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恭翻墻而出來到翟悅處,他抱著妻子欲帶她離開。翟悅深知若此時離去,抓捕燭龍的計劃就功虧一簣,陳恭和荀詡都將被冠上叛徒的名字終身逃避追捕。陳恭難忍痛苦哭泣出聲,翟悅仍是提醒他不能難過令黃預起疑心。翟悅忍著毒發的痛苦,告訴陳恭黃預和燭龍密信的解密方法就在《太平天書》中,但詳細是哪一卷仍需查實。
翟悅將自己身份暴露的密信數字背給陳恭,好叫他繼續搜查,這是自己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翟悅要過荀詡交予陳恭的那把淬了劇毒的匕首,她想要在舌頭上劃上一刀,自己便會以中毒過深的狀態悄然死去,不會引起懷疑。陳恭將妻子緊緊擁在懷中,此生她不負國家、不負親情、不負所愛,能夠在死前與丈夫重逢,并在他的懷中離去,翟悅已心滿意足。
夜里,從獄中被釋放的孫令正同馮膺抱怨著陰輯和荀詡,門口高堂秉乘著馬車同陰輯前來。陰輯跪坐在地,一五一十地向馮膺陳述自己的罪過。實際上,馮膺早就知曉他走私牟利的事情,他沒有說只是為了顧全大局。陰輯明白自己背叛馮膺背后捅刀罪無可恕,俯身叩首只求能夠留下一條賤命。馮膺應下陰輯繼續留用,卻一片了然地提醒他轉告高堂秉以后不要在自己面前耍心眼。
高堂秉將陰輯接走,孫令對馮膺如此輕易放過陰輯難以理解。馮膺念起曾經鋒芒在背的事心中仍是介懷,但陰輯確有才能且經此一事他反倒會更加好用。高堂秉準備頂替陰輯去往定軍山巡糧,馮膺提出要他一同去往紫煙閣見柳瑩,好提前說好將她舉薦給李嚴之事。正巧進來的荀詡聽到了二人的談話,他看著馮膺隨身攜帶的印章,計由心生。
荀詡攔下柳瑩的車駕說是要討回竹笛,柳瑩佯裝生氣質問他到底是想要回竹笛還是想要見自己,看著語塞的荀詡柳瑩輕笑出聲,說著玩笑話將竹笛再次贈與他。柳瑩猜到了此次荀詡前來相見定是有事相求,荀詡說出自己想要她竊取馮膺的印章,柳瑩一口答應下來,并告知會由侍女影兒轉交予他,她表示自己可以為他做任何事,甚至無需問詢緣由。
馮膺感激柳瑩搭救之恩邀她同席,高堂秉趁機叫柳瑩揭下面紗,得見柳瑩面紗下的真容貌,馮膺是難掩夸耀之詞,高堂秉遂告辭身退。幾杯暖酒下肚,馮膺對柳瑩的青睞之情難以掩飾,但他仍謹記此行的目的,勸說如柳瑩這般冰雪聰慧之人必是要同有權勢的男人才更為相配。
柳瑩深諳男人之心,她知道馮膺對自己已有動情,便脫去外袍邀請馮膺去到后院溫泉泡澡,侍女影兒趁機將馮膺的印章拿走。荀詡拿到印章后在通行文牒上蓋下兩個紅印便行歸還,隨即轉身匆匆離去。
黃預對陳恭疑心未除,翟悅之死仍有蹊蹺,他要隨行的關長老盯緊陳恭,如有異動當即誅殺。關長老試探地問詢起竹雀的使用方法,陳恭以糜沖的身份搪塞自己并不知曉其中原理。荀詡囑咐裴緒頂替自己值守,并拿出自己的衣物以防查崗。此行兇險,臨行前荀詡拍著裴緒的肩膀,若自己出事這靖安司便由他打理。
高堂秉以巡糧的名義來到定軍山,馬岱將軍親設宴席準備晚上款待于他。另一邊,荀詡拿著假文書騎馬來到定軍山的第二道關卡,謊稱有緊急軍情要稟告譙峻校尉,并說道自己曾來過此處無需辛苦守衛帶路,自己可自行前去。因是熟人,守衛未有戒備欣然放行,荀詡暗中藏好馬匹一路從橋下和峭壁上攀爬而去。
陳恭身著蜀軍衣服同五仙道的教眾來到總成部的最后一道關卡,依照黃預安排山下起火引開蜀軍后便是他們潛入總成部的時機。此時,荀詡也已爬到了主記室后門,他謹慎地躲開軍士跑上去將門鎖打開。陳恭帶著教眾進入密室,將弩機圖紙收入竹筒。發現端倪地蜀軍殺回,五仙道的死士沖出去抵擋,只有關長老和陳恭依照原定路線向后院跑去。來到既定的跳崖位置,陳恭從背后襲擊將關長老刺殺,可關長老硬撐著最后一口氣墜崖而下,竟以尸身向黃預示警。陳恭輾轉來到同荀詡約定的門前,用力一推門鎖果然打開,他欣慰于好兄弟為自己做出的努力。
但荀詡自己可就沒有這么幸運了,總成部被偷襲全軍戒嚴根本不會放他走,負責把守的譙峻校尉會親自同他見面。荀詡故作輕松說道是馮膺派遣他來通稟五仙道突襲之事,自己一時找不到他才又趕忙要回去。但總成部的口令更迭是馮膺親自擬定,說不出來的荀詡并未令譙峻信服,只得將他扣下以待司聞曹查驗。孫令見定軍山守軍遣人來問便來到值班室查看,可穿著荀詡衣服的裴緒根本難以應付,事情就此敗露。
馮膺此時正帶著柳瑩來到李嚴的將軍府,深諳音律的柳瑩一曲彈畢令李嚴是熱淚盈眶。他回想起當年追隨先帝劉備孤軍奮戰的場景,懷念著曾經那些逝去的故人,更覺得眼前的佳人乃是難得的知音。馮膺隨即提出讓柳瑩留駕行轅,順利將柳瑩獻給李嚴。
黃預沒能等到陳恭卻找到了關長老的尸體,自知已經中計的他只好帶領剩余的小股人馬逃離而去。荀詡身上漏洞百出,弩機圖紙又被盜,雖然譙峻給了荀詡說出真相的機會,但事關重大荀詡根本不敢輕易吐露。譙峻為了保住自己的腦袋,只好下令用刑。而陳恭已經來到指定的地點,將手中的圖紙放置好,等待著燭龍的出現。
佯裝查驗軍糧的高堂秉借軍糧守軍不能擅離職守之機會,帶著分給他的一小股兵力前往總成部,也正好悄悄來取約定好的弩機圖紙。在樹上埋伏多時的陳恭一躍而下,一番打斗將高堂秉擒獲,燭龍就此歸案。
馮膺回到司聞曹才被陰輯告知荀詡竟拿著他簽發的通關文書去往了軍技司總成部,且就在這段時間內弩機圖紙遭盜竊,二人正準備向譙峻要人卻看到陳恭就站在司聞曹內等著他們。孫令費盡口舌向譙峻要人并阻止用刑,但事關重大譙峻根本不敢徇私。馮膺帶著陳恭親臨總成部說明其中原委,陳恭沖入屋內才將奄奄一息的荀詡抬上擔架帶回司聞曹。
陳恭向狐忠和馮膺稟明了自己同荀詡設下此計捉拿燭龍的事情,陰輯拿著從高堂秉屋內搜出的白帝密語雕版的復刻品,如此案情便已是水落石出。但身在牢獄的高堂秉深知司聞曹的手段,為免于用刑他強調自己只會同荀詡說話,可荀詡因受盡毆打,虧得華佗后人為他診治才得以續命,眼下根本無法審訊。
陳恭立下此功本該慶賀,但妻子慘死兄弟尚在臥榻,他根本沒有心情。面對孫令拿來的荀詡偽造的文牒,馮膺下令直接銷毀。荀詡的腿因傷及經絡短時間難以復原,唯有其自己努力復建才可再行走。陳恭來看好友,帶來的卻是翟悅犧牲的消息。荀詡得知是因同自己相見才致使妹妹暴露,心痛難忍,哭泣自責,陳恭安撫著好友只輕聲說著不怪他。
陳恭能夠歸來,最高興的竟是李嚴。陳恭曾是李嚴的入室弟子,李嚴對他十分疼愛,如若他能回到自己的麾下那將會大有裨益。諸葛亮來看被貶黜的楊儀,提起燭龍一案楊儀深知此事背后定還有幕后主使,諸葛亮未置可否只叫他繼續讀書。躺在床榻上的荀詡反復翻閱著《太平天書》破解了那竹簡上高堂秉寫下的密語,正是馮膺擬定后由軍謀司下發的總成部巡查口令變化序列。七天內不能下床的荀詡只能在心中忍著這口惡氣,等待著同高堂秉當面對質的時刻。
舉著燭臺李嚴撫摸著面前的盔甲,當年陳恭父親陳黼為救李嚴而佯裝其模樣披掛上陣最終命喪疆場,此恩情李嚴沒齒難忘,他所希望的就是陳恭不要走向諸葛亮一派,自己不愿與他為敵。李嚴向狐忠講述陳恭的身世,雖知生父為國捐軀但其中詳細陳恭實際并未知曉,李嚴不施加壓力希望陳恭能夠自己選擇站隊。
陳恭迎回妻子尸骸同荀詡將其下葬,看著翟悅的牌位陳恭用五仙道內她送予自己的寶劍削下小指,發誓黃預必將死于此劍下。二人說回被捕的燭龍,荀詡坦言背后定然還有黑手。高堂秉身為軍謀司司尉根本就不會有機會得知谷正的存在,而谷正也不會接收到軍謀司下發的指令,他心中所懷疑的是馮膺早就獲悉燭龍的身份,但為了權謀之爭,故意利用燭龍做文章,甚至暗中同曹魏做交易。
陳恭提醒他懷疑要有證據,荀詡直接說出從五仙道搜出的黃預委任狀乃是曹魏刺史郭淮親自草擬,但那字跡他曾在馮膺的桌案上見過。荀詡直指馮膺為了排除異己爭奪功績,暗中與曹魏合作,犧牲司聞曹外線以求遷升。陳恭看了看面前的裴緒,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并提醒他隔墻有耳決不能將此懷疑再吐露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