些親日分子的。臘月紅呆呆地看著商細蕊,腦海中不禁浮出商細蕊對自己的好,他忍不住哭了,但還是拿槍對準了商細蕊,扣動了板機。隨著槍響,場內眾人大驚失色,紛紛逃竄,所幸商細蕊并沒有被擊中要害,性命無憂。臘月紅逃離劇場后,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他來到姜榮壽家門口,正巧遇見回家的姜登寶,臘月紅不由分說,一槍正中姜登寶額頭,令其當場斃命。
商細蕊現在需要大量的止痛藥,但是北平藥物緊缺,還是程鳳臺為他周旋籌備藥物,每天精心照顧呵護,由于商細蕊對止痛藥有誤會,認為打了就會壞掉腦子,程鳳臺還特意囑咐醫生護士,就跟商細蕊說注射的是消炎藥。商細蕊見到程鳳臺對自己這么好,不禁十分感動,范湘兒得知商細蕊受傷了,還讓范漣送來雞湯,程鳳臺感到很欣慰。
姜榮壽痛失愛子,悲痛萬分,坂田前來慰問,姜榮壽老淚縱橫地表示自己真的不能再當這個會長了,可是坂田態度十分強硬,稱這是九條將軍親自下的命令,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姜榮壽進退兩難,絕望地仰天長嘯,難道自己真的要坐以待斃嗎?
另一邊,臘月紅沒有停下腳步,他潛入了薛千山家里,打算殺掉薛千山。關鍵時刻,六月紅跑出來阻攔,臘月紅見最疼愛自己的師姐出現了,這才沒有繼續掃射,不過,他為了飛黃騰達,還是咬牙讓師姐躲開。就這樣,薛千山和臘月紅廝打起來,爭斗之中,臘月紅的槍掉到了六月紅旁邊,六月紅也急了,不假思索地開槍殺了臘月紅,臘月紅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自己竟然死在師姐手中,他直到臨死前還一直帶著師姐贈的鐲子。
商細蕊等人很快知道了臘月紅做的一切,他無限遺憾,臘月紅一身的好功夫,卻為了劉漢云那不靠譜的承諾白白丟掉了性命。薛千山告訴商細蕊,劉漢云動不了真正的漢J,所以就讓臘月紅這些小將為他沽名釣譽,早晚會遭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