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繼光下令楊文親自檢查六十門虎蹲炮,胡守仁檢查軍需,而陳大成則負責帶著兵士好好休息準備作戰。
長谷堪助的手下抓了上島探查的兵士,對他嚴刑拷打,試圖問出戚繼光的計劃。
俞大猷求見福建巡撫請他出兵一起助戚繼光打倭寇,但巡撫生怕丟官拒不見俞大猷,俞大猷對巡撫不出步兵表示理解,但他稱福建水師一定要出兵助戚繼光一臂之力。
林雪在營地中發現了虎蹲炮,她將虎蹲炮的樣式、規格畫成圖紙,用信鴿傳給了長谷堪助。
翌日辰時一到海水退潮,千鈞一發的時刻到了,戚繼光下令前鋒隊開始攻島,長谷堪助故意示弱,把戚家軍放入了岸防炮的射程之內。長谷堪助突然命令岸防炮以遠標尺射擊,但倭寇并未處于虎蹲炮的射程之內,一時間戚家軍的隊伍被倭寇的炮火有點打亂了陣腳,但堅強的戚家軍軍士依然趟著淤泥前進,危急時刻,俞大猷率領福建水師到達,楊文等人看到俞大猷的水師不禁精神一振,但戚繼光下令此仗必須由戚家軍來打,不能逼得俞帥違返規制出手。他決定親自率一千精銳正面攻擊倭寇,令楊文率部下繞到后面攻擊倭寇的老巢,俞大猷下令增援戚家軍,全部火炮對準橫嶼島上炮臺開炮。經過一場惡仗,戚家軍奪島成功,但看著滿地躺著的戚家軍兄弟,戚繼光禁不住兩行英雄淚。倭首長谷堪助和大內晴英倉皇逃走,伺機再度卷土重來。
王印登島刺探軍情造成長谷堪助早作準備,以致此次戰役軍損比預想大很多,戚繼光決定不循私情,將王印軍法處置,王昱竹不惜向丈夫下跪替弟弟求情,但戚繼光堅持原則,王印也決定以死為自己犯的錯贖罪。隨著戚繼光一聲令下,王昱竹暈倒在戚繼光懷里。
嘉靖四十一年,曾經不可一世的嚴黨終于走到了盡頭,徐階、張居正等人做出了對嚴黨的最后一擊,御史鄒應龍上疏,彈劾嚴世蕃諸條罪狀,件件查有實據,徐階和張居正多年臥薪嘗膽終于快要迎來勝利,而嚴嵩一黨的命運則到了最后關頭。嚴嵩在雨中跪了一天才算見到了嘉靖帝的面,嘉靖帝與他推心置腹一番談話,他說嚴嵩歷經三朝,掌閣二十年,什么樣的風雨都經過、苦過,唯獨應該沒有嘗過甜的滋味,甜的是他兒子嚴世蕃,而苦的則是他這個為兒子遮風擋雨的老父親。
嚴嵩將三個箱子放在嘉靖帝面前,一個箱子里裝的是他這么多年來貪墨的賬,一個箱子里裝的是奏疏,奏疏有言官御史彈劾他們父子的,還有保胡宗憲和戚繼光的,而第三個箱子里則是兩份名單,一份是嚴黨在各個部門任職的人的名單,另一份則是徐階擬定的接任名單。
嘉靖四十一年,嚴黨垮臺。嚴嵩被貶為庶民,遣回江西老家,嚴世蕃處死。胡宗憲遭到牽連,他將浙江諸事托付給欽差大臣譚綸,進京面圣。徐階擔心胡宗憲出事,那遠在福建與倭寇決戰的戚繼光就保不住了。
胡宗憲為保戚繼光,將之前劃撥戚家軍的軍需賬目全毀了,他讓譚綸記住,所有的錢都是他胡宗憲一人貪了,花天酒地揮霍了,唯獨沒有給戚家軍一分一毫。徐文長也按胡宗憲的意思寫信給戚繼光,讓他記住無論朝廷傳來怎樣的消息,只要圣旨沒到,切勿妄動,戚家軍可回新河休整,養傷備戰,但萬不可主動求戰。胡宗憲囑咐徐文長留下來輔佐譚綸,并讓他無論任何時候都要以戚家軍為重。徐文長堅持要跟著胡宗憲進京,聲稱普天之下能用他徐文長的人唯胡宗憲一人。
來到京城嘉靖帝就請胡宗憲吃面,并和他一起算了一筆賬,一碗面只需幾錢銀子,而一年嚴嵩父子收的鹽稅就高達三百二十萬兩,上交戶部僅一百二十萬兩,分給他胡宗憲四十萬兩,試問四十萬兩可以買多少碗面?養活多少百姓?胡宗憲唯有跪地認罪的份。嘉靖帝問胡宗憲這四十萬兩又有多少流到了戚家軍?戚繼光究竟貪了多少?胡宗憲稱眼下大明可以沒有嚴嵩、嚴世蕃,沒有徐階、張居正,沒有他胡宗憲,但絕對不能沒有戚繼光,至于戚繼光個人究竟貪沒貪相信皇上心里有把秤,他只知道所有的錢都是自己一個人貪的,一個人花的,賬實在是交不出來。
胡宗憲被押進了詔獄,一道圣旨傳到戚家軍軍營,摘了戚繼光的兵權。遭到牽連的戚繼光,怎么也不肯任胡宗憲蒙冤,他千里疾馳入京,持劍欲闖詔獄。
徐渭感念胡宗憲對他的知遇之恩,求得皇上恩準,陪同胡宗憲一同蹲大牢,胡宗憲向徐文長交代但凡戚繼光要想繼續對抗倭寇,蕩平海波,那么只有和他胡宗憲劃清界限,讓他去死。為防他死后徐文長做傻事,胡宗憲提出他編寫的《籌海圖編》即將完成,手稿在譚綸處,他讓徐文長答應幫他完成此事。
胡宗憲希望后人看了他的書后能念他之苦心,而有意重振大明海洋之盛世,徐文長答應了下來,胡宗憲讓徐文長勸戚繼光離開,其他什么也無需對他說,以戚繼光之聰明,在他死后一定會明白自己的苦心,胡宗憲用血在獄中墻上畫下了大明的直浙海岸線,并寫下“寶劍埋冤獄,忠魂繞白云”的詩句后自殺身亡,時年五十四歲。
就在戚繼光準備沖進獄中之時,徐渭含淚出來了,他代為轉達了胡宗憲的遺愿,告訴戚繼光如果真為胡大人好就馬上回軍營等圣旨。
直到傳來獄卒的呼叫聲,稱胡大人死了,戚繼光才猛然間明白了,胡大人是在用自己的命在救自己,在保戚家軍,自己得替胡宗憲、替那些為了抗倭事業獻出生命的人繼續活下去,直到海波清平。
徐文長回到杭州,從譚綸手里接過了胡宗憲留下的全部書冊,不到一年時間《籌海圖編》問世,在眾多的海防地圖中,當屬此書最為權威,正是在此書中釣魚島被明確標在中國版圖。
王昱竹又來到弟弟墓前憑吊,作為姐姐她真的恨戚繼光,為什么不能讓弟弟戰死沙場,非要死在他的令下,但作為戚夫人她又知道丈夫所為是對的,若不大義滅親,以后如何能夠服眾?
王昱竹的父親王入漢本是個好官,但也牽扯進了嚴黨案,被定了罪。徐階擔心戚繼光會受牽連,張居正告訴他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此事,那就是在皇上下旨之前讓戚門王氏不再是戚門王氏,他早已修書一封給王昱竹,只看這位夫人對丈夫的愛是小愛還是大愛了。
王昱竹作出了痛苦的抉擇寫下休書,離開了戚繼光。這樣一來,戚繼光將不會因為王家獲罪而被誅連。
嘉靖四十一年,六千倭寇趁大明朝局勢動蕩,從福建沿海登陸,迅速擴張到兩萬人,倭寇接連攻克多地,并包圍了興化府城,福建巡撫再次上奏朝廷,請求各路援軍入閩。而此刻朝中自詡清流者趙炳然擔任浙江巡撫,將戚繼光認作胡宗憲一黨,不肯放半點權力。戚家軍全軍被調往杭州郊外駐扎,戚繼光依舊賦閑,猛虎囚于牢籠。
得知福建興化府城遭到圍困,戚繼光心急如焚,他找到趙炳然只求一戰,求率師入閩,保興化府城,收福建失地。趙炳然卻不以為然,稱剛招了兩千新兵的戚家軍當務之急應該是督訓新兵。
岡川信在城外殺死了廣東總兵派來的信使,一眾倭寇化裝成明軍士兵,蒙混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