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有曾穆幫忙,總算是解決了氫氣球的問題,而他也堅信噴氣戰機遲早能夠取代螺旋槳機,只不過目前在渦輪的改進上遇到些麻煩。張啟寫了一道公式給曾穆過目,怎知他非但沒有夸贊,反而突然板起臉,各種冷嘲熱諷。
如今凌問岳已完成關于《殷代歷法考》的創作,關于這部考古論文也即將出版問世,可以算作中國有史以來的一次重大考古。孟無染已經聯系了教育出版社,準備不日召開發布會,凌問岳在向同學們闡述觀點之余,留意到凌淺櫻與曾念喬之間眉來眼去。
盡管當時沒有大發雷霆,可是回到家里越想越生氣,忍不住跟妻子康攬杉發牢騷。而他為人一向清高,始終覺得其他男子配不上女兒,可是康攬杉不認同丈夫的觀點,畢竟孩子長大總要成家立業,何況曾念喬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孩子,無論家世品行都要優于常人。
正說話間,凌淺櫻端著一盤炸魚進來,大方承認自己確實喜歡曾念喬,只不過從未向對方表達過愛意。凌問岳在妻子的開導下,也逐漸接受女兒遲早嫁人的局面,也終于體會到為人父母的辛酸。
岡山信一得知凌問岳將要在昆侖出版,于是威脅陸子儀必須要盡快尋得武丁甲,只要凌問岳手里沒有武丁甲,所謂的《殷代歷法考》就會成為無本之木。起初陸子儀表示無能為力,可又念及妻兒的安危,尤其近來國民黨政府成立廉潔調查組,專門暗殺投敵叛國以及徇私舞弊的官員,所以他只好繼續聽命行事。
蕭鴻恩和李冬來、孟海塵在街邊吃面時,無意間聽到孟海塵提及張啟送給姐姐一片龜甲,上面刻有三道紅色劃痕。盡管是說者無意,可聽者有心,蕭鴻恩默默記在心里,結果在半路遇到徐特。
如今已經得到凌問岳著作的手稿,但是武丁甲未有任何線索,蕭鴻恩回想到龍珍珠與張啟相處的畫面,最終如實告知武丁甲的下落。徐特立馬回去向陸子儀匯報情況,確定張啟與金至烈之間的關系,足以說明他手里掌握著武丁甲。
《殷代歷法考》出版發布會的當天,凌問岳上臺發表講話,沒想到岡山信一突然出現,當眾向他提出幾個問題。本來凌問岳都逐一回答,可當被問及“星率西”為何不用甲骨文,而是以三道劃痕為準,他竟然無言以對。
此時傳來防空警報,引起眾人慌亂,只得就地解散先安排大家去防空洞。張啟坐在指揮室里,觀察著外面的一舉一動,曾念喬駕駛戰機升空,按照指揮將敵人引到漂浮氫氣球的區域。日軍一架戰機避閃不及,觸碰到空中的氫氣球,瞬間產生爆炸墜毀。
眼看著敵軍士氣正弱,張啟決定乘勝追擊,申請含光中隊出戰,但是遭到唐世箴駁回。然而張啟不愿目睹七號慘劇再發生一次,況且“忍”字上刀下心,如果還要一直忍下去,屆時這把刀插進心里,恐怕整個大后方在敵人眼里如同笑話。
怎知風向忽然轉變,氫氣球朝著反方向移動,敵人見狀立馬向曾念喬攻擊。張啟實在是坐不住,考慮到曾念喬會有危險,再次申請架機作戰,這次唐世箴不再反對。由于日軍出動零式戰機,各方面性能都要遠超于國軍,但是張啟無所畏懼,第一時間沖向云霄,恰巧孟海棠聽到轟鳴聲,不由自主地抬頭望去。
看著遠處飛過的戰機,曾穆內心感慨萬千,轉過身來繼續給剩余的七位學生傳授空氣動力學的知識,希望他們能夠學以致用,爭取早日成為國家的人才,因為國家需要科學,唯有科學才能強國強民。
百姓們四處逃竄,引起日本鬼子的變態嗜好,一股腦地朝著地面掃射,以及投擲炸彈,造成許多傷亡,失去母親的孩子更是坐在街邊嚎啕大哭。張啟為此怒不可遏,獨自面對九架日本戰機,進行著激烈的殊死搏斗。
防空洞外站滿記者進行記錄報道,對于張啟的英勇而震撼,唯獨蕭鴻恩面色陰沉地望向天空。不過片刻,張啟成功擊落一架零式戰機,同樣也導致機身中彈,卻依然沒有緊急迫降,而是繼續攻擊。
地面單位在收到捷報之余,也為緊張關注著動向,反觀日本人以為張啟要以撞機方式同歸于盡,沒想到張啟居然朝著戰機瘋狂開槍,再次擊落一架敵機。也正是張啟的勇猛,嚇得日本人急忙撤退,這一仗總算是勝利告終。
隨著地面已經恢復太平,眾人重回發布會大廳,怎知凌問岳突然道歉,宣布《殷代歷法考》需要停止發行,希望大家再給自己一段時間。孟無染趕緊出面解釋,然而又遭凌問岳的反駁,二人意見不合產生爭執,胡行長見狀起身離開。
孟海棠非常了解凌問岳在學問方面的嚴謹態度,當眾支持他的決定,其余人也頗為動容。與此同時,張啟結束戰斗之后重返地面,陸子儀帶著航空委員邵副會長趕來,以違背升空禁令為由,直接將張啟和孟海塵帶走。
唐世箴無法理解上級的決策,畢竟張啟他們確實打贏了勝仗,完全可以功過相抵。奈何邵副會長執意如此,完全無視唐世箴的質疑,甚至追問曾念喬的下落,準備擇日移交到軍事法庭進行審判。
凌淺櫻出門要向曾穆請教學問,正巧遇到曾念喬,于是便一路同行,并且表達了愛意。正當曾念喬準備回應之時,忽然來了幾名軍官直接將他帶走。反觀陸子儀來到牢房探望張啟,暗示他交出武丁甲,可保其安然無恙以及獲得獎賞,否則會危及孟家。張啟聞言大怒,警告陸子儀不許傷害孟海棠。
軍事法庭上,陸子儀當眾斥責張啟多次違背上級指令,私自駕駛西山號升空作戰,但是張啟認為自己這么做的原因,無非是不忍看到老百姓慘遭日軍轟炸。倘若他們一直沒有出動,必然會漲敵人士氣,徹底瞧不起中國飛行員。
張啟闡述完自己的觀點后,陸子儀又讓孟海塵作為證人出席,引起現場一片嘩然。陸子儀早在之前以家人恐嚇過孟海塵,所以孟海塵不得不聽從他的安排,當被問及是奉何人命令起飛,只好如實回答,承認此次飛行主要是誘導敵機群進入浮游炸彈群,至于浮游炸彈又是何人所設,陸子儀將問題拋給了張啟。
在面對陸子儀的指控時,張啟攔下所有罪責,表示自己身為含光中隊的隊長,有權利下達任何命令,與身為被告的孟海塵毫無關系。怎知陸子儀繼續轉移話題,查到孟海塵在大學期間參加過軍團,甚至當了逃兵,但是孟海塵不以為然,因為他知道國民黨高層也都在做逃兵。
自從日軍入侵中國國土以來,國民黨節節敗退,丟失大量國土,政府也早已是逃兵行為。如今孟海塵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尤其是當上飛行員之后,再也沒有想過茍且偷生,已經決定要舍身為國。
眼看著審判陷入僵持階段,白督辦宣布暫時休庭。陸子儀再次來找張啟,勸說他只要交出武丁甲,便可進入國民黨高層,試試那套要戰便戰的主張,可張啟表示自己還有一條主張,那便是只識公理,不識時務。
會議室內,陸子儀一心要治罪張啟,并且拿出一份資料,證實已經犧牲的副隊長丁煥生是共產黨,聲稱早在三年前已暗中調查。而丁煥生作為張啟的僚機,兩人關系匪淺,想來張啟知道丁煥生的嫡底細,瞞而不報極有可能是通共嫌疑。
盡管飛行員是稀缺人才,可在陸子儀看來,黨國應該更重視如何對付共產黨,而不是所謂的日本人,倘若能夠促進中日關系緩和,何樂而不為。邵副主任聽到陸子儀的觀點,不由恍然大悟,反倒是白督辦面色凝重。
與此同時,曾穆在實驗室里通過反復計算,終于發現了西山號墜毀的真正原因,為此很是悲痛,悔恨自己因為錯誤的計算方式害死了兒子。這天軍事法庭再次開庭審理,陸子儀當庭宣判曾念喬與孟海塵無罪獲釋,至于張啟則因數罪并罰,最終執行立即死刑。
幸好在關鍵時刻,唐世箴匆忙趕來,帶著航委會的親筆書信,要求軍事法庭重回審判。私下里,唐世箴和陸子儀展開爭辯,一再強調張啟絕不可能通共,倘若他當真如此,自己會第一個斃了對方,然后再自殺謝罪。
可是陸子儀認為唐世箴的保證根本不管用,因為接下來還會出現更有力的證據。在接下來法庭審理過程中,陸子儀派人請來曾穆出庭作證,想讓他證明張啟擅作主張改造戰機,導致曾破山的死亡。
然而曾穆嘲諷陸子儀不懂裝懂,他所謂的破壞軍事設備,其實是在改造軍事設備,倘若按照陸子儀的觀點,美國對自己軍隊的各種設備進行改造,應該都屬于破壞行為。陸子儀為此惱羞成怒,質問曾穆在白發人送黑發人時,可否有過片刻傷心。
曾穆回應自己確實傷心,因為傷心國民黨里怎么會有陸子儀這種人,不顧事實,顛倒黑白之人。至于曾破山,自從他決定入伍當兵的那一刻起,作為老父親的曾穆已將兒子許國,大丈夫許國求仁得仁。
也正是看出陸子儀是個不分是非之人,曾穆毫無顧忌地對他破口大罵,甚至越罵越激動,脫下一只布鞋朝他丟去。為了能夠證明張啟的清白,曾穆干脆拿出自己之前寫好的辭職信,當場宣布離開國民黨,只因黨國里出現像陸子儀這樣的敗類,就算是繼續留在航空隊工作也會覺得更加憋屈。
隨著第二次休庭,唐世箴單獨去找邵副主任談話,知道他與陸子儀狼狽為奸,于是故意提及航空部門的方副隊長利用戰機走私。不僅如此,唐世箴也查到邵副主任的賬戶每個月都有黃金入賬,顯然是方副隊長給他的好處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