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畏因,眾生果果;不得解脫者,終其一生為利為欲;為情為恨,同無形之韁鎖,無物之囚籠,謂之羈絆。孫太妃悟得此念,為時已晚,其余人尚陷執(zhí)念,難以脫身。
陸婉兒自從刑場離去,未留蹤跡,陳少巽四處打聽下落,不得音訊,最終來到慈幼院觸景傷情。劉義宣暫避朝政,遠赴皇陵在即,前往驀然軒欲訪陸婉兒無果,唯恐難再續(xù)緣。王公堪破劉義宣心中掛牽,待他走后,特派陸婉兒蓄意接近,伺機復(fù)仇。
臨別當日,無人前來相送,孫太妃落寞出府,幾次回頭,徒添傷感,唯有謝灝派人贈與安神香作禮。劉義康默默站在閣樓,目睹馬車隊伍揚長而去,急景流年納入眼下,逐漸模糊,余留緣起緣滅,緣聚緣散,故眾生之羈絆,皆為定數(shù)。
早朝之上,三寶移文致命,特召沈廷章班師回朝,授予五兵尚書一職;其長子沈植統(tǒng)領(lǐng)中軍;次子沈楓任安北將軍,鎮(zhèn)守北境。朝臣聞詔皆驚,尤見彭城王如此進用沈家,紛紛表示不滿,更有人對徐臨一案提出異議,直至三寶奉命宣讀陸遠罪證,洗清沈氏冤屈以及說明權(quán)宜之策,方令眾人信服,給天下交代。
謝灝銳勢雖隱,野心未降,尤見沈驪歌入府討得劉義康歡心,沈家權(quán)利越甚,怎甘居于人下,更是遷怒于妹,恨其不爭。然而謝韞之不恥兄長行徑,責(zé)其小人之心,想她沈驪歌身為將門嫡女,披堅執(zhí)銳,隨同劉義康出生入死,功不可沒,縱然將來誕下長子,仍作美談一樁,絕無妒意。
當天夜里,沈驪歌洗手做羹湯,劉義康為卿種嬌蓮,夫婦酒過三巡,又到花園賞景。侍衛(wèi)婢女跟隨身后,閑聽驪妃醉話闌珊,享盡彭城王寵溺,羨煞“旁人”,就連三寶與小辛也都互生情愫,仰仗月色迷人,促進兩對眷侶。
經(jīng)由王公私下安排,陸婉兒事先埋伏路邊,待聞馬車隊伍將近,伙同他人上演一出“惡霸欺凌弱女”戲碼,引得劉義宣前來施救,謊稱家兄販貨誤中J人圈套,以至于身死異鄉(xiāng),欠下大筆債務(wù),令她舉目無親,投靠無門。
孫太妃細端陸婉兒楚楚可憐,再加上劉義宣與她早已熟識,索性收在身邊侍候,一同趕往皇陵。抵達皇陵之后,仆人念及孫太妃庶人身份,對其出言不遜,劉義宣見此怒火中燒,下令重罰,暫護母妃周全。
王子衿陪同沈夫人過府相聚,沈驪歌聞訊大喜,提早命人籌備各類吃食,包括熬制蓮子羹湯。由于沈夫人癔癥尚未痊愈,對于沈驪歌認知僅限王府側(cè)妃。一番恭敬作禮,生疏交談,使得在場人不知所措,倒是沈驪歌并未悲觀,而是親手端來蓮子羹請她品嘗,并且蹲在旁邊試探提及羹湯做法。
沈夫人吃著味道熟悉,逐漸陷入沉思,腦海閃過零碎畫面,皆與嘉兒有關(guān),卻無嘉兒容貌,導(dǎo)致沈夫人回過神來,仍對沈驪歌毫無印象。王子衿安慰沈驪歌耐心等待,相信終有一日總會好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