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約曹直齋見面,提出想進入看守所工作的想法。曹直齋卻認為蘇梅一介女子并不適合看守所這種血腥的場所,而自己所在的軍法處也必須軍官級別的人才有資格,倒不如直接舉薦她去政府機關(guān)謀份差事,蘇梅只得含混帶過,辭別了曹直齋。
沒想到剛離開咖啡館,蘇梅就遇到了聽聞消息趕來的李銘文。李銘文誤以為蘇梅接近自己的目的,就是想借助自己和舅舅曹直齋的這塊跳板,找一份體面的工作,之前對蘇梅積累的好印象一下消失殆盡,失望離去。
趙天明被關(guān)的櫳子里來了新囚犯,趙天明和張先都一眼認出,眼前這個人就是抗日先遣隊途經(jīng)開化時,在當?shù)卣饔玫囊幻麚荜爢T宣文保。當初,宣文保因為好心幫助紅軍抬了擔架,反而被國民黨迫害的家破人亡,便把怒氣一古腦兒全發(fā)到了趙天明頭上。趙天明非但不生氣,還耐心地開解,讓他明白了國民黨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蘇梅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她想起上學時同窗何雨的父親是位國民黨元老,便一通電話打給了何雨,約在附近的門街咖啡館見面敘舊。兩人久別重逢相見甚歡,可還沒聊幾句,一直跟蹤何雨的曹直齋手下就尾隨而至,想要抓走何雨,被何雨一個巴掌打了出去。得知消息的曹直齋氣急敗壞地集合起更多的人馬包圍了咖啡館,卻又被手持槍支的咖啡館服務(wù)員和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一隊國軍繳了槍。
顧祝同一個電話打到了曹直齋辦公室,把不明內(nèi)情的曹直齋痛罵一頓,并責令他親自去善后。原來,門街咖啡館是中央組織部常務(wù)調(diào)查處的掩護機關(guān),最大的股東是蔣介石的結(jié)拜兄弟陳其美,背景極其強大,而且陳其美與何雨的父親國民黨駐贛監(jiān)察大員何民仰是同窗。
趙天明注意到,看守周求進一直向賀平才借書看,偷偷詢問下得知,周求進跟別的看守不一樣,思想比較進步。賀平才還向趙天明介紹了這座監(jiān)獄的革命斗爭史,此前這間櫳子里就曾成立過一個秘密的黨支部,但因采取了與敵人進行正面斗爭的錯誤方式,最終落得個支部被鎮(zhèn)壓、相關(guān)同志也都先后被迫害致死的結(jié)果。一直銘記方志敏同志的囑托,想成立黨支部的趙天明由此意識到,與敵人斗爭的方式方法也很重要。
國民黨的元老胡先生給方志敏帶來了最新的報紙,上面有國民黨成功剿共的新聞,想籍此再次勸說方志敏投降。當初他之所以被調(diào)換來此關(guān)押,也是因為受了蔣介石的勸降委托。方志敏卻敏銳地從新聞上獲悉,紅軍在這場戰(zhàn)斗中取得了大勝利。胡先生與方志敏聊得越多,越發(fā)現(xiàn)方志敏對共產(chǎn)主義真理的追求無比堅定。假若紅軍人人如此,未來的局勢最終花落誰家也未可知。他中肯地建議方志敏不如充分利用蔣介石現(xiàn)在“緩辦”的指示,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等待時局的變化。
熊才可帶人進入牢房,以趙天明帶頭給曲文載奔喪違反監(jiān)規(guī)為由,要拉他出去施以重刑。趙天明面無懼色據(jù)理力爭,雙方一時劍拔弩張各不相讓。來視察的監(jiān)獄長錢金堂趕了過來,制止了事態(tài)進一步惡化。
何雨受蘇梅的囑托,到處幫她跑關(guān)系找工作。起初,何父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考慮,并不愿出手相助,后聽聞何雨甚至要親赴南京找陳立夫幫忙,才出手干預(yù),讓何雨先叫蘇梅來家中做客。沒想到何父與蘇梅的第一次見面甚是融洽,蘇梅對三民主義的見解和當今時局的分析,都讓何父對她刮目相看,破例認蘇梅做了干女兒。
何父問起蘇梅想去看守所工作的緣由,蘇梅只聲稱是因為相親對象李銘文瞧不起自己,所以才非要去他工作過的地方,為自己爭口氣。鑒于看守所并沒有適合女性的工作,何父便提出安排蘇梅到軍法處工作,蘇梅大喜,連聲感謝。沒多久,曹直齋就接到了顧祝同的電話,急忙安排下屬,準備迎接這位大人物的女兒。
趙天明趁放風的時候,把章文采單獨叫到一邊,說出了自己成立黨支部的計劃。他們先要從良莠不齊的犯人們區(qū)分出哪些是鐵血漢子,哪些又貪生怕死,把有血性的犯人拉攏在一起,盡可能團結(jié)到更多的同志,盡快在監(jiān)獄中成立黨組織。監(jiān)獄里面的犯人成百上千,想要把犯人逐一區(qū)分出來,何其困難。趙天明心知這項工作的艱苦復(fù)雜,但要想成功就必須按計劃,從一點一滴做起。
敵我,從中他已經(jīng)想好了拉攏監(jiān)獄里面的犯人,所有犯人不可能個個都是因此要一個一個區(qū)分犯人,踢走沒有血性的犯人。
方志敏聽從了胡先生“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拖"字訣建議,佯裝答應(yīng)了國民黨的要求,聲稱要著手開始寫材料,讓曹直齋備好筆墨紙硯。曹直齋大喜過望,第一時間匯報給了顧祝同,還以為自己立了大功一件。但方志敏真正想寫的是批判國民黨、歌頌共產(chǎn)主義的文章。被蒙在鼓里的曹直齋帶著水果前來催要時,方志敏將自己寫好的材料藏好,謊稱暫時沒有思路,幾句話就把曹直齋打發(fā)了。曹直齋絲毫沒有懷疑,好好侍奉有求必應(yīng),一心靜待方志敏醞釀文字。
由于監(jiān)獄條件惡劣,營養(yǎng)極差,櫳子里開始蔓延瘟疫,為了彰顯國民黨的“文明”和“懷柔”,監(jiān)獄為犯人們集體打防疫針,但這正是國民黨布下的圈套。熊才可趁機為犯人們集體打了過量的防疫針,導(dǎo)致大家都產(chǎn)生了不同程度地不適,監(jiān)獄里死亡的犯人數(shù)量不減反增。好心的周求進在賀平才的拜托下,自掏腰包給大家買來了解藥,2號櫳子里趙天明等人的病情才有所緩解。趙天明懇求周求進也幫助一下其他櫳子里的犯人們,周求進想辦法籌集到足夠的資金后,便跑去江西大藥房買藥,被正巧在藥房的蘇梅撞見。
李銘文在軍法處整日無所事事,便向曹直齋告假,以去上海散心為由,想偷偷把方志敏托他轉(zhuǎn)交的材料送出去。不料他在與久別重逢的朋友把酒言歡時,借著酒勁兒不小心說露了嘴談起了方志敏,被坐在一旁吃飯的國民黨特務(wù)黃阿三聽到,立刻向警察局通風報信。李銘文以“通共分子”的罪名被抓了起來。
方志敏從胡先生那里聽說軍人監(jiān)獄里的同志們,正因注射了超量疫苗一個個性命攸關(guān)時,便以不再寫材料為由,威脅曹直齋立刻解決此事。曹直齋對此并不知情,但鑒于方志敏的材料是上面苦苦追要的,便安撫方志敏一定馬上徹查,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曹直齋一回到軍法處就叫來了錢金堂了解實情,并嚴厲警告他立刻停止殺戮,趕緊救治政治犯們。否則消息一旦由方志敏之口傳到蔣介石耳朵里,兩人的烏紗帽都會不保。可視錢如命的錢金堂卻不以為然,反而借此機會讓曹直齋追加醫(yī)療撥款。不過曹直齋的話還是起了些作用,在老獄醫(yī)和周求進合力的救治下,一周過后,大多數(shù)難友的病情得到緩解,彌漫在各櫳子里的死亡氣息漸漸消退。
曹直齋剛送走了錢金堂,就接到了上海警察局的電話。聽到李銘文以通共的罪名被捕,曹直齋立刻一個頭兩個大。念在舅甥情意上,曹直齋差人從上海接回了李銘文,并動用手中的權(quán)力只判了他三年有期徒刑,移交軍人監(jiān)獄關(guān)押。臨時之時,李銘文受胡先生所托,將一份寫滿方志敏鼓勵的話的報紙偷偷帶到了軍人監(jiān)獄,并經(jīng)周求進之手,遞到了趙天明手中。這份報紙像一塊巨石投進了水池,激起沖天水花,監(jiān)獄頓時沸騰了。
胡先生也將李銘文被捕和報紙成功送出的消息告之了方志敏。方志敏為自己連累了李銘文而自責內(nèi)疚。胡先生卻鼓勵方志敏繼續(xù)寫下去,而自己也會步李銘文的后塵,甘心做一個幫助他傳遞手稿的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因為注射疫苗的后遺癥,還是有難友接二連三的死去。趙天明心急如焚,一心想盡快成立起監(jiān)獄里的秘密黨組織來,有組織地和敵人進行斗爭。他對這兩個月來的工作進行了認真反思,認為一方面應(yīng)該擴大難友軍團的力量,把軍事犯們也加入進來;另一方面通過交朋友拜把子的方式,加快進展速度,還給行動起了“十兄弟會”的代號。
何雨主動找到周求進,想通過采訪他了解監(jiān)獄內(nèi)的真實情況,完成“獄中紀實報道”文章,膽小的周求進拒絕了她。沒過幾天,趙天明也找到周求進,想讓他介紹幾個報界的朋友,把監(jiān)獄的真實情況透露出去,尋求外界的援助。周求進雖然立即想到了何雨,可不想生事的他并沒有立即答應(yīng)趙天明的請求。
蘇梅帶著何雨父親的親筆信來軍法處找曹直齋報到,曹直齋安排她在軍法處做了一名書記員。蘇梅為早日見到領(lǐng)導(dǎo)和同志們,一再向曹直齋要求隨他外出。正巧顧祝同向曹直齋催要方志敏的材料,曹直齋便叫上蘇梅一起來到了看守所。曹直齋滿心歡喜地從方志敏手中接過寫滿字的紙張,細讀之后卻發(fā)現(xiàn)紙上寫的全部擁護共產(chǎn)主義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