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叔寶告訴眾人自己很快就要再次離開,雖說十幾天時間就會回來,但家人對他的擔心卻是絲毫未減。大哥吩咐妻子和弟弟們去為鄒叔寶做些飯菜,好讓他出發。鄒叔寶看著為了找自己扭傷腳的西諾,眼中滿是愧疚和心疼。
鄒叔寶告訴大哥他這次是要去香港,他已經向閩西大戰的李書記匯報,大哥鄒仁寶就此成為伯公凹的副站長,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就需要大哥來操持,但他這也是把鄒家的兄弟都帶上了刀山火海。但大哥笑著告訴他,一家人就必須要齊齊整整,心往一塊兒使。
經由大哥的勸說,鄒叔寶也知道自己不能這樣一直虧欠西諾,恰好西諾來到屋外,他上前緊緊抱住鄒叔寶,兩個有情人終于是將內心的情感坦然面對。西諾其實并未因為鄒叔寶在新婚夜離去而責備他,她知道這是鄒叔寶為了保護自己才如此,也明白鄒叔寶又開始在刀尖上行走,但西諾也認定了自己的愛情。
鄒叔寶不想再隱瞞自己的愛人,他不知道此行是否能平安歸來,西諾知道他是要走夜路的人,但她也篤定下來自己一定會等著鄒叔寶平安歸來。鄒叔寶和大哥來到伯公廟前鞠躬祈禱,大哥囑咐弟弟一定要活著回來,多掛念些盼著他回來的家人。
潘雨青吃完妻子做的早飯,看著丈夫寧愿穿著破鞋也不穿自己縫制的靴子,秋蓮心中有些不滿但潘雨青可是會說話的很,他耐心地安慰妻子等到這天變好了,他一定會為妻子補一個體面又隆重的婚禮,秋蓮看著丈夫出門去臉上雖是笑著可內心卻仍有著一份擔心,因為她知道丈夫是一個內心追求光明的人。
鄒叔寶同地下同志接頭后來到潘雨青的船上要離開,站在岸上的賴壽章等著鄒叔寶的船目不轉睛,守衛的柱子叫著賴壽章一同去對自己很好的阿姐家吃飯菜,這阿姐就是黃玉蓮。賴壽章笑著答應下來,轉頭又看著遠去的潘雨青若有所思。
李書記同意了潘雨青想要成立武裝班的提議武器近期就會派送到位,問起東西藏匿的情況,鄒叔寶敲了敲打著石膏的手臂信心十足。潘雨青想起了那個私吞經費的余長慶,他原本是埔北的支部書記借用制作爆米花的裝置轉移經費,可潘雨青想著自己當時同余長慶的對話才想起了他話語中的漏洞,自己沒能早點發現而給交通戰線埋下了隱患。鄒叔寶鄭重保證,除非自己犧牲否則絕不會讓這經費有絲毫的損失。
鄒叔寶一路步履闌珊來到汕頭要去香港,可外國船員非常蠻橫的將他的船票撕毀。好在船長是個很和善的中國人,鄒叔寶想起西諾同自己說起她的家事,便聲稱自己是要去找叔叔橡膠大王賴聲瞻。船長一聽他是賴聲瞻的侄子趕緊說著要給他換個衣服好好照顧,但鄒叔寶以手臂不便為由拒絕,并且他買的是四等艙,他可以自行上船。
夜里鄒叔寶卻突然發起高燒,眾人生怕他是得了鼠疫竟有船員提出要將他扔下海去,但船長秉持正義決定為鄒叔寶進行醫治。醫生發現鄒叔寶的高燒是由傷口發炎引起的,但鄒叔寶咬著牙說這石膏郎中叮囑要打一個月,決不能隨意拆開。醫生無奈,也只能要他自己好自為之。
鄒叔寶終于來到了香港大新物貿公司見到了負責人華經理,鄒叔寶終于見到首長他含著眼淚感嘆自己終于回家了。他此次就是專程護送蘇區黨委的黨費,他拿來錘子將石膏砸開,可是多日奔波大洋已經同他化膿法眼的傷口粘連在一起,他忍著劇痛將銀元一塊塊的撕下來,這些粘連著血肉的銀元讓香港的同志們看的是揪心又驚心。
一路的饑餓和高燒讓鄒叔寶終是挺不住暈了過去,華經理找來醫生為他處理好傷口并感謝他的付出。華經理將黨費交給交通員肖桂林,他們必須一分不少的將這筆款項送去上海黨中央。鄒叔寶任務完成便偷偷離去,他期盼著勝利那一天他們還能再次相見。這筆黨費的即使到達正好解決了上海中央的燃眉之急,肖桂林詢問起凌風黨中央是否計劃要撤離上海。
凌風說到黨的六中全會決定更要分批將人員轉移去蘇區,第一批轉移的就是剛從海外留學歸來的7名技術人員,這又需要交通線的同志們進行密切的配合確保將他們平安送達。
盧清泉將人員運輸的任務交代給潘雨青,這也讓潘雨青更加堅定了要盡快組建武裝班的想法。盧清泉告訴他人員的配置很快就會齊備,但交通線最重要的就是隱蔽,人數增多對交通線的隱蔽性也是一個考驗。潘雨青深信共產黨在青溪播撒下的火種定能成燎原之勢,而且他也布置好了許多小站對交通線的情況進行監控,他們現在就要做好一切準備等待人員的運輸。
呂文超深夜致電曹瑞瑛,國民黨得到情報近期將有大批人員會向閩贛地區轉移,但時間和人員都沒有確切消息他擔心這些人員會從汕頭、大埔經過,如有漏網之魚那徐老板定不會饒了他們,可曹瑞瑛卻十分有把握絕不會讓共產黨的人從自己手上通過。
曹瑞瑛寫下十一名遍布于大埔的共黨名單,要求屬下要在今晚就將他們全部抓捕,且向馬團長調撥一個團作為輔助。特務和地方軍就這么在晚上于大埔展開了大肆搜捕,黑子不僅將十一名人員全部抓捕更是將企圖幫助藏匿的人也抓了過來,這正中曹瑞瑛下懷。
曹瑞瑛下令要將這些人全部處死,更是要以此為戒讓所有大埔村民再不敢幫著共產黨。馬團長和蒯縣長知道曹瑞瑛這是殺雞給猴看,次日十二個活人被關進籠子中沉入河里活活淹死,朝華和阿良、阿超實在是看不下去,對國民黨的厭惡更加深刻,潘雨青深深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咬著牙低著頭的賴壽章,帶著兄弟們轉身離去。
深夜,潘雨青帶著朝華等人向著黨旗宣誓,青溪的武裝交通小隊就此成立。黨員楊雄初曾參加過南昌起義,并追隨過周恩來和朱德后因病才留在了大埔休養,此次由他擔任槍械教員令眾人都精神抖擻。楊雄初十分嚴苛,敵后方訓練十分不容易,他們必須連夜開始訓練且每人只有五次機會五發子彈打不中就要被淘汰。
曹瑞瑛叫來賴壽章希望他能親自挑選十幾個得力的官兵來到偵緝隊,并要求派一個連隊交給黑子管理,賴壽章雖然覺得不妥,但還是笑著決定將帶來的人員留下給偵緝隊。就此,偵緝隊和武裝交通隊的人員都抓緊開始訓練,雙方都在自己的信仰和堅持中不停的前進。
上海,凌風同即將去往蘇區的7名青年人進行訓話,幾名年輕人不畏艱難險阻并承諾堅守組織紀律,否則一點小的失誤都能致命,并安排交通員阿順將負責此次護送。青溪站上潘雨青和兄弟們交待好此次運送人員的任務,他們用勇氣和指揮確保此次人員的運送安全,甚至在關鍵時刻要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
一直在門外看守著的秋蓮抱著自己的丈夫她終于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恐懼,潘雨青抱著妻子安撫她,他相信妻子這樣火烈的性子一定足夠堅強。鄒叔寶也同家人交代起此次的任務,他們即將迎來護送人員的嚴峻任務,即使將危險引到自己身上也一定要保證護送人員的安全。
阿順帶著人員開始行動,幾人以學生的身份同彭庚年接上頭,彭庚年將他們的新身份地質大學的學生身份資料交給他們,并要求必須對地質儀器美人學會一樣,而他們的身份資料在記住后必須銷毀,而且他們決不能多加停留,只要過了大埔一切就安全了。幾個人坐上了輪船,阿順敏銳的發現了船上有人在注意著他們,他拍了拍帽子發出信號,幾個人便拿著儀器走上甲板拍著照談論著學術問題,這才讓盯梢的人打消了顧慮。
潘雨青同朝華等人照舊在岸邊等著同天飯店的信號。輪船按時到達,掌柜的照舊上去將斗笠掛起,卻被來到店里的黑子撞見他離開,掌柜的借口是去樓上去茅房,黑子正要上去查看卻聽到了輪船到達的消息便轉身離開。碼頭上黑子正在對人員進行檢查,幾個學生模樣的人員提著箱子從他的面前走過。
黑子攔下幾名大學生模樣的黨員同志,領隊的阿順說著他們是來做地質調查的,黑子詢問了學生名字和家鄉,又查看了行李卻沒有發現破綻,幾人順利過關同潘雨青接上了頭。
余良廷夫婦倆自接到任務就一直在擔心,這么多天過去都沒有消息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余良廷想起那幾名在旅館被曹瑞瑛射殺的學生心里更加緊張,一直觀望著河上情況的余良廷終于見到了潘雨青在船上掛起的斗笠。
黃玉蓮麻利的解下圍裙向碼頭走去,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證這些黨員人員的安全。黃玉蓮來到岸邊故意同守衛說起自己的客棧好幾天沒有生意,正巧阿順等人過來守衛當即表示讓這些人都去她的店里住。檢查后正要走,賴壽章卻過來叫住了他們,潘雨青出言向賴壽章說道他是個面善的人乘坐自己的船還提醒自己要注意船底安全小心會船毀人亡。
沒想到賴壽章竟答應下來,并故意對著手下說道偵緝隊的曹瑞瑛對青溪岸口越來越重視,一定會親自過來。潘雨青明白這是對自己的提醒,他對賴壽章點頭示意后擦肩離去。回到家的潘雨青發現妻子秋蓮正在哭泣,她看到了剛剛的場面對丈夫的安全更加憂心,她想要幫著丈夫去追求他的理想,但潘雨青抱著妻子安慰她只是讓他放寬心。
潘雨青來到余良廷家談起白天的事情,他說的那番話其實也是對賴壽章的試探,因為他覺得此人絕不簡單。7個年輕的黨員在余良廷的店里吃著飯,余良廷一直記得發生在這里的那場慘案,他下定決心要保護好這些孩子。潘雨青命令武裝班先去探路,務必要保證這些人員的安全。
晚上幾個年輕黨員被安頓在鋪著干草的倉庫歇息,為了不提前暴露他們的行蹤余良廷沒有去采辦新的東西,幾個男女同志只能共用一個馬桶,這樣幾個剛從蘇聯讀書歸來的孩子無法接受同潘雨青起了爭執。余良廷將那犧牲的六名技術員的事情告訴他們,幾個年輕的黨員為了犧牲的同志流下眼淚,為了能夠活下去更為了能夠為共產黨留下新鮮血液他們也咬著牙接受了所有的安排。
潘雨青等交通員徹夜守在門口準備齊全后便又將七人繼續轉移,鄒叔寶和大哥等在伯公廟前準備接應。夜里走著山路羅琦的鞋子被磨破壞掉,為了不拖累大家她光著腳走在路上但潘雨青還是毅然背起她,并告訴她黨的未來還是要靠他們繼續走下去。
鄒仁寶同弟弟聊起來希望能讓老三也能入黨,這正好和鄒叔寶想到一起。這時潘雨青帶著其名黨員來到了伯公凹,并囑咐一定要讓他們走夜路注意安全。賴招娣和西諾為幾人做起飯,鄒叔寶囑咐弟弟們好好值守萬不能出差錯。阿順一直守在孩子們身旁,看著羅琦光著的腳已經磨破通紅,賴招娣打來熱水為疲憊的他們挑去腳上的水泡并包扎好,這讓羅琦十分感動和感激她會記住這個默默幫助自己的姐姐。
西諾端著水給勞累工作的鄒叔寶,并提出自己也想加入共產黨讓他來做自己的介紹人,鄒叔寶高興愛人也終于能同自己一道心向光明。武裝班的人員發現了前方有國民黨軍的蹤跡,楊雄初主動去引開部隊,老三老四趕緊回去通知轉移學生。鄒叔寶和武裝班的人員將學生往山上送,大哥大嫂和西諾留下應付。
楊雄初跑下山崖拽著樹莖躲藏,而山上國民黨的隊伍正在一點點向下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