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嬪有喜的事傳到馮貴妃耳中,宮女綠珠有意提醒她,是時候有個孩子了。將來皇帝垂暮,各個嬪妃有皇子依傍,就算她盛寵不倦,但終究不長久。遲金海帶人搜查了祁山爆炸地點,什么都被馮夕銷毀的一干二凈,不過并不是毫無收獲,他找到了馮夕的荷包。左相看著這個荷包,繡工精巧,還有贊頌七夕的詩句,立刻便想到這可能是馮貴妃繡給馮夕的,他好生留著,說不定將來還有大用。
馮夕每月都會派道樂送給嚴叔許多印票,以報昔年恩情,但嚴叔的兒子嚴彪是個賭徒,花錢似流水,每次見道樂來都一副餓狼撲食的眼神。這邊左相派人仔細調查了馮氏姐弟的底細,抓來了嚴彪,得知馮夕與馮貴妃并非親姐弟,于是聯合婉嬪一起決定算計姐弟二人。
道樂送完了錢順便尋回了馮夕的荷包。聽說宮中御花園出現了山茶花,這是馮夕與姐姐的約見暗號,誰知到了宮中姐弟倆都說未曾約見,馮夕立刻發覺被算計了。可為時已晚,這事擺到了皇帝面前,婉嬪誣告說二人并非親姐弟,深夜私會是在偷情,又帶來了嚴彪作證,但就是這樣,馮夕依然有言可辨,區區一個荷包便說是繡給冬月的,嚴彪是個賭鬼所言也并不可信。
至于深夜見面,就說貴妃求子心切請馮夕幫她尋藥,可搜了宮中藥丸卻發現那并非求子藥,而是避子藥。此事觸犯皇帝逆鱗,皇帝下令禁足貴妃,馮夕下獄。三皇子來獄中探望,他要搶在陸遠潼上書作保之前救下馮夕,這份恩情就是他的。冬月也記下他這份恩情,請三皇子幫忙讓她見一見馮夕,但馮夕自己不想見,反而要去見另一個人。
貴妃宮中,馮夕急切的想著辦法,不管那避子丸是姐姐自己的還是婉嬪栽贓的,他都會報復回去。但其實馮貴妃一直喜歡馮夕,他們并非親姐弟,卻永遠只能以親姐弟相稱。她心中裝著馮夕,不愿懷上別人的孩子。這些話藏在心內多年,如今說出來如釋重負,最后馮貴妃請他再為自己表演一次燕雀來朝的戲法,馮夕如她所愿,他的心中唯有冬月一人,終究裝不下與馮貴妃之間別的情感。
出了貴妃宮,馮夕越想越不對,趕忙趕回去,見到殿內已然飲下毒酒的姐姐,她說出了心意早已沒了牽掛,如今死去也算是幫助馮夕早日復起,她知道馮夕一定在謀劃著什么,但前提是要活下去,也替她活下去。皇帝馬上就會趕來,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別離,馮夕重重磕了頭,起身離去。皇帝來時馮貴妃早已奄奄一息,手中拿著當年皇帝贈與她的步搖,她以死證清白,最后在皇帝懷里沒了氣息。馮夕在獄中回想起姐姐這些年的一顰一笑,她對他總是那樣溫柔,也因他而死,就在這樣的悲傷中馮夕等來的皇帝的圣旨。令他革職,去竹鳴驛思過。
遣散了馮府上下一眾人等,馮夕一人獨酌,另外安排了道樂馮子鳶,馮子鳶被派去與盧川聯絡,道樂第一個不高興,作為安撫馮子鳶新求了一枚平安福,將弟弟小四的那枚從道樂手中又換了回來,因為她已經不再將道樂當弟弟看待啦!還有柔夫人,知道她不肯走,馮夕說了許多絕情的話,若想留下了就去給冬月當粗使丫頭,畢竟她才是馮夕喜歡的人,才是馮府的女主人。
狠話說遍才將柔夫人趕走,就算是報答當日相護恩情,這些年錦衣玉食也足夠了。柔夫人眼含淚水拜別馮夕,她相信他們還會再見面。趕走了所有人,唯獨冬月執著不肯走,就算狠話說百遍也沒將其氣走,馮夕沒辦法,只好搬出了陸遠潼,這才甩開冬月。沒離開多久馮夕身后便有刺客,冬月的白玉笛此刻響起,她立刻尋聲趕去,只見斷崖邊淌著血跡,怎么呼喚馮夕也沒有回應,她正要到崖下一探究竟,身后馮夕拉住了她。見她這樣擔憂他,馮夕毫不猶豫便吻了她。
果然還是舍不得甩開她呀,帶著冬月來到當初他們第一次相見的小院,那里冬青花還在開。馮夕一早就將此處文牒轉至冬月名下,這里已是冬月的宅子,所以官府沒有收走。于是兩人在這里短暫的有了幾天田園之樂,冬月干活不精細,總是不小心受傷,手指被碗盞劃破,馮夕關切不已。奇怪的是她不再能瞬間自愈,而是越來越像個正常人一樣,需要很久才能慢慢愈合,馮夕甚至還以此來打趣她。
茶樓中,兵部尚書殷實托馮夕牽線約見了陸遠潼手下臧飛,帶來了京畿布防圖以做誠意送上,誰知木盒打開空空如也,圖不見了。而御風閣里,京畿布防圖正好好的擺在三皇子面前,此時就算帶著圖呈報皇帝也未必十拿九穩,不如等三日后探子回來再做打算。
馮夕送給冬月一支步搖,冬月一看不過是送給柔夫人的那枝改了幾處地方,加了兩三顆珍珠而已,她才不要。其實這支步搖是一對,柔夫人的那支步搖雖然華麗,但也只有榮華富貴,這支步搖雖然樸素,但寓意著癡情,馮夕特地將這支留給了她的心上人。此時天外布谷鳥啼叫,冬月說它叫的是不如歸去,馮夕說它叫的是不苦,總之便是為情所歌的鳥兒,聽著鳥叫,
冬月依偎在馮夕懷里。
晚上就寢前,冬月猶猶豫豫,馮夕倒是大方,直接抱了被子去書房睡,冬月還有些不舍,便一同送他過去。書房里一尊木雕侍女被奉在臺前,馮夕上香叩拜絲毫不敢怠慢,這是他姐姐留下的唯一遺物。他會如姐姐希望的那樣,好好活下去,冬月也祈禱,希望貴妃保佑馮夕一世平安。回來冬月便將白玉笛收入匣中,因為她現在有了想要守護的人。
Du場內,嚴彪在Du桌上壓大壓小,將身上錢財輸的分文不剩,但左相暗線一直頂著嚴彪,盧川馮子鳶根本沒機會下手。盧川靈機一動,等到嚴彪來求財神散財時,便在背后裝作財神散財。郊外,馮夕今日一副閑散獵人的裝束,負箭持弓,一聲口哨喚出馮子鳶,問詢近日外面的境況。皇宮事宜安排妥當,嚴彪的錢也給足了,他一定會在Du場瘋狂撒錢。馮子鳶奇怪,馮夕明明這樣有錢,可為何還對道樂的份例克扣縮減。這有什么奇怪的,馮夕要督促他上進,日后好取馮子鳶呀。
次日的京都雜談到處都有,說的是嚴彪賣主求榮,馮貴妃冤死。左相一聽立刻下令悄悄處理了嚴彪。貴妃宮中,內侍整理遺物發現一個裝著小孩衣物的包袱,綠珠立即呈報給皇帝,皇帝又通傳了太醫,得知馮貴妃死前似乎有早孕征兆,只是因為多年無子,所以太醫不以為意。之后又宣盧川來見,太史局求簽做法,掛簽算得馮貴妃可能真的含冤而死,自盡已證清白,盧川建議皇帝不如去寺廟憑吊,也好告慰亡靈。言之有理,皇帝決定明日親自去感應寺。
馮夕送給冬月的玉牌不見了,他怎么找也找不見,丟了便丟了,如今人都在冬月面前了,還擔心玉佩做什么,馮夕將她攬在懷里,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長發。
嚴彪再次來求財神,卻是毫無收獲,反倒是突然殺出許多要取他性命的人,幸好有馮子鳶保護他,帶他一路逃命到感應寺外,而寺中皇帝正好前來憑吊,兩方撞了個正著。左相一看來的人是嚴彪,他派去的人竟然沒有立刻了結他,于是只需一個示意,他的手下遲金海暗標飛出結果了嚴彪性命,還美其名曰是護駕。
馮子鳶自稱馮府下人,直言面圣道出真相。婉嬪利用避子藥陷害貴妃,又聯合左相一起抓嚴彪做偽證,借此扳倒馮貴妃和馮夕,對此左相矢口否認,但皇帝心中早已有了疑影,此時馮子鳶再建議開棺驗尸,只要查出馮貴妃已有身孕,便足以證明她所說的就是真相。
一大早的竹鳴驛,見馮夕還未起,冬月便去書房尋他,可馮夕只留了張字條說要幫她尋回玉牌,人卻是不知所蹤。感應寺內,正值酷暑天氣,皇帝依然下令太醫發棺驗尸,結果正如馮子鳶所說,貴妃身孕兩月后死。派去搜查婉嬪宮的侍衛來報,婉嬪處發現與馮貴妃處相同的避子藥丸。
眼見婉嬪廢位,自己也岌岌可危,左相有話要說,此時馮夕趕入寺內,稱冒死覲見要為姐姐洗脫冤屈。皇帝只點了左相與三皇子以及馮夕到禪房問話,馮夕借姐姐枉死來博得皇帝同情,左相張口閉口都稱馮夕狡詐,這一切絕對是算計,無奈皇帝只好問問三皇子,三皇子對貴妃案不多做論述,只是最近他查據北山,發現殷實似乎與陸遠潼暗中勾結。左相怎么會放過這樣為自己解釋的機會,事情一定是陸遠潼勾結殷實再聯合馮夕,最后借貴妃一案動搖左相地位,使朝廷陷入亂局,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馮夕倒是先替皇帝質疑起來,殷實是左相一手提拔,怎么會做出這樣忘恩負義之事。三皇子此時拿出那份京畿布防圖作為證物,可圖角卻平白多了左相的落款,寫的是恭賀北山國王大壽而送的壽禮。可三皇子剛拿到時還沒有底下這行落款,一定有人在圖上都了手腳。沒人知道盧川平時看著不起眼,但模仿別人的字跡堪稱一絕,此刻連皇帝都分辨不出這是仿寫的。左相又一次被禁足府中,好不狼狽,至于殷實則被下獄,交由大理寺問審。
姐姐得已沉冤昭雪,馮夕長嘆一聲告慰亡靈,皇帝自覺愧對馮家,即刻下旨封馮夕為右相。冬月遲遲等不到馮夕,自己策馬回到城中馮府,府內清冷昏暗,卻見到了小聞心,還未來得及發絕異常,忽然身后天幕煙花四起,渲染了漆黑夜空,馮夕悄悄出現在她身后,手中抖落一枚玉牌。這樣良辰美景,又恰好是他們相識兩百天的日子,一路起起伏伏走來不易,如今他依然還能擁抱她,真好。
盧川與馮子鳶在一旁看著都羨慕紅了眼,有情人在眼前,馮子鳶惦念著道樂還不歸來。正說著道樂便走進了馮府院中,一見馮子鳶與陸川有說有笑他不由醋意滿滿,盧川只看見眼前的兩人一個比一個忙著解釋,只覺好一陣沒趣。又是換走平安符,又是什么喝酒親不親的,一旁的盧川此刻簡直亮的發光還不自知。于是二人趕走了這個不識趣的人,終于心照不宣的將手牽在了一起。
冬月一覺睡起來,一身嶄新官袍的馮夕便來喂她吃早飯,她這才得知馮夕已經是右相,一切還是和前世一樣發展,最終馮夕會位及人臣然后死在陸遠潼手里。她來找三皇子,見到了那份被添了落款的布防圖,這招一箭雙雕,既可以扳倒左相,又可以護住陸遠潼,能有這樣算計的人也只有馮夕。等冬月回來質問馮夕,他完完全全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時機未到,還是密而不發的好。
左相府,這日飯桌上左相與遲金海正在用飯,忽然一支箭羽直直釘在飯桌上,將左相嚇個半死,這就是馮夕的挑釁,于是左相命人加強戒備,凡有可疑之人接近相府一律格殺勿論。殷實此刻還在大理寺獄中,馮夕堂堂右相救他易如反掌,特地派了道樂將其救出,知道殷實擔憂妻兒,于是馮夕早就抓走了她的家人,又留下左相的徽記以做證物,將矛頭指向左相,之后道樂再裝出一副幫人幫到底的樣子助殷實潛入左相府,左相已是驚弓之鳥,見到刺客立刻不問便殺,于是殷實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相府。而三皇子收到消息一路順著血跡追到相府,看見殷實已死,這樁命案便板上釘釘栽在了左相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