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墨蘭在房里哭得十分可憐,似是沒聽懂孔嬤嬤話似的,覺得盛紘任由孔嬤嬤打她是不再疼她了,一生氣竟連藥都不涂了。林噙霜心里更是覺得委屈,卻還是安慰盛墨蘭說,盛紘畢竟送了藥過來。話音剛落,盛紘便到了,一進(jìn)屋便沖上去詢問盛墨蘭的傷勢,見盛墨蘭這可憐見兒的更是心疼地緊。林噙霜拿出往日手段,自責(zé)自己惹怒了王若弗。
盛老太太道,盛紘未必看不清林噙霜的把戲,其實他心里明鏡似的,正是因為這樣,孔嬤嬤沒有揭穿林噙霜的真面目,畢竟永遠(yuǎn)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孔嬤嬤是讓盛紘明白,寵妾過頭,只會讓家宅不安,更是會累及官聲。盛明蘭對孔嬤嬤是在崇拜地很,跟著這樣一位人物就算每日挨打,她也愿意。盛老太太則希望盛明蘭將來一定不要被蒙蔽視聽,她是個吃過苦的孩子,才會明白孔嬤嬤的道理,若是像王若弗那樣從小被驕縱的孩子,以后定然也斗不過林噙霜那般人物。說著說著,衛(wèi)姨媽就來問了,盛明蘭這才退下。
王若弗看著盛如蘭睡下又氣得要緊,抱怨那林噙霜使狐媚功夫讓她沒了臉,身旁的媽媽倒是看得清楚,說她該見好就收,不該一口一個庶子叫著盛長楓,這才戳了盛紘痛處。王若弗卻如盛老太太所說不懂忍讓進(jìn)退,總想著捏著林噙霜的把柄便該好好收拾一番。盛明蘭還在旁抄書,衛(wèi)姨媽聽說周娘子來找她的事便覺得一定不簡單,怕不就是做賊心虛。盛明蘭心里清楚周娘子定然與小蝶被害脫不了干系,便讓衛(wèi)姨媽明日便偷偷離開,那些人定然會跟著她?露出馬腳。半夜三更天還未亮,小桃便送走了衛(wèi)姨媽,周娘子看到后便說給林噙霜,二人這便準(zhǔn)備派人回?fù)P州料理了。盛老太太與王若弗、盛家三姐妹也送走了孔嬤嬤,還備了不少東西讓她帶回去。
顧廷燁安頓好常嬤嬤與朱曼娘回了家,卻總是對白氏的死耿耿于懷,見了顧偃開便問他是否有什么問心有愧的事情。顧偃開臉色一沉,懶得理他。盛明蘭再屏風(fēng)后繡花,盛紘來與盛老太太商量讓三個孩子重新回學(xué)堂上課的事,盛老太太裝作猶豫考慮兩三日,把盛紘趕走才叫來了盛明蘭,她知道盛明蘭定然也想回去上課,卻還是說這讀書畢竟不是女孩子該做的事。盛明蘭斗膽反駁,這讀書無用無非是那些男人想要讓女子安分守己,任他擺布的借口罷了。盛老太太方才只是套盛明蘭的話,這會兒說起真話了,這讀書若是無用,那些富貴人家也不會讓女兒們受苦上書塾了。盛老太太方才的不可置否,也只是想讓林噙霜和盛墨蘭急上幾天罷了。
幾日后,三姐妹重新回了書塾,莊學(xué)究指了一道應(yīng)景的題,立嫡還是立賢,讓學(xué)子們策論。之所以應(yīng)景,便是因為時下京城里熱議話題便是兗王和邕王的立儲之爭。顧廷燁自是要說上幾句,說這邕王雖無政績卻是妻妾成群,日夜耕耘,話音還沒落男兒們便憋笑了,盛長楓連忙提醒說還有女眷呢。顧廷燁稍稍收斂,說立嫡便是,盛長楓與他意見相左,認(rèn)為兗王雖只有一子卻是賢名在外,盛長柏也贊同顧廷燁之說。盛墨蘭與盛如蘭接連開口,為的卻只是自己,莊學(xué)究點了未說話的齊衡與盛明蘭?齊衡是家中獨子說不出什么,盛明蘭只說自己一介女子,從未想過。
眾人分成兩派,逼著盛明蘭開口,齊衡自是要為盛明蘭解圍,顧廷燁卻是看得明白,齊衡越幫她,兩個姐姐越是要逼盛明蘭,這才也讓盛明蘭應(yīng)付一下。盛明蘭只得開口,問齊衡與顧廷燁這兩個嫡子若是有一賢德庶子與他正爵位,應(yīng)當(dāng)如何,這就把問題甩給二人,自己坐下了,更是幾句話便讓莊學(xué)究大笑稱贊她見解不凡,顧廷燁與齊衡這才明白被盛明蘭設(shè)計了。只是,盛墨蘭與盛如蘭定然不爽。盛紘聽說盛明蘭在課上一番見解也笑著稱贊她,頓覺以前小瞧了盛明蘭。
盛明蘭剛要離開便見不為在路上等著,立刻帶著小桃又回了堂上,讓齊衡知難而退,不想齊衡早已繞到她后面了。盛明蘭十分驚慌,齊衡卻苦追不停,問她為何不要那兩支筆,還說以后有什么好東西便偷偷給她。盛明蘭無奈,只得與他說個明白,對于盛明蘭而言,齊衡待她越好,于她越是個麻煩。盛明蘭匆忙離開,齊衡緊緊盯著她的背影不愿挪開目光,暗自發(fā)誓,他定會護(hù)盛明蘭周全。
冬日,盛家兩位男子眼瞅著就要進(jìn)考場了,盛明蘭與小桃、丹橘挑燈為二人做護(hù)膝,盛明蘭卻額外多做一副,即使她否認(rèn),小桃和丹橘心里卻清楚得很,盛明蘭是為了齊衡做的。王若弗和林噙霜都在準(zhǔn)備兩位哥兒進(jìn)貢院的東西,收到了盛明蘭送來的護(hù)膝,王若弗收下了,還贊她手巧,倒是盛長楓見了往旁一扔,說她寒酸,盛墨蘭自是附和。齊衡明日便要大考,給盛家送了些東西來感謝,額外給盛明蘭多送了些東西,還有一支旁人沒有的紫毫筆。
盛明蘭見了齊衡送的禮物,只撿了幾件,不駁他面子就是,剩下的都讓不為拿回去吧。盛明蘭支開小桃和丹橘,這才從枕下拿出那對護(hù)膝塞進(jìn)盒子里蓋上,愿他早日登科。顧廷燁剛要走小秦氏就叫住了他,說是明天全家人送他去貢院,顧偃開卻非趕著他走,顧廷燁一氣索性一溜沒了人影。朱曼娘為顧廷燁熱了酒來,伏在顧廷燁肩頭軟聲求他留下,正是郎情妾意之時被常嬤嬤一句話打斷了,顧廷燁這才起身去睡。朱曼娘連忙抱住他,怕顧廷燁金榜題名后便反悔了,顧廷燁一番安慰在她額間留下一吻,這才離去。不為給齊衡收視衣物,一旁嘮叨著裁縫多塞了一副護(hù)膝,齊衡一看,那對護(hù)膝上繡著元寶二字,方才明白盛明蘭的心意,連道她心中有自己。
科考之日,盛家都來送盛長柏與盛長楓,聽聞這條街上都被齊國公府包了下來,十分有排面。齊衡騎著馬從遠(yuǎn)處來,盛如蘭與盛墨蘭二人眼巴巴望著,唯獨盛明蘭不敢對上齊衡炙熱的眼神。盛明蘭在馬車上聽到小桃吐槽,說顧廷燁沒有馬車,最沒風(fēng)頭,盛明蘭卻道他要是想出風(fēng)頭,怕是連國公府都蓋不過。眾學(xué)子要在貢院中待上三天,王若弗自是心急如焚,整日跪在神佛前求盛長柏高中,還叫盛紘也來拜拜。盛紘滿臉拒絕,卻在王若弗走后一個勁兒地跪拜神佛,十分有趣。小秦氏更是向神佛發(fā)愿以求顧廷燁登科,顧偃開卻氣他自個兒去了貢院,說要考完后收拾他。朱曼娘正要上寺院去,常嬤嬤陪著孩子們玩耍,給了她個臭臉讓她在家待著。
盛老太太叫來了三姐妹,盛如蘭與盛墨蘭免不了又要斗嘴,盛明蘭在一旁看著,想勸卻又插不上話。離開老太太屋里,盛如蘭又諷刺盛墨蘭是庶出,盛墨蘭氣得直掉眼淚,若不是盛明蘭去勸只怕還要哭上好些時候。夜風(fēng)微涼,盛明蘭站在院里看著樊樓起的燈,聽聞是齊國公夫婦命人掛的。齊衡在貢院中緊緊握著盛明蘭的護(hù)膝,心思早已飄向遠(yuǎn)方。
三日后,眾人又上貢院前接自家孩子,顧廷燁自是一出來就見到了常嬤嬤,齊衡身邊環(huán)繞著父母,卻忍不住遠(yuǎn)遠(yuǎn)望著盛明蘭,直到上了馬車還是要掀開簾子瞧一眼的。盛明蘭趁著沒人注意,與齊衡相視一笑。全家人等著放榜,林噙霜借機(jī)把雪娘的男人遲五打發(fā)回了揚州,盛明蘭聽聞后讓小桃去客棧告訴衛(wèi)姨媽,讓她跟著遲五,便能看出林噙霜的破綻。小桃這才明白,那日盛明蘭讓她假意送衛(wèi)姨媽回?fù)P州,私下又把她安排在客棧的用意了。
放榜之日,王若弗燒了一柱好香,嘴里絮絮叨叨,期盼著盛長柏高中,卻不想太過激動,還沒出門兒就摔了一跤。盛明蘭在盛老太太身旁寫字,卻總是心思飄忽,盛老太太自是看出她牽掛著齊衡。盛明蘭眼色一飄,連忙否認(rèn)。盛老太太道,齊衡人是好的,無奈家世太好,若是盛明蘭嫁過去未必能做正室,就是做了正室也怕是整日受氣。正好,媽媽來報說是王若弗傷了腳,盛老太太便讓盛明蘭代她去瞧一瞧,也好了了她的心愿。
顧偃開與小秦氏在前往放榜的路上,說是無論顧廷燁中與不中,都要逼著他與朱曼娘分開。顧廷燁與盛長柏在人群外碰頭,盛如蘭與盛明蘭沒管二人便竄進(jìn)人群里看榜了,周圍商賈瞅著顧廷燁氣度不凡,卻在聽說他名字后避而遠(yuǎn)之。齊國公與郡主、齊衡在馬車中等小廝來報,誰想?yún)s得知沒有齊衡名字。盛如蘭與盛明蘭在進(jìn)士榜上瞧見了盛長柏的名字,二人歡喜得很,盛如蘭轉(zhuǎn)身就往家里跑,盛明蘭在原地看了好幾圈都沒看見齊衡名字,只能先離開。盛長楓沒看見自己名字氣得臉通紅,林噙霜與盛墨蘭更是羞得不肯見人,連忙跑了??ぶ飨埋R車仔細(xì)瞧了一圈,確實沒見著齊衡名字,黑著臉就要回府。齊衡自是灰心,卻還是借著恭賀盛長柏的名頭見了見盛明蘭,盛明蘭知道他努力多年此刻必定難過,便與盛如蘭安慰了他好些??ぶ饕婟R衡與盛家姑娘說了幾句話便歡欣鼓舞,心里暗罵。顧廷煒陪著顧廷燁來看榜,卻灰心而歸,顧廷燁心中要爭的那口氣這便散了,毫無往日那般驕傲張揚。
王若弗與盛紘在盛家大門外迎著盛長柏,全家一派喜慶,更是要辦家宴、謝師宴,好不熱鬧。林噙霜母子三人從旁門回府,毫無神氣。盛老太太自是歡喜,卻還是一言道出盛紘與王若弗的張揚,不要打了顧家與齊家臉。盛紘聽聞,連忙命人關(guān)門閉府,王若弗卻委屈得很。盛明蘭連忙安慰,還說給盛長柏準(zhǔn)備了禮物,也給盛如蘭備了一份。幾人又說起盛長柏婚事,王若弗看著是要把姐姐的女兒允兒許給盛長柏,盛老太太與盛紘卻不接她話茬,王若弗只好愣在原地。盛紘這幾日都在王若弗處,林噙霜和盛墨蘭便整日哭喪個臉訓(xùn)盛長楓。
顧廷燁與盛長柏在酒樓喝酒,一個喪氣,一個歡喜。盛長柏是知道顧廷燁文采的,實在不明白他為何不中。盛長楓則結(jié)交了許多親王貴族,實則就是些狐朋狗友,并無一個有用的。眼下這些人在酒樓里一樣喝酒,卻是在目中無人大放厥詞。林噙霜在門外等了盛長楓一夜,卻不想他在喝酒,著實生氣。
齊衡父母早已去拜訪過主考官問落榜原因,顧廷燁以為顧偃開不會再管他,卻不想顧偃開還是去了。主考官道,齊衡的文章花團(tuán)錦簇卻失了鋼骨,若是潛心磨煉日后定能考中,顧廷燁的文章氣勢恢宏,按理說是不該落榜的。聽主考官說完原因后,顧偃開回家就把吃醉酒大睡的顧廷燁打了起來,原來顧廷燁在文中為沉迷于花街柳巷的楊無端鳴不平,傳到了皇上耳朵里,不僅把他從三甲上刷了下來,還讓他與那楊無端一樣,五十年后才能科考!顧廷燁聽后恍然大悟,轉(zhuǎn)頭去了顧廷煜屋里。顧廷燁原是說過官家對楊無端刻薄的話,但那是十二歲時與顧廷煜一同練字時說的,他便認(rèn)定是顧廷煜聽了一耳朵,轉(zhuǎn)頭告了狀。顧廷煜病著被顧廷煜提了起來十分驚慌,顧廷煜辯解稱自己沒有做過,就連顧偃開也覺得顧廷燁是個每次惹了禍?zhǔn)峦泼撛谔眯稚砩系姆攀幚俗?。顧廷燁這才徹底寒了心,一怒之下離開了顧府。
顧廷燁在常嬤嬤那兒借酒消愁,深覺對不起母親與外祖父,又對顧家府中上下傷了心。顧廷燁醉著酒,卻說出了真心話,說要一家五口回?fù)P州鄉(xiāng)下,清清靜靜地過日子去。朱曼娘在房中煩躁得很,眼下顧廷燁做不了官,顧偃開又不喜歡他這個兒子,深怕以后跟著顧廷燁會受委屈,只好摘下蓉姐兒戴的鎖,要賭一把。
次日一早,顧廷燁便要回侯府取了母親的遺物,找好南下的船回?fù)P州,還交代朱曼娘千萬不要拋頭露面,朱曼娘則假意表示自己愿與顧廷燁同甘苦。顧廷燁離開后,朱曼娘便要出門去,常嬤嬤十分不爽讓她回去收拾衣物,一邊吐槽她假惺惺。朱曼娘見出不去,便走到嚷嚷著要吃糖的蓉姐兒旁,將門開了個小縫。等到常嬤嬤找蓉姐兒的聲音響起后,朱曼娘才從屋里出來,慌慌張張地出門找女兒了。常嬤嬤著急的很,連忙追上去了。
朱曼娘找到蓉姐兒忙抱起來走向侯府,在威嚴(yán)的府門前說什么祖父、祖母,小秦氏身旁的媽媽忙去告訴小秦氏,等朱曼娘走后又讓人撿回朱曼娘刻意掉下的鎖來。不出所料,朱曼娘與蓉姐兒回家路上,便遭到了侯府侍衛(wèi)的問候。顧廷燁回去聽常嬤嬤說朱曼娘與蓉姐兒丟了,一琢磨便知道是被人逮了。朱曼娘與蓉姐兒此刻正被顧偃開審訊著,她裝作嬌弱,只求在顧廷燁身旁做一名侍妾,顧偃開卻嫌她臟了侯府,這就要讓人捆了扔出去。蓉姐兒嚷嚷著要阿娘,堂上一片混亂,顧廷燁忙趕到救下母女二人。顧偃開氣急了又要命人打顧廷燁,顧廷燁卻是掰斷了棍子質(zhì)問他白氏死因,顧偃開極力否認(rèn),卻還是沒再攔顧廷燁離去了。顧廷煜在暗處看得開心,心中暢快,以為是報了母親的仇了。
盛紘下了朝被陛下留在宮中,等候陛下見他時,盛紘在此處張望著,倒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王若弗見盛紘還沒回來,在府中焦急萬分。盛紘在宮里等了又等,依舊沒見到陛下人影。王若弗那里已經(jīng)亂了套,盛明蘭聽說后同樣覺得意外,如今只能先讓人去打聽緣由。盛長柏去找顧廷燁出主意,無奈他沒有機(jī)會面圣,顧廷煜母親雖是皇后親戚,估計也不是真心實意幫助盛長柏。顧廷燁仔細(xì)想了想,讓盛長柏去找宮里長大的平寧郡主。盛長柏一拍腦門連忙趕去齊國公府,路上不慎還摔了一跤。齊衡聽說盛紘出了事,就讓不為在路上等丹橘,好給盛明蘭捎個信兒。盛明蘭聽完剛?cè)フ沂⒗咸跞舾ケ闳氯轮笫⒗咸让鼇砹?,說是陛下發(fā)了脾氣關(guān)了好幾位大人在宮里。盛老太太倒是十分淡定,訓(xùn)斥王若弗此刻應(yīng)該看好門戶,光是哭、著急是無用的。
王若弗被教訓(xùn)一通氣得急了,只說盛老太太不是盛紘嫡母,左言右語說了一通,突然想到如今盛紘不在府中,正是收拾林噙霜的好時候,這便又興奮起來。盛明蘭終究年紀(jì)稍小有些害怕,盛老太太卻看得清楚,齊衡既然能傳話給盛明蘭,就知道盛紘的錯大不到哪兒去,官家發(fā)一發(fā)脾氣也就算了,就怕后院失了火。
當(dāng)初林噙霜家中便是被抄了家,她生怕這件事情再次重演,就讓人典當(dāng)了鋪子、田宅,誰料徐員外定要見到林噙霜本人才肯簽字畫押。次日,林噙霜打扮素凈出了門,不料徐員外卻是個貪心的,二人正撕鬧便被王若弗的人拿下,帶回了盛府。林噙霜本是來偷賣家宅的,卻不想被王若弗以一個偷男人的罪名拿下了。盛老太太聽說林噙霜出去偷人,竟是直直倒下了。
林噙霜被堵住了嘴,王若弗偽造了一份證詞,又命人按著林噙霜畫了押,這就要讓人發(fā)賣了去,若非盛墨蘭趕到,林噙霜是沒有辯解余地的。三人吵吵鬧鬧不成體統(tǒng),盛明蘭此時到了,說是盛老太太暈倒在床,此事交由王若弗全權(quán)處置。盛老太太身邊的嬤嬤與王若弗一唱一和,這就把林噙霜拖出去了。盛明蘭云英未嫁,連忙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