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主母周彩芹被老吳和騾子從周村接回了家。周彩芹得知了發生的一切之后,責怪管家老吳一直瞞著她到現在。幾人商議起陳壽亭被拘捕一事,擔憂不已。作為陳壽亭的私人大夫,方濟生(柳玉林?飾)認為日本人即使再檢查,也應該查看不出什么來,因為陳壽亭在縱火前,也預料到了之后日本人會將懷疑的目光投向自己,于是做好了相對周全的準備,讓方濟生開了一服特殊的藥,喝下藥液之后就會出現嘔血與萎靡的病癥,日本人據此應該難以查出他裝病的事實。
管家老吳將自己的遠方表弟騾子舉薦給周彩芹,提議讓騾子看守倉庫。在得知了這個騾子正是救了自己兒子福慶的大恩人后,周彩芹感激不盡,答應好好安置騾子。
臨時牢房中,陳壽亭被關押在此。因為牢房緊挨著隔壁的審訊室,陳壽亭時常能夠聽到隔壁傳來的慘痛呼號,頗為心驚膽戰。其實,這也是吉村夏美的一招攻心計,想借此打磨打磨陳壽亭的傲氣,從而方便于接下來開展的調查行動。
陳壽亭的被捕,使得鄧雁秋的戲園子“清音閣”沒有了靠山。見風使舵的地皮主人喬老板于是找到了鄧雁秋,表明了自己想要收回清音閣的來意。鄧雁秋苦苦懇求喬老板再寬限些時日,可是眼見無利可圖喬老板無論如何都不肯松口。正僵持間,訾有德又帶著大捧鮮花前來滋擾鄧雁秋。訾有德不懷好意地先打發走了喬老板,隨即告訴了鄧雁秋,陳壽亭被捉進臨時監獄的事情。
鄧雁秋火急火燎地趕赴陳府,向陳夫人周彩芹了解情況。救人心切的鄧雁秋想要去找山東省的馬省長幫忙,從臨時牢獄中撈出陳壽亭。鄧雁秋的提議被周彩芹駁回,作為陳壽亭的妻子,周彩芹知曉一身傲骨的陳壽亭,必定不會答應以這樣一種屈辱的姿態被人從牢獄中救出。
宏巨染廠。新遭大災的宏巨染廠百廢待興,管家老吳召集了原班人馬,宣布了掌柜的意思——暫不遣散所有染匠徒工,將眾人留下了,暫時負責看管倉庫。隨即,隆重介紹了新人騾子,并交代了他的職責是負責管理倉庫事宜。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了呂登標的強烈不滿,作為宏巨染廠的把頭,心胸狹隘的呂登標實在看不過這樣一個初來乍到的新人騎在自己頭上。就在這時,宏巨染廠的老板娘周彩芹出面,強行以威權壓下了這件事。呂登標雖然表面吃癟,卻已是暗暗懷恨在心。
臨時監獄,武田機關長與吉村夏美找到陳壽亭,隔著鐵窗,吉村夏美對陳壽亭施壓,并且威脅他早點招供,否則的話,一旦等機關的人查出了他是在裝病,那么屆時就不會在給他解釋的機會。另外,武田機關長暗語警告陳壽亭,己方正時時刻刻監測著他的身體狀況,在這方面不會讓他玩出什么貓膩。
在返回的路上,武田機關長對吉村夏美說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慮——作為一個大口嘔血的病人,陳壽亭的恢復速度未免太快了一些,令人懷疑。
陳家。周彩芹、秦筠堯和方濟生等人正在商量對策。秦筠堯表示,自己的表哥正是在那關押陳壽亭的牢房中工作,他得到自己的授意想要幫助陳壽亭,可是,警惕的陳壽亭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表哥。周彩芹當即將自己的戒指交于秦筠堯,讓她以此為信物,打消陳壽亭的戒心。
特務隊。吉村夏美少佐給新招募的漢奸特務們做上崗培訓。她陰毒地表示,作為一名合格的特務,第一堂課要學的內容就是殺人。
陳府,周彩芹與秦筠堯、方濟生等人焦急地思量著接下來的對策。先前,由方濟生配給陳壽亭吃下的藥是有一定的藥效期限的,眾人擔心,如若任由陳壽亭一直被日本人關押下去,久而久之藥效一過,陳壽亭身體恢復后會被日本人瞧出端倪,屆時事情就不好辦了。周彩芹和秦筠堯讓方濟生繼續給陳壽亭按原配方配藥,由秦筠堯在臨時監獄當差的表哥給陳壽亭送去服下。醫者仁心的方濟生不愿意再給陳壽亭配藥,因為這一服藥是以損害身體為代價的,再給陳壽亭服用恐怕會影響其健康。可是,在眾人的勸說下,陳壽亭的健康與性命二者取其重,方濟生還是答應了繼續配藥。
一方面,是要維持陳壽亭的現狀,不能被日本人瞧出端倪從而事情真相泄露;另一方面,則要想辦法把陳壽亭從監獄當中救出來。秦筠堯提出了使用兵法上所謂“圍魏救趙”之計。
臨時監獄中,秦筠堯的表哥姚國強打扮成伙夫模樣給陳壽亭送去飯菜。為了打消陳壽亭的戒心,姚國強取出了陳壽亭夫人周彩芹的戒指。之后,在陳壽亭服用了方濟生配給的第二服藥之后,陳壽亭突然昏厥了過去,不省人事。待醒來之后已經被日本人再次轉移到了日軍駐濟南陸軍醫院當中,而陳壽亭的夫人周彩芹也被準予前來陪護。經此大難,夫妻見面自然是不勝唏噓,有許多話要說,可是警惕的陳壽亭發現,門外有人在竊聽——那個伏門偷聽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武田機關長。陳壽亭隨即隨機應變,開始對夫人埋怨起日方對他的不信任,使其心臟病發作。武田機關長竊聽了許久,但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根據秦筠堯的安排,同為愛國民族企業家的三元印染廠掌柜趙東俊(易照博?飾)為了搭救身陷囹圄的陳壽亭,狠下心來一咬牙,指使自己的弟弟趙東初(蕭浩冉?飾)縱火點燃了自家的三元印染廠,一時間烈火熊熊,火光連天。消息很快傳到了日軍方面,并言明失火的現場還發現了反日組織的宣傳單。武田機關長與吉村夏美少佐經過分析聯系,自然而然地將之與宏巨染廠失火案聯結在了一起,兩人自然而然地認為這或許是反日組織的一次示威,破壞有親日傾向的民族企業來達到目的。于是,武田機關長來到了陸軍醫院,釋放了被關押監禁的陳壽亭,并警告敲打他道,如果宏巨染廠再次崛起,則必須同日軍合作,這一選擇不由他自己做主。
陳壽亭安然回歸,宏巨染廠眾人自然是不勝歡喜,陳壽亭設宴答謝眾人的悉心救援。
訾有德因為深夜看到呂登標從宏巨偷布,所以先入為主地認為宏巨失火是他干的,對他頗為賞識,遂也在酒樓設宴拉攏他,令他負責監視陳壽亭的一舉一動,作為回報,呂登標可以從他這而得到一筆錢。狼狽為奸的兩人步出酒店,正好發現陳壽亭等人也在設宴。
陳壽亭為了躲避日軍的征辟,將宏巨染廠焚毀,現在的宏巨染廠已然成了一個空殼。陳壽亭被從牢獄中放出,將要面對的是一個百廢待興的企業。可是眼觀濟南現下的時局,日本人橫行霸道,侵占民族企業的生存空間,擠壓民族資本主義的剩余價值,繼續在濟南帶下去已然不是辦法。陳壽亭與夫人周彩芹斟酌思量了許久,決定在周村開設新的宏巨染廠。而恰好,在周村的一處綢緞莊地皮上,原本的掌柜徐老板因為國內情勢嚴峻,遂不打算回國發展,陳壽亭于是盤下了他的地皮作為新的宏巨染廠廠址。
繼宏巨、三元印染廠被焚后,位于濟南城城中的寶成面粉廠也遭遇了縱火焚燒。消息傳到了武田機關長的耳中,如此惡劣的情況令武田意識到了在濟南城里,有相當多的一批人不愿意與日軍合作,不愿同日本人妥協,尤其是以濟南城中一些民族資本主義企業家為代表的群體。武田決定,以強硬的手段派兵接收濟南城中所有的民族企業和公司商號,將之全數日控化。
武田的一聲令下,趙東俊的三元印染廠遭到了日軍的沖擊搶占。趙東俊與趙東初兄弟激烈地反抗日軍收編,結果被隨之而來的吉村夏美少佐派人追捕入獄。
在日本人的指示下,訾文海、訾有德父子的模范印染廠重建開業,并更名為充滿了殖民意味的“大和印染廠”。開業當天,大和印染廠笙簫歡奏,好生喜氣。訾文海父子不僅自己替日本人賣命,同時還伙同濟南城內其余的一些奴顏婢膝的民族企業家一起,替日本人賣命效力。
趙東俊的夫人墨涵向陳壽亭夫婦致電求助,請求陳壽亭想辦法救出身陷囹圄的趙東俊與趙東初。得到消息的陳壽亭夫婦火速從周村趕回濟南處理相關事宜,在他們眼里,此時此刻的濟南城的局勢已是黑云壓城搬地壓抑與緊張。
不學無術的呂登標帶著手下宏巨染廠的伙計們搶劫當鋪,被日本維持治安的憲兵隊捉拿,同趙東俊兄弟關押在了一個監獄。牢獄中,殘忍的日本人百般折磨呂登標等人。日本人對呂登標等人的體罰全都被趙東俊兄弟看在眼里。趙東俊心生懼意,想讓弟弟趙東初和日本人低個頭認個錯,就此翻篇。可是,鐵骨錚錚的趙東初就是不愿意屈服,甚至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陳壽亭夫婦與秦筠堯來到趙府,見到了趙東俊的夫人墨涵。丈夫被日本人捉走關押,生死未卜,婦道人家的墨涵哭哭啼啼一籌莫展。明晰時局的秦筠堯分析道,日本人此番雷霆萬鈞的侵占行動無非是想給全濟南的工商界一個警告,凡是類似趙東俊兄弟一樣不與日軍合作的企業家都會沒有好果子吃,而像訾文海這樣乖乖臣服于日軍麾下的企業家才能被放過。如此一來,被當做殺雞儆猴反面范例的趙東俊兄弟就徹底陷入了危險當中。
喪盡天良的訾有德來到清音閣尋找鄧雁秋,并透露出讓她擔任軍j院領班的想法。鄧雁秋怒火中燒,連轟帶打將訾有德驅逐出了清音閣。訾有德因而懷恨在心,表示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放過鄧雁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