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亦晨開導完劉磊,便先送他回家,隨即又來到醫院,從萬宇良口中得知方才的驚險一幕。萬宇良在病房里找到監聽器,及時將其拆除,至于魏翔則去調取監控,可惜沒能拍到嫌疑人的正臉,反倒是在他來醫院之前,曾找負責經偵的黃燁幫忙,再未向其他人透露此事。
考慮到今晚發生的事情,秦妍認為趙希善身邊應該隨時有人陪同,盡量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刺激。然而秦妍本身已有失明的女兒需要照顧,實在是脫不開身,趙亦晨近期還有許多工作要忙,所以她覺得可以將趙希善接到自己家里,也方便讓兩個小女孩作伴,有利于身心成長。
萬宇良沒有想太多,欣然答應了秦妍的提議,并且之后帶人去她家周圍好好檢查一下。第二天早上,劉志遠親自開車送兒子上學,目送他進了校門才放心離開。趙希善不愿離開父親,情緒失落地站在秦妍家里的客廳,盡管趙亦晨同樣有些不舍,可他為了趙希善的安全,只能暫且如此。
自從王妍洋和王紹豐相繼去世后,警方始終聯系不上王紹豐的妻子,連同小孫子也都下落不明。萬宇良認為就算檢察院攻破了周楠,警方依舊很難從常書記那邊得到有關曾景元的消息。
趙亦晨若有所思,于是拿出三份檔案交給萬宇良,其中包括陳好、何云以及許云飛。與此同時,許漣通過信任的手下得知楊騫近期動向,不由想起許菡曾經提醒過她要注意點楊騫,當時許漣不以為然。
可如今,已經有太多意外證實了許菡的猜測,楊騫等人越發不服管束,擅作主張地做了許多事情。陳好不出意料地再次挨揍,一腦袋血說明他剛被許漣用煙灰缸打過,昨晚去搶孩子的計劃暴露,那份錄音就在許漣手里。
明知近期警察對毒販抓得很嚴,可偏偏是那些不要命的東西,總想著臨死前撈一筆大錢,例如平日里專門放高利貸的楊好,以及姘頭何云,所以兩人瞞著許漣獲利,同時還幫楊騫監視趙家父女。
可是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墻,況且毒貨剛到沒多久,很快被警方繳獲,甚至險些連累了眾兄弟。許漣得知此事,不急不慌地找來何云,命令手下將她腦袋摁進魚缸里,直至快要斷氣才松開。如此狠辣的手法令人不寒而栗,許漣明確表示自己不會虧待兄弟,前提是要忠心。
曾景元吩咐瞎子盡快將貨脫手,以他混跡黑場多年的經驗,預感到這次應該適可而止,及時收網。然而趙亦晨早已在暗中調查,同時發現何云曾經是許云飛的情婦,拿到乘風破浪集團的股,后來嫁給了陳好。
陳好回到家里接到楊騫的電話,再三表明自己根本沒對王紹豐下手,連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況。何云眼看著陳好應付完楊騫,跟他商量想辦法收手離開,畢竟這兩年也洗了不少錢,足夠后半輩子安穩。但是陳好并未同意,坦言楊騫對許漣產生懷疑,這讓何云心里有了個大膽的猜測,覺得許漣與許菡之間有著外人所不知的秘密。
趙亦晨追查到專門提供毒品的阿君,索性喬裝成客人去找她買貨,地點定在附近酒吧。除此之外,包廂里還有其他人在場,趙亦晨趁其不備,直接給阿君上了手銬,并且掏出手槍與另外幾人對峙,幸好萬宇良帶領警察趕來,終是將這伙人一網打盡。
不知從何時起,警察順藤摸瓜找出證據,導致曾景元的洗腳店全被查抄。如今曾景元到處派人尋找許菡,若是將她抓住,其下場不言而喻。幸好在曾景元出現之前,馬富貴趁夜翻窗溜進吳家。
通過他的講述,許菡知道狗娃遇害的消息,同樣意識到自己美好幸福的生活就此結束,不能再連累這對好心母子。當天晚上,許菡細心疊好衣服,留下一封感謝信,便跟著馬富貴離開吳麗霞的家,從此又開始了漫無目的漂泊,那年便是一九九零年臨近春節。
自從抓獲一批運毒團伙之后,警方根據群眾舉報,獲悉麓邊村的五處民宅都涉嫌開設地下賭場,而賭場背后老板正是外號“刀爺”的張自來,也是曾景元的外甥。刀爺有過殺人前科,因為找不到被害人尸首,最終無罪釋放,大致類似于一九六八年的611惡性群斗案,只不過涉案人是曾景元,曾與馮彬在南江開辦玩具廠。
刀爺來到南江盤了家洗腳城,從而結識陳好,目前所能掌握的線索,頂多是王紹豐在臨死之前,頻繁收到號碼顯示為194的電話,恰好符合刀爺門牌號碼,所以根據這個信息去調取監控錄像,果然發現王紹豐多次進出洗腳城。
警方為此召開會議深入案情,對于曾景元、王家父女以及多個嫌疑人進行討論,最終形成一個完整的利益圈,接下來需要找出實質性證據,用于指控以曾景元為首的犯罪集團。如今常永勝落網,肖局認為此案應該立即上報部里,盡快成立專案組,然而趙亦晨有些遲疑,于是申請單獨向肖局匯報情況。
在趙亦晨所調查的結果里,有個人是不容小覷的重要關鍵,而此人便是出生于南江本地的陳好,早年間經常與小混混們打交道,從零四年開始才跟著曾景元負責組織賣淫和地下賭場。嚴打之后,曾景元放棄了黃色產業,刀爺到南江又接手地下賭場,所以陳好的身份降低,變成了負責高利貸的放貸人,始終對這位空降來的刀爺心懷怨言。
趙亦晨認為陳好與曾景元略有不同,雖然曾景元比較貪,可至少懂得節制,只要風聲不對便會見好就收,反觀陳好是個不滿足現狀的人,因此趙亦晨覺得如果突然成立專案組,勢必會令陳好躲在暗處按兵不動,警方也很難突破刀爺和馮彬,建議聯合禁毒組安排一個特勤打入對方的販毒鏈條。
肖局接納了趙亦晨的建議,委派他繼續擔任總指揮,若有任何情況隨時向他匯報。與此同時,曾景元考慮到警方要有所行動,恐怕第一時間會追查過來,于是將場子先交給陳好打理。刀爺有些不滿,但是并未表露,私下里卻拒絕與陳好討論場子的經營問題。
秦妍在兒童康復中心見到許漣,下意識地愣在原地,心中警鈴大作。本來秦妍以為許漣此次到訪,是要用女兒的性命威脅自己給她做事,怎料許漣竟然極其誠懇地請求她照顧好趙希善。
眼見許漣離開,秦妍久久不能回神,恍然想起當年接到胡珈瑛打來的最后一通電話,同樣是請求她去指定地點從柜子里找回女兒,可惜那批家具并未按時送到南江,反倒是胡珈瑛遇害身亡。
許漣接到楊騫的電話,表示自己在南江辦事,等回去之后會親自找他,兩人是時候該坐下來好好談談,從許菡及其女兒,再到楊騫跟何云的關系。而在另一邊,趙亦晨借調萬宇良到刑警隊,通知他親自去趟鹿城尋找王紹豐的妻子和外孫。當初王紹豐遭遇不測的前幾天,妻子盧艷梅突然以旅游名義,帶著外孫常樂衫去鹿城,自此下落不明,趙亦晨有理由懷疑盧艷梅手里掌握著重要東西,說明犯罪集團那伙人也在盯著。
萬宇良出發去鹿城的時間定在下午,所以臨走之前,趙亦晨先帶他去會會曾景元,故意打草驚蛇,引起其他小嘍啰露出破綻。曾景元表現態度格外積極,愿意回警局配合調查,結果發現趙亦晨開車兜兜轉轉,竟把他帶到那家廢棄的會所大樓。
當年會所涉及黃毒,從而被警方查抄,經過幾次整改,最終已不再營業。時隔多年重回故地,趙亦晨和曾景元各懷心思,一個是有意試探,一個是故意裝傻。簡單詢問過后,趙亦晨立馬結束交談,卻又在他要離開時,突然暗示包廂里彌漫的奶油蛋糕味。
話中之意不言而喻,畢竟曾景元是個老狐貍,明知趙亦晨與許菡之間的身份,依舊是鎮定自若。事實上,趙亦晨根本不在乎他已看穿自己設下的小計謀,因為真正的大戲是要演給刀爺和陳好那幫人。
許漣來到洗腳城跟刀爺套話,試探他是否與王紹豐的死有關,確認安插在警局的眼線眾多,卻敵不過競爭對手太強大,剛查到刑偵頭上,結果王紹豐已被轉移走。此時趙亦晨來找刀爺,要求調取王紹豐在洗腳城的監控錄像。
曾與王紹豐有過接觸的余經理,聲稱當天王紹豐是為取走遺落的U盤,至于U盤內容便不得而知。趙亦晨問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先行離開,結果在洗腳城門口留意到許漣的轎車,不由起了疑心。
刀爺陪許漣吃飯時,向她保證自己早已做好萬全之策,事先派人守在村頭、高地或者任何視線好的地方,基本人手一臺對講機。因為警局還有內鬼通風報信,即便警察想要突擊檢查,等他們趕來時,里面早已被收拾成鄉鎮企業老板的小酒會。
殊不知,趙亦晨也在地下賭場附近布控,設下層層監視網,用于監視里面的一舉一動,結果發現許漣突然出現。趙亦晨給許漣打電話被拒接,于是吩咐張智按計劃行事,沒過多久,魏翔向趙亦晨匯報小橋村賭場散了之后,他們抓到一個叫做吳旭的賭客。
面對警方審訊,吳旭如實講述了地下賭場的開放時間,以及進入賭場的流程,雖然看起來比較麻煩,但是每天去賭場的客人絡繹不絕,大部分都是鄉鎮企業的老板,也有資產上千過億的大企業家。
忙完白天的事情,晚上抽空可以休息,然而趙亦晨卻坐在樓下車里,望了眼樓上漆黑的窗戶,孤獨和失落從心底悠然升起,僅能靠著他與胡珈瑛之間的甜蜜回憶,支撐著疲憊的身軀。
陳好私底下約見犯了命案的男人,恰巧遇到向自己索要撫養費的前妻,不得已寫張欠條將她打發走。男人向陳好透露刑警隊的動向,叮囑他這些天小心點,恐怕地下賭場活不久,遲早還得查到陳好頭上。
許漣想起趙亦晨打過一通電話,隨即回撥過去,答應今天下去就能去公證處辦理撫養權手續。但是趙亦晨臨時變卦,提出要為妻子拿回應得的遺產,可是他的要求遭到許漣拒絕,明確表示只能拿出一千萬。
萬宇良來到鹿城聯系當地警察加大力度尋人,忽然發現海邊出現一具無頭女尸,盡管法醫還在檢測身份,但是通過體態特征確定她極有可能就是盧艷梅。因為海邊并非第一案發現場,所以萬宇良準備走訪附近漁村尋找目擊證人,推測兇手與本地幫派有聯系。
為能繼續追查外孫常樂衫的下落,陳智帶著警員去找常明哲,想跟他了解最近是否有可疑電話或短信打來。然而自從常書記落馬后,常明哲的手機號隨著新聞在網上曝光,他實在受不了這些人的謾罵,果斷將關機圖清凈,就算是有綁匪發消息過來,恐怕也都不會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