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二年春天,小平同志南巡講話猶如一陣春風,吹綠了內蒙古草原。內蒙古大青山市的沙漠中,疾馳著一輛公共汽車。車內,時髦女郎汪霞坐在司機后面的前排座位。待業青年喬友山突然坐到汪霞旁邊的座位上,故意拉開衣服拉鏈,露出里面亮閃閃的金項鏈。愛慕虛榮、追求金錢的汪霞眼睛都瞪大了。汪霞毫無招架之力,輕信了喬友山,兩個原本陌生的青年變得親密起來。
大青山市羊毛衫廠的廠辦秘書薩日娜隨同劉廠長一起出差,路上汽車壞了,劉廠長和薩日娜只得改乘公共汽車。薩日娜年輕貌美,又英氣十足,吸引了車上的牛奶七廠化驗員牧仁的目光。牧仁的朋友——礦務局的王中天嘲笑牧仁眼睛都看直了,并稱漂亮女人難對付。話音剛落,薩日娜的BP機掉地了,王中天用腳想踢到牧仁的腳下,給牧仁創造機會。沒想到,薩日娜的反應很快,她伸手拾起來BP機,并怪王中天太小心眼,因為剛才她不小心踩了王中天一腳,王中天就想到了報復她的方式。這番言辭弄得王中天有苦說不出。
過了一會兒,公共汽車的油箱壞了,司機讓大家下車溜達。喬友山對汪霞吹噓羊絨非常掙錢,并問牧民大嬸羊絨的價格。牧民大嬸氣得直罵喬友山,說:毛庫阿的含義原來為綠州,現在已經變成沙漠。草原的生態就是被你們這幫唯利是圖的混蛋破壞的。王中天和薩日娜交談,王中天認為再繼續發展羊絨產業只會讓長生天報復,薩日娜認為要走先污染后治理的路子,一個人如果連吃喝都發愁,又怎么能考慮怎樣吃才算有營養。兩人交流得有些不愉快。牧仁認出牧民大嬸就是自己的舅媽,忙給王中天介紹。
沙塵暴即將來臨,眾人在王中天的勸說下都到牧民大嬸避風頭,只有劉廠長和薩日娜不愿意離開公共汽車。沙塵暴指強風把地面大量沙塵物質吹起并卷入空中,使空氣特別混濁,水平能見度小于一千米的嚴重風沙天氣現象。
轉眼間,沙塵暴就來了。牧仁的舅舅說這樣的天氣會死人的。劉廠長因為低血糖昏倒在車內,被王中天背了回來。劉廠長喝了水后清醒過來,說薩日娜為了請人救援可能迷路了。
王中天、牧仁、喬友山、汪霞四人結成伙伴決定出去救人。緊要生死關頭,薩日娜緊緊拉住王中天的手,才沒有掉下溝崖。而她的紅絲巾卻慢慢地飄落溝崖。后面,牧仁、喬友山、汪霞緊緊地拉住王中天的身體,大家都獲救了。
因沙塵暴結下友誼的王中天、薩日娜、牧仁、喬友山、汪霞五個年輕人,敏感地撲捉到了改革開放的迅息。王中天對薩日娜說:你欠我一條命。喬友山嘻笑著說:這好辦,以身相許唄。王中天罵喬友山別胡扯,我是有家室的人。薩日娜聽見,表情恍惚了一下。五人一同干懷,決心共同進步,并自詡為“有理想、有朝氣、有熱情、有野心”的風塵五俠。喬友山外面欠帳三十萬,以孫大圣為首的一幫待業青年上門找茬。緊要關頭,薩日娜與孫大圣攀了交情,說一起喝酒,幫助喬友山暫時渡過危機。
薩日娜喝了牛奶七廠的牛奶突然肚子痛,牧仁意識到牛奶的質量出了問題,他買了一包鮮奶決定立即回廠里化驗。王中天、喬友山、汪霞送薩日娜去醫院急診室掛水。汪霞有點困了,居然倚著喬友山瞇了會兒影。喬友山、汪霞親密的樣子被薩日娜看到,她連忙打發王中天和他們一起離開。王中天后來中途返回,這讓薩日娜很感動。
喬友山、汪霞兩人在家里卿卿我我時,被門外猛烈的敲門聲打斷。開門一看,居然是一幫黑社會的打手,喬友山被綁架。汪霞趕忙呼王中天的BP機。王中天分析不能報警,這事可能與孫大圣有關,得先去找這個人。
牛奶七廠廠長劉永德是個唯利是圖、不擇手段的人,他對牧仁大發雷霆:誰告訴你必須回收?最后,劉永德沒有辦法,讓部下找人喬裝成老百姓,動作要快,一包都不能少,趕緊買回所有有問題的牛奶制品。劉永德振振有詞,別人拉個肚子就能賴上我呢?牧仁你這個榆木腦袋什么時候才能開竅?
王中天為救喬友山,單槍匹馬去闖孫大圣的住處。他一眼認出孫大圣新戴的鏈子就是喬友山的,立即扯住孫的衣領。孫的嘍啰拿了一個啤酒瓶砸向王中天的腦袋,王中天吭都沒吭一聲。這番架勢把孫大圣和同伙嚇住了,他們只好說出喬友山被綁架的地點是五一大隊的草料庫。孫大圣還把事情的原委說一遍,原來喬友山心太黑,幫黃老板裝潢歌舞廳,30萬底價的工程吃了30萬回扣,黃老板氣不過,才讓孫大圣出面要回那30萬。王中天說:如果找不到喬友山,你們將被警察抓走,以非法綁架罪,最低十年。王中天經過一番部署,前往險地營救喬友山。
喬友山被繩子吊著,不像人樣。綁匪對王中天說你帶來30萬沒有。王中天說:錢現在沒有,但我們可以回去籌備,請先放了喬友山。綁匪不答應,說我們是受黃老板委托,然后抄起家伙就打王中天。王中天頭部被擊,倒在地上。緊要關頭,在外守候的工友們拿著鐵鏟一窩蜂地闖進來,痛打綁匪,救出王中天和喬友山。
劉永德始終不肯將有問題的產品送飼料廠,這讓牧仁非常不滿。劉永德指示手下,更名換姓改稱“美麗牌”。并且打死不能承認鮮奶回收再產的事,也不肯向薩日娜低頭道歉。
王中天向其他四人提出大家一起承包一個礦山,讓它扭虧為贏。大家都不感興趣,王中天的老師其木格指出這個項目的時機不夠成熟,另外選擇的產品也問題。
劉廠長部置薩日娜一個任務:擬一份企業改革的方案。并讓薩日娜不要磨譏,確保完成任務。大青山市主抓改革的副市長宋萬山接見了好學的薩日娜,指出這樣單槍匹馬地干不行,因為改革的一切都在探索中。
牧仁邀請薩日娜到廠里參觀。薩日娜卻看到牧仁被圍攻的場景,奮不顧身地沖上去,替牧仁擋住洶涌的人群。原來,劉永德對牧仁懷恨在心,指示手下的人挑唆不明真相的工人圍攻牧仁。他還拿起彈弓用小石頭彈射,沒想到卻彈射到薩日娜的身上。晚上,聽說此事的王中天為牧仁、薩日娜出頭,狠狠地教訓了劉永德。
孫大圣對汪霞不懷好意,指示手下什么時候把汪霞弄過來耍一耍。手下不敢,說你怎么忘了黃老板和劉倩倩的事。這話氣壞了孫大圣,他威脅手下:你要再說,就撕爛你的嘴。
飯店內,薩日娜對王中天、牧仁說:咱們把牛奶廠承包了,讓劉永德團起身體,均勻地離開。
王中天似乎對牛奶廠不感興趣。牧仁分析:礦山是不可再生的資源,一旦資源枯竭,就不能發展了。而牛奶產業現在剛剛起步,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牛奶的市場前景會更加廣闊。薩日娜也認為有的產業天花板過低,而牛奶產業恰恰相反,前程遠大。薩日娜與牧仁一唱一合,牧仁說我管技術,薩日娜你負責管理。兩人談得開心,冷不防王中天讓兩個人好好地準備一份可行性研究報告。薩日娜牧仁相視一笑,認為王中天終于對這份事業上心了。
在其木格的家里,其木格的丈夫是一教授,他認為未來的牛奶產業什么樣誰也看不到,我們要有成吉思汗的胸懷與氣魄。于是,王中天、牧仁擬出了一份協議,并拿給喬友山、汪琴、薩日娜看,眾人商量著辦。
開會前,王中天照著鏡子對自己說:你瘋了,那就痛痛快快地瘋一回。
在牛奶七廠的承包會議上,參會對象紛紛面露難色,認為牛奶七廠虧損嚴重,很難搞好。這時,王中天勇敢地站出來,他說:我是礦務局供應處副科長,我們團隊有決心、有設想,愿意承包牛奶七廠。有誰愿意把這人爛攤子背在肩上?我們團隊已經有了針對性的設想。他的話仿佛一記響錘重重地敲在悶鼓上,又仿佛一道雷電震破了黑云壓沉的天空。
副市長對王中天刮目相看,他把別人遣散,讓王中天好好地匯報自己團隊的改革方案。副市長說話一言九鼎:我只能給你五年時間。王中天說:牛奶賣不出去,就像自己的兒子被人罵作笨蛋。?
會議結束后,王中天向朋友們公布了自己承包的消息,可喬友山、汪琴、薩日娜都不積極。王中天對薩日娜說:給你兩天時間考慮。其實,薩日娜的改革方案得到主管工業的宋副市長的認可,宋副市長還在大會上表揚了這個方案。劉廠長很高興,已經決定提拔薩日娜任辦公室副主任。
王中天即將承包牛奶七廠的消息傳到廠部辦公室。劉懷德不懷好意地奸笑:王中天,別看你現在得意,將來有你哭的時候,你以為你一腳就能把我踢出七廠嗎?
躊躇滿志的王中天上任了,他召集廠里的中層以上干部開會。他談了自己的想法:廠里只有技術人員6名,技術力量薄弱;全廠237名職工,不上班、不太上班的有30多個。他到廠門口去堵職工,看哪些人遲到早退。
喬友山和汪琴想結婚,可汪霞的父母不同意。?于是,王中天、牧仁拎著一大堆禮品來幫著說合。孰料,汪霞的父母干脆都不讓進門,弄得幾個人很沮喪,王中天說讓薩日娜來做工作吧。
牛奶廠的奶牛受到疫病感染,如果防疫、治病整套程序做下來,要四千塊錢。王中天只想出兩千塊,但分管負責人說這樣質量得不到保證。牧仁也認為這錢不能省,一頭奶牛就值幾千塊錢,如果奶牛,損失就大了。王中天只得同意出四千塊錢。
這錢從哪兒籌呢?王中天急壞了,到家睡在床上還想著工作的事情。他想到為兒子到北京看病準備的錢,老婆托婭不同意,這錢是準備應急救命用的,不能動。好說歹說,老婆才同意借兩千塊錢給他。
還有兩千塊錢呢?王中天想到奶牛是牛奶廠的根本,工人的工資就遲兩天發吧。他剛從會計拿到錢,就被工人們圍住呢。推搡之間,王中天解釋拿錢給奶牛養殖基地的極度重要性,以及一半錢是兒子的救命錢,過兩天一定把錢給工人。工人們才陸續散去。
薩日娜來找汪霞父母,第一句話是:汪霞在嗎?然后不待二老反應過來,她拎著東西就進了屋。她說:汪霞最近身體不太好,心情也不太好。兩句話讓老人們的心揪起來。汪霞的媽媽就問:我女兒究竟怎么呢?薩日娜說: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不哭我才能講給你聽。汪霞的媽媽趕忙答應。薩日娜這才緩緩道出:汪霞懷孕了,喬友山又準備回深圳。這讓汪霞怎么辦啊?一個女人拖著個孩子,日子沒法過。汪霞的媽媽聽聞,一下子哭起來:我沒臉見人了,真是丟死人了。汪霞的爸爸也苦著臉。
薩日娜也陪著一起哭。然后,她說:自己的父親支援三線建設,在我一歲多的時候就過世了;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而不是從相片里。一席話讓汪琴的父母更加激動,只得同意汪琴與喬友山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