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山的人將青山的房間搜查了個遍,連尸體也被細細解剖。他們從下午四點忙至凌晨七點鐘,青山殘骸最重的地方只有四百七十一公克了,然而毫無發(fā)現(xiàn)。九宮說目標是太重要的人,報文太薄不好看。時光心里抵抗聽到這一系列有關(guān)青山的殘忍消息,拒絕去看他支離破碎的殘骸,并讓九宮買塊墓地給青山備副棺材,以示對屠先生故人的敬意。九宮默默念叨,三顆子彈能打死的人一定要用五顆,這才是對屠先生最好的敬意。隨后聽聞欠老板回到上海的消息,時光不屑一顧地說道,討厭的人反而命那么長。
醫(yī)生給蘆焱做了全身檢查,病情復(fù)雜,對蘆之葦說不論他是哪種人也是必須要住院的人。蘆之葦咬文嚼字半天,又說,恰好他就是那種無論如何也不能住院的人。只因蘆焱讓蘆之葦倍感丟人。
為了屠先生的安全他決定在屠先生到來之前肅清上海。他將天目山和天外山聯(lián)合起來統(tǒng)一指揮,一鍋端了船幫的三個香主。彼時小欠正與馮河虎會面,笑面暴死后馮河虎成為船幫的新主事,若水身邊的舊人死得七七八八了。他帶來若水的手諭,趁著屠先生此次親臨上海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刺殺屠先生。思及虎視眈眈殘暴成性的日本人,小欠不想再內(nèi)斗下去。然而,他想放過屠系勢力時光卻不放過他,時光雷厲風(fēng)行地將他的人先他一步盡數(shù)殺去,小欠忍無可忍。
蘆焱夢見十四年前離家的情形,那時候蘆焱還不叫蘆焱,叫蘆淼。而蘆焱是他哥哥的名字。蘆焱不喜歡那溫溫吞吞的三個水,他向往燃燒,渴望燃燒,如三把火一般燃燒到底。于是他與哥哥互換了名字。他的哥哥蘆淼眼里只有錢,從不關(guān)系自己的弟弟的需求,只會一股腦地算著自己的賬,心痛每一次蘆焱打斷他時賠掉的本。十四年的某一天,蘆焱終于不堪忍受這個家,憤然離家出走。夢境截然而止,他驚醒過來,站在門口的薛小家叫著他父親的名字“之葦”。原本以為年輕的小家嫁給大他一兩輪的哥哥已然不合適,沒想到竟是自己父親的續(xù)弦。他怒罵父親是個為富不仁的混蛋。
夜里,蘆焱呆呆地靠著大鐵門。從來不吃晚飯的蘆之葦突然說自己餓了,小家尋思著丈夫是拐彎抹角地想叫蘆焱吃飯,便將蘆焱來到飯?zhí)谩LJ焱對小家沒有惡意但絕口不承認小家這個年輕的媽,他決定待在家里不走了。蘆之葦和兒子約法三章,蘆焱不干,他朝父親磕了頭才算和解。大兒子出門做落魄生意十年未歸,二兒子離家出走十四年杳無音訊,這還是多年來孤苦伶仃的老頭子第一次不是獨自一人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