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天嵐海閣的門不等于成為優秀的驅魔師,何況天然全憑隊友相助以及自己也無法解釋的神力附體才勉強入閣。司伯暗中向百朽吩咐,要各教學老師對天然嚴加看管,苛刻教學。其實天然根本不需借助外力,本身就是扶不上墻的爛泥。早些年在福祿鎮被村長捧在手心,早已養成了養尊處優、頑劣難馴的性格。于是早上第一堂課便遲到,后續更是狀況百出,上課睡覺,課后疏于練習。仁執精通仙魔史,各色種族來歷如數家珍。凌兮早早在江湖歷練,御劍飛行和實戰十分厲害且精準。而天然則樣樣不行,日日遭受眾人嘲笑。而且各老師應了百朽的要求,對天然更是施以打擊嘲諷,人人皆說天然不是做驅魔師的料。
各位老師的嚴厲教訓被先予看在眼里,回頭稟告司伯。兩人猜測這一切都是司仲的囑咐,目的就是要驅逐天然,避免仁執被帶壞。針對天然,驅逐出境這一點與司伯想法不謀而合,于是派先予先去添油加醋,助力驅逐天然。先予本就心腸歹毒,一張利嘴更是不留他人半點情面。當先予稱天然愚不可及不配與天資聰慧的仁執做朋友時天然終于爆發,運用那點學的皮毛雕蟲小技妄想襲擊先予。被先予抓個現行反而給天然帶上手銬,懲罰示眾。
有了天然種種條劣跡后,司仲向司伯開口懇請把天然流放到墮仙堡。那是人間最為疾苦最為慘烈也最為歷練人的地方。可依憑天然目前的實力,去那是必死無疑。這步棋只有熟絡天然的司仲知道是對天然最好的選擇,可司伯看來便是刻意殺死天然的不二佳選。兩人相視,心照不宣的笑笑,主意打定,天然的未來也已注定。
天然在天嵐海閣備受欺凌。過去心大皮厚的天然坐不住了,感覺在人才濟濟的天嵐海閣格格不入。深夜站在關著勺子的屋子外,與勺子談心說話,希望勺子同自己一起離開這一是非之地。勺子極力安撫天然,并希望天然認真盡力的去學習,竭盡所能后的失敗才值得人放棄。天然倍受了鼓舞,深夜跑到講義堂徹夜學習。其實天然天資過人,認真學習之后僅一炷香的功夫法力便大有長進。激動興奮的天然一不留神,縱火燒了講義堂。司仲路過看到天然忙于救火的尷尬背影,稍稍施法,讓眼前的火燒得愈發旺盛。天然望著眼前無法補救的火勢,心如死灰。感覺自己的未來連同這些無辜的書本一般被火焰吞噬成灰。其實這場大火正是解救天然于無形的關鍵。理由充分,證據確鑿。天然被司伯以無視天嵐海閣清規的正當理由流放至墮仙堡歷練,闖下大禍的天然自是無話可說。
莊先生如同鬼魅般找到不煩,要不煩次日帶上子墨跟隨天然一同離開。不煩還來不及消化這段的話的意義,莊先生便又蹤影全無。不煩帶著疑惑的心情回屋睡覺。暗處的莊先生摘下了面具,那張滄桑而熟悉的司仲的臉赫然顯現。趁著深夜司仲將解救勺子的鑰匙給了天然,希望天然速速離去。此情此景與當初村長急于天然遠走之態一模一樣。天然一生都被旁人安排得妥妥當當,人生至此一帆風順。救出勺子天然急于向凌兮和仁執告別,可惜夜深人靜,兩人都毫無應答。天然帶著遺憾,第二天揮淚離去。
結果在城門外意外與仁執、凌兮以及子墨、不煩相遇。原來眾人一早知道天然被流放,決心一同上路,護送天然和勺子安全抵達墮仙堡。天然西出完外。可惜幾人沒走多遠,天嵐海閣眾祭司出現擋路。知道仁執等人重情重義,不顧代價要確保天然無恙,所以也不加以阻攔。可卻硬生生把鷹隼放進隊伍,要求眾人一同上路。
鷹隼臨走前從先予那得了一只寶瓶,瓶子能收集法力。先予要鷹隼找機會逼天然使出全部法力,然后用瓶子收集部分以作研究。眾人一路小打小鬧熱熱鬧鬧的上路,仿佛不是為了前往毫無人性的恐懼的墮仙堡,反而是結交出行一般。眾人還吵吵鬧鬧的選擇走偏離的光怪陸離的小路。在這條路上眾人深夜碰上了一群小妖找碴。
這正在鷹隼的計劃之中,妖怪數量眾多,即便有仁執、凌兮這樣精通法術者也難擋百妖索命。鷹隼假裝被妖怪打傷,躲到一旁掏出瓶子靜待一出好戲。誰知天然臨危不懼的掏出了妖王白既白曾經贈與的鈴鐺輕輕搖曳。百妖群鬼晃眼之間一哄而散。危機解除,鷹隼懊惱萬分。
司仲向司伯提議,讓百朽的少陰旗去接任、鎮守讓自己折損百余精兵的墮仙堡。將閣中大小事務交由先予掌管。司仲這步棋走得精妙,先予、司伯都無法參透其玄機,只得被動暗中設防。石坤帶著自己的一男一女兩子以及小班小嘍啰來到躲仙堡,發現早已沒有了司仲的身影,一片廢墟之中盡數是孤墳。氣急敗壞的石坤命眾人繼續潛伏尋找王室血脈。
天然身上的鈴鐺引起了百米之外的蝙蝠妖胡青青的注意,一個手持二哥信物的人類混居在一群驅魔師中,實在讓人感到匪夷所思。胡青青憑直覺認為是天然受困于眾驅魔師,于是決定帶隊解救天然。
于是青青制了一座環城,吸引眾人前往。凌兮和仁執對跟在身后的鷹隼嫌棄不已,借進城閑逛的機會甩掉了鷹隼。然而眾人隨后也進了胡青青的陷阱。青青誆騙眾人有一個石堡迷宮可供眾人游玩,是全城最有意思的地方。眾人聽了紛紛上前,絲毫不曾察覺危險的逼近。眾人進了迷宮先是接連走散,隨后又胡繞瞎走碰到了一起。青青幻化成天然的樣子與眾人碰頭,并表示自己有動物的直覺,能找到出口。眾人不疑有他,緊跟著假天然的步伐。
而真正的天然被眾妖引路走出了迷宮,正值天然向眾妖說明自己與眾驅魔師的關系解除了誤會后碰上了石坤的隊伍。石坤不由分說的捆綁了天然,打傷了眾妖瀟灑離去。天然雖手無縛雞之力,但上天入地都無所畏懼,跟在石坤后面倒也自在逍遙,另外天然為人豁達直爽,好交朋友。這么一個有趣的人類引起了石坤兩個孩子的興趣。
兜兜轉轉的仁執等人終于發現了眼前這個天然的不對勁。于是仁執找了機會,從身后襲擊了青青。仁執和凌兮都認為天然手持妖界法寶不會遇險,準備幾人先逃離此地。可惜青青早已站在門口恭候著眾人。正當兩隊人馬即將打起來,小妖來報天然被魔族劫走。青青從仁執的語氣聽出焦慮,相信了這般驅魔師與天然是朋友的事實,于是與仁執等人相約一同前去解救天然。仁執自是樂得多一個得力助手。
石坤一女名為石英,一子名為石膽。兩人身處魔族年多,從不得見天日,人間一切都頗為稀奇。天然聽聞兩人不曾吃過酒肉,不曾見過山花,心中憐憫不已。這一來二往的家常中三人建立起頗為濃厚的真情。天然要求兩人放了自己,便帶兩人到人間集市,去賞人間爛漫,去品人間美味。姐弟兩人高高興興的答應了。
三人在人間一番肆虐,不愧魔王出生的天然肯蒙拐騙無所不能,三人吃得盡興暢快。結果天然不知魔族不得飲酒,但凡沾染魔性難忍。石英石膽飲了烈酒,雙眸染上猩紅。開始四處噴火宣泄體內的炙熱。人們四處逃竄躲避這場滅頂之災。世坤及時趕到,將三人一并帶走。天然雖頑劣卻也義氣,再三承擔自己的錯誤,要世坤放過石英、石膽。天然這般重情重義倒讓世坤刮目相看。支走兩人把天然身為魔族后裔的事告知。世坤說得輕巧,天然聽得匪夷。天然萬萬想不到自己平凡肉軀竟留有王室血脈。看天然如此懷疑,世坤施法將天然懸掛在空,逼著體內的洪荒之力盡顯。天然在痛苦不堪的涅槃中仿佛重生一般,至此天然再不懷疑自己王室的血脈了。只是新的憂慮再度縈繞在天然心頭。
天然自知自己能力有限,沒有容納天下的胸懷,沒有掌管族群的能耐,甚至沒有管理自己的意識。如今突然將重大的責任交付于自己,怎會不為此擾亂心神。天然日日琢磨如何當好魔族的王,如何施展雄才大略英氣非凡,何處學習這帝王之道一統江山。世坤看天然如此關心于魔族的存亡,也倍感寬慰。主動教習天然,可惜天然看見文字就犯蒙,聽到說書就走神。被世坤氣急敗壞的轟出了營地。世坤的放棄并沒讓天然泄氣,再三哄騙石英石膽一同到鎮上去,美其名曰為了學習帝王之道。兩人抵不過天然的威逼利誘,還是妥協了。
路邊擺攤算命的老朽吸引了天然的注意,上前交錢算命。那老朽看著天然的面容仿佛看到鐘馗神像,一陣恍惚寫下如下詩句:菩薩心腸羅剎面,凡胎肉體自凡間,仙塵墮入俗塵里,逍遙游走三界間。天然等人無法參透其中玄機,也就作罷。游走人間一遭,還是毫無所獲。
鷹隼醒來在午夜時分的密林,周遭一無所有讓鷹隼自知跟丟了天然等人。惱怒之下回了天嵐海閣,將所知一切上報。先予得知天然等人是被萬妖山莊的三當家胡青青所捕獲,心中擔憂自己與萬妖山莊的勾結被旁人覺察,頓時有些自亂陣腳。司伯倒是坦蕩得多,猜測司仲一心掛念仁執,眼下仁執已經在墮仙堡附近,那讓先予跟隨司仲一同前往墮仙堡即可。數十年前司伯設計萬妖山莊二當家方既白痛失愛人,亂其心曲,傷其心神。從此無暇顧及萬妖山莊的生死存亡。如此才得以把整個萬妖山莊全權緊握囊中,與大當家甲申簽訂協議,隨時取用妖怪來治療舊傷。數十年間,甲申敢怒卻不敢言。對人類既忌憚又痛恨。
青青知道魔族接口緊挨常臨鎮,于是與仁執等人商議設計在此等候即將到來的魔族。于是故伎重演,再化幻境等待魔族入口。先予和司仲同樣行至此地,本以為只有妖怪作祟,卻聽聞情報得知還有魔族氣息。人、魔、妖終究要迎來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