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地堅持認為只有通過反復試驗,才能得出想要的結果,否則就沒有其他可行之法。康延成和王小毛等人都覺得應該各想各招,但凡有希望的招數都用上,只要能準確著艦就行,可秦大地強烈反對,表示他們是一支正在進行重大技術攻關的隊伍,不是散兵游勇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確保眾人安全為第一要務。
試飛之前,秦大地提醒大家在熟練強度達不到兩頭用燈安全著艦之前,他不會給大家提出要求準確落到著艦中心區,但若是通過一百次或兩百次的訓練還不行,該是時候考慮離開試飛大隊。臨上場,秦大地指定余濤第一個飛,余濤對此毫無異議。
然而余濤飛行比上次有所提高,卻還是沒有未能進入中心區域,以至于掛索失敗。輪到謝振宇作為第二個試飛,引起全體人的密切關注,尤其是衣正邦對他抱有很大希望。原本謝振宇應該著陸,關鍵時刻又讓飛機上升,到后來才發出著艦申請。
衣正邦同意謝振宇著艦,并告訴他現在是試驗試飛,完全可以大膽探索,危險動作之外沒有禁區。怎知下一秒,秦大地以LSO身份命令謝振宇升空返航,與衣正邦的想法產生分歧,令衣正邦非常生氣,當即坐車離開基地。
經過數次的嘗試,謝振宇未能如愿著艦。衣正邦收到消息要立刻去一趟航母,臨走前給張司令打電話,交代他替自己轉告秦大地,必須要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應該勇于試驗試飛,如果不闖禁區又如何找到突破口,顯然謝振宇的想法是他所認同。
為此,張司令代為傳話給秦大地,聽起來不像是責罵,更像是一種表揚。秦大地單獨找來謝振宇,針對于他今天的試飛表現進行了批評,并質問他如果不減速一直飛,必然會出大事故。
當晚吃完飯后,試飛大隊開會檢討飛機著落不準的原因,眾人各執一詞。耿見林覺得飛機沒有速度,肯定會受到影響,康延成他們則是建議關掉燈光系統,或許就能飛上直線。可偏偏余濤突然提出不同看法,他認為掛索失敗并非是導致飛行速度的原因,而是訓練不足才是飛機著陸失敗的主要根源。
待會議結束,秦大地讓余濤、謝振宇和耿見林來辦公室一趟,宣布耿見林加入技術攻關小組,同時反復強調現在屬于摸索階段,著艦技術不是練習開飛機從高空撞艦自殺。秦大地讓耿見林發表下看法,耿見林默認謝振宇的觀點,奈何秦大地完全聽不進去。
私下里,陶斯勇提醒秦大地的情緒有問題,他把大家叫來討論,卻沒有耐心聽對方講完,最終還是變成了一言堂。正當秦大地大發脾氣之時,吳強過來詢問明天試飛計劃是否繼續,秦大地要求照常進行。反觀余濤和謝振宇分頭查詢,從美蘇兩國艦載機著艦的準確時間入手論證自己的設想。
第二天一早,余濤和謝振宇不約而同來找陶斯勇,并向他匯報比較有效的解決方法。陶斯勇無奈告訴余濤和謝振宇,恐怕秦大地不會同意,只能盡量說服他。隨后陶斯勇喊來吳強,通過他得知秦大地、余濤和謝振宇都懂得鷂式飛行,卻把主意打在康延成身上。
反觀秦大地再次帶領大家參與試飛,謝振宇則在旁邊記錄每一位飛行員的降落位置,相較于之前的成績,他們明顯進步很多。可即便如此,大家依舊是悶悶不樂,更是在會議上說明沒有速度就沒有直線,沒有用燈就沒有用點,也沒有準確著艦。秦大地聽見余濤和謝振宇已經統一了陣線,愣是打斷兩人的發言。
直到現在,秦大地仍不相信速度能夠解決問題,他堅持繼續按照原方案試飛,不能做無謂的犧牲,從而否定謝振宇和余濤的建議。雖然余濤想要給總指揮寫信遞交方案,但被謝振宇攔了下來,他表示目前還需要數據支撐,只要兩人能統一觀點和陣線,相信悲慘的事實勝于雄辯,肯定會讓秦大地改變態度。
當天晚上,陶斯勇在宿舍里反復觀看鷂式飛行的視頻,研究著最優方式,半夜將謝振宇和余濤找來確認。盡管謝振宇和余濤都比較認可鷂式飛行,但他們都沒有嘗試過這種技術飛過著艦飛行。
陶斯勇考慮再三,立刻給衣正邦打去電話,向其匯報關于鷂式飛行的想法。由于要是鷂式飛行存在著危險性,所以陶斯勇還有些顧慮,一旦衣正邦下令改用鷂式飛行,秦大地肯定會第一個犧牲,而他是全隊里唯一熟練掌握這個技術的人,衣正邦也明白陶斯勇的難處,表態先按照秦大地的辦法飛,再找兩位老總商討對策。
隨后陶斯勇來找秦大地,向他打聽鷂式飛行。秦大地毫無保留地講述這種飛行的優缺點,雖是一項優秀的技術,但要求會非常嚴格,飛機在降落與起飛都需要劇烈加速,甚至猛烈沖擊地面,若稍有不慎就會造成巨大傷害。
也正因如此,秦大地告訴陶斯勇,自己當年的那次飛行并非屬于真正的鷂式,而是高空加速下降,更不是直接撞擊著艦。反觀這次是要在航母上進行試驗,一旦飛機掉到航母甲板上,勢必會機毀人亡,并給航母造成極大損失,所面臨的困難無法預估。
按照衣正邦的要求,試飛大隊召開著艦技術攻關大會,邀請中船中航的專家參會。梁總和周總希望試飛員們先說出問題,秦大地表示現在遇到瓶頸,找不到正確試飛路徑,飛機如何用燈用點地飛出直線,亦是最需要攻克的難題之一。
謝振宇突然向兩位老總拋出一個問題,想知道大家若是以鷂式飛行的方式高速著艦,他們的機、索、航母甲板是否能夠承受得住。秦大地聞言當場否定,余濤卻以同樣問題支持謝振宇,就算鷂式飛行非常困難,但也值得一試。
兩位老總表示沒有足夠把握,盡量短時間內拿出科研數據,秦大地當眾指出危險性,整個試飛大隊除了自己有薄弱的掌握之外,沒人能夠挑戰鷂式飛行,因為大家都不知道飛行的高度以及具體參數。
這場會議草草結束,謝振宇和余濤看出還有一絲希望,至少秦大地已經開始做功課,當務之急是要找出合適的飛行攻角,如此才能避免飛機失速,不會令機頭砸在航母的甲板上。兩人討論了一番,相信秦大地會有自己的決策。
夜里,余濤夢見自己駕駛飛機,與秦大地比拼的場景歷歷在目。同樣秦大地也夢見他在嘗試鷂式飛行,因操作不當險些釀成重大事故,瞬間從噩夢中驚醒,精神狀態以及心理問題要比以前更加嚴重。
第二天早上,劉主任和夏初找到了陶斯勇,把秦大地的情況告訴對方,想要緩解秦大地的心理情況,就要從根源了解并找出問題進行解決。陶斯勇簡單說了秦大地的家庭情況,以及現在面臨的難點,夏初認為這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畢竟鷂式飛行可能會使秦大地整個人的情緒高度緊繃,需要對其進行觀察。
夏初順口提問關于謝振宇的情況,從陶斯勇口中得知謝父過早去世,導致謝振宇從小長期遭受校園霸凌,后來母親在他初中時去世,給他打擊很大,徹底意識到自己要好好讀書,發憤圖強,無論做任何事都爭取第一名,所以有了現在的好成績。如此一來,夏初認為這種狀態也不利于謝振宇的人格形成和發展,一旦遇到挫折就會面臨加倍的負面情緒體驗,覺得應該給他做進一步的心理咨詢,幫他找到并接受真正的自己。
除了秦大地和謝振宇以外,余濤依舊是劉主任和夏初關注的重要對象。目前余濤最為牽掛的人有兩個,一個是時日無多的爺爺,一個是身體較差的母親,他顧慮自己若是出了意外,看似堅強的母親會難以承受。
夏初建議盡量不做干預或者少做干預,如果在時機不成熟的條件下貿然去和對方討論這個問題,極有可能會適得其反。同樣,劉主任提及吳強的情況,得知他當年腰椎受過傷,認為也是一個需要攻克的難題。
秦大地在房間里觀看外軍航空母艦的飛行視頻,并給工程師們打去電話,希望他們能幫忙盡快分析出飛行速度的數據。陶斯勇見秦大地這樣,覺得他可以詢問一下隊里的謝振宇、余濤和康延成三人。
正當秦大地深感疑惑,衣正邦突然來電告訴秦大地,有人建議自己采用鷂式飛行技術。秦大地聞言立馬猜到是三人中有人向首長打了報告。結束了通話后,秦大地火冒三丈,表示除非他們能夠拿出證據證明鷂式飛行著艦技術可行性,否則找任何人都沒有用。
話音剛落,謝振宇主動來找秦大地,把自己算好的數據交給他,坦言已經計算出攻角的大致范圍,并研究出一套用鷂式飛行方法的著艦程序。等謝振宇離開后,秦大地讓余濤來宿舍一趟,聽完對方的匯報,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連夜駕車去找總工程師梁總,陶斯勇堅持同行。
陳亞紅回家探望余母,見她坐在沙發上織毛衣已經睡著,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實余母非常擔心兒子的工作,畢竟試飛員本身就是一個高危職業,又覺得愧對兒媳婦,但陳亞紅通過這次對余濤的工作有了更為清晰的認知,為了他和國家會心甘情愿把個人家庭利益放在最低,相信他會像爺爺和父親一樣成為優秀的飛行員。
去找工程師的路上,秦大地感覺車里氣氛壓抑,便帶頭和他們唱起軍歌。梁總因太過勞累而趴在桌子上休息,可他看到秦大地等人的到來仍是熱情歡迎,并積極討論了關于鷂式飛行的優缺點。得到鷂式飛行著艦程序以及數據后的梁總欣喜若狂,向秦大地保證專家組將盡快得出結論。
秦大地回到試飛大隊后,放棄休息的時間,馬不停蹄地帶著吳強趕往人體醫學研究所。陶斯勇來秦大地宿舍沒看到人,通過趙文才知他又出了門,便讓他給自己叫車,準備親自去接秦大地。
反觀錢程突然給夏初打電話,夏初沒有接聽,倒是看見他發來自己和笑笑的結婚請柬。柳妮娜察覺到夏初的情緒不對勁,趕緊把這個事情告訴謝振宇,表示自己聯系不上對方。謝振宇暫時放下手頭工作尋找夏初,果然在海邊看見她獨自一人,于是以戰友的身份對他鼓勵安慰。
聽完謝振宇的話,夏初心情豁然開朗,主動給錢程打了一通電話,主要是想告訴他兩件事:一是讓他歸還自己的東西;二是明確了自己的態度,就算兩人之間沒有笑笑的介入,依然無法走到最后,因為她知道只要自己深愛這身軍裝,更不可能會像普通女孩那樣,在他需要的時候陪伴照顧,如此一來,也算是為這段感情畫上圓滿的句號。
陶斯勇非常了解秦大地的想法,警告他在所有的試驗有結論之前,他別想用鷂式飛行技術進行高速著艦試飛。秦大地很不高興,礙于是首長的命令,不好再多說什么。接下來的這兩天,秦大地走到哪里,陶斯勇就會跟到哪里,甚至讓趙文時刻監視著秦大地。
第二天早上,秦大地趁人不注意就溜出去找吳驚天。謝振宇和余濤過來匯報關于鷂式飛行的好消息,令大家深受鼓舞。吳驚天從謝振宇口中確認他們準備采用鷂式飛行,便把自己當時的研究數據全部告知,希望能夠幫助新一代的試飛員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