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堂主施猛藥治療瘟疫,卻百密一疏漏了解除肺火導致新藥方不見效果。蕭平旌誤打誤撞的為了給林奚煮水止渴,用泡水的小紅果解了肺火,不但救下了林奚的性命,也使得新藥方終于完美無缺,以此抓藥,濟風堂內的病人紛紛好轉。太醫署聽得消息,連忙親自找到黎老堂主,老堂主以經驗判斷,新藥方效果顯著,除了體質過弱或者已經危重的患者,十之八九都可以痊愈。太醫激動不已,迅速將藥方帶走,推廣開來,一場差一點毀滅整個帝都的瘟疫危機,就此在蕭平旌的無心之舉有了轉機。
蕭元啟坐在自家的侯府中捏著她母親的遺書,他暗自發誓自己絕對不會被人當作一個棋子操控,渾渾噩噩的度過一生,他決定要走上一條他母親連想都沒有想過的道路上去。所以先決定來找蕭平章。雖然疫情得到了控制,但蕭平章還是提醒巡防營絕對不能放松警惕,對京城之中的各個關鍵區域都要嚴加防范,他見的蕭元啟來找他頗為驚訝,知道蕭元啟定有什么特別的事。蕭元啟則稱有一樣東西給蕭平章看。
林奚的身體一點點康復,令蕭平旌安心不少,不過他還是不想讓林奚太過操勞。林奚卻知道新藥方中最重要的一味藥是白茵草,她突然想起之前有人曾大量收購過白茵草,想必此時藥房醫館之中定還沒有補齊存貨。蕭平旌聽林奚介紹此藥草既不稀有,也不常用,沒有囤積價值,和林奚一同察覺到其中定有內情。
蕭元啟原來是給蕭平章看了她母親的遺書。他明言此遺書是由濮陽纓轉交,而他母親當年所做之事,背后都有著濮陽纓的慫恿和教唆。他哽咽著表示,若非濮陽纓的乾天院被查封,他直到此時都不敢登長林王府的大門。坦言濮陽纓之所以交給他這封遺書,就是希望可以像操縱他母親一樣,挑起他心中的仇恨而繼續操縱他。蕭平章看出蕭元啟給他看的遺書并不完整,而是截取的部分。蕭元啟稱他沒拿出來那些都是她母親的抱怨之詞,他不愿再看第二遍,就都給燒了。他接著道今日并非用濮陽纓給他母親開脫,而是另有原因,并將他通過跟蹤,記住了濮陽纓幾個手下的事告訴了蕭平章,且其中兩人就在城中。此時,蕭平旌也報告給他哥白茵草的事,蕭平章先略略安排了一下處置方法之后,叫蕭平旌和蕭元啟一道去將濮陽纓的那兩個手下捉拿歸案。兩人來到那兩個濮陽纓手下的落腳點,前后堵住來去路。那兩名手下還想逃跑,被蕭平旌和蕭元啟輕松活捉。然而還未等他們審問幾句,那兩名手續下便自殺身亡了,不過蕭平旌卻敏銳的發現了兩人身上的秘密紋身。
太醫院經過試驗,證實了黎老堂主新藥方的效果,這才敢送到宮中。內廷官一路小跑的將方子送到了荀白水的手上,他和荀飛盞聽說太子有救了,俱是興奮異常。皇后坐在太子的床邊不知向哪路神仙禱告,但心意定然是虔誠無比,太子在新藥方的治療之下,終于有了好轉悠悠蘇醒。
白茵草的事確實非常棘手,荀白水將太醫署和黎老堂主叫到一處商議,眾人算出白茵草存量只能維持控制瘟疫,若要根治瘟疫,還需要在半個月內籌措兩倍的白茵草進城才行。然而該怎么向城外求救便成了問題,因為任何人都可能染有瘟疫尚未發作,一但出城將瘟疫帶到城外則前功盡棄。此時黎老堂主便推薦他的徒弟杜掌柜,并坦言得過此瘟疫并痊愈的人,便不會再得,更不會傳染,,而杜掌柜正是當年幸存下來的夜秦人之一。
蕭平旌越看濮陽纓手下的紋身越熟悉,想起他曾經在段桐舟的身上見過同樣的紋繡,立即找來荀飛盞和蕭平章商量。但蕭平章卻認為,并不能推斷濮陽纓的心腹手下都有這個紋身,不過也可以斷定,有這個紋身的人肯定和濮陽纓有所關聯。但紋繡在衣服之下,不好排查。荀飛盞和蕭平旌還一同覺得這個紋繡在段桐舟之前他們也隱約見過,卻想不起來。蕭平章勸兩人此時還是先以疫情為重,其他的事還沒有更多發現之前,就先記下來再說。
有人進入天牢刺殺京兆尹李固,荀飛盞也在此時來查探李固,刺殺者躲在了隔壁。荀飛盞雖然察覺到李固的表情很是怪異,但卻沒看出更多端倪。就在他思索間,卻聽到太子蘇醒的消息,便匆匆趕回了皇宮。而李固就這樣被刺殺者活活勒死,并做成了他畏罪自殺,上吊身亡的樣子。
衛山羽林營副統領葛鵬押運五車藥草回金陵救濟,巡防營放下繩索將藥草拉入了城中,躲在山洞里的濮陽纓因為自己的計劃失敗而惱怒不已。他本以為這個時候城中該時才發現白茵草不夠才對,奇怪為何第一批補給如此之快的就到了。他只能幻想著城里的手下能聰明點,早點下手,卻不知那兩人已死去多時了。
補給藥草送到,城中瘟疫終于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所有的醫館都忙的焦頭爛額,濟風堂尤甚。蕭平旌對濮陽纓手下的紋身很感興趣,先讓林奚幫忙辨識一下。然而卻被對方以太過忙碌冷冷拒絕。蕭平章在書上查到那些紋秀原來是墨楨花圖案。
荀飛盞得到了李固身死的消息后,對此事深感懷疑,來到天牢詳查,卻也發現不了什么蹤跡。第三批次藥草送到,但金陵城還是緊閉不開,濮陽纓的得不到任何消息,不過他現在最關心的卻是濟風堂里的云姐,并稱如果她沒有得手,下一步就不好走了。他回憶起小時候的事,原來那墨楨花紋繡正是夜凌學宮的標記。
萊陽侯府的管家阿泰一直跟隨蕭元啟長大,可以說是蕭元啟在這世上僅存的最親近之人。不過蕭元啟卻總是隱隱約約的感到阿泰雖然表面上對他恭敬,其實卻是在監視他。因為他跟蹤了濮陽纓留在金陵城中的兩人多日,從未被察覺,但濮陽纓還是清楚的知道他心思未定。于是他便設下計謀,假裝將一塊玉鐲掉入水中。阿泰果然如他所料,脫光了衣服跳入水中幫他撈起。蕭元啟本以為阿泰可以信任,然而當他把阿泰從水中拉起來時,還是發現了阿泰身上隱秘的墨楨花紋繡。他沒想到自己這多年來身邊的人都藏有如此之多的秘密,竟然沒有一個是他真正認識的,雖然難過的要死,卻還是狠下心拔出匕首刺入了阿泰的后背。
蕭平旌來找林奚,想讓她辨認濮陽纓手下死士的紋繡圖樣,剛巧林奚去了藥房取藥。此是云姐叫住了蕭平旌稱有話要說,蕭平旌只得留下了紋繡圖樣。云姐偷偷拿起濮陽纓給他的匕首,藏到了袖子里,騙蕭平旌稱她在城里見到了濮陽纓。蕭平旌不知有詐便跟著她一起趕去所謂的濮陽纓現身之處。林奚回來后見到了紋繡圖樣,稍一思索,立刻想起了云姐,得知云姐叫走了蕭平旌,暗道一聲糟了連忙追了上去。然而她已經晚了一步,蕭平旌跟著云姐來到一處小巷,他心急尋找濮陽纓,一時分神警惕性不高。云姐抓住時機,掏出匕首狠狠戳向了蕭平旌的背后。
然而云姐千算萬算,卻不如天算。就在她刺向蕭平旌之時,蕭平章和蒙淺雪恰巧從此處經過。蕭平旌反應敏捷,閃身躲開了致命一擊,只劃傷了臂膀。蒙淺雪抬手一鏢打落了云姐的匕首,隨后從馬上飛身而下,一腳便制服了云姐。此時林奚才匆匆趕到,一把拉開云姐的衣頸,那墨楨花的紋繡就紋在云姐的頸部后面。她推測云姐正是因為蕭平旌拿來了紋繡圖樣之后,林奚肯定會直接指認她,所以才會著急動手。她質問云姐的目標到底是誰,云姐宣稱夜凌子恩怨分明,醫家對她們有恩,絕對不會加害大夫。蕭平旌聽得云姐自稱夜凌子,想起先前自殺的那兩個人也是如此自稱,不由得對夜凌子到底是什么意思產生了疑問。
眾人將云姐綁了起來押回了濟風堂給蕭平旌包扎傷口。黎老堂主質問云姐無論她之前是什么身份,但進了濟風堂這么多年也該知道善惡是非,為何不肯回頭。云姐卻稱只要身為夜凌子一天,就要侍奉君上,聽命于掌尊,是非善惡不是她該想的東西。蕭平章雖然查到紋繡是墨楨花的圖案,卻不知道具體有什么含義。黎老堂主解釋道,每代夜秦王都會在皇宮里開設一處別苑作為夜凌宮學的所在。每七年,夜秦都會挑選資質好的幼童,送入學宮中學習。而每人初入學宮時只汶一朵墨楨花,只有通過了層層篩選之后,留下來的人才會秀上雙花,不過這個通過率非常低。每一個紋上雙花的人就是夜凌子。如此再修習便可直接任職王族心腹親衛,這在夜秦國中是莫大的榮譽。
當年夜秦國那場瘟疫大災之時,剛好有一批新的夜凌子出師,可惜大災中皇室血脈斷絕。沒有了家國相依的夜凌子只能和普通幸存者一樣,無根無業,飄零各地。林奚覺得雖然家國失去,但夜凌子的資質和才能在任何地方都會如魚得水,為何還要做此等事。此時,云姐卻正色道,君上雖死,大仇猶在。掌尊留下了復仇的金令。不過黎老堂主與當年的夜凌學宮掌尊相識已久,相信其絕對不會留下如此荒唐的命令。云姐一聽卻激動的稱,當年夜秦亡國正是大梁重兵封境過。蕭平章推斷,金令應該就在濮陽纓的手中。黎老堂主提起當年的老掌尊睿智溫厚想不明白為何把金令交到太醫濮陽纓這樣又偏執又瘋狂的人手中。
此時的濮陽纓正躲在他的山洞里出神,他用沾有藥水的布輕輕擦拭代表他夜凌子身份的雙花紋繡,竟然抹去了一半。原來當年他與弟弟同時被選入了學宮之中,然而因為掌尊的阻止,當年的濮陽纓并沒有資格成為夜凌子,所以他其實只有一朵墨楨而已。然而當大災降臨之時,他的父母爺被瘟疫奪走了性命,此時掌尊把金令交給了濮陽纓的弟弟,濮陽纓弟弟心性成熟,不愿復仇大梁,但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濮陽纓竟然狠心刺死了自己的弟弟,并奪走了掌尊金令,可惜是云姐所信服的掌尊金令傳人濮陽纓卻是個冒牌貨。
太醫署的人找到黎老堂主和蕭平章,高興的稱此次疫情已經被控制住了,可以趁機撤銷金陵鎖城的命令。不過蕭平章卻覺得太子被精心呵護照管,為何會成為東宮第一個發病的人。蕭平旌通過查看云姐的墨楨花紋繡,終于想起來,他曾在服侍太子的女官身上見過。云姐卻稱她早就給那女官警告,那女官此時也該想盡辦法下手。
蕭平旌和蕭平章飛馬趕往皇宮,幸虧侍奉太子的人眾多,那女官一時尚未找到下手的機會。荀飛盞得知東宮有濮陽纓的人,立刻飛奔向太子所在之處。幸而那女官下手之際,有內官和宮女擋在了太子身前,用生命的代價給荀飛盞贏得了一點時間。荀飛盞騰空而起,于空中出劍,一氣呵成。將那女官刺死在了太子面前。
濮陽纓的手下從東宮和長林王府的動靜推斷出,他們的行動都沒有成功。濮陽纓卻稱云姐的行動未必沒有成功,果然如其所料,蕭平旌暈倒在了長林王府。林奚和黎老堂主通過對那只匕首檢驗,得知其中蘊含的是霜骨之毒。
蕭平旌被云姐劃傷了一刀,由此中了霜骨之毒,而這種劇毒竟然會在人體中潛伏三日才會爆發出明顯的癥狀。蕭平旌毒發在長林王府中,被連忙送到了濟風堂。黎老堂主親自上手也不過只能穩住毒性,他鄭重得告訴蕭平章,蕭平旌已經中毒三日,無藥可解了。林奚聽得此言,驚得身形一個踉蹌,站立不穩。
蕭平章更是被弟弟情形嚇得發愣,他求黎老堂主一定要救得蕭平旌的性命,然而黎老堂主卻告訴他,霜骨一旦發作,便已無解,這是事實,現在所能作的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還讓蕭平章心中早做準備。
此時的濮陽纓正躲在他的山洞里,準備借助霜骨之毒水和玄螭之膽治療他的心脈之傷。原來在霜骨毒發之前,服用玄螭之膽七個周天便可以解毒。但也只是解毒而已,并不能直接給人增加功力。若要治療他的心脈之傷,必須由濮陽纓的徒弟服下霜骨之水,并用玄螭之膽解毒。隨后在徒弟體內的藥血融合成一處之后,再把血過給濮陽纓便可治好他的心脈損傷。但如此一來,濮陽纓的徒兒就會因為氣血敗壞而在幾個月內死去。濮陽纓徒兒還想求其放過自己,然而濮陽纓卻稱,他這個徒兒正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根骨最適合過血給他,本身就是治療他的病的容器而已。
林奚竟也知道濮陽纓所用的這一方法,但黎老堂主卻稱此種方法,強奪他人氣血,分明就是陰邪之術,醫家斷不能使用。林奚失望的回過頭來,卻見蕭平章正立在他身后,兩師徒的談話卻被蕭平章聽得真切。他質問林奚什么是玄螭蛇膽,林奚便將整個這一流程的治療方法和后果詳細介紹給他。蕭平章聽的清楚,不由得倒退了兩步,隨后冷冷得對林奚保證,蕭平旌一定會好起來的并轉身離開。
濮陽纓犧牲了他的徒弟,順利治好了他多年的心脈之傷。他的手下詢問他那條備用的玄螭該怎么辦。濮陽纓高興的稱對于長林世子來說最可怕的事就是蕭平章明明知道有解藥,但解藥卻在他濮陽纓的手里。并陰笑著稱,他的目標從來都不是蕭平旌,而是長林世子蕭平章。此時的蕭平章正在天牢中冷冷的注視著云姐。他判斷即使是段桐舟這樣的瑯琊高手都會在被捕的第一時間自殺,而云姐卻沒有,想必肯定是還有信息要告訴他,而云姐確實如他所料,是濮陽纓故意留下,讓他得知全部治療細節的人,同時還告訴他蕭元啟知道濮陽纓所在的地方。催促蕭平章秘密去見濮陽纓一面。蕭平章一面將此事通告給了濟風堂,另一邊又去找蕭元啟了解情況。
蕭元啟告訴了蕭平章方向和大體位置,并提醒他稱,濮陽纓設下這么大一個局,故意告訴蕭平章解藥之事,必然有所圖謀。蕭平章決定要帶上荀飛盞和禁軍一起回合前往。
三人一同來到城外山林之間。蕭元啟知道想找到玄靈洞并不難,但濮陽纓做事另有目的,絕對不會把自己的性命搭上,所以玄靈洞定有逃生之途。荀飛盞提議可以將山團團圍住。蕭平章稱,濮陽纓一定會對周圍的局勢環境有一定的監控能力,如果發現大軍圍山定然會在合圍之前逃之夭夭。那樣蕭平旌最后的一絲生存希望也就破滅了。所以絕對不能讓濮陽纓逃走,圍是一定要圍的,只是看得怎么圍。為了不驚擾到濮陽纓,他們要在濮陽纓得視線范圍之外一倍距離,將其團團圍住。由于兵力不夠,所以蕭平章提起了翠豐羽林。荀飛盞提醒他翠豐羽林乃是皇家羽林營,如今圣駕在外,沒有御旨根本調動不了這只兵馬。蕭平章先示意蕭元啟回避,隨后對荀飛盞提起長林王府之中有一塊先帝御賜的令牌。提調羽林軍乃是先帝御賜的權柄。蕭平章準備連夜親自趕往翠豐率領皇家羽林營的兵馬前來圍山,便將城外的行動暫托付給了荀飛盞。
蕭平章回府取了先帝御賜的令牌,準備獨自一人動身,而另一邊荀飛盞如蕭平章所料,主動給皇帝寫了奏折通報此事。他知道動用先帝令牌事關重大,必須先行通知皇帝一聲。臨行之前,蕭平章來看望弟弟平旌一眼。他與蒙淺雪依依惜別,保證這次一定會給京城和赤霞鎮遇難者一份公道,絕對不會再讓濮陽纓逃走了。不過他也判斷出,此次濮陽纓用盡了所有的棋子,強行將蕭平旌的生命掌控在他的手里,肯定是另有圖謀,比如更大的利益,或者更重要的人。而蕭平章很可能就是濮陽纓的終極目標。兩人的宿命對決,正面對抗即將在京城外的山林間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