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笙在墨羽辰的逼迫下,激發出身上的悠游魅,掙脫開鎖鏈。墨羽辰很是滿意牧云笙的變化,這股力量恰恰是他所向往的。正當墨羽辰想要征服牧云笙的力量時,牧云笙卻用魅術幻化出一把能夠消彌世間痛苦的刀,擊敗了墨羽辰,令觀星閣開始崩塌。與此同時,殤陽關的牢籠中,寒江看著牧云笙的牢籠不停搖晃,拼命地呼喚著他的名字,想要喚醒他,可牧云笙依舊處于幻境中,無法應答。
寒江掙脫不開牢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牧云笙的牢籠掉落城墻。這時,和葉孤身沖到殤陽關上,解決了殤陽關所有的將士,將寒江救出。和葉與寒江來到城墻上,他道出自己此次的來意,他本是想要來傳遞瀚州大勝穆如鐵騎的消息,卻沒有料到現在的天啟城早已沒有人關心穆如鐵騎在瀚州的兵敗,屬于穆如一族的光輝早已過去。寒江乃穆如后代,他堅信穆如鐵騎并沒有敗,他們穆如從來都沒有輸。和葉出聲詢問寒江是否仍像當年一樣,堅持心中想法,不與牧云笙爭天下,寒江緘默不語,并未正面回答和葉的問題。
正在兩人談話之際,牧云笙毫發無損地走上城樓,與兩人席地而坐。三人同聚的場景正如同少年時期那般,他們回想起少年時期所說過的話,紛紛感到唏噓悵然。物是人非,他們的少年時期早已回不去,所有的友情兄弟情都隨著這一切事情而產生變化。寒江向牧云笙道別,今日穆如所受的恥辱都已經牢記在他心中,他在此對自己發誓,若是有朝一日,他重回天啟,必定要將牧云一族從皇位上拉下來。
兄弟之情已經破裂,和葉在另一旁聽此,也終于明白為何鐵王劍只能一人獨享。正如同鐵沁之位一般,帝王同樣是這個世上最孤獨的人,他們沒有任何兄弟朋友,也沒有愛人。現牧云的時代已經開始衰敗,穆如的天下也成為過去,和葉告訴寒江,他北陸的勇士即將打到天啟城下,這個時代應該易主,九州也該建立新的秩序。話落,和葉離去,牧云笙在臨別前提醒寒江記得當日之約,寒江告訴牧云笙,若是牧云笙坐上王位,令九州生靈涂炭的話,他必定會履行當日之約,對牧云笙拔刀相向,不讓牧云笙負了天下人。
三人各自離去,和葉在返回瀚州前看著屹立不倒的殤陽關,心中十分感慨,同時也暗下決定,待他幫鐵轅打下天下之時,他便會駕馬離開,天下終究是無法兄弟共享。另一邊,虞心忌前來寢宮見合戈,將越州靖王已兵臨殤陽關的消息告訴合戈,請求合戈能夠出兵救援。合戈一心只想著登基大典,根本無心顧及各州勤王之事,只稱自己會在登基大典后再商議此事。
蘭鈺兒將與牧云德同行,離開天啟城,她來到房間為月漓梳最后一次妝,說明日過后,月漓便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月漓認為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她讓蘭鈺兒不要遮住她的傷疤,這道傷疤象征著她所有的付出,象征著她的野心,她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南枯月漓是一個可怕的女人,她要讓全天下的人都不再輕視她。這時,秦玉豐前來將合戈所賜的鮫人珠送到了月漓面前,月漓雙眼含淚,認為這一場無形的戰爭,她已經贏了,未來的端朝皇后,只能是她一個人。
未平齋中,牧云笙正在靜心作畫,虞心忌卻坐立不安,擔憂合戈登基后會傷害牧云笙。牧云笙出聲詢問虞心忌,好人是不是無能,善良是不是軟弱。虞心忌未答,反問牧云笙關于忠的含義,牧云笙認為忠便是要誓死追隨所信任的人,縱然那個人落敗死亡,也要完成他的愿望。虞心忌聽后,感念牧云笙的指點并拜別了他。臨走前,他告訴牧云笙,牧云笙所問的問題,明日自有分曉。夜晚,虞心忌將一身穆如鎧甲放到穆如家墓前,當著穆如先祖的面再次戴上穆如族徽。
次日登基大典,合戈與皇后皆認為江山已經非他們莫屬,心中十分得意高興。皇后詢問合戈關于月漓的處置,合戈向皇后表明,待江山穩固之后,他自會給月漓一個交待。與此同時的九州客棧,月漓一身大紅盛裝,靜坐在房間中,等待著禮典官接她入宮,成為端朝皇后。
牧云合戈榮登皇位,定年號永固,并下令冊立封薛或之女為皇后。姬昀璁以皇后之名奉旨入宮,看著這深宮大院,姬昀璁臉上并無半點喜色,她想起自己初見牧云笙的場景,心中黯然不已。這時,虞心忌帶領一隊黑衣侍衛匆匆行至大殿,姬昀璁得知只有穆如麾下之人才可穿著黑色,心知大事不妙,連忙讓內侍官將她送出宮。
大殿上,合戈下令將牧云笙押入天牢,于秋后問斬。正在這時,虞心忌率領黑衣侍衛殺進大殿,薛或質疑虞心忌的忠心,虞心忌一刀殺了薛或并以捉拿反賊之名準備拿下合戈。大軍都在虞心忌手中,皇后深知大勢已去,只好乞求虞心忌放過合戈,稱只要他能放了合戈,牧云氏江山便可拱手相讓。合戈身為牧云新皇,他不肯認輸投降,想要以一己之力護衛江山,最終不敵虞心忌身旁侍衛,一刀斃命。
合戈的死令皇后大為心痛難過,她當場自刎,隨著合戈而去。人在世上走一遭,她唯一想要的只是一個愛自己的丈夫與兒子,可到頭來一切都化為泡沫幻影。帝王之家最是無情,帝王丈夫與帝王兒子終究成為她畢生所追求不得的東西。朝中重臣看到合戈與皇后的死,紛紛指責虞心忌弒君斃后的行為,認為穆如一家早有謀反之心,他日虞心忌的行為將被記入史冊,遺臭萬年。虞心忌并不吃朝中眾臣這一套,他告訴眾人,他并非謀反,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端朝的大好河山落入一個無能之人的手中。
九州客棧,月漓得知合戈背叛她,娶其他女子為后的消息,心中大為痛憤,想要合戈為此付出代價。正在這時,黑衣侍衛奉虞心忌之命前來客棧捉拿月漓,月漓得知合戈與皇后皆已落敗,便直奔向墻壁,撞墻而死。秦玉豐在月漓身前攔住了黑衣侍衛,懇求黑衣侍衛能讓月漓好好離開,黑衣侍衛聽此,只記下月漓自戕伏法便離開了。秦玉豐跪地看著滿臉鮮血的月漓痛哭不已,繼而他發覺月漓尚有一絲鼻息,悄然將其救走。
虞心忌擁立牧云笙為帝,牧云笙兒戲般地行至大殿,虞心忌告誡牧云笙要學會穩重,他希望牧云笙能夠看懂人心,只有看懂人心方得帝王之道。牧云笙稱自己知曉虞心忌乃是忠義之士,他也知曉虞心忌擁他為王不過只是緩兵之計,他是想等著牧云寒從瀚州回來。虞心忌坦言自己確實是在等牧云寒回歸,眾多皇子之中,也只有牧云寒心系穆如。瀚州傳來捷報,牧云寒已率穆如鐵騎軍搗破北陸軍營,穆如鐵騎的軍旗在北陸并沒有倒。聽到這話,牧云笙欣然地接受了帝位,定年號未平,并承諾于虞心忌。這帝王之位,待牧云寒歸來之時,他定當立即奉還。
寢宮中,牧云笙走至天子之劍面前,親手拔出了天子之劍,勢要為端朝建立一個全新的世界。與此同時的瀚州,和葉遭穆如鐵騎圍殺,跳下山崖。大難不死的和葉徒步逃回赫蘭軍營,卻見赫蘭軍營一片蕭條,早已今非昔比,再無昔日的輝煌氣息。正在和葉絕望時,黑森林中的弛狼人用幻術變作和葉小時候的樣子,將他帶至黑森林。和葉在黑森林中看到了鐵朵與鐵轅等人的身影,他不解弛狼人為何要救他,弛狼人告訴和葉,自己之所以救他是奉了自家主人的命令,而他的主人便是瀚州人傳說中的“那個人”。
紫炎被囚于牢籠中,她撫摸著肚子里的孩子,不禁回憶起瀚州人全數戰敗的一幕。整整一萬瀚州人皆死于穆如鐵騎之下,唯有她與孩子活了下來。紫炎將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孩子的身上,她希望孩子像赫蘭鐵轅一樣強壯,像她一樣聰明。此后,她活著的每個早晨都會為孩子講述速沁部的故事,每個晚上都會告訴孩子殺害他們的仇人,讓孩子終身記得仇恨。這時,一團黑影來到紫炎的面前,他便是瀚州黑森林中的“那個人”。
“那個人”告訴紫炎,他挑選中了紫炎,紫炎與孩子都必須終生成為他的奴役,替他保守一個秘密。荒神的靈正在中州醒來,那個看起來軟弱無能的皇族男人將毀滅墟神創造出來的大地萬物,蕩盡生靈,讓世界復歸于無。而當年墟神在創造萬物時將自己的心藏在了瀚州,當九州末日降臨時,唯有墟神的心才能將一切重啟。
“那個人”想與紫炎做一筆交易,他賜予紫炎永生和力量,但紫炎需要用她的一切來交換。契約一旦達成,紫炎就會成為他的奴仆,內心只能擁有仇恨,再也不會記得她曾經所愛過的一切。同時,“那個人”以墟神的名義向紫炎保證,他定會讓那些傷害過紫炎的人跪在她腹中孩子的馬鞭前痛哭,但他們不會得到寬恕,他們身體會在地火中燃燒,直到灰飛煙滅。仇恨促使紫炎答應了“那個人”的要求,紫炎的容顏在“那個人”的手下變得如同女巫般邪魅恐怖。
天啟皇城,牧云笙自愿選擇在牢獄中居住,他將朝中之事交由虞心忌打理并讓虞心忌將金銖送至牢房。進了牢房后,牧云笙將身上僅有的金銖扔在地上,并釋放出籠中的金蟲,讓其食用金銖。
地下城,哈斯聰已經從密文球中找到傳國玉璽的下落,他將傳國玉璽的位置畫在圖紙上,并把傳國玉璽的淵源告知帆拉王。八千年前,荒神與墟神大戰,荒神化為碎片不知所蹤,墟神精神已死,身體化為大地,生出萬物,這才有了九州六族與萬物眾生。而九州一直苦苦尋找的傳國玉璽就是墟神化為大地時,自天際掉落的荒神碎片,它帶著荒神的精神,追求安寧和永遠,擁有穩固一切的力量,所以才被皇族人刻為傳國玉璽,希望擁有它就能擁有穩定江山,只可惜,九州七朝卻沒有一個家族能真正擁有永遠與安寧。帆拉王并未把哈斯聰的話放在心上,他看著哈斯聰所畫的圖紙,詫異發覺傳國玉璽就藏在人族的皇城中。
天啟牢房,牧云笙在崩塌的地板下發現一塊精致美艷的玉,他并不知此乃傳國玉璽,只感嘆于玉的渾然天成。這時,龍錦煥來到,他提起兩人昔日的約定,希望牧云笙能遵守約定,幫魅族開設凈土。牧云笙認為盼兮已死,龍錦煥先前所說的一切不過是謊言而已,龍錦煥拿出手中的白色曼陀羅,告訴牧云笙,盼兮的精神游絲會在開滿曼陀羅花的地方重新凝結出身體,若是盼兮能夠成功,她便能變成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與牧云笙相伴一生。
聽完龍錦煥所說的話,牧云笙心中一動,當下便脫了龍袍,跟隨龍錦煥一起離開,前去尋找曼陀羅花開的地方。天下于他而言,根本無足輕重,若是能夠尋找到盼兮,他寧可放棄所有一切。
大殿上,虞心忌對著空空蕩蕩的龍椅請命,懇求牧云笙能夠釋放穆如一族。朝中眾臣嘲諷虞心忌惺惺作態,現朝中誰人不知,虞心忌的命令就是牧云笙的命令。虞心忌充耳不聞,穆如家將跪地懇求虞心忌能夠救穆如一族,牧云笙行蹤不定,若是穆如族人過海到達殤州,一切就都來不及。虞心忌當眾提起穆如維護世間秩序,守護牧云江山的使命,向眾人表明,穆如并不是不忠之臣,他愿意等待牧云笙歸來,親自下旨意釋放穆如一族。
穆如族人身帶鐐銬枷鎖,被押往煥海,銀甲軍對穆如族人加以奚落嘲諷。寒江一路跟隨,為寒川等人采摘野果,送上退燒藥。穆如槊不肯領情,希望寒江能夠主動離開,他穆如一氏寧可站著死,也不愿跪著生,寒江弒君的罪名已定,他早已不是穆如族人,他們穆如一族絕對不會接受寒江的好意。寒江向穆如槊表明自己并非是貪圖穆如姓氏,只是想讓自己心安,可穆如槊依舊以言語逼迫著寒江離開。寒江無法,只好頓住腳步,與穆如槊就此別過。
夜晚,穆如族人就地休息,寒山來到穆如槊面前,提起寒江弒君一事,他告訴穆如槊,其實世間并沒有任何人真正相信寒江弒君,與其說寒江連累穆如族人,倒不如說是穆如姓氏連累了寒江。寒江多年來孤身一人,正是因為他的姓氏,才會被朝中奸臣所利用。寒山知曉穆如槊心中有寒江,可穆如槊并未正面回應,只讓寒山早些休息。殊不知,兩人的這番話已落入暗處的寒江耳中。
次日,寒江重新來到穆如槊面前,向穆如槊表明自己跟定穆如族人的決心。他生來就姓穆如,就算穆如的姓氏無法帶給他榮耀與富貴,他亦不會改變姓氏,穆如槊對寒江的這番話頗感安慰,不再像先前那般冷漠。與此同時,蘇語凝孤身前來找寒江,向他表明自己會留在天啟城等他。寒江深怕自己無法帶給蘇語凝幸福與安穩,只好口是心非地說自己從來沒有喜歡過她。蘇語凝不肯相信,縱然寒江冷言相對,她也不愿改變心意。看著寒江離開,蘇語凝對著寒江的背影再次表明,自己會一直留在天啟城等他歸來。
靖王與慶王的軍隊兵臨天啟城,虞心忌決定關城抵抗,客棧小二勸說秦玉豐趕緊逃離天啟城,秦玉豐不肯丟下月漓,在征得月漓同意后,執意要帶著癡傻的月漓一同逃離。殊不知,月漓在背對秦玉豐之時,嘴角露出一抹陰森笑意,神情與正常人一般無二。
殤陽關下,虞心忌關閉城門,勢要為牧云寒守住這片端朝領土,而牧云笙則與龍錦煥去追尋著世間最美的地方,想要復活盼兮。與此同時,牧云寒集齊牧云銀甲與穆如鐵騎,以兩族祖先的榮耀激勵著軍心,準備率領眾人殺回天啟,蕩平朝中奸佞,讓兩族族徽重新在九州掛起。
煥海船上,穆如族人已登船赴最殤州。殤州為夸父地盤,穆如一族只有在殤州冰原上戰勝夸父,建立起一座人族的城,他們才能重回中州。寒江對自己與所有穆如族人發誓,他必定會讓穆如一族再次堂堂正正地踏上中州。不僅如此,他還要讓牧云皇族為他們對穆如氏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墟神所創造的這片九州天地,即將迎來一場前始未有的暴風雨,屆時這片土地所有的一切都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