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貴精心照料病臥炕頭的大妹好兒,親自煎湯熬藥,操廚喂食,兄妹倆感情融洽。金貴套問妹夫孔居仁的身份,好兒謹慎地只說丈夫與江湖盜匪似有往來。忽聽有人輕輕跳進院里的聲音,金貴警惕地開門巡視,突然被孔居仁用手槍逼回屋里??拙尤收`認為好兒偷人養漢,狂怒中欲殺奸夫淫婦,后知陌生男人是舅爺,兩人握手言歡。好兒倒酒炒菜,孔居仁與金貴推杯換盞,醉意朦朧,炫耀手槍子彈,吹噓自己英雄孤膽,暴露了共產黨員身份。金貴按捺內心狂喜,不動聲色問他何時再能見面,孔居仁忽然閃身隱去。于震海和金牙三子日夜兼程走出昆崳山,黃昏時來到平原河邊。兩人歇腳后決定分散行動,天黑在前方七里店會面,明早到煙臺搭船去大連。金牙三子走在前面,傍晚到達七里店時正遇兩名警察在張貼布告,向圍觀人群指認布告上丑化的“共匪于震海”畫像。金牙三子怒發沖頂,與警察發生沖突,索性以于震海名義恨恨教訓了警察,繳獲一支短槍。于震海趕到急忙將金牙三子趁亂帶走,跑到村外野地后批評他暴露了目標。兩人狂奔數十里,直到牟平縣城才停下來投宿住店。那兩名挨揍的警察跑回七里店警察所報告了情況,恰好所長正在招待送禮到此地的孔家鎮區警察分局長孔居顯??罪@聞訊大喜,立刻率大隊警察跟蹤追擊。于震海和金牙三子混進牟平縣城客棧投宿,忽聽警笛狂鳴,全城戒嚴,搜捕“共匪頭子于震?!薄S谡鸷C鹧廊痈约簩Q了棉襖和狗皮帽,躺在炕上裝傳染病。片刻,警察如狼似虎進屋搜查,竟被兩人糊弄過去。但孔居顯忽然進了客棧,命令嚴查盤問,不放過嫌疑人。那個被繳槍的警察恰好進入于震海的房間,與金牙三子打了個照面,頓時驚叫起來,活該挨了槍子。金牙三子為掩護于震海脫險,趁亂冒充于震海沖出客棧把敵人引出縣城,被孔居顯等警察團團包圍,身中數彈壯烈犧牲。
于震海“犧牲”的噩耗通過各種渠道傳來,丁立冬化裝到北山秘密山洞向特委領導匯報了敵人內部彈冠相慶的情報,聯絡員丁赤杰專程到出事現場暗訪了當事人,并到海邊灘頭挖出草草掩埋的無頭尸體,證實了黑棉襖和狗皮帽正是于震海的遺物。張老三夫婦背地里偷偷流淚,不敢告訴病臥炕上的桃子。但桃子終于感覺到不幸降臨,三嫂將噩耗告訴了女兒。桃子如雷轟頂,五內俱焚,頓時昏厥過去。李紹先趕到桃花溝看望安慰桃子,并告知特委已批準她加入中國共產黨的請求。桃子當即表示堅決革命到底的決心。特委書記張連珠在三嫂家召開特委緊急會議,各縣地下黨負責人陸續到來,秘密研究舉行膠動武裝暴動等問題。桃子和小菊在月光下的村頭小河邊洗衣,擔任放哨任務。忽然發現有個穿長衫的黑影從村外走來,桃子急命妹妹趕緊回家報信。那人走近,卻是油頭粉面的金貴。桃子警惕地與哥哥周旋,直到小菊回來接應,才帶金貴回家去。金貴進屋似乎聞到什么氣味,轉彎抹角打探消息,被母親遮掩過去。一大清早,孔家后院就鬧開了鍋。原來,為一百塊大洋撫恤金的事情,于之善和剛當上寡婦的于令灰老婆鬧上門來??讘c儒不得不又出了一百塊大洋趕走鬧事者,狠狠教訓了于之善一頓。張老三上山看蠶蹲窩棚回來,金貴拿出香煙好酒等禮物討好巴結,遭到父親的訓斥,卻探聽出家里有生人來往的蛛絲馬跡,特別是父親偶然提到明晚孔居仁將潛入孔家鎮看望好兒的重要信息。
張金貴向孔慶儒密報今晚孔居仁可能回孔家鎮的重要情報??讘c儒卻故作漫不經心地讓他保守秘密,回錢莊待命,又賞給他五百塊銀元以資獎勵。金貴走后,孔慶儒立刻召來孔顯密商逮捕孔居仁方案,有意回避鄢子正的耳目丁立冬。夜深人靜,孔居仁果然潛回孔家鎮家里,孔居顯突率軍警破門而入,孔居仁束手就擒。孔慶儒父子連夜突審孔居仁,嚴刑拷打,軟硬兼施,孔居仁死不承認共產黨員身份,反怒罵孔慶儒父子公報私仇,借刀殺人。鄢子正率憲兵隊及時趕到,宣布接管此案,將疑犯帶回縣城。丁立冬冒險找到丁赤杰,報告了孔居仁被捕并押到縣城的緊急情況。李紹先立刻決定撤離秘密山洞,將聯絡站和丁赤杰夫婦轉移到后山奶奶廟。因孔居仁見過丁立冬,李紹先擔心“小雪”身份暴露被捕,決定讓他撤出區警察分局。丁立冬認為自己是否暴露被捕,恰好是孔居仁是否叛變投敵的試金石。他要求繼續潛伏在敵人內部,經受嚴峻的考驗。李紹先同意他的意見,丁立冬冒死返回孔家鎮。桃子聲稱看哥哥,索性徑直來到錢莊,見面就恨恨給了金貴一耳光。金貴愧疚不敢吭聲,桃子怒罵哥哥賣身求榮,甘當孔家走狗。桃子來到好兒家安慰病臥垂淚的姐姐,被聞訊趕來的孔居顯抓走??讘c儒突然召見民間神醫“鬼見愁”馮子久,提出將“共匪遺孀”桃子改嫁給他做“填房”。馮子久不敢得罪孔家父子,推辭無效勉強應允,孔慶儒立刻喚出桃子的哥哥張金貴,命兩人在早已備好的婚契上簽字畫押,將桃子以兩百銀元身價賣給馮子久,當晚就把桃子捆綁堵嘴塞進花轎,送進馮家洞房。馮子久給桃子松綁并解釋被迫無奈成婚的因緣,退出門外。桃子欲沖出去,發現房門被反鎖,只能手握剪刀防身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