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姊妹嶺不復存在。
陳向東沒多長時間了,他懇求武建超把自己的弟弟帶回去。老撣殺了陳向東,陳保金獲救,為了把哥哥帶回去,他火化了陳向東的尸體。阿秋說死對陳向東來說是一種解脫,陳保金對他們卻只有憤恨,他們這些人眼里只有金子,比鬼還要可怕。阿秋和陳保金一樣,也不喜歡金子,錢早就賺夠了,但她也回不去了,只有在四木場,在姊妹嶺才算活著,不會被過去和現實折磨。她瘋了,陳保金是這么認為的。
武建超和王甜水忙著鑿狗頭金,可就算開下來怎么運出去也是個問題。武建超指著風眼的方向,在那里,陳向東救了他。武建超想要炸穿水層,王甜水他們則從風眼那里離開,而武建超沒有要走的想法,只有同歸于盡四個字。炸藥在老撣他們手里,不會給武建超更多,王甜水給武建超指了個方向說那里有他想要的東西,自己上去把看守的人支走了。四十多年前,王甜水來過姊妹嶺,武建超也是第一次知道。陳保金和瑪德堡、阿萊都被關了起來,但陳保金想盡辦法要出去,他用腰帶綁著木棍,把鐵窗撬開了。阿秋已經打算開完狗頭金后把武建超做掉,不給他活下去的機會。老撣和阿秋叫武建超喝酒,三個人推杯換盞笑得很開心,仿佛狗頭金就在眼前,但是笑聲里沒有一絲真心,背叛和反目才是他們之間的基調,武建超說的沒錯,金子會讓人變得瘋狂,他們正瘋狂著。明天就要開狗頭金了,王甜水打著祭峒的名義回了峒子里。第一次淘金王甜水就來到了姊妹嶺,小半截沒資格下峒就只能守風眼,也因此撿了一條命,心心念念的狗頭金也終于在最后看到了。不流血金不旺,淘金客從來都不知道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所有的貪念,最后都會用命償,這些罪過王甜水愿意一個人擔,只愿下輩子投身個好行當,不當金客了。
陳保金和瑪德堡、阿萊跑出來后,瑪德堡決定去找老撣做個了斷。阿秋和老撣、武建超唱著友誼地久天長,歌聲凄涼,帶著幾分諷刺。隨著峒子的爆炸聲響起,這場短暫荒謬的聚會結束,瑪德堡和阿萊、陳保金三個人,也愣在了半路。峒子塌了,淘金客們為即將到手卻灰飛煙滅的哭喊,所有人的眼神中猶如死水。王甜水救了所有人,也如他說的一樣,一輩子都換給了金子。大家又琢磨著要走,老撣也是這么想的,峒子塌了,雨季也要到了,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這是阿秋的意思,她知道狗頭金已經沒有希望了,拱馬的金場他們也回不去了。老撣說要帶著阿秋去外海,送一座金山城給她,還是她當老板,他打工。
陳保金失蹤了,阿萊叫瑪德堡去找,一定要把他找回來。陳保金要找老撣報仇,結果被一棒子敲暈了過去。阿秋發現了那個他們一直沒注意過的風眼,武建超也在那里放了炸藥要炸了它。阿秋猜到武建超知道這里,所以讓老撣帶著陳保金過去,按照老規矩兩個活一個,贏了武建超才能炸。
瑪德堡和阿萊發現六五他們偷了金子,但六五身手了得,阿萊肩膀中槍,瑪德堡為了保護她死在了槍口之下。武建超和陳保金廝殺搏斗,老撣喪心病狂地朝武建超腿上開槍,連帶著陳保金也一起摔下了豎井。陳保金扒著洞口,竭盡全力想要保住繩子那一頭的武建超,武建超卻割斷了他們之間的繩子墜入深淵,告訴陳保金的最后一句話是,讓峒子封上,回家去,不要再淘金了。陳保金點燃了炸彈徹底把峒子封上,不會再有人能找到狗頭金,或許可以因此救下很多人的性命。
陳保金和阿萊雙雙找到老撣報仇,因為他們,那么多人的命都丟在了這里。這個時候,老撣被背后的趙勝利一刀刺死,而趙勝利也挨了老撣最后開出的槍。陳保金和阿萊看著命懸一線的趙勝利,想要帶他出去。但趙勝利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就把自己的金子交給了陳保金,叫他兌成錢寄給母親,其實他早就知道阿萊是個女孩子,還叫她以后別那么兇,把頭發留長了。臨死前,趙勝利還穿著陳保金送他的那雙鞋,從四木場到姊妹嶺,這鞋一點都沒壞,趙勝利說,這是我這輩子穿過最好的一雙鞋。
陳保金和阿萊找上門來,他們明白了貓頭鷹是誰。阿秋面色毫無波瀾,只是幫巴涂爾收拾了東西,叫他們把孩子帶走,給巴涂爾找個好人家,更不要告訴他自己做過什么。陳保金和阿萊帶著巴涂爾離開了,身后的屋子里傳來一聲槍響。隨著槍聲響起,一切塵埃落定,它終將留存。這場豪賭并沒有豐厚的報酬,也全都失去了本金。
幾個月后,四木場和姊妹嶺已不復存在,陳保金和那些淘金客回國已經數月,他還在做水庫管理員的工作,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場夢。人必須活下去,但不是為了金子,這世上遠比有金子更加珍貴的東西。陳向東說金子是太陽的眼淚,那它一定是在為那些不知為何而活,也不知為何而亡的淘金客們流眼淚。一年后,拱馬稀有礦產銷售公司宣告破產,拱馬政府頒布相關法令,禁止個人采礦行為,“貓頭鷹”阿秋畏罪自殺,老六“養蜂人”搵老板被拱馬當局抓獲并受到法律制裁,一切,終于塵埃落定。