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膠東昆崳山區農村。孔家鎮小學教員孔志紅上課途中被一名叫鳳子的絲紡女工阻攔,稱瘋狗要來咬人勸其趕緊遠走高飛。孔老師卻不動聲色叫她離自己遠點。果然很快警察們沖進教室,將正在教學生們唱抗戰歌曲的孔志紅當眾逮捕帶走。高玉山因同事孔志紅的共產黨員身份暴露被捕而受到牽連被迫逃離,山路上意外遭遇一群黑衣蒙面土匪,死里逃生。張老三帶著二閨女桃子到孔家鎮賣蠶繭和柴禾時逢趕集,在絲紡廠門口碰上鳳子姑,驚聞當天集上要殺人。賣柴禾的桃子遭到兩個警察痞子的調戲,危難之際幸得一名身強力壯的莊稼漢子出手相救。桃子跟著漢子逃到鬧集區冬春樓飯莊門前,恰逢掌柜孔居赫仗勢欺人,將一個討債的窮苦少年暴打出門。這位路見不平的年輕莊稼漢又一次路見不平狠狠教訓了孔家三少爺,并在一群江湖好漢掩護下撤離集鎮,給桃子留下深刻印象。忽然鑼聲震響,孔家老爺孔家鎮區長孔慶儒率領軍警們押解共產黨員孔志紅登上戲臺,縣黨部主任鄢子正宣布將“共匪”示眾并就地正法。孔志紅是區長孔慶儒的親侄兒、孔家鎮小學教員,大義凜然,寧死不屈,宣傳抗日救國主張,被敵人殘酷殺害。桃子親眼目睹了年輕的共產黨人英勇就義的震撼場面,內心深處從此埋下革命火種。孔志紅的哥哥孔居仁是浪跡江湖走黑道的土匪頭子,當天即將孔家二少爺孔家鎮警察局長孔居顯綁票,夜里闖進孔家大院找叔叔孔慶儒談判,孔慶儒恩威并重,軟硬兼施,黔驢技窮,被迫答應將部分房屋田產及孔家“德源號”絲坊劃歸侄兒名下。原來,孔氏兄弟多年前因家產反目為仇,孔慶儒勾結官府盜匪將親兄即孔居仁和孔志紅之父置于死地,侵吞了孔氏家族全部家產,并將侄子們掃地出門,結下仇怨。現在孔居仁借助盜匪勢力回鄉反攻倒算,迫使孔慶儒做出讓步,叔侄間矛盾更加深沉。
張老三因為繭價狂跌不能還債被關進孔家私牢。張老三家里焦急萬分哭作一團,最后母女四人決定由桃子陪好兒到孔家絲紡廠求情,由好兒做工還債,以期望能贖回父親。此刻,孔居仁儼然已經恢復孔家大少爺身份,接管絲紡廠當起了新老板。從小拉扯孔居仁長大的姑媽孔霜子鞍前馬后溜須拍馬不亦樂乎。忽見好兒桃子兩姐妹硬闖進來,跪地求情讓新東家放了欠債的父親。好兒是桃花溝遠近聞名的美人,楚楚動情的面容瞬間擊潰了孔居仁的心,新東家當即應承了美人請求,但沒答應好兒留下來做女工。兩姐妹誠惶誠恐離開,姑媽卻看出了大侄子的心思,警告孔居仁好兒已經有了心上人高玉山。孔居仁卻自有一番打算在心頭。回來后的孔居顯對孔居仁極為不滿,抱怨父親不該讓其如虎添翼,提議乘其不備將其干掉。父親孔慶儒怒斥兒子愚鈍,教訓兒子必須從長計議。孔居顯幡然領悟父親的真實用心。果然,張老三被請來面見大少爺孔居仁,新東家不僅從私牢里救出了他還幫其還清了一切債務,連張老三唯一的家產小毛驢也完璧歸趙。張老三跪地感恩,新東家卻讓其答應在一張契約上簽字。張老三這才意識到,新東家之所以幫他,是因為看上了自己的大閨女,契約上白紙黑字寫得分明:桃花溝村民張老三自愿將親生女張好兒許配給孔家鎮德源號掌柜孔居仁為妻,聘禮銀元壹百伍拾元整……作為回報,孔居仁向孔慶儒提供了高玉山往威海方向逃跑的情報。作為孔志紅的同黨,高玉山很快就被軍警抓獲,押回縣城大牢。與此同時,孔慶儒的寶貝千金孔香蘭從省城女子學校畢業回來,要求父親讓自己到孔家鎮小學代課,父親欣然答應。爛醉如泥的張老三終于回到家中,得意地將懷里的契約拿出來給母女四人展示。好兒驚聞自己已被爹爹許配給孔家大少爺,悲痛欲絕割腕自盡險些奔赴黃泉之路……
好兒終于答應了婚事,卻在出嫁前意外得知心上人玉山哥被捕的消息,又一次悲痛欲絕柔腸寸斷。桃子擔心姐姐要鬧出人命,卻見好兒淚流滿面地說,自己有辦法救出玉山哥。盛大的婚禮開始了,新郎官孔居仁春風得意的樣子很遭孔家另外兩位公子的嫉恨。文登縣黨部主任鄢子正也親臨駕到朝賀,酒桌上瞪著貌若天仙的孔家大小姐眼珠子都快掉下來。孔慶儒將一切盡收眼底,心里自有另一番盤算。與此同時,赤松坡老于家也在大辦喜事宴請各方鄉親。今天也是桃子出嫁的日子。桃子嫁的是娘早先定好的石匠老于家的二兒子于震海,家里有一個殘廢的公爹于世章和一個給財主扛活的哥哥于震興以外,窮得叮當響。但窮人也有窮人的快樂,這不,赤松坡的男女老少都來鬧新娘呢!新人進了洞房,貴客可得好好安頓。孔慶儒父子心領神會,對鄢子正極盡巴結,讓早已喪夫的大兒媳婦小白菜陪酒宵夜。洞房花燭,孔居仁終于揭開美人蓋頭,水靈靈的新娘著實讓人心神陶醉。豈料新娘當即跪地訴求,以死相逼。憐香惜玉的孔居仁終于答應了幫助好兒救出表哥高玉山的請求,耐心勸慰溫柔體貼,終就好事。“石匠玉”于震海雖然是有口皆碑的能工巧匠和江湖好漢,然而,桃子的新婚之夜卻不盡人意。新郎官于震海連照面都不打夜不歸宿,不知去向。桃子只得孤獨落淚直到天亮。陪鄢子正喝酒后回家的小白菜意外遭到小叔子孔居顯的凌辱,很是傷懷。卻原來小白菜原名楊萃女,自幼習戲,十九歲那年上當受騙嫁給孔家病秧子孔慶儒的大兒子孔居禮,過門不出半年就當上寡婦,又被道貌岸然的孔家老爺孔慶儒長期霸占。如今,孔居顯又來欺辱,小白菜只得與相依為命的姑媽抱頭痛哭。清晨,桃子起身打掃院子,卻聽西屋里傳來陣陣鼾聲。卻原來丈夫于震海凌晨悄悄歸來在這里補瞌睡。桃子仔細打量,驚喜地發現自己的丈夫原來就是那個在趕集的時候報打不平的年輕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