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膺安頓孫令找一處僻靜的宅子好為李嚴安置下新寵柳瑩,軍謀司司尉竟是曹魏間諜此事令馮膺是難辭其咎。孫令認為李嚴對馮膺寵信定會保舉他,可馮膺清楚朝堂之中只有利益。
諸葛亮邀請諸位謀士再行商議北伐之事,但眾人對再度北伐議論紛紛,即使支持再度出兵提出的作戰(zhàn)計劃也難令諸葛亮滿意。長史蔣琬更是直言此事要害實在以李嚴為首的反對一派,而陛下也對諸葛亮執(zhí)意北伐一事不甚滿意,現(xiàn)在再提北伐實在是困難重重。揚武將軍鄧芝卻提出相反意見,此時三足鼎立之勢已成但蜀漢人才物力尚不充足,若不趁此時北伐以圖中原,三五年之內(nèi)定會土崩瓦解。諸葛亮深以為然,他直指蜀漢北伐難成本質是因為主帥之抉擇,人心之聚散。
諸葛亮再議北伐李嚴也要加緊應對,陛下圣意難測,燭龍案又已告破,這些對李嚴并非益事。正巧,陳恭前來將軍府向李嚴拜見,師生相見分外親切,李嚴直言司聞曹內(nèi)極可能還有魏諜黨羽便推舉陳恭去頂替李邈的位置,并順勢問起陳恭對諸葛亮再議北伐一事的見解。陳恭坦言可順勢而為,要李嚴且退一步。依他所見,當年劉備遺詔中對諸葛亮所說的那句“君當自取”實際已顯露殺機。
荀詡撐著拐杖來獄中同高堂秉相見,高堂秉也實是把他當做了好友,坦言在為諜之事中從未想要將他牽扯其中,但翟悅因他所送密信慘死五仙道,自己也被打斷了腿,荀詡斷難釋懷。孫令為陳恭收拾好西曹掾的房間只待任命正式下達,陳恭來見馮膺,知其是李嚴得意門生的馮膺自知這西曹掾也不過只是他的一塊踏板,且燭龍一案動搖司聞曹根本自己恐怕在劫難逃,袒露心聲的他竟也有意將這司聞曹托付給陳恭。
高堂秉坦誠相告密語雕版是在孫令不知不覺時替換了盒子,復刻后又再行調(diào)換。傳遞密信也是杜撰了赤帝的蜀諜代號,以此通過蜀漢的情報線輸送。表面上高堂秉的確是對荀詡是知無不言,但被問及如何得知谷正的存在,他卻突然變臉閉口不談,聲稱唯有丹書鐵券和司聞曹永不追殺的保證才能開口。
馮膺強調(diào)司聞曹除了對外勘察還要加強對內(nèi)看管,陳恭表示自己常年外勤熟悉對外工作管轄更為方便,馮膺遂將陰輯管轄的司聞司安排予他打理。孫令以為馮膺要他聽從陳恭的安排是因為陳恭乃是其一手提拔的自己人,但馮膺清楚陳恭上通李嚴非自己所能控制,而他的去留現(xiàn)在也只能等到成都北伐之議后才能有定論。
離開司聞曹,陳恭直奔紫煙閣而來且一到就點了頭牌柳瑩。柳瑩只當是普通客人予以接待,不想陳恭從懷中掏出一節(jié)竹帽,柳瑩拾起同懷中的竹笛交叉正好對正了圖案。神龜既壽,何必待時。騰蛇乘霧,天地同輝。二人對仗暗號,陳恭就是柳瑩等待的魏諜。
被罷黜的郭剛頹廢地參見叔父郭淮,卻被告知他即將官復原職重回天水。看著一臉懵懂的侄子,郭淮告知他青萍計劃的真正意圖并非竊取圖紙,而是將燭龍送上司聞曹曹掾的最高職級。燭龍只是一個代號,高堂秉從被捕時起便不再是燭龍,而是成了造就燭龍的一級臺階。
諸葛亮同李嚴在陛下面前對北伐之事展開了激烈的討論,但在諸葛亮頗具說服性的話語面前,陛下還是應允了這位相父的計劃。
郭剛和郭淮下棋卻是心不在焉,郭淮笑著提點他高堂秉位及司尉已經(jīng)到頭,他的落馬對誰最為有利,那誰便會是下一位燭龍。郭剛終于證實了心中的猜測,真正的燭龍就是陳恭。但他想不透,以陳恭此人的心性怎么會輕易倒戈于大魏。
陳恭已知柳瑩成李嚴寵姬,但燭龍一案能夠扳倒馮膺尚未可知,柳瑩頗為自信他們二人聯(lián)手可抵十萬精兵,蜀漢傾覆指日可待,只是身為諜者他們付出的代價太大。談及翟悅,陳恭心中怒火難忍,他警告柳瑩切勿再行提及妻子。柳瑩知道翟悅乃是陳恭心中弱點,但他們已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她需要的是陳恭的信任。
陳恭已經(jīng)得到消息,李嚴用楊儀再度出仕為條件保下了馮膺,但為了青萍計劃的實施,馮膺必須死。他叮囑柳瑩必要時會采取極端手段,要她有所準備。郭淮深知陳恭痛恨背叛之事,但這也就是他的弱點。原來,為了雙方的仕途郭淮和馮膺曾有過情報上的往來,也正是這些馮膺用線人性命來做交換的記錄,令陳恭深覺被出賣的痛苦。
郭剛對于此等齷齪卑劣之事尚且心中憤懣,更何況陳恭。但郭淮告訴他,天地有時就是如此不仁。他繼續(xù)同郭剛說起十年前自己同馮膺的一樁交易,由于馮膺提供的情報他才得以圍困住李嚴立下大功,也正因如此頂替李嚴戰(zhàn)死沙場的陳黼實際也是馮膺間接所害。陳恭受到雙重打擊,發(fā)誓此賊不除,誓不為人,也由此開始了他蜀、魏的雙重間諜生涯。
郭淮深知陳恭在諜戰(zhàn)方面頗有天賦,他要陳恭繼續(xù)為馮膺做事如此才可最終打入司聞曹內(nèi)取而代之,再加上高堂秉這枚暗棋,郭淮就可以一手掌握陳恭的動向。郭剛對叔父的安排手段心服口服,這也才清楚街亭案爆發(fā)后陳恭想盡辦法回去蜀漢實際是郭淮的指令。
馮膺得知了李嚴用楊儀保下自己一事,心中終于松下一口氣。但同時他深知此時司聞曹不能再生事端,叮囑陰輯關注著荀詡對高堂秉的審問情況。朝堂上,諸葛亮敬獻出師表致使陛下難以回絕,但他雖表面同意了諸葛亮的計策卻又叫李嚴輾轉私下來見,由內(nèi)侍轉交其先帝駕崩時所系玉帶。李嚴從玉帶中拆出一張無字信件,回想著白天內(nèi)侍所言用姜水和醋汁解出了其中內(nèi)容。信中陛下劉禪對諸葛亮囂張跋扈統(tǒng)攬朝綱極為不滿,更提及劉備臨終所書的君可取之實際已是起了猜忌,李嚴讀罷深以為自己所舉乃是為大漢盡忠。
高堂秉對谷正一事避而不談,荀詡便問起他如何轉交弩機圖紙于曹魏,高堂秉聲稱自己計劃將圖紙藏匿于糧草之中,由此傳入武都。高堂秉對于提出的交換仍是心存幻想,荀詡一字一句地告訴他自己絕不會上表他的要求,這場交易不可能實現(xiàn),并給他最后一日好好思索該如何抉擇。
狐忠詫異以陳恭之才能完全可以掌管司聞曹,李嚴又何必保下馮膺。李嚴深知用人之道就是制衡,一人獨大并非他所愿。馮膺在李嚴所經(jīng)之路上攔下其車駕,并以前去自己家中議事為名將李嚴帶到了早已備好的別苑之中。能在如此清新雅致的院落里和紅顏知己柳瑩相伴,李嚴自是不會推諉。
陳恭來看望傷勢漸好的荀詡,他指出今日同陰輯去往獄中查看高堂秉時見其狀態(tài)并不太好,并向荀詡申請由自己來審問高堂秉。
馮膺帶著柳瑩來到李嚴的別苑,柳瑩為了感激馮膺竟是主動獻上香吻。馮膺大為緊張,李嚴可是對她動了真心,她如此舉動只會害了自己。見到柳瑩前來,李嚴興奮上前將她攙扶起,又是贈琴又是獻詩,在柳瑩的溫情攻勢下李嚴終是拜倒在石榴裙下。
李嚴同馮膺喝酒小敘,實際卻是有意將衣帶詔之事交由其安排處理。此次行動事關重大,李嚴不得讓任何熟悉之人出現(xiàn),更不得同他扯上任何關系。馮膺應下此事,回復有了周詳?shù)挠媱澴詴A報。
荀詡一心想要揭開燭龍案的真面目,甚至將其作為自己此生的頭等大事。陳恭從旁安慰勸說,不愿讓他深陷其中。二人正在吃飯,裴緒倉皇前來通稟,高堂秉自盡了。經(jīng)查驗,高堂秉是從桌角摳下木片插入脖頸而死,從插入角度、血液噴濺方向來看均屬自殺跡象。陳恭勸說荀詡先以自殺結案,后事從長計議。荀詡看著高堂秉干凈的指甲,絕難相信高堂秉會扣下木片輕易自殺,他推測是有人對他下了迷藥。
郭淮將黃預帶回曹魏引薦給郭剛,五仙道損失慘重黃預只得投奔曹魏而來。得知陳恭竟是魏諜,黃預判斷此人能以一己之力顛覆五仙道,絕非能夠信任的善類。郭淮知其心中有怨,表示已向朝廷表述其功績必予以重賞,并叮囑其要與陳恭相互配合,待到大魏一統(tǒng)天下,五仙道極有奉為國教之機會。
陳恭來到李嚴別苑,正在其中撫琴的柳瑩借機將李嚴為自己寫下的詩詞交予陳恭,以作未來控制和要挾他的證據(jù)。而陳恭也轉告她高堂秉已死,她的身份已安全。陳恭下定決心要設局除掉馮膺,柳瑩遂將郭淮同馮膺的緊急聯(lián)絡地點赤巖峰告訴陳恭。
馮膺通過陰輯得知了司聞曹內(nèi)對于荀詡審訊燭龍一案已頗有微詞,他叫荀詡前來意在勸說他暫且放下對案情的執(zhí)著。馮膺知道要荀詡就此收手并無可能,他準許荀詡暗中調(diào)查,但明面上必須以自殺了解此案,以穩(wěn)住司聞曹的人心,穩(wěn)定蜀漢的情報工作。
回到家中馮膺發(fā)現(xiàn)楊儀已經(jīng)在等待自己,而楊儀此番前來就是為了督促他收網(wǎng)。原來,馮膺一直未有背叛諸葛亮他和楊儀設下此計劃就是為了引李嚴入局。他清楚青萍計劃是為了控制蜀國上層尤其是李嚴,他和楊儀瞞著諸葛亮借力打力設下此反間計,但此計牽連甚廣馮膺自己心中都難以安心。
二次北伐即將開始,楊儀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鏟除掉李嚴。馮膺告知他中午李嚴邀請了自己和陳恭吃飯席間自己將會向他提出一個計劃,若此計實施李嚴必會萬劫不復。但馮膺心中有兩處擔心,一是陳恭的父仇,二是荀詡的追查。而荀詡也的確未有放下對燭龍案的疑惑,通過裴緒的闡述他發(fā)現(xiàn)高堂秉被殺只是兩個時辰內(nèi)的事情,但對于此等重犯需得兩把鑰匙才能打開最后的門鎖,想要殺人于無形絕非易事。
馮膺來到將軍府,陳恭也已在列,馮膺說出此次行動的安排。此次他設下的連環(huán)計就是要借刀殺人,其可分為三步。一是將蜀軍作戰(zhàn)計劃泄露于曹魏,致使諸葛亮計劃滯后不能順利拿下陳倉;二是要李嚴派人假扮東吳守軍襲擊關卡,并散播東吳要攻打蜀漢的留言,令陛下以為要進行兩線作戰(zhàn),從而委派李嚴協(xié)調(diào)裁決。
陳恭借用情報傳遞經(jīng)手人多恐有疏漏,詐出了馮膺與郭淮有直接聯(lián)絡渠道一事。而聽完這前兩計,李嚴也深知此計劃的兇險,這簡直就是謀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