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卿突然到訪明樂宮,一來是想知道何人給柔妃出謀劃策,二來告知她已被人設計,若想脫身為時晚矣。原本柔妃想著拉攏寒族擁立肅王,怎知事關科舉舞弊案,稍有不慎就會毀了肅王的名聲。侍女見柔妃愁容不展,提議應當繼續與蘇容卿同謀。
數日后,裴文宣奉皇帝之命,親赴督察協助柔妃,為其分析科舉舞弊案,執令徹查凡涉案之人,首當其沖便是上官家,及其一眾世家。因為得罪人的事兒都交給裴文宣,所以柔妃再無顧慮,命他每日點了兵,浩浩蕩蕩甩著人從華京街頭奔到街尾,為科舉一案勞心勞力。
一時之間,這位平民出身的貴妃,無懼權貴,令全城百姓拍手稱快。而裴文宣在民間樹立剛正不阿的形象,聲望空前高漲的同時,他在世家的名聲也愈發狼藉。盡管靜蘭是公主府的侍女,但她對柔妃的變化是有目共睹,李蓉告訴她,權勢可怕之處在于腐蝕人心,被腐蝕之人毫無察覺,野心和欲望有增無減,直至自我滅亡。
如今權力聲望都在掌控之中,柔妃考慮該是時候收手,畢竟她只想鏟除異己,并非真要為民請命。柔妃找來裴文宣商議,希望他出面勸說眾學子放棄追究替考的事情,只要這些人愿意,不僅可以正常科舉,才能得到一大筆錢。
除此之外,柔妃懇請裴文宣替她再抓一人,而此人便是吏部尚書王厚文。隨后裴文宣領著人包圍王厚文的府邸,將其堵了個嚴嚴實實。家丁瞧著架勢趕忙回去稟報主子,王厚文明知對方來抓自己,仍是不慌不忙地派人找來蘇容卿。
最終,蘇容卿借著以下犯上、強闖私宅、毆打朝廷命官為由,親自把裴文宣關進刑部。李蓉深知蘇容卿雖表面溫潤如玉,可若是誰擋了他的道,他就會變成一條一擊致命的毒蛇,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救出裴文宣,否則難以保證他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而在另一邊,裴文宣和蘇容卿相識多年未見的老友,端端正正坐在刑部飲茶交談。裴文宣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問蘇容卿何時回來,蘇容卿心中了然,坦然自己是在春日宴前一個月,醒來后好似大夢一場。
盡管蘇容卿喜歡李蓉無異,但他還是親眼看著李蓉嫁給裴文宣,心里是希望李蓉能夠幸福,可眼里覺得裴文宣配不上李蓉。就在這時,李蓉匆忙趕來刑部要人,并警告蘇容卿,自己從不恨他上一世殺了自己,可若是他殺了裴文宣,自己就會恨他一輩子。緊接著,李蓉攙扶著裴文宣,頭也不回地離開刑部,蘇容卿靜靜端望兩人離去背影,因李蓉的話而痛徹心扉。
坐在回程馬車上,裴文宣跟李蓉說了柔妃的事情,李蓉為了照顧受傷的裴文宣,對外宣稱是她對裴文宣糾纏不休,擅作主張將人綁回公主府,以坐實她癡情公主的人設。與此同時,柔妃得知李蓉的所作所為,暫且沒有出面干涉,而她之所以讓裴文宣捉拿王厚文,就是拿他殺雞儆猴,給眾世家一個威懾。
原本柔妃計劃是抓了王厚文,再找機會放了對方,無非走一個流程。可是還沒等柔妃把賠禮給王厚文送去,忽然收到一張寫著打油詩的字條,嘲諷她出身低微,縱是山雞變鳳凰,仍改不了卑賤性子。因為字跡看似出自王厚文之手,柔妃怒不可遏,立刻帶人闖入王府捉拿,不容其任何辯解。
第二日早朝,上官旭等人奏報皇帝,指控柔妃擅自拘捕朝廷命官。柔妃和肅王拿出王厚文受賄證據,以堵世家口舌,令他們再無話可說。王厚文遭受酷刑仍不肯招供,并告訴柔妃,大夏朝世家很多,可是早已融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生為世家之人若是背叛世家,下場只有死路一條。柔妃無計可施,唯有如實轉述皇帝,答應會替王厚文善待他的那些鳥。
很快,科舉舞弊案調查完畢,肅王當朝請奏皇帝重啟科舉,以還學子們公道。本來肅王想毛遂自薦當主考官,但皇帝另有安排,裴文宣則向皇帝建議適當增加武舉。因皇帝連續兩日起床都有片刻失明的情況,太監福來心中擔憂,便向裴文宣透露此事,裴文宣心中大驚,意識到很快就要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