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長廊之下,軒本復帶著一眾人等似在截殺軒本緒,而王皇后也故意來到王妃王浣漓處,顛倒是非,先一步污蔑軒本緒謀反之罪名,挑撥她帶兵劫天牢。王浣漓若想帶兵救人,唯有求助原非白方可成事,一旦她沖動行事,便會坐實了軒本緒欲殺太子之罪。
王浣漓連夜求助,本就在花木槿的預料之中,她甚至將原青江的一舉一動都算計在內。而此番王浣漓借兵,且由原非白親自領軍殺入皇城,便是壓軸之舉。原非白帶兵假意闖宮救人,以迷惑王皇后,實則是借此帶兵入宮,以防范王皇后狗急跳墻之舉。
軒本緒的宮殿之內,王皇后正帶著宮人逼迫軒本緒懸梁自盡,死無對證之后,坐實了他刺殺太子的罪名,待到王浣漓領兵闖入皇宮,便更是百口莫辯。正當王皇后得意忘形之時,原青江早就提前帶著皇帝在后殿聽得一清二楚,同時間,原非白再領兵以護駕之名入得宮殿。
王皇后也并非無腦之人,她也早就做好了后手準備。如若她許久沒有消息,埋伏在外的王家軍,就會以剿滅奸賊的名義殺入皇宮。到時,殺了皇帝與原家之人,再扶持軒本復登基,便更是一舉數得。
只可惜,王皇后欲以王家勢力一不做二不休的謀反之舉,也已在花木槿的算計之中,更算準了王家埋伏地點。原非白早就命沈昌宗埋伏在伏牛嶺,將王家的兵一舉殲滅,王家滿門盡滅。王皇后與軒本復徹底失勢,軒本緒便理所當然,繼位太子之尊。
此番兵變,險些連累了原非白,如果沒有花木槿為他籌謀,便很容易身陷奪嫡之爭,萬劫不復。此事是由花錦繡牽頭,這讓原青江不得不懷疑,她是否為故意陷害。不過一介婦人,可以想到的應只是爭奪正室之位,原青江終究還是一時不慎,小看了花錦繡的野心。
大婚之日,原青江仍舊不信花木槿未曾失貞,但奈何兒子心中認定,也不得不拿出解藥,成全了原非白一生所求。這一夜,一雙愛人鳳冠霞帔,華服新衣,幸福如夢中一般讓人寧愿沉浸其中,不愿醒來。唯一缺憾便是原青江不曾參加婚禮,不過解藥足以說明,他已然接受花木槿這個兒媳婦。原非白與花木槿喝下合巹酒,便也是生生不相離。
有人歡喜有人心憂,段月容在婚禮前便特讓人送來書信一封,解釋他與花木槿之間的清白。也許他曾經以夫妻之名,想讓原非白死心,但此刻,為了花木槿的幸福,段月容也同樣可以放手,真心祝福。
一直愛錯人的花錦繡,也許早就將曾經的愛與單純一同藏在了心底,只是今天,這個大喜的日子,總讓她會愁緒滿懷。花錦繡并非絲毫不在乎姐妹之情,可惜眼下已然各自為政,倒不如斬斷一切,也斷絕心中那份曾經真摯的愛情。也正是因此,花錦繡至今都不知道,那棵屬于她和司馬遽的樹下,已經被黃繩系滿。
君家寨的一花一木還和幾年前一模一樣,段月容帶著夕顏每到一處,便會回想過往一家三口幸福的曾經。他們以前的屋子,村民們也會時時打掃,一物一件,一塵不染。往日一幕幕皆在心頭縈繞,卻不等段月容回味多久,便見夕顏突然昏迷不醒。
一時間,南國猛然爆發疫癥,初發病時高燒不退,緊接著,出現黑色膿瘡,最后逐漸全身潰爛而死。這種病已經蔓延到南國北部山區,瘟疫來勢洶涌,無藥可解,唯有傳說中,生存在黑暗之中的金蟬花方可治愈。
花木槿新婚三日,剛送走了奔赴戰場的原非白,就收到了段月容一封書信,得知君家寨瘟疫橫行,唯有金蟬花可救治。她記得,花錦繡處有此花,卻唯有以默出《商訓》一書作為交換。
以金蟬花入藥,果然讓患者逐漸好轉,有治愈之象,可君家寨的人才剛渡過難關,卻又傳來南國大面積感染瘟疫的情況。無法可想的段月容,看花木槿可以先來兩朵金蟬花,卻不知是付出了如何的代價,只想再書信一封求來更多。
花錦繡空有《商訓》卻因高位多年,不知民間柴米油鹽,買進一大批綢緞美玉卻遭滯銷,又逢大雨將綢緞淋濕,虧損嚴重。她無法領會書中精髓,只當是花木槿默了本假書欺騙,如今再見對方求藥而來,便更是出言譏諷,句句冷血,見死不救。
姐妹二人互相傷害,花錦繡一個耳光打斷了她們之間的情義,離別之時,雙雙悲痛大哭。一人酒醉的花錦繡,不知不覺來到了樹下,才知她所系紅繩,根根有黃繩相伴。花錦繡腳下不穩,司馬遽現身相扶,她借此機會扯開對方面具,驚見一張與原非白一模一樣的臉。
此刻,原非白已身在戰場,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在紫園。花錦繡不知其中奧秘,只當是自己醉酒后的大夢一場,只當眼前這個她真正心愛之人,不過鏡花水月。待她自行離開,不久后從自己的床榻上醒來,便更不會將所見當真。
原非白得花木槿求助,特意偷偷回到紫園,來到暗宮取下幾朵金蟬花作為驚喜相送。花錦繡本是疑心青絲中留有西林獨有的花瓣,方才來到暗宮查看,竟看見兩個相貌相同的男子,如何還能猜不透其中玄機。
花錦繡既震驚又哀痛,她竟愛上一個連姓名都不知道的人這么多年,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理由嫁給了原青江,再一次毀了自己的一生。待原非白離開后,真正的情人相見,卻只剩下了滿腔的恨意,花錦繡的匕首刺進了司馬遽的肩頭,卻不忍真的要他性命。
她的愛,她的恨,她的一生,仿佛都成了笑話,變成了一個無人稀罕,無人在乎的玩物。花錦繡羨慕花木槿,可以與愛人相守相愛,可以得到別人的馬首是瞻,而她自己卻連自戕都做不到。有司馬遽在身邊,如何都不會讓花錦繡做出傻事,但即便知曉真相,他們也是此生無緣。即便不愿,花錦繡唯有繼續做著紫園的夫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南國的瘟疫蔓延已經不是一袋金蟬花可以控制,原非白也唯有再次取花,而花木槿也正是為此來到暗宮,才得以撞破他們雙生兄弟的秘密。她曾為原非白和花錦繡之間,不清不楚的感情而白白浪費了三年,誤會冤枉了對方三年,如今愧疚之情便讓這份愛變得更加深刻不悔。
花錦繡曾于上次自戕時,見識過紫礦吹毛立斷的威力,只可惜不得其法,終不能煉制成功。如今,趁著暗宮無人之時,以自身性命威脅,逼迫司馬遽說出了煉制之法。他曾與宮人誓言死守秘密,就連原青江都不曾知道,如今卻因男女之情而泄露。
拿著金蟬花和紫礦離開的花錦繡,再次去而復返。與司馬遽在西林的時光,是花錦繡一生的光明,只可惜,這份陽光如今也成了黑暗的一部分。被感情左右,不設防備的司馬遽,當場便被花錦繡的一杯酒迷暈。
花木槿本想趁著原青江不在,才一時憐憫,帶著暗宮中的眾人來到外面感受七夕節的喜悅和繁盛。原青江本在監視著宋明磊和原非煙的一舉一動,卻不想,正巧被他發現了暗宮眾人和花木槿夫婦出現在街頭鬧市。
原青江并不打算追究花木槿自作主張與暗取金蟬花之事,更承諾愿意打破祖訓,許暗宮眾人每年七夕得自由一日,其代價,便是要讓他入股君記,并且需花木槿為原家制作精良的武器機關。原青江舍近求遠,以東都最繁華的街道贈與君記,花木槿一念便知,他的野心何在,自然也愿意相助。
段月容和夕顏的隨之而至,讓花木槿感到意外,可更讓她感動的,是段月容許之一生的深情守候。以南國之名,借原非白為橋梁,與原青江達成合作,便是讓原非白在原家的地位更為穩固。花木槿未曾想到,段月容竟會為她付出至此,可惜,這段深情,她也只能狠心辜負。
街市上,一群南國打扮的人截殺了所有暗宮弟子,等原青江父子趕來,早已晚了一步,也未能從賊人口中探知任何消息。待司馬遽醒來所面對的,便是原青江的震怒,暗宮中所有的金蟬花與紫礦皆被人奪取。原青江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隱瞞紫礦的秘密,如今卻便宜了賊人。
在原青江的認知里,知道暗宮秘密又活著的人,唯有史慶陪和原非白,但這兩個人也絕不可能突然反水。司馬遽自然知道偷走紫礦的人究竟是誰,但他寧死也不愿將此人供出。花錦繡便是篤定了司馬遽不會出賣于她,下一步便是借此一箭雙雕,陷害宋明磊。
每當原非清生辰,宋明磊必將以匕首相送,如今也不例外。當紫光匕首出現在原青江的視野內,必然會審問責難宋明磊。花錦繡本是為逼迫宋明磊至絕境,使用明家勢力與原青江對抗,待原非白傾力相助,她便能坐收漁利。
可惜,宋明磊從來不是沖動無腦之人,何況他與南國根本毫無交集,被褫奪兵權后,殺害與之無關的暗宮中人更是無稽之談。不過三言兩語,宋明磊便將矛頭指向了與南國人交從甚密的花木槿,意指其為原非白爭奪世子之位,而故意借他之手,陷害原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