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斷經過包教授提醒,知道自己的行為對周一的傷害有多大,因為內疚所以對自己的約束自覺加強了許多。對于黏人的周末他也采取保持應有的距離,主要不想對周一造成二次傷害。不過周末自認識李斷以來,好像就是這種無所顧忌的態度,如今李斷突然重申工作紀律,要求在工作當中不要調侃開玩笑,周末敏感的知道這一切也許就是針對她,她不明白李斷究竟出現了什么狀況,她以為和李斷互相喜歡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可是李斷卻堅決的說他對周末根本就不感興趣。聽到這種話,周末即使再堅強,再開朗也有些承受不住,她忍不住留下淚來。
周末受了傷害,情緒低落的走在街上,恰被出來取資料的余光遇見,余光說的情緒會影響到身體健康,而交談是舒緩情緒的一種很好的方式。言外之意就是想和周末好好聊聊天。
周末帶領著余光走在鐵軌上,她說這是為消愁解悶的地方,她從小就是一有不如意的事情,她就到這里走鐵軌。余光抬著一支手臂讓周末扶著,周末就像有了扶手一樣,慢慢的走在鐵軌上。他們天南海北的聊著天。不知不覺,余光的老毛病就犯了,他就像周一說的智商高,情商卻低了那么一點,他與周末聊天,聊著聊著就變成了一本教課書一樣,也許周末聽出乏味,她揮手向余光說再見,不過她還是十分感謝余光,因此她此刻的心情好多了。
周一兌現諾言,為穩定方淼情緒,她這段時間一直往方淼那里鉆,只要她陪在方淼身邊,就可以給林悠揚贏得時間來應對姐姐的事情。余光認為,這只能抵擋一時,因為悠揚長時間不出現,方淼一定會起疑心。周一覺得目前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總好過讓方淼直接崩潰。余光對周一說,有一件事需要她幫忙,那就是他想追求周末,周一吃驚不小。不過她說看到余光的軸勁倒是與周末的二勁挺般配,她對余光說戀愛是兩情相悅,不是朗讀宣言,也不是簽訂合同,得學會表達。余光說他也向其他女孩表達過,但都無一而終,周一最能理解,因為余光的軸勁真的可以說是到了另人發指的地步。不過周一表示如果余光要了解一些周末的事情,她一定會只無不言,言無不盡。
方淼在做發型,雖然有周一坐陪,但方淼的心里仍有些不踏實,因為林悠揚已經有幾天沒露面了,周一巧舌如簧,勸說方淼男人事業為重是好事,女人應該大力支持,不要疑神疑鬼。看到方淼不開心的樣子,周一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她讓陪她前來的余光也來改變一下發型,這樣一來可以讓方淼開心,二來也能幫助余光往周末喜歡的類型靠近一些。
李斷和周末也沒閑著,他們打探到悠揚姐姐所住的醫院,便直奔她的主治大夫而來。意欲了解姐姐的病情,他二人鬼馬精靈,裝做是悠雅的表妹及妹夫,憑借高超的演技從大夫那里騙得了姐姐被誤診的實情,其實姐姐早就知道自己被誤診,卻沒有告訴悠揚,主要是想拖垮悠揚和方淼的婚姻。
余光為了博得周末的關注,苦補戀愛課。但卻不得要領,他認為如果追求周末這樣的文藝女青年,就必須提高本人的文化素養,所以擺了一桌子的書,準備加班補習,增強儲備,現在正在讀的一本是《紅樓夢》,周一看了哭笑不得,她合上書,拐著彎的說余光簡直就是個呆子。她說周末并非什么文藝女青年,況且即使真的是文藝女青年談戀愛時也不可能照本宣科,聊什么存在主義。她提示余光想想周末曾經喜歡的男朋友是什么類型的人,余光想起肌肉男、橄欖球隊員,周一說那是很久以前的歷史了;余光想起龐偉,周一說那只是一朵小浪花;余光提到李斷,周一若有所思的說,那則是驚濤駭浪。
悠雅的家里,悠揚正在給姐姐做飯,準備帶到醫院,沒想到姐姐和姐夫竟然回來了,他們謊稱醫院病房緊張,醫院讓姐姐回家靜養些時日。很快悠揚便把飯菜和自己精心熬制的中藥一并給姐姐端進房來,姐姐以各種借口拒絕喝中藥。她急于打聽悠揚和方淼近日的進展,一聽到悠揚仍和方淼保持聯系,雖然口中說著“好”,但卻緊接著又老聲常談,把以前照顧悠揚的種種不容易都搬出來磨叨一遍,悠揚也發現了,姐姐每次只要聽見自己和方淼保持聯系,就都是這樣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叨叨沒完,為了姐姐的病情,他只能說不再和方淼聯系了,姐姐聽到這個,終于破泣而笑。這時林悠揚的電話響了,是李斷打來的,他要求悠揚馬上出來,有事兒商量。
李斷把姐姐的實情告訴悠揚,悠揚對姐姐的態度百思不得其解。李斷認為,不論如何都不要讓方淼知道姐姐對他們的婚姻百般阻攔的事情,以免產生心結,婚后一家人關系不好相處。他準備重新制定一個復合計劃。
根據周末的喜好,周一不光為余光打造的時尚的造型,還選擇了最佳的約會場景,也就是周末常去的咖啡廳,她讓余光戴好耳脈隨時聽候她的指令。
復合大師的辦公室里,李斷認真回想著林悠揚對他說的每一句話。他把教授喊來問林悠雅裝病之前,方淼行動是怎樣的,教授回答據周一提供的消息,方淼之前每周回林悠揚家三四次,最近兩周,一次也沒回去過。
如周一所料,周末果真來到了咖啡廳,此時此刻此景,跟預料的一點不錯,余光從準備好的角度出發,裝作與周末擦肩而過,把周末手機碰掉在地上,成功的制造了一次偶然相遇。這一次相遇確實與以往不同,從周末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對余光的清新造型多了一份欣賞,“你換發型了!”周末笑著問。余光天然的一根筋,脫口而出“喜歡嗎”,周末明白這就是余光的特點,直白,不帶一點拐彎的。另一邊,余光的指導老師周一也覺得余光此言過于直白,趕緊告誡余光轉移話題,找個地方坐下。余光和周末一坐下,周一指令就到了,她告訴余光把話題引到酒上,沒想到一聊到酒,余光的話題就展開了,對著一瓶檸檬味的雞尾雞,他理工男的毛病又發作了,他聊到了檸檬果的產地呀、花期呀、果期呀、營養成份啊,竟然還聊到了本草綱目上,周一聽了趕緊打斷,根據周一的指導,終于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周末喜歡的話題。當余光說出:“廣告其實只是一項工作,其實我最大的心愿是開一家客棧,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時,周末的眼睛一亮,她說:“從來沒有想到能有一個人的想法和我這么相像”,她對著余光說“你太可愛了”。事情進展到這里,就如同一個果子剛好熟了,正是酸甜適口的時候,周一接了一個電話,使這個果子一下子像是熟過了頭,爛了。余光因為失去了指導,一下子找不到合適的話題了,眼見周末要走,余光攔著周末說要賠償手機鋼化膜,余光算了一下,鋼化膜一百元,打車費要五十,所以余光要賠償周末一百五十元,周末愣眉怔眼的看了一眼余光,站起來就要走,余光哪舍得這么好的機會,一慌神將藏在耳朵里的耳脈掉在地上,他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就說可以聊聊音樂啊、文學啊、繪畫攝影啊、不然也可以聊聊情感婚姻什么的。周末聽余光要聊婚姻,心想不知道這個人能把婚姻理解到什么程度,所以受一點點好奇心唆使,暫且先坐下準備聽一聽再說。沒想到余光此時一改方才的百科全書的模樣,轉眼變身成了一本生活法典,現實、工整、一絲不茍,沒想到周末不等余光說完,著急的跟什么似的,拿起包就告辭了。周一見耳脈遙控無效,只好打電話提醒余光再繼續聊會搞砸的,余光接到電話,望著周末的背影,傻傻的回答周一說:“已經搞砸了!”
就在周末買咖啡的時候,李斷和其他幾個隊員正在分析方淼和林悠揚的案子,對這個案子雖然大家都傾盡全力,卻誰也沒有更合理的推斷和解釋。幾個隊員都把希望寄托在李斷身上,正在大家迫不及待想聽李斷的意見的時候,周末回來了。她神氣活現的站在李斷旁邊,說是自己在購買咖啡時靈光一現,忽然找到了林悠雅反對方淼的原因了,她說:“據統計,百分之三十一點五的情侶,在結婚前夕會分手,主要原因是家庭反對,其中有四大因素,房子、車子、票子、孩子,據之前的分析,林悠雅對貪慕物質的方淼不會反對,證明車子、房子、票子的原因可以排除,那么剩下最后一項就是孩子”,周末的分析得到李斷的肯定,她開心極了,不過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分析完全剽竊了余光的見解,就在剛才聽到余光這個法典的點撥,茅塞頓開,迫不及待的趕回來就想讓自己成功表現一回。
方淼從林悠揚口中得知姐姐生病,熬了蟹黃粥準備去探望姐姐,并邀請周一同去,周一無奈只得上了車。她趁機發短信給李斷說明方淼正在去林家的路上,讓他們做好思想準備。
針對林悠雅----這個極度控制狂的姐姐,李斷想出了一個損招,就是給她找一個惡弟媳,也許相比之下,她才會見出方淼的好處,事情才會有所轉機。周末毛遂自薦,認為她是這個惡弟媳最佳扮演人選。李斷同意了,但要約法三章,他囑咐周末到了林家要盡量發揮她的性格缺點,但前提是服從紀律。微信就是指令,令行禁止,不得違抗。
方淼敲開林家的門,姐夫雖很熱情,但沒有讓方淼進屋的意思,她從姐夫吞吞吐吐的言語中似乎看出了什么,她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方淼剛離開,周末扮演的惡弟媳就敲響了林家的門,她假裝懷了悠揚的孩子,姐姐似乎對周末很滿意,她讓悠揚帶周末去醫院做個檢查。并表示一定要幫助悠揚把這個孩子帶大。
周一把方淼帶回自己的家,主要是為了更好陪伴她,避免她胡思亂想。周一出去給方淼買吃的,恰好遇到李斷,李斷感謝周一發信息給他,并且為了自己所犯的錯再次向周一道歉。
林悠揚已經知道姐姐是在裝病,雖然姐姐還不同意他和方淼結婚,但因為看到姐姐健康,他的心情還是好了不少。李斷已經和他商量了下一步的復合計劃,如今家里所發生的一切,他比誰都清楚,李斷讓周末扮演惡弟媳“李白甜”進入林家,林悠雅為了林家的子孫后代,寧肯讓悠揚選擇脾氣惡劣的“李白甜”,當然按她以往的說法,她也只是建議,但悠揚知道,姐姐的建議通常比命令還具有強制性,這就是具有控制欲的姐姐的看家本領。悠揚答應一切都按姐姐建議的辦。悠雅讓悠揚明天帶“李白甜”去醫院徹底檢查一下,交一份體檢報告給她,悠揚也滿口答應了。
方淼住在周一家里,賀周一用盧卡斯的一句話勸方淼,內容說的是“當我們進入情侶生活之后,煩惱是什么,就是女人的內心永遠把自己當成母親,男人內心永遠是單身漢”,方淼提問周一是不是覺得悠揚也是這種人,對此周一不置可否,她用引誘的口氣說:“要不要恢復一下我們單身的傳統,整點美酒小菜吃吃?”周一的興致很快感染到了方淼,而且她也感覺到餓了。
周一出來為二人購買“party”的食品,剛巧遇見李斷,李斷感謝周一將方淼去林家的消息及時發短信給李斷,周一笑笑說,李斷復合林方二人是為了錢,而她是出于姐妹情深,李斷沒必要為此感謝她。李斷表示他謝的不是這個,而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發給他的短信,周一解釋說,她也只是代替他的復合客戶發了一條工作信息而已。總之,周一完全不承認自己是出于對李斷的私人感情才發出的短信。李斷把自己剛剛獲悉阿姨去世的消息說了出來,說到在學校見到阿姨竟是最后一面時,李斷內心愧疚、心痛是絕對真誠的,因為他不只一次回想起那個慈善和藹的母親,都是這種感覺。他說那時對周一向他提出分手感覺到詫異,只怪自己因為年輕,不明所以,對周一造成的傷害表示道歉。周一并不認同李斷的說法,她認為不能把自己所做的一些錯事都歸罪于當時太年輕,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也沒有必要替記憶中的自己向她說對不起,李斷有話要說,但看到周一氣憤的樣子,欲言又止。周一不說再見,徑自離開了。
周一方淼邊喝酒,邊聊著各自的感情,周一說人之所以痛苦,一個是因為求之不得,另外一個就是舍之不得,大不了無欲無求,那樣就不能痛苦了,對此方淼絕對認同,她說非常喜歡聽周一說話。方淼要周一也說說她的感情史,對著好友,周一可以無所不談,更何況今天她確實也想一吐為快。其實周一是李斷的師姐,他們是在學校迎新生晚會上認識的,那時周一是那一級的文藝委員,李斷是他們班的文藝骨干,在次晚會上,李斷是主持人,周一是撰稿人,那時李斷誤把周一的零食當成是學校提供的全部都吃了,當周一提示那是她個的物品時,李斷將兜里零錢全部都拿出來給了周一,他尷尬的樣子,讓周一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們相戀了,李斷曾經為周一做了一個學院史上最浪漫的求愛標語,就是一張寫著“翻山越海只為你,我原陪你過周一”。方淼羨慕得不得了,她認為校園戀情成功率不高,但只要幸福就夠了。周一則想過,如果生命再重來一次,她寧愿自己從來沒有那么疼過。
繼而周一又談到媽媽和她丈夫的事情,她從來都不承認媽媽的丈夫就是爸爸,她覺得她和那個所謂的爸爸只是血緣上有關系,但在她的成長道路中跟爸爸從來都沒有交集,爸爸在周一八個月大時就與媽媽離婚了,很快就組成了新的家庭。所以周一始終認為男人根本靠不住的。但周一不得不承認李斷很有老人緣,媽媽特別喜歡他,他第一次去周一家,就為媽媽做了一大桌子菜。可是就在周一上研一,李斷上大四時,媽媽診斷得了癌癥,那時,周一感覺天塌了。周一記得媽媽最后一個原望就是想見見親家。可是周一也清楚記得那時李斷對她說的話:“我不能陪你了”,后來周一又一次打電話給李斷,李斷竟然掛斷了電話,媽媽帶著一個未達成的心愿去世了。從那以后,周一就做了一個決定:既然這個世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就要重新找到面對它的方法。也是從那以后,周一對李斷總是耿耿于懷。
林悠雅通過體檢結果,知道“李白甜”營養不良,她提醒“李白甜”一定不要挑食,她建議弟媳辭職回家,住在家里,也方便照顧。由此周末扮演的惡弟媳“李白甜”便成功的入駐林家了。“李白甜”表示要讓她搬過來可以但有一些居住環境是要改一下的。此刻的“惡弟媳”周末給林家帶的麻煩才剛剛開始,她首先說自己有過敏體質,居住用品必須用全新的,此外還提出家里必須要有除螨儀,因為是偏寒體質,要曬太陽,所以拐彎抹角要搬到主臥,?面對這個挑剔,任性、公主病十足的弟媳,姐夫已經有點無法忍受了。可是姐姐卻要百般呵護,一方面是愛烏及屋,另一方面完全是因為“李白甜”腹中林家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