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邈先是客氣的同陰輯說起這司聞曹的狀況,并試圖拉攏他這個馮膺的心腹成為自己的同黨。但是陰輯裝傻充愣,只說自己身份低微,難以清楚事情根本。李邈見軟的不行,只得掏出一本賬冊,上面記錄的都是陰輯偽造指令利用情報線同吳魏走私的往來錢款。陰輯聲稱自己只是貪財決未叛國,但這樣的解釋根本就難以服眾。掏出匕首的他遲遲未敢下手,李邈輕笑一聲,自己可以給他這條活路。
馮膺向荀詡坦言了對孫令的懷疑,馮膺只覺得荒唐且現在查孫令李嚴一派就有了針對他的理由,他提醒荀詡李邈此人別有所圖,并勸說荀詡盡快了解白帝之案,不要做這朝政權斗的棋子。荀詡思量后,只得應下會再行考慮。話雖如此,荀詡還是同裴緒表示孫令必查不。望著二人一同走出司聞曹,孫令踱著步悄悄地跟了出去。
紫煙閣外陰輯來回踱步平復了心情才敢走進包間,馮膺對在此種態勢下還能赴宴的陰輯和高堂秉十分信任,議論起朝堂上諸氏族對諸葛亮的彈劾實際是因為功高震主。李嚴對諸葛亮也提出彈劾,在這個關頭決不能讓李邈查出北伐失敗乃是因為司聞曹內有魏諜所致,否則楊儀和諸葛亮都會非常被動。而另一邊,李邈正對著貼有楊儀名字的草人射箭泄憤,荀詡卻突然造訪。他告訴李邈白帝情報被人替換一事,直指孫令是第一嫌疑人,李邈自是大為高興。
陳恭一路來到五仙道所在,向黃預宣讀了曹魏敕封他為平南將軍的旨意后,即親臨了五仙道的祭祀典禮,而那名受眾人簇擁行祭祀舞的圣姑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妻子翟悅。假意醉酒的陳恭被人送入內室休息,但內心清明的他滿心都是對翟悅的思念和擔憂。翟悅獨自一人練起劍術,她伸出手來仿佛看到丈夫陳恭在向自己走來,她內心的思念不比陳恭少分毫。但是,此時的她明為圣女實則是黃預的未婚妻。
面對酒醉的黃預,翟悅義正言辭說道自己當初是仰慕他英雄蓋世,沒想到今日他竟會接受曹魏冊封寄人籬下,實在是恥辱。黃預感嘆此女實是上天賜予他的重禮,唯有她能看懂自己心思,接受冊封只是權宜之計,假以時日他定會將魏蜀吳都收歸麾下。看著黃預搖搖晃晃的離去,翟悅輕輕松下一口氣。
馮膺心知荀詡非賣弄權謀之人,但大勢如此必須盡快結案,他令高堂秉在暗中多加留意荀詡的動向,但高堂秉覺得讓自己去監視好友實在為難,陰輯自告奮勇順理成章的接下這一營生。荀詡同李邈提起需得調查解密情報的密語雕版,李邈雖然答應幫忙但話里話外還是想往馮膺身上扣帽子,荀詡一口回絕了他的猜忌,只承諾得到密語雕版后會立刻安排重新調查。
孫令等待著和歸來的馮膺將今日荀詡深夜造訪李邈一事告知,面對他所為的荀詡故意針對之言馮膺并未在意,只叫他少去盯著別人。回程路上荀詡借口要回司里拿東西支開裴緒,走入了紫煙閣中。身為樂伎的柳瑩被迫叫來招待馬岱將軍的副將,可不勝酒力的她根本不愿作陪,但身份卑微的她無從選擇,抬眼間二人四目相對,無言中透露的全是無奈。
荀詡輾轉反側滿心想著的都是那幾日自己搭救柳瑩后的生活,更是拿出信物竹笛深為感念。他不知道的是,柳瑩的真實身份正視魏諜。經由潛伏魏諜告知,柳瑩已知陳恭即是白帝,她此番來蜀就是為了給燭龍做聯絡員以重建情報線路。五仙道接到柳瑩傳遞的情報,黃預得知陳恭乃是蜀諜后下令撤回總壇,為保萬一決定對自稱糜沖的陳恭也詳細調查,躲在暗中的翟悅將此情況悉數聽下。
李邈叫來陰輯詢問起白帝情報的密語雕版,白帝密語雕版級別甚高由箱子鎖藏且鑰匙由馮膺親自保管,索性現在白帝身份公開雕版也已可輕易查閱。陰輯取出密語雕版,這是依照天干地支的順序設計而成,規則極為復雜謹防他人拓印,至于李邈提到的街亭情報,需得孫令簽字才可查閱。李邈以燭龍專案小組的名義借出密語雕版,以供荀詡查案。
靖安司從事馬盛對近日偵查案情諸多的工作量倒起苦水,新人同僚廖會逗趣他倒不如去同荀詡訴說。由于老丈人患病妻子又因憂心臥病,馬盛實在是需要告假幾日,廖會提醒他荀詡要啟程去陽平關他可要抓緊同其告假。
荀詡整理著竹簡,并從精細的竹筒中抽出那柄竹笛撫摸著時而微笑時而嘆氣。此時,下屬從旁通稟,李邈叫他前去議事。
陳恭在五仙道的山上查探地形和路線,長老秦澤喊住他兩人順勢聊起了五仙道的地理風水,眼見變天就要下雨秦澤喊住他將他先行帶回。陳恭支會秦澤盡快挖出竹雀,黃預則將白帝即陳主簿的事情告訴于他,并說道郭剛派遣傳密令的使者今晚就會到。陳恭表面鎮定應對,讓黃預等人暫且未有疑慮。
荀詡要啟程去往陽平關查驗被殺魏諜的尸體,李邈將密語雕版交予他叮囑要好生看管。荀詡欣喜接過,因著馬盛告假,裴緒要同他前去驗尸,遂安頓廖會要徹夜值守看管雕版。荀詡掀開白布看到的是糜沖的樣貌,總算安下心來,他口中念叨死者身上有忍冬草刺青乃是東吳長沙郡陳氏家族族徽,瞞天過海替陳恭坐實了白帝已死的假象。
陳恭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佯裝內急的他發現屋外全是守備根本無法離開。黃預為試探陳恭真偽增派人手后又強調要在戌時撤掉守衛,而陳恭也確有要出逃的意思。背著行囊地他探頭探腦地往出走,可剛出門外突然想到剛剛自己側身撞到的斗笠上折角的綠色竹葉,便又趕緊退回房中。
黃預為迎接使者設下酒宴,陳恭鎮定自若的來參加宴席卻被自稱是使者的人指責是蜀諜,還說出陳氏家族特有的忍冬草家徽。幸有妻子翟悅暗示,陳恭發現端倪。為證清白,陳恭脫衣驗證,但身上只有大大小小各式疤痕,并無紋身。而后,陳恭反復念著月黑星稀烏鵲南飛稱此為臨走前郭剛同他們定下的暗號密語,這兩個黃預找來冒充的使者慌了神不知如何應對,陳恭拔刀相向反說此二人為蜀諜將其當場殺死,而黃預為掩飾自己的行徑竟也揮刀斬殺了自己的教眾。
李嚴三日后就要上朝意圖彈劾諸葛亮,李邈身入司聞曹卻未能提供什么切實的消息用處這讓他很不滿。李邈為表忠心坦言已安排陰輯設計嫁禍馮膺。正在巡防處盡職查問清冊的馮膺被陰輯告知有一急件已放置司里,馮膺撐著傘冒雨返回司聞曹內才得知由于雨勢過大今日已提前一個時辰散衙。發現靖安司尚有人值守,馮膺便前去探查一下,站在門口的他看著獨自守在屋里的廖會,慰問了兩句便自行離開。
陳恭慶幸當年荀詡用燒焦的木炭將他身上的刺青烙掉,這才躲過了今日一劫。黃預惺惺作態的提出同陳恭拜為兄弟,又介紹圣姑翟悅為自己未婚妻,翟悅順勢掏出一柄寶劍以嫂嫂的身份相贈陳恭,而陳恭也將此行最重要的青萍計劃告予黃預。
因為暴雨連夜馬匹難行,荀詡和裴緒留宿一夜后回到靖安司,看著突然增加的軍士,他們清楚出事了。狐忠喊住荀詡將他帶回靖安司,看著地上的血跡和被掀開的箱子,荀詡瞬間明白密語雕版被盜,而廖會也已殉職。荀詡查驗廖會尸身發現其是當胸一劍斃命,根本沒有狐忠說的搏斗后被殺的跡象。但是狐忠根本不停他這些分析,只是說道昨日散衙后去過靖安司的唯有馮膺。
孫令本想去見姐夫馮膺,卻發現馮膺所在的房間已被侍衛把手,隨后狐忠竟是直接闖入聲稱馮膺有罪便要逮捕。馮膺憤然反抗,二人本非統屬一處,狐忠不停自己口供便要隨意逮捕根本毫無規矩。但狐忠言辭鑿鑿地搬出李嚴來,下令軍士將馮膺強制帶走。
李邈為托自己干系力薦荀詡為此次失竊案的主審,并要求他在案情確認書上簽字確認以承包李嚴。荀詡說道竊賊的真實目的就是竊取白帝密語雕版,此事現在疑點重重不能輕易就認定馮膺有問題。李邈計劃終成,賣弄權術的小人哪里會管什么忠臣真相,荀詡看著竹簡上句句是實的記錄也只得簽下名字。
馮膺被捕,孫令也一并入獄被拷打意圖讓他松口坐實馮膺監守自盜的罪名。陰輯來同高堂秉商議著要棄馮膺而投奔李邈,高堂秉自是聰明人,也思索起今后的出路。馬盛查看著地上的血跡推測廖會身手不凡,如此一擊斃命兇手定是熟人。荀詡查問守門衛昨日人員出入情況,意外得知因暴雨西門外宕溪被泥石流沖毀,通往樂城的馬道悉數盡毀,至少要有十余天才可修復。
五仙道內翟悅借著為陳恭介紹道內情況而向他警戒,陳恭知道那日的酒宴是黃預設下的鴻門宴,虧得他看到了翟悅用他教的定盤針法折下菖蒲一角,才讓他免于災禍。陳恭所用功夫確為曹魏冀州一代,且鎮定狠辣令黃預無從察覺破綻,但他幾欲逃走又中途折返的舉動還是令黃預難以放心。還有兩日燭龍提供的有關軍技司總成部的情報就要到,在此之前卻不能出差錯。
荀詡和裴緒在廖會墳前祭奠,身為孤兒的廖會本就沒過上幾天好日子,最后竟還死于小人之手。原來,馬道被毀聲稱去看岳父的馬盛根本無法抵達,可他卻佯裝是匆匆趕回實在可疑。兩人去找馬盛對峙,卻發現其已被滅口,手中抱著的木盒中裝有他寫下的事情經過。一場捉魏諜的案子,如今卻成了朝權爭斗的暗箭。
來到監視盲區,翟悅終于問起陳恭此行的目的。陳恭將魏諜燭龍之事的來龍去脈告訴她,這次行動乃是他和荀詡的私自計劃,只有抓住燭龍才能真相大白。翟悅坦言,燭龍身份極為神秘,黃預接收其情報也皆是閱后即焚,她表示自己會留意情報好給陳恭以證據。夫妻二人經別已久,卻連接近幾步都不敢,陳恭拿出貼身戴著的那枚平安福,翟悅欣慰微笑,對彼此的愛意在他們心中歷久彌新。
狐忠將李邈靠著嫁禍栽贓而擬定的馮膺一案意圖讓李嚴作為彈劾諸葛亮的一柄寶劍,但李嚴揮手說道假的真不了不敢上報。可轉頭一想又覺得到手的鴨子不用白不用,便還是接過來,卻聲稱這件事決不能和他扯上關系。
荀詡佯裝問詢口供,將從馬盛身上找到的案情突破點悉數告知馮膺。依照馬盛所留絕筆所言,李邈借荀詡之口將密語雕版借出,后指使馬盛暗中藏于馬車下回到司聞曹內,殺掉廖會竊取雕版,如此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馮膺這唯一記錄在出入冊的人陷害為兇手。
馮膺知道荀詡前來幫自己定有所圖,而荀詡所愿只是想要查明真相還白帝以清白。馮膺應下此事,荀詡計劃將他送出城去往成都同李嚴當面稟明實情,馮膺拒絕了去往成都,并與荀詡密謀起新的計劃。陳恭將兩架竹雀安裝后準備在地形相似的地方對其進行測試,正同黃預商議此事的他向翟悅示意讓她前去翻找燭龍所送情報的竹簡。聰慧地翟悅來到黃預房內,從火盆中翻找出一小塊尚未燒毀的竹簡。
侍衛匆忙來報,馮膺竟從牢房中越獄潛逃,這讓李邈惱火又驚慌,他喊來荀詡質問卻本其裝糊涂混了過去,躲在門后的陰輯信誓旦旦地保證已將廖會滅口,誣陷馮膺的事絕對沒有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