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姐打聽到周大夫的住址。荒野上,孤零零的一座低矮的小房子,劉姐和周大夫度過了一段幸福的時日。洗過澡的劉姐穿著大紅毛衣出現(xiàn)在老周面前,把個老周都看呆了,二人心心相印。望著劉姐深情的眼睛,老周冰冷的心融化了。老周的小屋從此充滿了歡樂。劉姐給家里寫信,說是先不回北京了,她要陪老周一段時間。滿堂高興地表示,等他們回來,一定好好地給他們大辦婚禮。全院人都為他們高興,都為他們祝福。
春天到了,老周又要參加醫(yī)療隊進山巡回醫(yī)療去了,劉姐依依不舍地回了北京,說好,等老周回京,他們就把事兒辦了。又到了“深挖洞,廣積糧,備戰(zhàn)備荒為人民”時段。聽說老石要放出來了,全院人都為之高興。老石都給放回北京了,老蕭一準也一塊回來。大妞更是盼望著老蕭回來,她那一身的冤枉,就等著老蕭回來給洗清呢。
門墩把老蕭的一個三獅子當寶貝收起來了。這是蕭叔的東西,等他回來,我還要還給他呢。鴨兒他們廠技術(shù)員小蘇一直在追鴨兒,可鴨兒從來沒有表態(tài)。今天趁著鴨兒回家,他跟著來了。小蘇根本沒把自己當外人,大叔、大媽的叫著可甜了,在鴨兒家里十分自如。他還說定,下次還要來拜訪。老家兒們可就嘀咕開了,這就是鴨兒的男朋友?大妞和劉姐對小蘇十分滿意,滿堂覺得還需要了解了解。
山西農(nóng)村的墜兒得到喬中華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二人的關(guān)系越來越親密了。小蘇正式登門來拜訪。小蘇叫蘇傘,滿堂嫌別扭,就叫他蘇三。他這次來家并沒有告訴鴨兒。他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我非常非常喜歡王國英。換句話說,我愛她!大妞和滿堂面面相覷:只要國英沒意見,我們同意。小蘇給鴨兒弄來幾張?zhí)K聯(lián)經(jīng)典老歌的唱片。小蘇放上唱片,動人的歌聲悄然響起。鴨兒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別佳。別佳的頑皮,別佳的多情,鴨兒眼圈紅了。
滿堂、大妞把鴨兒叫了回來,鄭重地和她談起了小蘇的事。滿堂說了:你想嫁誰是你的自由。可你都這歲數(shù)了,再不成個家,實在說不過去了。鴨兒低著頭,就是不說話。滿堂嘆息:鴨兒,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呢。別想了閨女,認命吧,別佳永遠不會回來了。鴨兒的眼淚流下來了。
鴨兒和蘇三結(jié)了婚。老石回來了,可老蕭卻沒了,讓大水給沖跑了,連尸首都沒找著。滿堂又把后院的床支起來了,他認定是大妞害了老蕭。老兩口又分居了。滿堂一氣之下去了鄉(xiāng)下,去了麥子家。劉姐在家為老蕭設(shè)了靈堂,她讓福來和新生帶著兒子套兒給老蕭燒了紙,上了香。老蕭是她家的恩人,是新生和福來的媒人,劉姐覺得老蕭這輩子太可憐了,沒兒沒女,連個尸首也沒留下,燒個紙,只當是親人們送送他吧。
揪出了四人幫,群眾大游行,人們都興高采烈的。周大夫快回來了,劉姐別提有多美了,把老周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就等著他回來呢。大妞提醒她,老周現(xiàn)在心可不要變了。鴨兒和小蘇的日子過得不咸不淡的,小蘇就怕回鴨兒的家,老岳父王滿堂極其看不上他,小蘇也不愿意見他。刨子和門墩都長大了,門墩還是處處護著刨子,誰叫他是刨子的老叔呢。可滿堂還是喜歡刨子,不待見門墩。
春節(jié)到了。雪后,孩子們在外面放著鞭炮。滿堂家廚房里熱鬧非凡。小蘇炒著菜,鴨兒、蕙芬打著下手。大妞、劉姐、新生包著餃子,周大夫調(diào)回來了,當了醫(yī)院婦產(chǎn)科主任,他當著大家說了,準備和劉姐過了年就領(lǐng)證去!今年的好事都趕一塊了,新生落實政策,又成為團里臺柱子了。他們正在復(fù)排老節(jié)目。墜兒和喬中華也回來了,墜兒手里還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女孩子。
劉姐穿得鮮鮮亮亮的,和周大夫去辦結(jié)婚證,卻聽到辦事處人員的風言風語。街道想請劉姐重新出山,卻礙于老周的右派身份。劉姐還沒怎么著呢,老周卻跑了。劉姐開始數(shù)落老周,越說越生氣:右派怎么啦?人家說你句右派,你就不跟我結(jié)婚了?周克明你給我句實話,你倒是真的怕連累我,還是本來就不情愿娶我!滿堂來勸老周,老周說了實話,他想等摘了右派帽子后再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