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時期,禮崩樂壞,乾坤失序,七國爭雄。各國諸侯傾舉國之力兵戎相見,戰亂不斷,一時間狼煙四起,民不聊生。
周天子狩獵,各國諸侯陪王伴駕。號令剛起,大批奴隸傾巢而出,狂奔圍場,誤以為只要自己捕到野獸即可收獲自由,殊不知他們早已被人當成獵物,途徑中頻遭陷阱、圍剿、追殺,最后只剩兩人。
年輕奴隸眼見終點在即,興奮地向木船跑去,丙然見山嶺左側人影簇動,數十名弓箭手已由隱慝處站起,然仍個個持箭瞄準,蓄勢待發。
諸侯因懼楚王威勢,不得不奉命惟謹,但僵持良久,誰也不忍動手。最終幾名侯相躍躍欲試,連番射箭虐殺,嗜血雙眸里充滿著興奮的光芒,將奴隸死死釘在船頭。
王禪率先以士兵喬裝埋伏在草叢之中,膝行而前,逐而逼近楚王所在方向。上箭,瞄準,拉弓,一氣呵成,長箭離弦而出,桿身白羽猶如神龍剪尾,兩條芒尾伸長數丈,剎那間迷離恍惚而又流光瞬息,追溯丈許方圓,前塵往事。
公元前270年,魏國相‘王錯’文韜武略,心懷正義,他為拯救黎民百姓,維護天下和局,力逐變法廢奴,雖在期間受到各國奴隸及庶民的擁戴,但因觸犯貴族利益而被五馬分尸,就連家眷族人也慘遭勢力組織‘刈首營’的屠殺。
侍女鐘萍懷抱錯公之子王禪,躲避官兵追查,潛于地下糞池出逃,自此變跡埋名于鹽城,忍辱偷生。
十余年后,姬呈率兵清繳王氏余孽,威刑逼問王禪下落,眾人寧死不說,直至有人難以抗受,主動招供坦白。
與此同時,人小鬼大的王禪如今已是賭擂高手,他為貼補家用,經常出入在坊間為老板贏取旅客路費。鐘萍聞聲尋來,斥責王禪之后又以利齒能牙奪下賭坊老板近半圓錢,母子二人得利,隨即興高彩烈地離開。
王禪雖然年幼,但卻心底善良且孝順,他知這些年來總有市井無賴覬覦鐘萍姿色,于是經常出面將其打跑,雖然時間一久便淪為眾人口中的狼崽子,可是這并不妨礙他要立誓保護娘親的堅定決心。
王錯摯友史太皓苦尋多地,終于悉知王禪所在,他造門和談,表明其中利弊,然而鐘萍將王禪從小撫養長大,已對他懷有深厚情感。王錯游說失敗,只好帶著鐘萍和王禪趁夜來到王錯衣冠冢前,見諸多脫離奴籍的平民皆在此誠心祭拜緬懷,王禪由此得知身世,跪在碑前三叩。
鐘萍同為奴隸出身,自幼被王家所救,繼而明白王禪于這世間所存在的意義和重要性。經過反復思慮,鐘萍終于打定主意,假裝自己愛勢貪財,將王禪交給史太皓。王禪誤以為鐘萍把自己當做累贅,心灰意冷之際,打翻她送來的神鳥掛飾,帶著父親的孫子兵法離開。
然而王禪走在半路上,還是難舍鐘萍,索性懇求史太皓允許自己跟鐘萍告別。二人重返家中,屋內無人,只有一袋黃金放置桌上,王禪瞬間明白自己誤解鐘萍,立即奪門去找。
姬呈此刻已是率人趕至鹽城,他將鐘萍抓住后,捆掉在鬧市之中,高聲喊著史太皓和王禪,讓他二人盡快現身,否則將會手刃鐘萍。
史太皓告訴子布盡快通知兄弟們行動,隨后帶著王禪躲進破廟之中。
鐘萍被關押在牢里飽受折磨,姬呈相信不過多時便可引得王禪出現,然而鐘萍則認為他們此刻已經走遠,同時內心希望自己不要成為王禪的負擔。
王禪堅決救母,于是焚燒兵書,并且威脅史太皓,自己已經記得兵書所有內容,想要救兵書就得救自己。他趕忙跑出破廟,到處大喊姬呈名字,以此來尋鐘萍被關之地。
王禪知道姬呈想要孫子兵法,于是他找到牢獄門前,愿以此物交換鐘萍歸來。鐘萍不想王氏兵書落入J人之手,趕忙出口阻攔。姬呈耐心耗盡,當面掰斷鐘萍手指,王禪趕忙背出兵書口訣,沒曾想不出幾句,姬呈便已識破他在胡編亂造,當即又掰斷鐘萍另一根手指。
隨從來報史太皓和子布目前還在鹽城,姬呈留下少許獄卒看押王禪和鐘萍,自己則率領刈首營和士兵前往包圍酒肆,表面厲聲游說投降,實則暗中讓殺手慢慢逼近,一舉殲滅。
酒肆內眾人不敵,撤退時紛遭弩箭而亡。子布假裝中箭想偷襲奪取姬呈性命,然而姬呈警覺躲避,反攻迎擊,直至發現史太皓為手下假扮,這才察覺上當。
鐘萍自知時日無多,臨終前將神鳥‘鴻羽’掛在王禪脖間,希望神鳥能夠保佑王禪余生順遂,平安幸福,就像娘親一樣,永遠守護在他身邊。史太皓趁機殺掉守牢門衛,然而捆綁鐘萍的鎖鏈太過堅硬,刀斧難斷,眼見姬呈已往這邊趕來,鐘萍不想王禪繼續執著營救自己,當即咬舌自盡。
姬呈終究還是來晚一步,牢獄內已是人去兩空,他赫然大怒,用鋼爪死死握住燃燒正旺的木炭,立誓尋遍天涯海角也要將其抓到,定不能讓王氏后人死灰復燃。
此際金輪出地,繁霞麗天,端的美景無邊,觀玩不盡,但也映出史太皓步履蹣跚的背影。史太皓背著熟睡的王禪,緩緩走向前路,相信不過多時,便能達到魏國都城——大梁。
隨后的十幾年里,史太皓一直隱匿在大梁學府,向青年學子傳授宣講安邦定國之策。其女姮娥與王禪青梅竹馬,以兄妹相稱,但因王禪桀驁不馴,姮娥跟著他也是終日招風惹雨。
這日,姮娥依舊前往學府替王禪點名,史太皓將其識破,課后留下許戈、建于和姮娥三人。姮娥表示王禪出外辦事未歸,但史太皓責罵其不務正業,并且言明已在名門望族間招親,只有為姮娥選得門庭顯赫的夫婿,才能成為他們日后成就大業的助力。姮娥聞言,故作借口離開,隨即手拿戒尺追著王禪滿街跑,嚷著他想辦法將婚事攪黃。
因魏國絲繡技法獨步諸國,魏王頒布國策,退農,退工,退商,傾舉國之力于絲繡工藝,仿效先賢,設立謗木,立意招募良才,以求能人相助抗楚,一雪前恥。
楚王得知此事后,特招來吳起將軍咨詢看法。吳起認為魏國雖然妄圖趁機壯大國力,但卻忽略絲繡制品的原料,楚國是諸國中的養蠶大國,正好可以借此壟斷魏國的生產供應,從而把商貿和經濟命脈牢牢掌握在手中,將其吞并。
史太皓為姮娥甄選夫婿,立宴設觀,雖說上門貴客不少,但都良莠不齊,歪瓜裂棗皆是,尤其王禪和姮娥從中作梗,愈加叫人新奇,全場捧腹,好一樁招親變成鬧劇。
為了避免再次出現笑料,史太皓決定親自挑選相親子弟,并且全程監督。就在姮娥擔慮之際,王禪混入人群,聯合許戈、建于二人上演一出好戲,讓大家誤以為姮娥面貌丑陋,粗鄙暴力且身有狐臭,導致史太皓等的昏昏欲睡也不見有人拜帖。
楚魏在絲繡上爭得不可開交,韓國群臣跪在堂外上奏覲見,然而韓王驕奢,只知與姬妾取樂,大擺盛筵,甚至命人將奏章丟進爐火之中。今淑公主打理王室朝政,如今突然到訪,韓王對其畏懼,趕忙整襟危坐,然而今淑表示當前形勢大好,韓國不應沉溺,而是爭奪漁翁之利。
楚國絲繡官羋大人總領楚國絲繡貿易,押運生絲入城引起百姓熱議。由于今年要比去年翻漲一倍,魏國官員紛紛聚集嘯公府,商討對策。
王禪扮作倒茶老翁潛入驛館,探聽到楚國蠶商聯合,欲對魏商實行個個擊破,明明準備了一百車蠶絲,但羋大人卻對外詐稱今年蠶絲欠收減半,坐地起價,引得魏國受制于己。
就在眾人洋洋得意之時,偶有眼尖蠶商看到羋大人手里上好的荊山玉,并且從中得知此玉本有兩塊,而另一塊則收買了魏國重臣。嘯公收到王禪消息后,立即前往浴房,誰知王禪竟當面念出他收受楚國贈物。
把柄在手,嘯公跪地懇求,隨即搶走寫有罪證的絹帛,然而王禪計勝一籌,使他不得不服。王禪要求嘯公去告知羋大人,如今魏國商賈內訌,爭相抬價,需得從楚國再調百車生絲,等待高價出售。只要楚國生絲全到,王禪便通知眾商,讓其生絲大量囤積,眼見即將生霉爛掉也無人購買,魏國自然便可重新奪回定價權。
嘯公嘆服計謀精妙,然而王禪則聽聞魏王不日將在大梁宴請各國使臣,皆時楚魏兩國的貴族商賈也都會出席,于是他要求嘯公想法讓自己混進魏王宮,嘯公只好同意。
姮娥心屬王禪,所以她在路過神廟時,忍不住參拜一番,祈求神靈保佑自己從今再無相親,能與禪哥長守。建于和許戈雖然已知王禪驚天之舉,但還是暗下擔慮倘若楚國魚死網破,魏國又該當如何。但是王禪給姮娥招親時便已準備好籌碼,拉來的相親公子里有洛邑的啞巴,齊國的胖子,秦國的娘娘腔,這三人均是產量生絲交易,彼此之間早有約定,只要楚國翻臉,他們的生絲隨時可以作為應變良策,供應魏國。姮娥、建于等人驚嘆不已,深感敬佩,站在窗外竊聽全程的史太皓不由喟然長嘆。
利用絲繡貿易打進魏國已然失敗,楚王勃然大怒,而吳起則另起一計,懇請赴宴。
轉眼間,魏國宴啟,秦齊燕趙等各國覲見,庭上眾賓對坐,氣氛嚴肅低沉。王禪用銅鏡反光照射四周,正當他百無聊賴之時,今淑公主隨到,伴之幽香入室,引人注目,惹得姮娥不滿。
魏王為顯大國氣度,索性宣布將絲繡之法贈與楚王,以示交好。然而楚國明知魏國此前主張變法廢奴,于是特地挑選十名奴隸作為厚禮回贈,并讓他們在酒宴角力廝殺,存留下來的五個方可留在魏國,倘若魏王不受,便得全部將其斬殺,而且傷及奴隸妻兒。
此舉猶如死局,難以破解,不但將陷魏王于不義,受天下人詬病,還會使魏國顏面掃地,自毀前路。就當羋大人以樽酒為令,預備撒地之時,王禪突然打嗝,渾渾噩噩地喝掉樽酒不說,誤把羋大人手中記載絲繡技法的綢帛弄臟燒掉。吳起剛要發怒,只見王禪又把絲繡技法分為十句,分別告訴給十個奴隸,以此來保全他們性命及魏國名聲,奪得全場喝彩和欣賞。
吳起失策,于是向王禪發出決斗挑戰,今淑公主出言解圍,將決斗改為射術,既可為酒宴助興,又不至于傷到兩國和氣。吳起要以活人做靶,然場上無人敢貿然協助王禪,就在魏王、建于準備出面時,姮娥突然站了出來。
姮娥知道吳起不會顧忌部下死活,她擔心王禪因為牽掛自己而動搖意志,于是向魏王申請以布蒙眼,盲射玉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