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詔雖已被毀,但此次搶奪玉璽有功,原青江將功勞盡數讓給了花錦繡和宋明磊。巍峨輝煌的大殿之上,花錦繡一步步走來,真切地感受到了這并非夢境。經皇帝賞賜,花錦繡為紫晹夫人,原青江更賞她一支軍隊,從此以后,她便是真正意義上的主子。
宋明磊對于任何賞賜都不在意,他只想讓皇帝賜婚,給予原非煙最好的婚禮。上次成親倉促簡陋,現在才算真正成親,成了名正言順的夫妻。原非煙的眼淚止不住得流,她付出了那么多,經歷了那么多,終于等到了苦盡甘來的時候。
當日,宋明磊下不去手殺害原青江,皆在明鳳卿的算計之內,可即便如此,他也并沒有放棄復仇的想法。宋明磊記得家族仇恨,可同樣記得明鳳卿是如何逼迫,如何將他當成復仇的工具,玩弄于股掌之中,或許比起復仇原家,他還有更深遠的打算。
宋明磊從來不是絕情寡義之人,不論最終和原青江的恩怨如何,他也絕對不會遷怒于原非煙。同樣的,原非清也視他如知己,每個所謂的仇人都對他信任有加,讓宋明磊陷入了痛苦之中。
花木槿和段月容一路逃跑,眼下城門戒嚴,他們只能暫時在破屋中躲避風頭。花木槿正巧看見了屋中的衣服,一時計從心來,將自己打扮作男兒狀,又將段月容打扮成嬌艷欲滴的女人。兩人雌雄莫辨,又帶著一個孩子,很容易就從一群守衛眼中混出了城。
他們一路南行,隨著越來越接近南國,胡勇的盤查也變得越來越嚴。段月容從官道改小路,小路改山路,卻是哪里都被胡勇安插了守衛盤查來往行人。明明家就在眼前,卻怎么也回不去,二人索性就在山中休養生息,同時為孩子取名為夕顏。
自從花錦繡一朝得勢,連夫人便恨得牙根癢癢,可小五義或離開,或飛黃騰達,讓她連個撒氣的人都沒有,因此便將目光放在了和他們交好的初畫身上。原府的下人皆收了連夫人的銀子,處處欺辱責打初畫,將她虐成了武功盡失的廢人。
于飛燕身為小五義的大哥,很感謝當初一直很照顧他們的初畫,現在她受到了這樣的待遇,自然也就每天都會來幫初畫干活,細心照顧,無微不至。久而久之,初畫也被他的貼心所打動,漸漸動了真情。
于飛燕的家鄉,曾經有過一種不成文的約定,如果一對男女互相示愛,便會為對方做一頓飯,再用紅豆鋪滿米飯,意為相思。當于飛燕吃著初畫送來得飯,發現里面隱藏的紅豆,哪里還能不知道對方的心思。
本以為可以成就一段佳緣,奈何皇帝疑心深重,自身的皇位還沒坐穩就想打擊原青江的勢力。從而故意以升官為名,調于飛燕率軍南下,清剿倭賊,平定邊疆,實則為分散瓦解原青江的勢力。
臨行前一夜,于飛燕應初畫相邀而來,便見滿屋紅綢,一身嫁衣的她美到了極致。此一去山高水遠,一年、十年,更可能會就此戰死沙場,于飛燕本不愿拖累初畫一生,卻經不住對方堅持。生生死死,永世不離,便是一夜夫妻,初畫仍甘之如飴。
樹林中迷霧四起,等花木槿和段月容逐漸感到意識不清之時,才知這些迷霧實乃瘴氣。原非白忽然出現在花木槿的面前,對著她伸出雙手,溫柔地笑容讓人向往。等二人醒來,卻見自己被一群陌生人團團圍住,因為段月容的紫瞳差點發生爭執。
族長的到來,阻止了一場混亂,雖看出女裝的段月容透著男人的英氣之態,卻并沒有當眾拆穿,而是讓他們安心留在寨中生活。與此同時,原非白也正在附近逐個搜查每一個寨子的百姓,勢要將花木槿救出段月容的控制。
花木槿和段月容就這樣生活在了君家寨,每天雌雄倒置的干活。花木槿被拉去做農活,段月容因為紫瞳不宜招搖,便躲在家中照顧夕顏,打掃衛生做飯。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除了那碗抹布湯,他們的生活也確實越來越像平淡而幸福的一家三口。
段月容無意中看到一株鮮艷的紅梅,便順手帶回來裝飾新家,卻惹得花木槿看失了神,所謂思念故人,他又豈會猜不到那故人所指何人。自此后,花木槿每晚都會坐在窗前看著那株紅梅失神,思念著那愛而不能相守之人。
一人心藏著誰,除非自己愿意放下,否則誰也無法將其抹除。縱然段月容故意用枯萎的借口丟掉了紅梅,換上了花期更久的山茶花,花木槿還是重新拿了一株紅梅換走了茶花。然而段月容絕非輕易放棄之人,他將茶花一同插在瓶中,相信這株茶花總會有完全取代梅花的那一天。
眼前平靜的生活麻痹了二人,卻不知,君家寨的族長早就懷疑段月容的身份,趁著他獨自在家打掃之時,用通緝令上的畫像不斷比對著容貌。
姚碧瑩帶著對花木槿的恨,心甘情愿地嫁給了原非玨,與他一同解決肱月沙漠化的困境。她利用原非玨的一片癡心,一心認為花木槿卑鄙無恥不配得到真情,便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份偷來的疼愛,但她對原非玨的心卻是情真意切,暗暗發誓永不辜負。
于飛燕則遠赴戰場,臨行前,花錦繡與宋明磊一同前來送行,兩人的不合已經到了爭鋒相對的地步。花錦繡與宋明磊同道殊途,小五義貌合神離,早已不復當年的情義。
花錦繡深得原青江的寵愛,惹來連夫人的嫉妒與不憤,就連平時根本看不上眼的布料也要和她爭奪,只為證明自己的地位。自從花錦繡被封為紫晹夫人,她便再不打算忍讓任何人,表面上對連夫人處處恭敬,實則牙尖嘴利,句句帶刺。
同為夫人,原青江無意多管,待到適可而止的地步便一人一半,平息眼前的爭執。連夫人回行途中,巧遇原非煙,故意提起布料一事,讓對方以為深受父親疼愛,必會將另一半賞賜給自己。
原非煙期待著詢問布料的去處,卻得知另一半被原青江送給花錦繡,當即便知曉這是連夫人的挑撥離間之計,她也并非愚笨,不欲踩下這陷阱。
因為做出了事半功倍的播種工具,又承諾會教君家寨的人們讀書,花木槿在寨子里的日子也算是安穩了一些。這日剛回到家里,就被迫品嘗了一桌段月容準備的黑暗料理,即便花木槿心疼他十指破損,也確實讓人難以下咽。
直到夜晚,花木槿又開始思念起原非白,忍著眼淚,將那根東陵白玉簪藏在了被褥下面,想要徹底忘卻這段情。而原非白也同時在他處,思念尋找著花木槿,可找到了,卻又將面對青媚的逼迫,最后只能在擔憂和思念中糾結痛苦。
被連夫人剪碎新衣的花錦繡,得了原青江的寵愛與維護,終于不必再忍氣吞聲,她直接帶人控制住了榮寶堂的侍衛,親手將連夫人的衣服也劃至破爛。花錦繡猶如地獄殺神一般的模樣,著實嚇壞了慣以地位欺人的連夫人,讓她狼狽不堪。
除了原家的暗宮寶藏,明鳳卿也一直在苦苦尋找一個名為大地之心的東西,經查探,大地之心就在肱月國的無憂城中。為了此物,明鳳卿選擇將對原家的監視,全權交給宋明磊,她則趕往肱月,打算與姚碧瑩里應外合,得到大地之心。
宋明磊為與明鳳卿私下會面,讓花錦繡撞見了他私自離開西營,也為此特意盯上了他,想要挖出他身懷的秘密。現在的花錦繡已經非往日可比,即便對連夫人做出那般過分之舉,也沒有得到原青江的半分懲罰。
此時此刻,花錦繡是真心實意與原青江在一起,只因這一生,除了花木槿和死去的爹娘,只有原青江對她最好。她靠在原青江的懷里,眼神中再也不見當初的退卻和猶疑。
現在的原家厲兵秣馬,處處需要用錢,花錦繡得到了原青江賦予的權利,重新算計紫園的用度。有了這樣的便利,讓花錦繡找到了機會暗中羞辱連夫人,禁止了她所有的首飾和昂貴的食物。
以前,一直是連夫人在管理紫園的用度,如今權利轉移到了花錦繡的手里,自然不會錯過這天賜良機。連夫人曾經中飽私囊的事情也不少,如日中天的花錦繡自然不難抓住她的把柄。眼下,就原非煙也想要巴結花錦繡,與她盡釋前嫌,刻意修好。
在君家寨生活和段月容以夫妻名義,生活了一年多的花木槿,又在寨子里當起了先生,就連曾經看她不順眼的翠花也心懷悸動。段月容看似安心做一個女人,在家帶孩子做飯,可心中的自尊從未因此放下。也正是如此,感覺無所付出的他,身為世子,也開始做起了繡活,只為養活家里。
很快,迎來了一次趕集的機會,原非白深知花木槿的性子,懷著期盼趕來。可惜原本準備趕集的花木槿,因為夕顏的哭鬧而不得不放棄,二人因此失去了相見的機會。
前來趕集的段月容,無意中撞入了原非白的懷里,他女裝模樣,差點對方沒認出來。原非白只想找回自己的妻子,可對方卻步步緊逼,炫耀這段時間與花木槿的朝夕相處。可惜原非白根本無意在乎他的冷嘲熱諷,只一心想知道花木槿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