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忽然降臨江海市燦爛華麗的夜晚,精確制導武器猛烈地攻擊著城市里的各個重要目標,城市的高樓大廈頓時被戰火和硝煙所淹沒。面對忽然降臨的戰爭,江海軍區應接不暇、手忙腳亂、指揮和作戰系統紛紛癱瘓……江永良率領的部隊被掐斷了一切信息來源,空有熱血、無力回天,既無招架之功、更無還手之力,完全處于被動挨打的境地。
江永良悲憤地率領部隊,跳入懸崖下的大海……
這是江海軍區作戰研究室高級研究員江永良上校的一個噩夢。近日,江永良正著力于新軍事變革的研究。雖然這只是一個夢,但是卻表達了江永良焦慮的心情。作為一名作戰研究人員,面對全球范圍內正在興起的新軍事變革、以及日益迫近的軍事斗爭形勢,江永良明顯感到了現實的差距。他迫切地感到:現階段部隊在許多方面,還不能完全適應新軍事變革的要求,而軍事斗爭的形勢迫切要求部隊盡快完成由機械化、半機械化到信息化的轉變,實現有中國特色的新軍事變革。只有完成了這個變革,才有可能在未來軍事斗爭中取得勝利。
如何實現有中國特色的新軍事變革、如何通過這個變革有效地提高部隊戰斗力、準備迎接軍事斗爭,這是目前江海軍區上上下下最為關切的問題。盡管思路和看法各有不同,但是所有的人都已經認識到,這場新軍事變革已經是我軍迫在眉睫的任務,它關系到未來國家的統一強大和民族的興盛,中國的國防現代化建設由此又進入了一個至為關鍵的時期。
新軍事變革的浪潮席卷江海軍區,準備打仗的呼聲在軍營里此起彼伏。在進行年度訓練成果考核時,江海軍區改革了以往“條條塊塊”式的考核辦法,將全區部隊的訓練考核納入到了一個類似信息化背景下聯合作戰的體系當中,并將之命名為“霹靂04”。軍區參謀長羅懷中希望通過這種變革,使部隊加強對新軍事變革的研究、迅速熟悉聯合作戰的特點、促進部隊信息化建設。這種新型的考核方式對部隊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形勢逼人,時不我待,江海軍區各部隊都十分重視這次年終軍訓考核。鳳凰山訓練基地政委郭長慶迫切希望江永良到鳳凰山基地一行,給基地提供有關咨詢意見。
鳳凰山訓練基地是在陸軍8師基礎上新組建的教育訓練改革試點單位,由江海軍區機關直接指揮。基地擔負著教育訓練改革的先行任務,在兩年來的教育訓練改革中,已經取得了許多成果,軟件硬件的建設都多有建樹。他們決心要在這次考核中創造出最佳成績。在考核之前把江永良請來,也是出于這方面的原因。江永良曾經是第8師的優秀軍官,同基地目前在任的幾位領導---代司令唐向風、政委郭長慶、還有正在基地代職的國防大學教員曹天心,都是好朋友。在國防大學獲碩士學位后,江永良一直致力于新軍事變革的研究著述,在軍區部隊中享有很高的聲譽。
此時的鳳凰山基地一派繁忙,迎接“霹靂04”的各項準備工作正在全面鋪開,政委郭長慶精心組織了一個儀式感極強的動員誓師大會,并邀請了機關和軍隊媒體的許多要員來基地參加這個活動。不過他的言辭聽上去,總讓人有耳熟之感。基地作訓參謀徐光輝對他在各種場合的講話不以為然,斥之為陳辭濫調、空話套話、毫無新意。徐光輝認為以郭長慶為首的基地領導目前主持的所有操作,都沒有邁進信息化時代的門坎。徐光輝把北約和郭長慶對于軍事行動不同方式的宣傳放在一起進行比較,郭長慶的那一套頓時就顯得十分可笑。他把自己的看法寫成了書面報告。郭長慶看到這個報告后,十分惱火。
美英等國將在太平洋上舉行大型軍事演習“太平洋3號”,并邀請中國軍方派員到場觀察,江永良已被確定為代表團成員。此時有關這次演習的新聞已經鋪天蓋地,江永良十分關注這些新聞,認識到這其實已經是這次演習的一部分――戰爭前的心理戰。羅懷中要求江永良注意研究心理戰的問題。
江永良應邀來到鳳凰山訓練基地的1號訓練營地海王島,受到了基地領導的熱情招待。當江永良搭乘的軍用直升機降落海王島時,黃河集團高級業務主管田夢虹乘坐的民用直升機也同時到達---黃河集團的一艘貨輪在海王島附近海域發生了事故,貨輪上載有數千套汽車電路板。田夢虹就是趕來處理這一事件的。田夢虹意外地發現,站在面前的江永良,竟然就是她在大學軍訓時的教官。當年這個英俊挺拔的青年軍官曾令她砰然心動。在官兵們和江永良的協助下,田夢虹成功地將貨輪拖曳到了海王島碼頭停靠,并將貨輪上的貴重貨物卸載到了碼頭邊的小倉庫里。田夢虹光彩照人的容貌以及她的聰明干練,給江永良留下了深刻印象。
幾年前,江永良的未婚妻、第8師的氣象技術員宋玉睫在執行任務時,被狂風卷入大海,從此失蹤。因為這個原因,江永良潛意識里有一種對海洋的冷漠與厭憎。盡管第8師早已在海邊修建了紀念亭,但江永良一直不肯相信宋玉睫已經犧牲。每到休假時,他就搭乘小船去附近的各個海島徘徊,企圖發現宋玉睫的蹤跡。這個行為一直持續了很多年,直到他離開第8師。江永良站在海邊遙看遠方的大洋時,眼光迷惘而又憂郁。這成了戰友們的一件心事,他們共同認為只有新起的感情浪潮,才能沖刷掉江永良心底的憂傷。
一伙海盜早就盯上了黃河集團的貨物,傍晚他們開來快艇,準備把碼頭上的貨物一掠而光。海盜們剛剛上岸,就碰上了江永良。在這一突發事件中,江永良表現出了優良的個人軍事素質,為圍殲這伙海盜發揮了重要作用。望著文武雙全的江永良,田夢虹含情脈脈。面對田夢虹的熱情,江永良采取了回避的態度。
江永良仔細研究了鳳凰山基地制定的相關計劃,覺得這個計劃仍然沿襲了傳統的作業路子,缺少大膽想象和創新精神。江永良的意見提出后,唐向風、曹天心等人也有同感。但郭長慶堅持已見,唐向風無意與郭長慶爭執。唐向風在郭長慶的壓力下不得不采取妥協措施,準備對方案進行一些小修小補,并企圖說服江永良。性格坦率熱情、并懷有強烈責任感與使命感的江永良對此提出了尖銳的批評。基地的幾個領導同江永良和之間,在某種程度上形成了對立情緒。這讓江永良十分尷尬。在這一過程中,基地作訓參謀徐光輝也一再提出與江永良類似的看法,并在爭論過程中觸怒了郭長慶。江永良對鳳凰山基地的態度受到了郭長慶的猜疑,郭長慶懷疑江永良在其中摻雜了個人企圖。在郭長慶看來,鳳凰山基地是江海軍區的驕子,這種特殊的地位注定了這里的主官必然能引起機關和首長的格外關注。在郭長慶的心里,鳳凰山基地已經成了他的自留地,不容別人染指。另外他也不想讓鳳凰山基地的成績,變成是別人指導的結果。郭長慶已經擔任正師職務三年,自我感覺良好,他認為只要能在最近這一兩年保持鳳凰山基地的勢頭,提拔應該不成問題。郭長慶知道羅懷中參謀長十分看好江永良、同江永良保持著一種異乎尋常的友誼。郭長慶的本意是想請江永良來基地一行并在受到高規格的禮遇之后,能夠上天言好事、從而影響羅懷中,為基地取得優異成績埋下伏筆。而實際情況卻完全在朝著相反的方向發展,懊惱之極的郭長慶不得不趕緊采取其它補救措施。
離開海王島后,江永良作為中國軍事代表團的軍事觀察員,前往夏威夷地區觀摩美、英等國舉行的軍事演習。他的好友、空軍特技飛行大隊大隊長孔令光、以及軍區海軍協調處處長劉田居也是同行的中國軍事觀察員之一。三人在國防現代化方面,有許多共同語言。
面對著在新軍事變革中再次走到世界前列的西方各國軍隊,江永良和孔令光、劉田居都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落后就要挨打、落后就意味著失敗,他們下定決心要全力推動和參與有中國特色的新軍事變革,盡快縮小同發達國家軍隊的差距。美軍圍繞演習展開的心理戰也引起了他們三人的格外關注,三人都認為在我軍未來信息化作戰中和目前的訓練中,必須充分重視和加強這方面的工作。
演習結束時,夏威夷各界華人為中國軍事代表團舉行歡迎酒會。酒會上,江永良意外地發現,化妝成中國仙女在現場表演舞蹈的那個姑娘,竟然就是田夢虹。田夢虹熱情而細心地為江永良等人安排了在夏威夷的觀光游覽活動。在游覽觀光時,三人仍在討論有關新軍事變革的問題,令田夢虹覺得十分有趣。在關于心理戰的討論時,田夢虹說出了許多精辟的見解,令江永良喜出望外,連忙詢問田夢虹是否加入了預備役。在幾天的接觸中,孔令光深深地迷戀上了田夢虹。江永良十分擔心鳳凰山基地的情況,但是出于保密,他無法和鳳凰山基地進行聯系。受到美軍演習的啟發,江永良連夜為鳳凰山基地設計了一個工作模型。
徐光輝對郭長慶等人以傳統的思路和方法指揮信息化作戰不以為然,不時提出各種建議。徐光輝是鳳凰山基地一名優秀的參謀,在軍區組織的參謀業務比賽中曾奪得金牌,各種數據、教材、條例在他那里,幾乎是過目不忘,在基地軍官中享有很高的知名度。不過他的言行令郭長慶再也無法容忍,終于被調離參謀崗位,到連隊去代理指導員。當然,郭長慶同大多數干部都保持了良好的關系,演習開始前,他下到基層,問寒問暖,以一些經典的政治工作手段把部隊的情緒調動了起來。
“霹靂04”如期進行,羅懷中親任驗收考核小組組長。然而鳳凰山訓練基地的表現卻不夠盡如人意,唐向風等人都十分沮喪。為了挽回影響,郭長慶等人采取了一些弄虛作假的辦法,卻又為此險些釀成事故。幸虧徐光輝等官兵冒著生命危險挺身而出,才避免了更嚴重的后果。徐光輝等人負傷住院后,郭長慶帶著重禮前往看望,并當場表示對徐光輝既往不咎。而徐光輝卻趁機對郭長慶提出了意見,令郭長慶臉上很掛不住。
年度考核驗收暴露出了鳳凰山訓練基地的許多問題,軍區驗收考核小組對鳳凰山訓練基地打出了“不及格”的分數,江海軍區已多年沒有部隊在年度訓練考核中出現這樣差的成績,軍區上下,深感震動。分數最后評定前,郭長慶等人又企圖通過關系避免這種局面的出現,這更深刻地暴露出了基地已經受到世俗風氣的侵害。為了基地的榮譽,唐向風為驗收考核失利承擔了主要責任。然而郭長慶卻聯想到了前不久江永良的鳳凰山之行,懷疑是江永良在其中做了小動作。郭長慶認為江永良有水平、有能力、有背景,雖然不在鳳凰山基地,但卻是他面對的最有力的競爭對手。基地組建兩年來,在基地司令的人選上,經常會有人提到江永良,但郭長慶一直采取了回避的態度。他認為如果江永良來到基地擔任司令,那么基地所有的光彩和風頭,都自然而然地會被江永良搶走。所以江永良即便是要到鳳凰山基地來擔任司令,也應該是在他郭長慶提拔離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