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是百朽出城的時日,愚蠢之極的仁執以為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之中,卻不料被楊司波反算計。百朽走到城門,看守城門的侍衛悄悄耳語,命百朽由密道前去面見楊司伯。楊司伯殺死百朽貼身的侍衛,釋放了百朽,并加官進爵,付以重任。
楊司伯趁熱打鐵,以看病為由請罌粟前去診斷,罌粟雖猜測有詐,四手卻難敵重拳,被楊司伯重傷關押起來。另一頭子墨找到仁執,以相約談心為由單獨邀請仁執前去,不一會便引來百人精兵降服了仁執。凌兮在屋中反復踱步,終日不能安寢,正準備出門查看仁執情況便發現重傷在地的侍衛。凌兮緊接著也被百朽捆束起來。
楊司伯勝券在握,以凌兮的性命要挾仁執寫信傳遞給天然,要其速速帶著愚下木前來交換。仁執不忍凌兮千瘡百孔的身子再慘遭傷害,含淚寫下請求支援的書信。楊司伯陰鷙的冷笑,期盼著那等候多年的夢想來臨。
天然接到仁執的書信,不顧勸阻,不顧魔族死活自己性命,發了瘋要沖入天嵐海閣救人。被莊先生苦口相勸,天然卻氣急敗壞的指責莊先生貪生怕死以他人性命作為旗子,故步自封,更是泄露了楊仁執是其親身骨肉的事實。一語驚四座,仁執的父親只有一個,那便是天嵐海閣二閣主楊司仲。天然這番言語無形向眾人交代了莊先生的真實身份。莊先生喟然長嘆,摘下面具以真面示人。郁壘冷哼一聲,萬萬想不到縱橫沙場數十年,與自己交手數次的敵人竟如今與自己站在同一個陣營里為了同一個目標步路蹣跚的前行著。所有人都為莊先生的身份為之一振。竟忽視了繼續勸告天然,隨即天然帶領一波魔族精英干將,楊司仲帶著愚下木,一同來到天嵐海閣,找到處心積慮要眾人滅族的楊司伯。
暴風雨前的夜晚是寧靜的,楊司伯綁了罌粟與仁執還有凌兮,笑得無所顧忌,坦蕩自然。仿佛不是與穆天然、楊司仲作交換,而是面見幾個許久不見的老友那般隨和。楊司伯一心只想要愚下木。天然做了妥協,司仲將手中的愚下木手杖丟出,天然眼疾手快飛身向前,將奄奄一息的罌粟救回。可那愚下木的假的,里面暗藏著天然的霹靂彈,在司伯靠近那一刻怦然爆炸了。硝煙之中楊司伯的臉色變得鐵青,那種咬牙切齒的痛恨讓人看了為之一顫。徹地被激怒的司伯決定殺死所有人。天然還沒來得及援救楊仁執與凌兮兩人,帶著罌粟與愚下木迅速帶兵撤離了,獨留郁壘將軍血拼沙場。天然的愚蠢與盲目的義氣殺死了德高望重的郁壘。
少了一個人質,可楊司伯絲毫不慌。早起的傷病都是幌子,為了欺騙仁執一顆惻隱之心。當初仁執請求罌粟施以蠱蟲暫緩楊司伯傷勢,可那只小小的蠱蟲卻被楊司伯加以利用。罌粟用其救人,而楊司伯用其害人。他將蠱蟲放入凌兮昏厥殘破的身子中,操控了她的心神。丟了一個人質又有何妨,如今他楊司伯擁有了一個得力干將,還是一個沒有情感沒有痛覺沒有記憶的敢死殺手。
天然還顧著與罌粟你儂我儂之際,石膽驚慌失措的跑來。原來因為郁壘的陣亡讓整個魔族情緒低落,獸性大發,竟殺死了一批路過的無辜人族,以此泄憤。天然對于這種下流的做法十分生氣,黎光更是借機添油加醋的吹耳旁風,指責士兵的不是。要求天然對施暴的族人處以極刑。殺人誅心,九黎眾人開始恐慌。對于眼前這個本就來歷不明的王首更是心懷怨念,從一開始與人族交好,如今竟為幾個普通人類要誅殺自己同胞。吶喊叫囂聲一浪大過一浪,都在抵制穆天然這個昏庸無能王首。最終在煉山的呼吁下,眾人才平復了心情,選擇繼續忍讓。
黎光城府太深天然知道,可這次未免太過急功近利。于是天然偽裝虛心請教的嘴臉與黎光攀談,竟發現在魔族功高蓋主的黎光竟私下與楊司伯有所牽連。此消息傳到煉山耳里,萬萬不可接受。雖未同胞卻心向外人,煉山勢必要取黎光首級。于是煉山與天然聯合楊司仲上演了一出好戲給黎光看。先是天然借口要放楊司仲帶著愚下木逃離,躲避眼下的戰亂。煉山借機出沒,設法阻擋。兩人一言不合拳腳相向,楊司仲借機逃走,徒留兩人不分伯仲的奮力廝殺。黎光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上演的鬧劇,心中暢快。期盼兩人拳腳更加兇猛,怒火更加燃燒,由此兩人各生二心,使天然不斷失去作伴右臂。
緊接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魔族,開啟新的商議。煉山與石膽一路上擺著臭臉,勢必昭告天下人皆知,他煉山看不上這個無能的王首,他煉山要起兵造反為死的悲壯的哥哥報仇。黎光默默將一切故事盡收眼底,心中的喜悅不斷蔓延。天然眼看火候不夠,添油加醋的揚言要與煉山開戰。煉山立即領命,回頭招引大批棄世者前來王庭,要與穆天然爭個高下。
天然還伙同罌粟幫忙,讓罌粟佯裝被棄世者襲擊將死,天然失聲痛哭抱著冰冷的罌粟身體,揚言不肯放過殘忍的棄世者與為首的煉山。黎光在一旁看著,臉上流露出欣慰的笑意。以為是天賜良機卻不知是自己大限將至。
黎光長老迫不及待的再度勾結黎武黎弼,如今的黎弼失去了兵權,在魔族的日子日漸慘淡。在這水生火熱之中她決定放手一搏,毅然決然加入了黎光長老的隊伍。黎武則去拉攏煉山,希望兩人協同盡力。煉山的戲里可沒這一出,于是對黎武愛搭不理,獨自帶隊殺進了王庭。黎武熱臉貼了冷屁股有些尷尬,只好靜坐觀望大局走向。
黎光笑看窩里斗,將消息傳遞給楊司伯。楊司伯聽了喜出望外,同樣以為這是上天相助。急功近利的決定帶隊出發,決心一舉殲滅全部魔族。可眼下作伴右臂皆脫不開身,楊司伯又想到了仁執,于是再度以凌兮性命為由逼迫仁執為自己賣命,一同前去討伐魔族,并取回穆天然的首級。仁執思慮千萬,坐以待斃不是辦法,為由解除束縛,走出牢籠才能換來一絲生機,于是答應了楊司伯。天嵐海閣的千軍萬馬再一次成了楊司伯野心的棋子,要前往沙場征戰了。
黎光沖入王庭,以為可以收拾收拾魚死網破的殘局,心安理得登上王首的寶座,卻不曾想方才還大開殺戒血流成河的王庭此刻鴉雀無聲空無一人。而身后站著本該死去的罌粟。黎光這才知道自己中技,然為時已晚。天然帶隊將黎光收押,可黎光拼死反抗,甚至乘人之危擒拿了勺子做人質。這一點觸碰了既白的底線,本想留魔族元老一條性命,此刻既白不顧其他,大展身手打死了黎光。
沒有黎光穿針引線,身處外界的楊司伯不知真相,引兵攻城,開疆擴土。天嵐海閣弟子在楊仁執的帶領下紛紛沖入魔界,與棄世者和貧民窟展開殊死較量。仁執一同暢通,來到王庭,看到安然無恙的天然終于放心。身后的子墨恢復了魔族該有的面容,心卻一片死寂。當初離家遠走是為了剿滅除魔師,回家安身立命。如今家破人亡的她不知何處棲息。那顆想殺死仁執的心也一天比一天跳動得劇烈。只要仁執一天眷戀凌兮,子墨就一天不思悔改。子墨被魔族同胞收押下去。到了天然與仁執兄弟二人聯手對抗楊司伯的時候了。
楊司伯見兵馬遲遲不歸,帶上虛弱不堪的凌兮,大義炳然的跳進了魔族結界。凌兮既是楊司伯的人質,更是他暗藏的一枚棋子。有這么一個珍寶在手楊司伯絲毫也不畏懼。進了魔界發現遍地橫尸,可偏偏沒有他最想看見的那些尸體。天然等人出現,與楊司伯正面交鋒。對方人多勢眾,又在自家地盤,關鍵楊司仲手持愚下木現了身。原來楊司仲一直暗藏在魔族不曾離開。楊司伯已知自己沒有勝算,索性束手就擒。
此次戰役不戰而勝,魔族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當人族敗類楊司伯真真實實的被鎖入魔族地窖,永世不得翻身那一刻,魔族才終于醒悟過來,陷入狂熱的慶祝中。天然等人輪番上陣,詢問被囚的楊司伯人族愚下木杖尾的下落,卻一無所獲。百朽帶隊前來索要閣主,被天然拒之門外。百朽空有一顆保全楊司伯的心,卻實在不知愚下木杖尾的下落,只得站在魔族門外干巴巴的苦等。
凌兮孱弱的身軀總算得到片刻解放,仁執徹夜不眠苦守跟前,期盼著凌兮冰涼的面龐上能顯現一絲血色。兩人情誼在患難之中迅速升溫,仁執卻不曾發現此刻的凌兮正在一點一滴發生著改變。在魔族養尊處優了些許時日,凌兮總算可以下床走動,傷口也愈合了不少。
楊司伯被關押在地窖,養精蓄銳。他知道自己還沒到最終的結局,仍有翻盤的希望。他再靜靜的等候一顆種子生出枝蔓,來解救他手上的繩索。于是默默忍受著炎毒之苦,默默期待著黑夜降臨。最讓他難以言喻難以忍受的,反而是斷了每日必不可少的妖靈。沒有妖靈傷勢無法愈合,功力無法增長,連心智也變得渙散。就在這時,婦人之仁的仁執帶著妖靈前來解救。以為一次次的妥協能換回楊司伯一點良知,可惜仁執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