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天在羊毛衫廠給薩日娜打電話,說自己到了廠門口要見她。薩日娜話沒講完,王中天就把電話掛了。兩個人在廠里的工間休息區一邊打羽毛球,一邊談工作的事。王中天斷言:雖然羊毛衫廠效益好,但薩日娜以后的進步不會大,了不得是個中層干部。薩日娜覺得當領導整天都在風口浪尖上,自己不想當領導,只想跟在領導后面打掃衛生。王中天著急了,關鍵時候拋出一句:你不要忘了,你欠我一條命。這話扔出后,薩日娜立刻意興闌珊,打道回府上班。
牛奶七廠突然斷電,這讓劉懷德大為得意:以前是國企在那兒戳著,現在是王中天私人承包,供電所就沒那么好說話了。牛奶七廠拖欠供電所電款差不多10萬,這個嚴峻形勢讓王中天著急上火。他帶著分管負責同志奔赴電力科,一是想讓廠里的發電機組發電,二是想找個與供電所關系好的人一起去供電所協調關系。不料,電力科長回答沒柴油,發電機組發不了電。雖然他與供電所關系一直好,但他自恃干部子弟,不買王中天的帳,硬不配合,要撂擔子。王中天很惱火,當場下令撤銷電力科。電力科長揚言這個科室我爸在這兒的時候就成立了,他對王中天瞧不起,四個人又繼續打牌混日子。
牧仁到廠門口去找薩日娜,游說薩日娜到牛奶七廠工作。因為牛奶七廠現在正處于創業的初期,薩日娜去了大有用武之地,以后的發展不會差。薩日娜發現自己的BP機呼響了,拿起一看:喬友山呼了10多次。薩日娜與牧仁趕到喬友山家。原來,汪霞痛苦地發現喬友山從深圳進的BP機機芯全是仿制的,根本入不了網。喬友山被人坑了,如果回深圳找廠家,就會落到黃老板的手里。而汪霞的媽媽又要大辦婚禮。汪霞哭著抱怨喬友山只會吹牛,不能做事,當初告訴自己多有錢全是假的。喬友山提出向薩日娜借錢,先與汪霞把婚禮辦了,其他事情容后再想辦法。
為了舒緩心情,薩日娜、牧仁帶著喬友山夫婦去打司諾克。喬友山表態:只要薩日娜去牛奶七廠上班,自己哪怕明知前面是個火坑,也要跳進去。
牛奶七廠的汽車被飼料公司的人扣了,王中天急紅了眼,下令:要不回來就搶回來、偷回來。深夜,王中天帶著廠里的一幫人,悄悄地埋伏在飼料公司門外。有一個人手藝高超,悄悄地把大門的鎖開了。其他的人慢慢地從墻腳根溜進去。汽車發動了,魚貫而出,等飼料公司的人發覺,抄起家伙時已經遲了。王中天坐在摩托車上,遠遠地看到這一切,開心地笑了。
薩日娜、牧仁把喬友山夫婦帶到牛奶七廠,喬友山表示愿意來上班,而薩日娜卻說自己沒有同意來上班。喬友山納悶了:難不成你們合伙設一個套讓我鉆?可是因為薩日娜與牧仁總是幫助自己,喬友山把其他的話都咽了下去,不敢太怪罪薩日娜與牧仁。聽說嫂子托婭因為王中天臨時借用了工人的工資,已經被工人關在廠里兩日了,薩日娜提出去看望嫂子。
王中天倚在窗臺上,望著薩日娜與喬友山夫婦遠去的背景,冷不丁地說了一句:薩日娜是特別招人喜歡的女孩子。牧仁頓時很緊張,問:你啥意思?王中天不緊不慢地點撥牧仁:我是有家室的人,對薩日娜就是同事、朋友之間的相處。可你不一樣。你是單身,薩日娜也是單身,你們之間有先決條件。緣分不是等來的。你只要努力追求了,緣分就到了。
牧仁走后,王中天打了電話給老師其木格,說要掇合薩日娜與牧仁。其木格感覺很為難,因為自己從未當過媒婆。王中天不以為然。其木格提出馬上要來一個外國專家考察團,想讓王中天與牧仁一起參加。王中天高興地喊道:機會是人創造的,這個活動就讓薩日娜與牧仁一同去。其木格想了想回答:總要有個合適的理由啊。王中天認為薩日娜的英語水平高,正好可以當翻譯。其木格覺得這個理由說得通。
挖不來薩日娜這種具備親和力的、善于處理人際關系的高手,王中天只得單槍匹馬去見供電所的丁所長,央求立即恢復供電,并表態自己的工廠一旦生產正常,將按月結清電費。
沒錢、沒電、沒飼料,外加沒水。劉懷德發狠話,要讓王中天雪上加點霜。電力科長主動請纓,要去找自己的姨爸——自來水廠廠長,讓牛奶七廠斷水,讓王中天無路可走。
其木格兩口子對莎日娜說:“年齡不小了,也該考慮自己的個人問題了”莎日娜覺得要等到緣分到了才能談。
王中天打電話給市政府辦,要求解決飼料廠的供電問題,秘書回答說:“市長管的事多了,你怎么這么多事?”說完就掛了電話。
王中天在秘書那兒碰了個釘子,心中越想越氣,一會兒計上心來,不得不冒充市政府宋副市長給供電局打電話,他裝出市長的腔調:“牛奶七廠的電不能停!”供電局一位值班領導回答說:牛奶七廠欠著電費。王中天不容對方分辨,說:“你不要說了,要趕緊恢復供電?!辈灰粫?,牛奶七廠就恢復了供電。牧仁等對王中天說:還是市長電話好使!
王中天對?托婭說:“咱家戶口本放哪兒了?”辦營業執照,必須要戶口本。
劉懷德正在對自來水廠的來人說:“改革改革,把我這個廠長改得沒事兒干了?!弊詠硭镜娜苏业酵踔刑?,說:“我們要維修管道,暫停供水,沒有商量了?!蓖踔刑鞂κ窒氯苏f派人去守著呀,不能讓他們停水。有人擔心出事,但是有人贊成王中天的做法,就要這樣敢干,不拘一格。
工人欠工資的坐在王中天辦公室,紅光廠欠我們費用,王中天囑咐他們不能打架,不能傷人。
第二天一早王中天找到莎日娜,希望莎日娜早點來廠里,我現在正焦頭爛額,正需要人才。莎日娜告訴他現在還不能來,王中天說:“如果你不說出理由,就是在耍我們?!鄙漳日f:“你總是以思想上的制高點要求人,我對你怎么了,你救了我的命,從最危險的地方救了回來,那你不能以此要挾我,我現在不能答應你,等到我把這件事扯平了,心理上得到平衡,再來牛奶七廠工作?!薄澳沣@了牛角尖?!蓖踔刑旎鹆?,“我要讓你看著我的發展壯大,你記住了,你永遠欠我一條命?!?/p>
工人圍在水廠門口,王中天趕到,有人散布謠言,王中天被公安抓走了。
牧仁回答了大家的疑問:咱們廠長什么事兒也沒有,要在派出所呆兩天。劉永德趁機造謠說:“王中天打人,被公安抓起來了。”?
托婭聽說丈夫被公安抓起來的消息后,看到了床頭的紙條,又找到了枕頭下面的錢。
王中天被莎日娜保出來,接受了莎日娜的一頓“訓”:“你眼睛長到天上了,你把押飼料廠的車偷回來了,你冒充宋市長給供電局打電話,你組織工人不準自來水公司維修管道。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去找宋市長,求得宋市長的支持,否則,你的那些事業呀,理想呀就是一句空話?!?/p>
托婭對王中天說:“這是孩子的救命錢,你拿來填那個無底洞。你不知道醫生說的嗎?我兒子的命還要不要?你知道錢不好拿,就偷錢了?”王中天:“那是沒有辦法,沒錢買飼料,你冷靜冷靜?!逼拮樱骸澳阋灰@個家了,要,就去把那個牛奶廠破廠長辭了,把錢要回來?!蓖袐I想想孩子的病,想想丈夫那個永遠要用錢的牛奶廠,不由得放聲大哭起來。
王中天被妻子一頓搶白,跑到牧仁家,大半夜的叫醒了牧仁。牧仁勸他好好回家,王中天執意不要牧仁相送。王中天一路走著一路吼著: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
翌日一早,王中天早早來到市政府,遇到宋副市長,主動向宋副市長道歉:“我不該把飼料廠扣押的車偷回來,不該冒充您的名義騙供電所給我們供電,不該讓職工去圍堵自來水公司,我錯了,不過他們有錯在先?!彼问虚L板著面孔說:“咦!我聽了覺得好奇怪:你是在認錯呢,還是在狡辯?”王中天誠懇地說不是在狡辯,那也是沒辦法呀!宋副市長從王中天的話里聽出了他是帶著誠意來的,語氣緩了緩:“你要做個守法的企業家,你們的困難我也知道,市里開了會,召集供電、供水、飼料等部門的同志來開個碰頭會,到時,你要誠懇地在會上做個檢討。爭取各部門的諒解,力求把所有困難解決掉?!甭犃怂胃笔虚L一席話,王中天真想高興得跳起來,但他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仍然誠懇地說:“市長,我一定聲淚俱下地檢討,把所有的臭毛病都改掉?!蓖踔刑鞚M心歡喜,告別了宋副市長。
王中天家中,托婭正向莎日娜哭訴家中為給孩子看病,積攢了8000元錢,被王中天拿去了6000元填廠子的無底洞。莎日娜安慰了托婭。
莎日娜找到做醫生的同學,那個同學告訴他:北京協和醫院可以做阿日斯楞的手術。“好,改天我請你吃飯?!?莎日娜說完就急急地走了,同學看著莎日娜遠去的背影,久久地站在原地沒有挪步。
牛奶七廠門前,劉懷德等人陽奉陰違煽動工人要王中天發工資。此時的王中天和汪霞夫婦在一銷售點,銷售點的老板陰陽怪氣地說:“鮮奶成了老奶了,賣不動?!?
飼料廠蘇廠長后面跟著孫大圣等兩個討債的,蘇廠長停下腳步:“你不要跟著我,再跟我就報警!”孫大圣聽了不以為然,譏諷道:“你這個招呀太土了。”趁著孫大圣向警察解釋的當兒,蘇廠長乘機跑了。
王中天來到廠門門前,只聽工人們七嘴八舌:“誰家不缺錢呀?”王中天站到工人們中間說:“干活拿錢,天經地義。大伙兒沒看到我一心想救這個廠子?”接著,他向大家傳達了宋副市長的講話精神:“宋市長答應我們,與供電、供水等部門協調,全面化解我們原來的債務,大家說著是不是好消息?”?一名老工人挺身而出仗義執言:“不能怪你”,“品牌臭了滿街了,不能怪中天”。王中天提高了聲調:“從現在開始,給我半年的期限,我是工廠管理者,得給我起碼的尊重?!惫と藗冇X得中天說得在理,漸漸散去。
莎日娜向單位請長假,去北京給阿日斯楞治病。
托婭在辦公室聽到敲門聲,發現一封道歉信。原來是丈夫王中天寫的。夫妻二人在一起用餐?!笆程玫幕锸吃絹碓讲盍??!薄暗葟S里的形勢稍有好轉,就送你和兒子去北京?!蓖袐I感動地說:“你的心有多大,我還以為你只裝得下牛,沒想到還還裝得下我和兒子呀!我想兒子了?!?/p>
王中天接到牛奶廠電話,沒有飼料了,他立即趕到牛奶場。
托婭回到家中,發現兒子不見了,打開莎日娜的信,才知道阿日斯楞被她接走了?!罢堅徫业拿笆?,你想讓我加入你的團隊,那也要等我還了你的人情債,才能加入你的團隊,帶著感恩和施舍的心,是不平等的,是不行的?!?/p>
孫大圣告訴王中天:蘇廠長有幾車皮飼料,價值好幾十萬。飼料全存放在南站貨場。得到這情報,晚上,喬友山、汪霞等找來人卸走飼料,并拿出香煙來分給卸料的工人。當蘇廠長的人來了,才知道牛奶七廠的人把飼料拉走了。
孫大圣來到了王中天辦公室:“我那報酬?”“給你飼料吧,我們廠子里現在最缺的就是錢呀!”“大哥你不要這樣啊!不給全款,給個對折也行啊!給飼料啊,我不養奶牛呀。”王中天信心滿滿地對他說:“你得相信我,很多單位欠咱們的錢,你要的每一筆錢還按照原來的比例給予提成。我想成立一個清債辦公室,你來當主任。我給你寫欠條。”?孫大圣答應了王中天的要求,承擔起了幫助牛奶七廠討債的重任。
喬友山跑到倒牛奶的現場了,高興地對王中天等說:“牛奶的銷路找到突破點了,一家條件比較好的工廠,為了增加供應早餐奶,這個廠子三五百號人哩,要求咱們每天早飯前一小時送過去!”王中天一聽,拍著友山的肩:“友山,營銷高手呀!”友山說:“這個任務交給我,把所有的食堂全部給拿下?!?/p>
草地上,那日松大叔和王中天一邊散步一邊談心,王中天對那日松大叔說:我要把大片草原變成大牧場。
托婭坐在辦公室,呆呆地看著兒子騎在爸爸頭上的照片,這是電話響起,原來是莎日娜從北京打來的,莎日娜告訴她:孩子住院和手術的所有手續都辦好了,就等著做手術了。托婭聽了十分高興,立即拿起電話對總臺說:“請轉告96234,就說阿日做手術,我和媽去北京了”。
王中天找到宋副市長,匯報了給食堂供應早餐牛奶的事。宋市長說:“七廠是市里非常關注的改革試點企業,我們將給予大力扶持?!逼淠靖窀嬖V宋市長:“牛奶七廠大大的改進了,牛奶質量顯著提高,還請領導多關照!”
外面下起大雨,喬友山匯報說:“談好的單位有四十多家,及早配送過去!”有人主張遠處的單子就別簽了。王中天卻認為:“答應人家的就要送到,否則就是信譽問題?!?/p>
山洪沖垮宋家溝公路,送奶車在路上冒雨前進。有人說外面下雨就別送了。王中天堅定地說:“別說下雨,下刀子也送?!庇甏舐坊?,送奶車子冒雨前行,走到半途,車子突然拋錨,一查原來是車子的傳動軸壞了,這時距廠子還有20多里路,王中天和喬友山兩人決定抬著一桶牛奶送去,道路泥濘,腳下一跐一滑,王中天他們打著手電,艱難前行,跌倒了,爬起來,繼續前進,兩人實在跑不動了。廠子食堂的老師傅正在談論著呢:“今天雨大牛奶怕不能送過來了?!边@時兩個落湯雞似的人站在食堂師傅面前:“牛奶七廠送牛奶的,車壞了,怕耽誤了,抬了一桶?!笔程脦煾凳指袆樱骸按騻€電話就別送了?!睅煾祩優樗麄z換了干衣服,當食堂師傅送來了姜湯時,王中天和喬友山卻趴在桌上睡著了。
托婭給王中天打來電話,“你在和誰發脾氣?”“沒和誰發脾氣,手術做了嗎?”“想你呀!”“兒子的手術很成功,只是要在北京住一段時間,再觀察觀察。”“我還以為你只顧著兒子哩。”王中天兒子的手術成功后,莎日娜就趕回了牛奶七廠,莎日娜對王中天說:“扯平了!我就是來上班的,但是有一個條件,我要當頭兒。”“當頭兒?”王中天愣住了。
莎日娜笑著揭開答案:“誰稀罕你那個頭兒,就是如果我和老喬不同意你的意見,你就要考慮你的意見對不對了,就像是董事會機制,兩輪之后,五個人決策,必須找到兩個以上的人贊成你,這樣主要是為了防止主要決策者的失控。”“好,簽下一號備忘錄!”王中天把這個備忘錄叫做“一號備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